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寄雪這廝怎麽知道她無聊的。


    剛才那個話題她不好接,也就沒有迴答。


    現在,對方主動開口。


    “接下來幾日都沒有時間,我要親自訓練夜南牆那孩子。”


    紅拾也就如實迴答了,她要的是。


    讓夜南牆在十天後的宗門比試之中嶄露頭角。


    就算不能如此,她也要讓夜南牆改變,最起碼在修仙上能小有所成。


    “親自訓練的嗎?小爺也想看看你是怎麽個訓練法,不知在下有沒有這個機會。”


    君寄雪搖開了折扇,他竟不知,這小丫頭還會訓練人。


    “有啊,你要交錢的,總不能免費學了去。”紅拾心裏思索了一番,才斟酌著開口。


    君寄雪眉目如畫,頃刻間,似有月華流轉,“真是個小財迷呢,你家三位哥哥是沒給錢你嗎?”


    “給了,但我沒要。”


    紅拾理了理額邊的碎發,她也確實是個財迷,當初寫小說,不就是為了那碎銀幾兩。


    圖的了什麽,不過是想要賺錢生活下去。


    如今,穿進了書中,吃喝不愁。


    卻是要為了修煉挖空心思。


    隻能說是陰差陽錯的很。


    “你不是個小財迷嗎?怎麽會不要呢。”君寄雪唇角勾著笑,眼神之中若有若無多了幾分興味。


    “我要的,是我自己賺的。”


    紅拾說完之後,似是想起了什麽,她摸了摸身上,沒有帶銀子。


    好像空間裏有夜明珠。


    她順勢從空間裏掏出了一顆,這麽一顆應該是夠的。


    君寄雪看著女子的小動作,似是悅然懂了。


    “嗬嗬。”


    兩聲輕笑,似是藍田日暖玉生煙的笑容,溫潤的很。


    “忘帶銀子了,這顆應該夠了。”


    紅拾摸了摸鼻子,她覺得應該可以吃很多餐的。


    “我把夜明珠給你,應該夠你吃個上十頓的。”


    “我可不要,你自己留好,小爺又不是沒錢。”君寄雪說完之後,側過了頭,撇了撇嘴,似是不滿。


    “咋了?你莫不是生氣了。”


    紅拾看了一眼男子,一副絕美的側顏,很是妖冶。


    這時,酒樓外傳來一陣嘈雜聲。


    似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將軍迴來了。”


    “白將軍!”


    酒樓內外都在歡唿著,似是在慶祝什麽。


    紅拾看了一眼,好像有一隊兵馬行過。


    隻看到了。


    坐在馬匹之上領頭的是一女子,穿著一身幹練的黑衣,披著墨色的披風。


    觀其紮著一個高高的馬尾,發梢微微翹起,頗有幾分英姿颯爽之意。


    “白將軍!”


    “聽說白將軍正好打了一場勝仗迴來。”


    “可不是嘛,白將軍可厲害了!”


    “可真是隨了其父,虎父無犬子啊。”


    而酒樓裏,也是人聲鼎沸。


    “你知道這是誰嗎?”紅拾皺了皺眉,她有些想不起來了。


    “護國將軍白長安,正是護國公的孫女。五年前便已經上陣殺敵了,近年來在邊疆之地有名的很。”


    君寄雪耐心解釋著。


    “白長安。”紅拾輕聲呢喃。


    她想起來了,這個人物的出現。


    對女主有很大的影響,她當時寫的時候,這個女子在戰場上威風凜凜。


    而且後來還和女主花弄影成為了很好的朋友,隻不過她當時對這件事情用筆墨很少。


    而且書中人物過多,這個人物,她一時之間是沒有印象的。


    其人姓白,來時一身黑衣,歲歲長安,別君故裏。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紅拾想起了這個句子,是女主在白長安的墓上刻的字,白骨之碑,長安黃泉。


    當記憶逐漸迴籠,她竟有些哀慟。


    明明是個多好的人物,讓她給寫死了。


    她心裏竟生出了愧疚。


    “護國將軍,黃金百戰穿金甲的人,屬實厲害,也當得起這長街鼎沸人聲。”


    紅拾誇了一句,生了些感慨。


    “這才是王侯將相裏的典範,也是夜南牆那孩子內心真正想要的。”


    君寄雪輕搖折扇,似是有意無意感歎了一句。


    紅拾頓了頓,確實,夜南牆既是一國皇子,日後要麽在戰場上廝殺,要麽修仙道保家衛國。


    “我想把那孩子帶到白將軍的操練場,那樣的訓練效果應該要比我在後山訓練好。”


    紅拾又看了一眼在前麵領頭的女子,那人風光無限,受盡眾人追捧。


    她想,夜南牆有朝一日也可如此。


    “我覺得可以,正好小爺我和白將軍有一段交情。”


    君寄雪勾唇淺笑,他又能幫小丫頭一次。


    “你和她?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紅拾有些好奇,原書裏是沒有君寄雪這個人物的,而如今不但有這個人物,而且待她很好。


    “昔日,我曾去北涼秘境曆練,正好碰上了她,也就幫了她一個小忙。”


    君寄雪拂了拂綠色的衣衫。


    紅拾抬眸看了一眼,“我突然很想知道你的身份了,如果你覺得不方便的話,可以不用迴答了。”


    她對君寄雪這個人物看不透摸不準,隻覺得他高深莫測。


    有時桀驁不馴,有時仗義執言,有時細心和善,有時灑脫不拘,有時含情脈脈。


    她看不懂這個人。


    但她又怎知道,她一生都不會看懂眼前的這個人。


    “我是神域的上仙,厭惡神仙的高高在上的生活,就跑到九幽學院去打醬油,當一個不受拘束的弟子。”


    “走遍九幽,尋找有緣人。而那日茶樓一見,便覺得我們很是有緣。”


    “而且,小丫頭,我是上仙之身,精通測算之術,你五行缺夫君,你看君某如何?”


    君寄雪說完之後,合攏了手中的扇子,向著紅拾湊了湊。


    紅拾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退。


    怎麽突然感覺這貨有些油膩了?


    “我五行缺錢,要不把你的錢給我。”


    紅拾自詡在懟人這塊兒沒輸過誰,所以自然是硬生生地接了一句。


    雖說很是尷尬,但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噗嗤。”君寄雪輕聲地笑了出來。


    這個小財迷,他好不容易深情了一迴。


    “很好笑麽?哈哈哈。”


    紅拾看了之後,輕聲感慨,這人老不正經了。


    隻是,她終究是要迴到現實世界的,怎麽能牽扯太多。


    眼前的男子,對自己好到,讓她覺得是自己不知好歹了。


    但感情本就是個一物降一物的東西。


    這時,正好飯菜都好了。


    店小二也將雲霧茶和無垢酒都拿了過來。


    “你要喝酒嗎?”


    君寄雪看了一眼手邊的酒壺,他是要飲酒的,當做澆愁酒。


    紅拾瞥了一眼,她一向不喝酒。


    在現代也是,隻是喝茶。


    她自嘲像個古人一樣,現如今,穿進書中,也是一直喝茶。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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