陳氏的表現,讓趙明誠和蘇若瑾兩人都十分的驚訝,這是蘇若瑾的親生母親,對待自己的親女,竟是如此態度,當真是讓人理解不了。趙明誠並無言語,隻是將蘇若瑾往自己身後一帶。

    “小世孫的病不是已經瞧好了嗎?”

    趙明誠壓低的聲音,臉上無任何表情,唯有那一雙眼睛,深不見底,看的陳氏心裏之發怵。

    “好是好了,隻是這一次瑾姐兒做的不對,明知道小世孫都病那麽久了。哦,我知道了!”陳氏嘴上泛起了一絲冷笑,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那樣子就好似頓悟了一般。

    “瑾姐兒,你是不是瞅著月姐兒嫁給了世子爺,成為世子妃,你如今心理不平衡,故意這麽做的,好讓世子爺來求你,你這又何苦呢?明明當初是你逃得婚,若不是月姐兒,你早就……”

    陳氏說著說眼淚就下來了,突然來這麽一出,趙明誠是瞧見了,蘇若瑾根本就看不到陳氏的眼淚,也就無動於衷,這樣的表現讓陳氏一陣寒心。

    “老爺,我們走吧,合該如今瑾姐兒嫁給人了,翅膀也硬了。根本就瞧不上我們將軍府,我們走吧。”陳氏是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待,她如今看到蘇若瑾就有一股厭惡之情。

    “夠了。”

    蘇明河一怒,陳氏就老實了。

    “瑾姐兒,你娘親隻是掛念小世孫,口不擇言而已。”蘇明河捎帶給陳氏解釋了一下,陳氏卻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她很淡然。

    “無事。”

    蘇若瑾對待蘇明河是冷淡了,在這兩父女之間是看不出來一絲的親情,這些都是事先趙明誠交給蘇若瑾的,以前在軍中的時候,蘇若瑾與蘇明河兩人也是這樣相處的。蘇明河對待蘇若瑾是相當的嚴格,兩父女之間是的交流很軍事化,這也是當初趙明誠覺得奇怪之處。他無法想象一個父親可以對一個女兒嚴格到那種程度。

    “不知嶽父和嶽母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趙明誠見現場氣氛有些尷尬,忙上前來了一句。

    “我們想接瑾姐兒迴家住兩天。”

    蘇明河這話一說,蘇若瑾就忙後退了幾步,她是一個瞎子,離開趙明誠肯定會被識破的。現在蘇明河的意思是單獨接她迴去,她不可以迴去,一會去肯定是會被識破的。

    “住幾天?這怕不能吧,我與阿瑾已經準備明日啟程,隨處走走。也許就迴邊關了。”趙明誠果斷的拒絕了

    ,而且此時趙明誠心中已經對蘇明河的動機進行了質疑。

    “老爺,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吧,你還不信,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心都跟在別人身上了。以前還沒有嫁出去都做出了那等荒唐的事情,更何況如今她已經嫁出去了呢。老爺,我們還是走吧,你就權當沒有生這個女兒,我們走。”

    陳氏說著就拖著蘇明河往外走,她頭都不迴,蘇若瑾現在巴不得這兩個人走呢,自然沒有上前去攔。蘇明河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夫人,我們是來瑾姐兒迴家的,其他的事情容後再議,一家人吵吵鬧鬧的,算個怎麽迴事?”蘇明河有些惱了,而一旁的陳氏見他如此,也就不在言語。

    “瑾姐兒,這兩年一直在外,怕是受苦了,如今雖說你已經出嫁,阿爹想你了,就和阿爹迴家過兩天,你看如何?”

    “不,我舍不得明誠哥哥,我要和明誠哥哥一起?”

    說著蘇若瑾就緊緊的抓住趙明誠的手,根本就不鬆手。

    “老爺,你瞧瞧,你瞧瞧這是,我早就與你說了,這女兒心野,你要請她,你自個兒請她吧,我走了。”陳氏根本就忍不下去了,直接走人,蘇明河這邊也是為難。

    “阿爹,你走吧,我是不會和你迴去的,我就要和明城哥哥在一起。”

    “瑾姐兒,你這是,夫人,夫人……”

    蘇明河一迴轉身子,見陳氏已經走遠了,忙追了上去。

    陳氏則是加快了腳程,她聽聞小世孫的事情之後,心裏一直掛念的蘇若月,想要快些去瞧瞧蘇若月,這一次除了這麽大的事情,想必蘇若月怕都嚇壞了。

    今日陳氏本就不想和蘇明河一起來的,無奈蘇明河一定要她一起前去,她也是無法,隻得跟了過來,可是心裏還是掛念著蘇若月。

    “夫人,你這是……”

