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有些擔心:“徐州經曆大戰,兵馬將士的數量銳減。如果徐晃犯境,主母準備怎麽辦?”


    樊梨花迴道:“你就放心吧。軍機處說了,把剩餘的火炮,都留在徐州。還準許我招募兵馬,補齊原來的十五萬徐州軍。穆姐姐的青州,也給了十萬青州軍的建製。最多半年的時間,我青徐兩州,就能恢複元氣、連成一片。曹操和袁紹大戰,暫時還顧及不到我,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


    眾人都點了點頭。


    徐晃的十五萬邊防軍,雖然戰鬥力很強。但是留在徐州的紅衣大炮,有整整六百門,炮彈三萬餘發。足可應付徐晃的進犯。


    白起也不再相勸,說道:“我等謹遵主母的旨意,即日返迴揚州。”


    建安九年正月。


    袁紹抵達冀州鄴城。


    跟隨他迴鄴城的並州軍和冀州軍,僅剩不到八千人。先登死士銳氣喪盡。大戟士也頻臨滅亡。好在渡過黃河後,有魏郡的駐軍接應,沒有受到任何攻擊。


    迴到鄴城。


    袁紹還沒來得急喘口氣,便接連收到噩耗。


    先是青州陷落,黃河以東的土地,全部落入到呂布手中。再是袁譚、管統、王修等,自殺身亡。顏良、文醜被俘。蔣義渠、牽招的二十萬大軍,沉入江河。


    袁紹氣急攻心,一病不起。


    朝中的民政、軍務,都交由沮授、袁尚打理。


    有必要提點下。


    由於在濮陽城外,許攸力諫進城避難,險些遭到曹操的埋伏。使得袁紹不得不懷疑許攸的意圖,迴到冀州後,便被袁紹免去了所有的權利,僅為冀州府幕僚而已。


    “沮先生,大事不好。”


    袁尚一身戎裝,著急忙慌的來到沮授辦公的地點。


    沮授剛批完奏折,起身問道:“公子何事驚慌?”


    袁尚迴道:“我剛接到線報。原駐守於河東、河內的曹軍,已經渡過了黃河,相繼占領上黨各縣,向壺關逼近。上郡肥施境內的西涼軍,也在急攻我西河郡離石。太原危在旦夕啊。”


    “公子別著急。”


    沮授轉身看向地圖,說道:“曹操在濮陽攔截我們的真正目的,是想削弱我們的軍力,好趁勢取下並州。照他的行軍速度來看,壺關是肯定會攻陷的。我們必須立刻發兵,馳援雁門關。隻要有雁門關在手,曹操即使占領了並州,我們也可集結兵力反攻。”


    袁尚神色焦急:“我當然知道,雁門關是阻擋曹軍的關鍵。可是雁門關的側翼是幽州,我無權調動幽州的駐軍啊。”


    袁紹勢力的軍政結構,與呂布的大不相同。袁紹身為至高無上的王者,能調動所有的軍隊,這自不必多說。除了他以外,就是袁譚、袁尚、袁熙,三個兒子擁有絕對的兵權。能調動青、並、幽三州的地方軍和正規軍。再往下,能調動兵力的將領,少之又少。就連最受信任的顏良、文醜,都必須照軍令行事。


    至於最近兩年組建的十萬弩箭,實是破天荒的軍政結構,也必須受到袁譚的轄製。


    現在袁譚死了,袁尚被俘虜了,袁紹病了...


    河北的軍政大事,說是交到沮授手上,實際並無權調動大軍。


    沮授也明白過來:“請公子隨我去見大王。”


    “好。”


    心急如焚的兩人,趕往袁紹的住處。


    接連遭受挫折後,袁紹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他躺在臥床上,臉龐白的像抹了麵粉一樣,雙目無神、空洞,精神恍惚。


    沮授、袁尚跪下行禮:“大王(父王)。”


    “起...起來。”


    在兩個貼身丫環的幫助下,袁紹從臥床上坐了起來:“你們不在王府執事,跑到我這裏來做什麽?有什麽事,自己決定就好。”


    “父王...。”


    袁尚心裏著急,跪著上前道:“稟父王。我們也不想打攪您。可是邊關出了大事。曹操不僅襲擊了我們迴河北的大軍,還令河東、河內、上郡的駐軍,向我並州開戰。上黨已經陷落,壺關危矣!太原危矣!沮先生說,隻有守住了雁門關,才能有機會反攻。孩兒請命調集幽州軍參戰,馳援雁門關,請父王準許。”


    這些日子袁紹一直在想曹操背棄盟約的事,心裏總有一個疙瘩解不開。


    考慮到大局,他本來都已經準備原諒曹操,派人去和談了,沒想到在這節骨眼上,又傳來了噩耗。勾起前仇舊恨,使袁紹怒不可竭。


    “曹操...噗!”


    袁紹悲憤交加,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父王(大王)...。”袁尚和沮授大驚,急忙上前。


    屋子裏的丫環、侍衛們,也跪了一地。


    袁紹憋著最後一口氣,一下子抓住袁尚:“尚...尚兒,繼...繼位!”


    說完這四個字,袁紹癱軟在了床上。


    替袁紹治病的大夫,走到袁紹身旁,替袁紹檢查身體,發現袁紹已經死了,遂驚駭的退後,跪下匯報道:“沮大人、尚公子,大王他...駕崩了。”


    “啊?”


    “父王...!”袁尚伏地而拜,泣不成聲。


    他意識到自己莽撞的行為,害了袁紹。如果不是他告訴袁紹,並州的戰情,說不定袁紹還能撐一兩年。現在一切都晚了。


    沮授也愣在當場,不敢相信一代梟雄袁紹,魂歸西天。


    ......................


    建安九年正月,袁紹於鄴城病故,享年54歲。


    沮授是最後見到袁紹的大臣,親耳聽到袁紹最後的囑托,有意將王位傳給三公子袁尚。


    可是...


    在這種時候繼位,難度實在很大啊。


    他首先控製了當時屋子裏所有知情的下人,對袁紹駕崩之事,絕口不對外界提及,也不發喪。假傳袁紹旨意,密令幽州薊縣的駐軍,向雁門關移動。


    而後拿出大批的錢糧,派人與曹操、樊梨花談判,贖迴被俘虜的袁尚、顏良、文醜、牽招、蔣義渠...等等一大批戰敗的公子和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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