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位上的慕容謹更是驚訝!


    這花家大小姐,九洛宗之人,今天竟是如此鋒芒畢露。


    昔日被舉國上下視為蠢笨廢材的人,今日竟然會越級對戰,收服惡獸。


    這一次雲水禪心一宴,也成了無垢城中百姓茶餘飯後感慨之談。


    “東陽三公主,你該道歉了。”


    坐在二樓欄杆處的男子笑著說著。


    那一襲紅衣招展,晃眼的很。


    “我不道歉能怎樣?我迴去便讓父皇派兵,滅了北涼這區區小國。”


    軒轅雪踉蹌著站了起來,她是東陽三公主,生來便高貴,怎麽能躺在地上。


    又怎能對著這些賤人道歉。


    “願賭服輸的道理都不知曉,東陽國的教養,倒讓我這不學無術的人長了見識。”


    紅拾恍然應聲,似是自嘲。


    似是又想到什麽,便加了一句。


    “聽說這生死戰書一下,輸了的人可是必須要履行賭約的,對嗎?花大小姐。”


    花弄影聞言,迴了一句,“而且,這不履行之人,會被逐出九幽學院,會讓世人所不恥。”


    “對啊,如此無用自大,不講誠信之人,怕是沒有哪個門派願意收留了。唉,可真是給我這修仙之人好好上了一課!”


    紅拾說完之後,眾人便再也沒有憋住了。


    頓時笑聲不斷。


    “什麽東陽三公主啊?我看呐,不過是個敢做不敢當之人。”


    “難不成東陽盡是如三公主一般的人?”


    人群中免不了有些人的哄笑與嘲鬧之聲。


    而原地的軒轅雪此時睚眥欲裂,滿目痛苦不堪。


    她不敢相信,那些人竟然會嘲笑自己。


    她可是修仙界的天才,她怎麽能道歉。


    “東陽三公主,既然生死戰書結果已出,還是履行賭約的好。”


    “不然,在下可不敢保證今日的事會不會傳到神域,又或者,換了另外一番說辭。”


    慕容謹在主座上看著這一切,這昔日高傲自大的人,今日也該有個教訓了。


    “你敢?本公主受盡父皇寵愛,還是九幽學院裏七門弟子,你們誰敢動我?”


    軒轅雪在原地,更是生氣。


    紅拾在一旁都快無語了,這軒轅雪怎麽這麽不知好歹?


    自己錯了還不承認,無恥之徒啊。


    “井蛙不可語海,夏蟲不可語冰。這三公主聽不懂人話,不想道歉,多半是裝的,打一頓就好。”


    紅拾慵慵懶懶地說著。


    “三公主,要知道,三年前我可是能把雲天宗的弟子打殘的,如今有些煩悶了,倒不知能做出一些什麽事兒?”


    說完,紅拾不慌不忙的扭了扭手腕。


    似是在說吃飯與睡覺那麽簡單的事情,不帶一絲情緒。


    在座之人也,有幸見識過三年前的慘狀的弟子,不忍倒吸了一口冷氣。


    三年前的紅拾,那時候一身粉衣,出手狠厲,招招皆是殺招。


    如今的紅拾。


    一身紅裙,風華無雙。


    已然是金丹後期的實力,打人那是不在話下,怕是得血染整個茶樓了。


    “對不起。”


    軒轅雪輕聲呢喃了三個字,細若蚊蠅,她可不想與青陽宗大小姐那個瘋子鬥。


    “說了什麽?本姑娘這三年在山裏待久了,耳根子淺,有些聽不清楚。”


    紅拾說完之後,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一副無辜聽不清的樣子。


    軒轅雪咬牙切齒,大聲地說了一句,“對不起,聽清了嗎?”


    “唉,原來你是在道歉,我還以為是我殺了你家人呢?”


    紅拾故意驚歎了一句,她在山中無聊慣了,難得碰到一個有趣的事情。


    況且這種人,總該給個教訓的。


    “哈哈哈……”


    人群中一陣哄笑這青陽宗大小姐說話倒是伶牙俐齒。


    “有趣。”二樓欄杆處的紅衣男子看了一眼,這女子,倒是個有趣的人。


    二樓隔間裏的男子輕聲笑了一下。


    這人啊,唇紅齒白眉目如畫,似是與那一天大有不同。


    與那一天,一身粉衣,嬌弱的樣子是有差別的。


    似是一朵紅豔如血的海棠。


    “對不起,九洛宗大小姐,青陽宗大小姐,是我錯了。”


    軒轅雪滿身顫栗著,生氣極了。


    “你走吧,我覺得這裏也不歡迎你。”也沒有你的容身之地,紅拾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她不喜歡處理這些事,經過今日的事情,她怕是要卷入一場風波之中了。


    北涼國與東陽國,世敵之國,若是打起來,總得有個導火索。


    而這個導火索便是這東陽三公主。


    不過是一個棋子罷了。


    可憐可笑!


    “我軒轅雪發誓,此生必報此仇,絕不放過你們。”


    軒轅雪將落日劍放在原地,便祭出了另外一把劍,使用仙法,禦劍飛行而去。


    而這場宴會隻是才剛開始。


    三皇子慕容謹吩咐了一些人將台上清理幹淨。


    便繼續開口:“諸位,今日是雲水禪心茶宴,以血為祭。現在宴會正式開始。”


    奏樂聲響起,觥籌交錯,宴會歡愉。


    “三皇子,隻聽些歌曲未免有些無趣,小爺有一建議,不如讓在座各位表演些才藝如何。”


    二樓欄杆處的男子飛身而下,來到了大殿中央。


    “此提議甚好,正好本次宴會的壓軸之事,還未備好。”


    慕容謹應聲。


    “不如第一位就由這位紅衣公子開始,正好讓我等見見世麵。”


    紅拾聲音有些冷,透著寒意。


    手中端著一杯清茶,流轉顧盼,一抹成歡。


    你不是多管閑事嗎?正好就你先開始。


    “青陽宗大小姐可是想與我唱一出戲?正好咱倆今日穿的衣裳如此相似,像極了一出十裏紅妝的戲。”


    那紅衣男子說完之後,還對著紅拾拋了個眉眼。


    那一雙桃花眸,格外風流多情。


    “像是血染茶樓的戲。”紅拾對這人並不是很喜歡。


    還與她撞衫了,那種感覺像是自己的心愛之物被人搶了一般。


    “女孩子家,打打殺殺的多不好。”那紅衣男子又調侃了一句。


    “君寄雪,家妹如何,好像與你沒有關係吧。”


    一旁的沐青陽宗大公子,也就是沐清修的大兒子沐雲堯開口。


    君寄雪。


    紅拾記得小說裏是沒有這個人的。


    但是這取名風格與她很像。


    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以詩詞來尋名,風月無邊。


    “你的名字好聽,長相勝於我,我這螢火之光,怎可與你這皓月爭輝?所以,還是你先開始吧。”


    紅拾感覺這個男子雖看著輕浮,但為了花弄影出頭,心是善良的。


    她也不想太計較。


    “嗬嗬,姑娘還真是有趣,不過你這長相倒是真沒有勝過我。”


    君寄雪看了一眼開口的女子,紅衣張揚明豔,容貌算不得頂級好看。


    但是配那一身紅衣足矣。


    紅拾麵上隻是一笑。


    “君公子,快開始吧,莫讓大家等急了。”


    顧夜央輕搖折扇,眼神中滿是恣意。


    君寄雪勾唇淺笑,端起了無數風光,拿出了一支碧綠笛子。


    放至唇邊,輕輕淺淺的吹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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