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的祝福,他收下了。


    但是此生最好的良人隻能是這個小祖宗。


    紅拾隻是低著頭,吃著碗裏的冬瓜水晶餃。


    她也沒有辦法。


    畢竟她以前看過一部叫作《何以笙簫默》的電視劇,裏麵有一句話。


    如果世界上曾經有那個人出現過,其他人都會變成將就,而我不願意將就。


    紅拾能夠理解此時的她自己與君寄雪,所以就交給時間來解決吧。


    現在說開了,兩個人以朋友的身份相處就好。


    等這一段時間過去,她再去尋找那些報酬,去迴報這個人。


    ——


    等到紅拾迴到青陽宗時,已經是一輪皎月初升之時。


    紅拾坐在床榻上一邊擼貓,一邊翻閱空間裏的古書典籍。


    她要找到去除誓言的方法,不然她會愧疚死的。


    “喵喵喵。”


    一旁的白玉感覺有些枯燥,但它的主人不理它,它隻能使勁叫喚了。


    “白玉啊,你今天有點得寸進尺了啊。”紅拾摸了摸貓的頭,順便輕輕地扯了兩下胡須。


    “主人在找什麽?是修煉碰到瓶頸了。”白玉覺得這女人從剛才到現在,一直都挺不對勁的。


    誰讓它是一隻乖巧善良又懂事的貓貓呢。


    好吧,它隻是把主人之前煉的丹藥都吃完了。


    所以,心裏有幾分不好意思,這麽不光彩的事情。


    “那倒不是,你知道上仙發過的誓言怎麽才能收迴嗎?”


    紅拾的語氣之中盡是無奈,她剛翻閱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方法。


    “上仙啊,神域之上的事情,都是歸白止帝君管,畢竟他是最高神,所以他應該會有方法的。”


    白玉說完之後用爪子輕輕地撓了一下主人的膝蓋,它可是對不起主人了。


    唉,前主人,我多好啊,還給你創造機會。


    白玉在心裏想著,有些得意洋洋,胡須微微翹起。


    “白止帝君。”紅拾輕聲呢喃著,眼裏閃過一瞬的失神。


    她又有些拉不下來麵子,況且人家是帝君,在神域之上。


    笑死,她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去。


    “以前不希望他來,今日倒盼著他來。”紅拾似是自嘲般的感慨了一句。


    最終,她還是進入空間之中,繼續練著鞭子,她要做到,花神祭一出,日月可逆。


    涼夜沉沉浮浮,各人的悲歡不盡相同。


    九洛宗。


    花弄影正在房間之中彈著鏡花水月琴。


    琴音嫋嫋,本是愜意之事,卻是帶著殺氣。


    “明人不說暗話,閣下還不出來嗎?”


    花弄影手上所彈奏的琴音漸急。


    速度越來越快,渾身上下散發出森寒血腥的氣勢。


    似是在黑暗中執劍前行的殺手。


    每一道琴音,都是蕩氣迴腸的,卻又是裹挾著百花開盡的那股氣息。


    琴音急驟如珠玉落盤,又如嘈嘈急雨,似狂風來襲。如血月高懸,遍地屍骸,殘骨露於野。


    終於,一曲將停。


    而窗邊也出現了一個人,那人著了一襲沒有任何紋飾的月白色長袍。


    深邃的黑眸裏泛著不染塵世的色澤,眉目如畫,絕美的唇形微微上揚,疏遠而又神秘。


    那人正是破月仙尊雲破月。


    “不知破月仙尊前來所為何事?”


    花弄影語氣很是坦然,但也稍稍不大好,畢竟她原本打算彈完後開始修煉的。


    被人給打斷了,擱誰身上都不太樂意吧。


    她心裏暗戳戳地想著,真尼瑪晦氣!


    “你是誰?”


    雲破月低沉涼薄的聲音響起。


    “我是誰,你不是知道嗎?本小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九洛宗大小姐花弄影。”


    而花弄影說完之後,隻是隨意端起桌上的茶水,潤潤嗓子。


    盡管聲音似是帶著殺氣,眼眸卻是氤氳著海水般的平靜。


    “是嗎?”


    雲破月似是有些不信,發出了一聲呢喃。


    “自然。”


    這迴花弄影的語氣變得平淡無波。


    “既如此,我與花小姐第一次見麵是什麽時候?”


    雲破月反問了一句,語氣淡漠如雪。


    花弄影並未停頓,而是迅速接過話,“五年之前,我受了一場重傷,發燒昏迷半個月。”


    “醒後,便已然忘卻了之前的事,這五年間第一次見麵是在雲水禪心茶樓。”


    花弄影隻是淡定從容的說著,畢竟這是真的。


    原著小說中從未提到過兩人年幼之時,隻是女主自這場重傷後,異世之魂強入,整個人卻是大變。


    而且花弄影也不記得原身那些年的記憶,這五年,她也是潛心避開男主。


    所以,她敢篤定上次的雲水禪心茶樓,是他們初見之地。


    雲破月眯起了清寒的眸子,似是在沉思。


    五年之前,那時他在九幽學院。


    他們以前是見過的,隻是年幼之時,一麵之緣。


    而後雲破月也並未說什麽,作勢要走。


    花弄影卻出聲打斷,“既然來了,何不對飲一杯?”


    許是因為孤寂,或是因為好奇,花弄影才堪堪開口。


    這本小說她可是翻了一遍,就記得故事情節與梗概。


    但好像原書男主出現的很少。


    她並不清楚這人脾性,隻知其生性淡漠如雪。


    “大小姐還真是來者不拒!”


    雲破月似是有些愕然,聲音微顫。


    “嗬!君子之風就是某人夜闖閨房,今日我倒開了眼界。”


    花弄影沒由來地說了一句,當她這裏是什麽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抱歉,本尊無意闖入。”


    雲破月深知自己理虧,所以還是坦坦蕩蕩的道了個歉。


    “可我並不準備接受你的道歉。”


    花弄影的語氣之中頗有些蹬鼻子上臉的感覺。


    她是個殺手,難免有些心高氣傲。


    “你的鏡花水月琴雖然琴身不錯,但琴弦不佳。”雲破月如是說著。


    隨即便從空間裏拿出了一捆冰蠶絲,並用術法送到了花弄影麵前。


    “無意叨擾,冰蠶絲就作為賠禮之物。”說完之後,雲破月的身影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而花弄影看著眼前的冰蠶絲。


    這應該是極品的冰蠶絲,通體偏淺藍色,瑩潤通透。


    她這是趁火打劫順手牽羊麽,不過也不虧。


    她在心裏這般想著,但那雲破月竟然懷疑她的身份了。


    今日白天的比試,她終究是草率了。但她是個殺手,也不至於畏畏縮縮的。


    夜色深沉,她本想再去修煉一番的,但已然是沒了興致。


    便是連夜將琴弦換好。


    而雲破月出了九洛宗之後,並未迴去,隻是來到了一處略顯荒涼的山穀。


    十年了,他已經十年未曾踏足這裏,山穀裏葬著他的父母,那是當年東陽鐵騎踏入北涼之時。


    而他也流落在這荒野之中,本是瀕臨死亡之際,卻被一小女孩所救。


    那女孩天真爛漫,心腸頗好,將他待到了雲天宗的山門外,最終被前宗主收留。


    他後來也去找過那女孩,但再怎麽找也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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