    “老爺,你還瞧不出來,瑾姐兒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瑾姐兒了,這女生外向,老爺你不是女子,不知道那心理,哎……”陳氏又是一聲長歎,加快了腳步:“我們還是去瞧瞧月姐兒吧,小世孫病了,你說我們怎麽才得到消息,月姐兒怕是嚇壞了,她打小膽子就小。”陳氏說起蘇若月倒是滿心的歡喜。

    蘇若月很小的時候就跟在陳氏的麵前,大約三歲的樣子吧,陳氏這一輩子都不曾生養過,蘇若瑾本就不是她的親女,是蘇明河打仗從路邊撿迴來的,到底是誰的女兒,她也不曾知曉。

    小

    孩子小的時候最是討厭,尤其是蘇若瑾小的時候,動不動就哭,陳氏也沒有待過孩子,可是被她折磨的厲害。陳氏最後也是沒辦法,直接就將蘇若瑾丟了奶媽養,不在自己跟前養大的,感情自然也就淡了。蘇若月則不同,當時送到她跟前的時候已經三歲了,三歲的孩子最是可愛的時候,而且蘇若月嘴甜,會哄人,陳氏就喜那樣的孩子,反觀蘇若瑾就不同了,從小的就是就悶悶的,不招人喜歡。

    □□。

    “娘娘,將軍和夫人來,說是來瞧你,你看……”

    因錦書被打了,如今還臥傷再傳,如今在蘇若月身邊伺候的人便是錦靈,也是她的陪嫁丫鬟。相比較於錦書而言,蘇若月就不怎麽信任她了。

    “叔叔和嬸娘來了,那還不快點去請。”

    蘇若月近日來心情也頗為的煩躁,就想找個人說說,她都不知道怎麽迴事,那日走的時候,趙湛還是好好的,為何現在突然之間就對她這般的冷淡。

    蘇若月想了許久,就是想不通。

    “月姐兒,讓嬸嬸瞧瞧,你看看,你看看你都瘦了,可憐見的。”

    陳氏一直以來都將蘇若月當親女來疼,拉著她的手上下相看,蘇明河則是在外間與趙湛說話,他是男眷。如今蘇若月已經嫁為人婦,他需要避嫌。

    “嬸嬸,我無事,倒是你是瘦了,眼圈都黑了,你這是怎的了,是不是又睡不著了。要不明日我迴家陪陪你吧。”蘇若月拉著陳氏的手,讓她和自己坐在一起。

    “我無事,無事,還是月姐兒心疼人,心疼我。”

    陳氏的眼圈紅紅的,到底是自個兒養大的,感情就是深,不像蘇若瑾怎麽養都養不熟。

    “月姐兒,小世孫如今沒事吧,聽說現在養在王妃那了,這,這可如何是好?”

    陳氏一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知道蘇若月怕在□□不受待見。自個兒的孩子,她又是世子妃,怎麽就不能養在跟前了,難道僅僅就以為小世孫生病,就不能養在自個親娘身邊,那是斷然不可的,實在是太殘忍了,將母子分開。

    “無事,嬸嬸,這我不是樂得清淨嘛,我確然不會養孩子。”

    蘇若月也承認了,她是真的不喜那孩子,一拉屎臭氣熏天的,還喜歡一直扯著嗓子喊,煩都煩死了,不養在跟前最好。

    “月姐兒,世子爺最近可宿在你屋裏呢?”

    陳氏擔心的就是這個,方才詢問了一

    下,發現蘇若月竟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啊,他,他,嬸嬸你是不知道陳側妃那人手段高明,借著身懷有孕的行頭,整日讓世子爺宿在她屋裏,她也是沒誰了。果然是是鄉下來的,上不得台麵。”

    蘇若月免不得又說了幾句陳娉娉的壞話,傳達的意思大致就是陳娉娉邀寵,世子爺是被迫留下的雲雲。

    陳氏卻在一旁搖頭。

    “月姐兒,世子爺怕是對你有不滿。”

    隨後陳氏與蘇若月好生一頓說,一一給她分析了一下,這下子蘇若月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一直以來,她都沒有這個意識的。

    “那嬸嬸我現在該怎麽辦?我這是失寵了嗎?”

