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丹藥,隻是作用於肉體,比如療傷,修複之類的。


    但隨著丹藥的品階越來越高,其藥性也會越發的深入,從簡單的作用於身體,到作用於“精”,作用於“氣”……最後甚至作用於“神”!


    因此也就注定了,品階越高的丹藥,其靈性也就越足,隻有靈性,才能深入自身靈性,作用於精氣神。


    眼前的嬰童就是丹塔傳說中的老祖,本體是一枚丹,位列九品玄丹巔峰……但他這顆丹,整個鬥氣大陸除了清歡,沒人能消化他!


    就在於他在不斷的體驗人生的過程中,洗煉自身,磨礪心性,導致靈性遠超普通人的強大,這樣的靈性,就算被人吞下,最終也隻占據身體,會取而代之……


    用丹塔老祖自己的話,就算他把自己送到魂天帝嘴邊,魂天帝也不敢吃!


    ……


    一條如夢如幻街道上,騎馬的官人,坐轎的老爺,酒店的夥計,商鋪的掌櫃,沿街乞討被打罵的乞丐,青樓上揮帕攬客的姑娘,販夫走卒往來,男男女女卻都是一張臉……


    都是清歡自己的臉!


    清歡就在街道邊的一座茶樓坐著,一邊喝茶,一邊聽著對麵丹塔老祖講述自己多年體驗人生的感悟。


    丹塔老祖一邊說著,一邊用驚恐的眼神看著對麵的清歡。


    在這如夢如幻、似真似假的光影中,清歡深色平淡,眼皮微垂,似乎在專心聽他說話……


    然而四周的光影眾生的臉都是他的臉,好像他在同時演繹眾生百態一般,這一幕神奇無比!


    比起自己通過嬰兒體驗人生,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


    等丹塔老祖說完後,清歡笑了,四周的光影眾生都跟著笑了:“苦不苦?”


    丹塔老祖愣了一下,隱約抓到了什麽,思索片刻後,搖頭,道:“不算苦……”


    清歡道:“不苦,說明你沒有入苦海……也是,別看你經曆了一遍遍的人生,但根本沒有去真正經曆人心的酸甜苦辣!”


    丹塔老祖皺眉思索著,道:“為何?”


    清歡搖頭,道:“因為你一直在旁觀……”


    鬥氣大陸的境界實力,取決於自己體內的鬥氣能調動多少天地元氣……


    體內的鬥氣需要積累,丹塔老祖這幅嬰童的軀體,自然積累不了多少鬥氣,甚至連他自身作為丹藥的能量,也必須死死封鎖,以防漲破肉身。


    但丹塔老祖的靈性,卻能調動天地元氣,發揮的實力相當於六星鬥聖……


    說白了,他一直擁有著六星鬥聖的實力做底氣,怎麽可能真的體悟不同人生的真正情緒?


    別的不說,剛才那個化形蟒蛇,如果是普通小孩,被抓走後會經曆怎樣的經曆,又有怎樣的心緒,他就不可能體悟到!


    因為他有六星鬥聖的實力,能隨手碾死一頭能化形的魔獸!


    入道前的九難,饑寒,瘟疫,刀柄,時間……很多難他根本就沒有經曆過。


    所以他說“不算苦”……有的東西,不曾拿起,哪來的放下?


    隻有真正沉淪進去,才能從中爬出來!


    丹塔老祖明白了清歡的意思,皺著眉頭,道:“可命隻有一條……”


    “眾生平等!”


    清歡笑了笑,道:“凡人和修煉者有什麽區別?這世間的活物就不能成群,成群必亂,人如此,豬如此,狗如此,螻蟻也如此,就算是林中植被為爭向陽,也是你蓋我,我蓋他,你纏我,我纏他,何謂眾生平等?這便是眾生平等!


    你從一開始就沒有平等,其他人所謂的“掙”在你眼裏就是一個玩笑,其他人從零開始,你直接從鬥聖開始……哪來的“爭”?”


    丹塔老祖遲疑著,道:“難道世間的一切都隻有一個“爭”嗎?”


    “不爭,那這世間萬物就失去了平衡!”


    清歡歎了口氣,如夢似幻的街道瞬間消失了,兩人又重新出現在那個土坡上。


    那頭老牛依舊安安分分的低著頭,吃著草。


    清歡起身,拍拍灰塵,道:“山林綠野植被長的太過旺盛遲早必有一場天火降臨將之毀於一旦,滿目灰燼中又開始破土重生……就連你那老牛吃的草,不也是專挑長得好的嗎?


    人類也是如此,大災之後必有大治……這,也是眾生平等!”


    坍丹塔老祖皺著眉思索著,卻看到清歡正朝遠處走去,連忙喊道:“你去哪?”


    清歡頭也不迴的擺擺手,道:“聊過了,我興致已盡,走了。”


    丹塔老祖遲疑著,又問道:“你還沒說什麽是“三摩地”呢!”


    清歡的身形漸漸遠去,消散,隻留下一句話迴蕩在丹塔老祖耳邊:“心者神火,曰上昧,腎者精火,曰中昧,臍下氣海者,氣火,曰下昧,以心調和,即為三昧真火!”


    隻留下坍塌老祖小小的身子蹲坐在地上,口中呢喃道:“精,氣,神?”


    ……


    跟丹塔老祖一番交流後,清歡換了個方向繼續走著。


    周身天地內的一切,都一一映照在清歡心頭……甚至可以說,他身處的天地,已經跟他的心景沒什麽區別了。


    這片天地間的天地元氣,他一念便可隨意調動。


    在心景裏,清歡能為所欲為,無所不能,如今心景融入現實,那清歡到底是在實境中,還是在妄境中?


    曾經的清歡,一念之間,百花綻放。


    如今心念力大漲,甚至天地的規則,他也能進行有限度的篡改……


    這一日,清歡來到一片崇山峻嶺之間,這裏的空間給他一種極端扭曲的感覺。


    不僅如此,清歡還能感知到,有一種乳白色的光芒從扭曲的空間中滲透出來,哪怕以清歡的神魂,也能感知到那種灼熱氣息。


    “淨蓮妖火?”


    清歡挑眉,好奇的看著扭曲的空間,他在妄境裏證得了實境,點燃了虛無吞炎,其他四種缺少的異火,自然也相應的證得了。


    所以異火的先天屬性,清歡已然明悟於心,所謂的異火,他已經失去了興趣了。


    當然,烏鴉還需要異火的本源氣息來完善自身,但也不至於與將清歡吸引到這裏來啊?


    清歡盯著眼前的扭曲空間,突然笑了笑,邁步走入……


    就這麽毫無煙火氣的,直接踏入了扭曲的空間之內!(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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