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花弄影,神色中很是誠懇的樣子。


    “你們幾位都去,那我也不好單著啊,榮幸之至。”


    花弄影隻是輕描淡寫地說著。


    她像是那種看起來很不好打交道的人嗎?要不然這位周公子的態度怎麽會這麽謙卑。


    而且,她還覺得有些意外,本以為這位應該不會再詢問到每個人身上。


    但是沒有想到,他都主動開口問自己了。


    隨後,他們幾人便是一起去了青雲樓的二樓,在路上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畢竟,俊男美女的組合,還是這麽多長相驚豔之人走在一起。


    自然是會讓人覺得舒適亮眼的。


    好不容易才到了二樓,周策去吩咐布菜了。


    紅拾選了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順便可以看看外麵的風景。


    “紅拾小姐今日的那首詩,可真是令人感到耳目一新啊,謝某實在是佩服不已。”


    謝輕芒望著紅拾,很是真誠地誇讚著。


    他雖然以前不了解這位,僅憑著外麵的言語,對她也是產生了很多的誤解之處。


    如今想想,倒還真是謠言止於智者的道理。


    “哪裏哪裏,不過是之前在古籍孤本上見過的,今日也隻是隨口一說。”


    紅拾十分坦然地迴答著,然後又繼續看著窗外。


    這詩本來就不是她寫的,隻是引用照搬古人的才學,這些稱讚的話,她當不起。


    “那也說明了紅拾小姐素日裏飽讀詩書,如今自然是滿腹才華。”


    謝輕芒並沒有感到很詫異,隻是有些意外,這位怎麽會這麽坦誠?


    其實她就算是引用照搬,也很少有人能夠知道的。


    所以最後也就無關緊要了。


    “過獎了。”紅拾隻是輕飄飄地看了一眼。


    她也不怎麽想搭理這人,而且這人就不能和別人說話嗎?


    反正她覺得挺尷尬的。


    她說完之後,謝輕芒也不好再繼續說著什麽。


    “老謝啊,你怎麽不誇誇我呢?我的劍難道舞的不好嗎?”


    白長安也看出了紅拾她沒有什麽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便主動岔開了話題。


    “之前誇的還少嗎?你那劍法可是行雲流水,自然是極好的。”


    謝輕芒瞥了一眼,他之前可是見過很多次的。


    “那你怎麽不誇誇那位東陽國的三公主啊?雖然脾性不好,但是彈的琴還是不錯的。”


    白長安繼續說著,那位三公主可是自命不凡呢。


    一提起這個,謝輕芒就有些不爽快了。


    “她那一曲過於賣弄技法,反而摒棄了最真實的感情,顯得蒼白無力,似是無病呻吟。”


    他直接指了出來,那位三公主彈的就是不好。


    “我覺得還好吧,不一定是要娓娓道來。她那一種曲不達意詞未由衷的彈奏,也不見得不可以。”


    聽著謝輕芒的批判,紅拾直接反駁了一句。


    她覺得那位三公主彈奏的還是可以的,連她都快要聽哭了。


    那種娓娓道來的曲風確實很好,但是賣弄技法也不見得不行,有時候,感情背後是蒼白無力。


    話落,謝輕芒本想反駁著什麽,但仔細一想,她說的這話好像也沒有什麽不對的。


    依舊是各想各的。


    白長安和冷如煙的想法,倒是別無二致,她們都覺得紅拾很大度。


    那位東陽國三公主是極為囂張的。


    都這樣對她了,如今她還幫那位說著好話。


    這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心態啊。


    冷期寒隻是覺得,這位的想法和普通人不同。


    但正是由於這份與眾不同,才能讓她如明珠蒙塵一般,顯得極為珍貴而又遺憾。


    她隻是在感歎著,這樣滿腹才華的女子,若是沒有三年前的那件事情。


    那又該是何等的耀眼。


    但是轉念一想,正是因為三年前的那件事情,才會讓她沉澱下來。


    最後又感歎著各自的不易之處。


    夜南牆隻是覺得拾姐姐太過於善良了,總是這般不遺餘力地誇著別人,說著好話。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這位能夠平安喜樂。


    “你倒是大度得很,今日大殿之上誰看不出來,那東陽國的三公主就是衝著你來的。”


    花弄影都不忍埋怨了一句,這人的脾氣確實很好。


    她就不一樣。


    既往不咎這個詞太虛偽了,她不大度。


    她特別喜歡風水輪流轉,最好是往死裏轉。


    “確實挺坦蕩直白的,可能是我上次在拍賣場讓她失了顏麵,記恨於我也是應該的。”


    紅拾扣著指甲,從容不迫地說著。


    她後來想了想,確實是她自己不太對,平白無故地說了二百五這個不大好的字眼。


    難免會有些折辱人家。


    當時沒怎麽考慮這些,但是後來再去仔細迴想。


    錯的人好像是她,現在那位這樣做的話,也是可以容忍的。


    “可是她上次做的也很過分啊,是她先說我們這群人,是一群窮鬼,是在癡心妄想。”


    一直不怎麽說話的冷如煙,在一旁皺著眉頭,小聲地說了一句。


    她可是還記得上次的,就是軒轅雪本人,直接在那兒罵她們的。


    所以是她軒轅雪自己囂張跋扈啊。


    “是嗎?我都不怎麽記得了。她那是小孩子脾氣,總會長大的。就算沒有長大,也會在如棋世事中磨練的。”


    紅拾隻是望著窗外人來人往,這千萬般人,千萬般事情,很多人就是過客而已。


    沒有必要過於在乎。


    而且可能她們以後也沒有來往的必要,就更沒有在乎的必要。


    那人以後如何,也與她無關了。


    隻是以後想起來的時候,可能會有些感慨吧。


    “好吧,你總是這般不在意。”冷如煙隻是輕歎了一聲。


    別人正主都不在意這件事情,她也沒有什麽再去計較的必要性了。


    最終,周策也準備好了飯菜。


    看著桌上一道道飯菜糕點,很是精致。


    但是紅拾喜歡吃的卻沒有幾樣兒。


    所以她也隻能是盡量挑自己喜歡的菜吃。


    “你們要喝酒嗎?這是上好的陳年桃花釀。”


    周策提起了一旁的酒壺,準備遞給他們。


    “我要喝酒。”白長安很是坦然地接過了酒壺。


    畢竟在坐都是熟人,沒有什麽好客氣的。


    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又倒了兩杯。


    遞給了一旁的花弄影和夜南牆,隨後便將酒杯遞給謝輕芒。


    謝輕芒身為世子,他免不得是要喝上幾杯的。


    但是他輕挑著眉看了一眼紅拾的方位。


    她身為鎮北候,不喝幾杯酒嗎?


    紅拾也感覺到了他的目光,便是迅速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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