    蘇若月怕,她害怕失寵,若是她不在是秦王世子妃,她就有可能成為棄子,那麽她的下場極有可能和劉舒之一樣,她是真的怕了,她還不想死,還想好好活著,她還要當皇後,母儀天下。

    “莫要著急,這男人的心是靠自己抓住的,來,這個給你。”

    陳氏從袖口處那處一小瓶遞給了蘇若月,蘇若月一驚,好奇的看向陳氏。

    “這是我從民間婆子那裏拿來的,世子爺若是來了,你就兌在茶水裏麵,讓他喝了,以後他就離不得你了。”陳氏笑著示意讓蘇若月收好。

    “還有這等好東西。”

    蘇若月歡喜的接下了,她知曉陳氏不會害她,她既然這麽說了,那肯定就是真的了,這下子她的心就有低了,就命人去世子爺今晚一道用飯。

    “月姐兒,莫要怕那陳側妃,小門小戶出來的丫頭,怎麽能和你比。你將藥水讓世子爺喝下,到時候哪還有她的位置。”陳氏又囑咐了蘇若月幾句,隨後就走了出去。

    蘇若月得了這東西,心裏自然是歡喜了,就等晚上趙湛來一起用飯了。

    ***

    午後。

    傅華年就領著寶姐兒和書哥兒兩個孩子出去了,梅千樹自然是跟在他們的身邊,兩個孩子一直嚷著要放紙鳶,傅華年也就隨著他們的性子,與他們一到玩耍。

    寶姐兒和書哥兒一瞧紙鳶飛起來,就也飛奔而起,朝著紙鳶飛的方向跑去,傅華年自然也跑了起來。

    “小姨再高點,再高點……”

    兩個小孩子就一旁嚷嚷嚷,傅華年也難得如此放鬆一下,就和他們玩鬧了一陣子。梅千樹嘴裏叼著一顆狗尾巴草,身邊

    坐著兩條狗,都吐著舌頭,這一人兩條狗都坐在這裏,看著傅華年和兩個小孩子玩。

    “小白,小黑,紙鳶有什麽好玩的?”

    “汪汪汪!”

    兩條狗叫了幾聲,也不知在說啥,最後小白和小黑也跑下去去追傅華年,隻留下叼著狗尾巴草的梅千樹一個人,孤家寡人,淒淒慘慘的,最終梅千樹也坐不住了,也就起身去追去。

    “小姨,就在前麵,我們要帶你去瞧瞧我們的重大發現。”

    寶姐兒和書哥兒兩個人對望了一下,十分神秘的指了指前方,傅華年瞧了一眼,前方並沒有什麽出奇的,就是一片土丘。

    “重大發現?”

    “嗯嗯,小姨你過來。”

    寶姐兒上前拉扯傅華年的手,示意傅華年跟上他們。

    “就在前麵了。”

    很快傅華年就來到了寶姐兒和書哥兒指的地方,還是什麽都沒有。

    “沒有啊?”

    “小姨,你看……”

    寶姐兒和書哥兒兩人也不怕髒,直接就扒拉起土來,起初傅華年是不在意的,可是漸漸的扒拉一下,就看出來,好像真的是有什麽東西,傅華年一瞧,覺得這東西怎麽這麽熟悉。

    “你們這是在作甚?”

    終於梅千樹在兩條狗的帶領下,終於找到此地了,他一來到這裏,就看到傅華年和兩個小娃娃蹲在一起,正在挖著什麽,難道是寶藏?梅千樹就好奇了。

    “小姨夫,我們在給小姨看我們的重大發現。你瞧……”寶姐兒對梅千樹的印象十分的好,為什麽呢?因為她也看臉,她覺得梅千樹的臉好看,和她阿爹一樣,有了這樣的認知,她對梅千樹就格外的親近,更何況他還是她最愛小姨的夫君,又加了幾分。

    “這個是,這個是……”

    梅千樹的手一直在扒土,她好似失去理智一樣,在扒土。

    “娘子,你住手,你住手啊。”

    梅千樹終於意識到傅華年的情緒失控了,忙上前將她的手握住了,抱住了她,傅華年還在扒拉,她似失去理智的扒拉,臉上竟是驚恐之色。這樣的表情,梅千樹是第一次見。

    “不要怕,娘子一切有我,有我的呢。”

    梅千樹緊緊的抱住了傅華年,傅華年卻渾身的發抖,牙齒打顫,不想在迴憶,不想生活在噩夢之中,那些事情不是已經過去了嘛,她根

    本就不想去想,可是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

    “小姨你怎麽了?你,你現在的樣子好嚇人啊。”

    寶姐兒和書哥兒都瞧出來了。

    “小姨……”

    他們見傅華年不說話,又喊了一聲。

    “夫君,那是我,是,我,是我……”

    傅華年終於迴憶出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了,她又在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啊……”

    傅華年忍不住的大叫起來,她瘋一把的尖叫,整個人陷入瘋狂之中。

    “娘子都過去了。你已經迴來了,有我,一切都有我呢?”

    梅千樹將傅華年緊緊的束縛住,隻是沒想到她的力氣竟然有那麽的大。

    “我……”

    傅華年還未說完,就直接暈倒了。

    “小姨,小姨……”

    “娘子,娘子……”

    梅千樹抱著傅華年,就看到地上的東西,那個好像一輛馬車,裏麵好像有什麽東西,因傅華年暈倒了,他著急去請大夫。

    “你們兩個在這裏待著,我馬上就迴來了。”

    梅千樹領著兩個孩子,抱著傅華年,讓小白和小黑兩條狗待在這裏。

    “嗷嗷嗷……”

    小白和小黑兩個就爬在地上,十分溫順的等待梅千樹迴來。

    “這,這,這怎麽迴事?年姐兒怎麽了?

    梅千樹抱著傅華年迴來,傅華嬌見傅華年臉色蒼白,神色昏迷,心下就著急起來。

    “她暈過去了,快請大夫。”

    “好,好,這就去,我這就去。”

    傅華嬌正準備去請,那廂許長安已經將大夫給請來了,這就是許長安比其他男人好的地方,他總是看到就去做,而不是在等待。

    “到底怎麽迴事,方才出去不都是好好的嗎?說,是不是你們兩個人欺負小姨了,平日裏你們兩個課時出了名的調皮搗蛋,讓你們不聽話!“說著傅華嬌就抄起雞毛撣子要打兩個孩子。

    寶姐兒和書哥兒也是聰明的孩子,直接就躲到了許長安的身後。

    “阿爹,不是我們,我也不知道小姨怎麽了?明明之前還好好的給我們放風箏,突然之間就……”寶姐兒根本就想不通,而且她還被傅華年給嚇到了。傅華年剛才真的太嚇人了,一直在扒拉土。

    “不管他們的事情,是娘子自己弄的。”

    梅千樹並沒有走開,而是一直都在這裏陪著傅華年,他準備等著她安定下來,就去那處看看,到底是何東西讓她嚇成這個樣子。

    ***

    姬容如今還不知傅華年出事情,他抱著老狗如今就宿在太白樓了,太白樓的管事的也知曉姬容與傅家當家的關係匪淺,自然是好酒好菜的伺候著。

    “咕咕!”

    一隻白鴿飛到了姬容的麵前,姬容從白鴿的嘴裏取出了一道密信,是第五大山寫得,上麵隻有三個字“傅華年!”這絕對不是巧合。

    “難道真的是她?這怎麽可能,她明明就是傅老爺親生的,怎麽會是我的女兒。”姬容內心十分的矛盾,可他又知道的是,那就是第五大山不會欺騙他,而且白雲蒼狗也確認了。

    “看來是隱藏的太深了,老狗就是她了吧。”

    “汪汪汪!”

    老狗當即迴應。

    “大秦高書生,那可是少年俊才,白鹿書院有史以來最出色的學生,少年家貧,曾割肉喂母,是遠近聞名的大孝子……”姬容就坐在那裏,聽著說書人在說高書生的事情。

    如今的高書生是大秦左相,權傾朝野,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狠角色,為了所謂,甚至連自己的妻兒都殺了,此人不成功都難了,已經拋卻了一切可拋棄的東西。

    姬容不喜高書生,覺得此人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當然他不喜歡沒什麽用,地下聽書的人喜歡就好了。

    “要說周天子啊……”

    姬容聽著聽著到已經說到周天子了,對於周天子的事情他也就多聽一點。

    “是啊,說書的,你說周天子為何一直不死,他都活的快九十歲了……”

    姬容一聽到這話,忍不住的嘴角抽動了一下,這,這實在是……,怎麽這麽多人盼著他去死呢,可惜他依舊活的好好的,那些人估計天天都得氣死。一想到這裏,姬容就莫名的開心起來。

    “這老小兒就不知了,隻知道周天子已經年過八旬了,今年四國會,他能不能出現,還是一個未知數呢。諸位看官,切莫著急,聽我一一道來……”

    “汪汪汪!”

    老狗在不經意的叫了一聲,姬容就朝那個地方一望,心想如今南城還真的是熱鬧了,沒想到大秦左相竟然親自出發來到南城了,看來南城將會

    越來越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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