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馬車裏,陳新道:“這次還是多虧了張兄!否則,這次還真是賠了匠人,折了生意了!”


    張青嘿嘿一笑道:“陳兄莫要高興的太早!”


    “不知張兄什麽意思?”陳新問道!


    “你知道的很呐!怎麽會不知道?我就想問你同不同意?若是不同意!我立馬走人便是!不再摻和你這灘子混水!”張青笑道。


    “張兄可不能趁火打劫呀!”陳新斥道。


    “這怎麽叫趁火打劫?你也要知道,造紙可是門一本萬利的好行當啊!你看看你這些年都幹了什麽?紙坊在你的手裏,從你爹手裏接過來是什麽樣子,傳到你手裏,現在還是什麽樣子!真是暴殄天物!今天你也看到了!紙坊在你的手裏,你也保不住,不如我提個方法怎樣?”張青說道。


    “什麽方法?”陳新道。


    “我出一千貫錢,買你七成股份如何?”張青說道。


    “七成?一千貫?你也太貪心了吧!我看最多三成!不能再多了!”陳新計較了一下!


    “好啦!看在老兄弟的份上!我們就五五分怎麽樣?你若是不同意!我立馬走人!”張青說道。


    “一千貫,買我五成產業,你也太貪心了!不行!”陳新叫道。


    聽了這話,張青看了陳新一眼,冷笑道:“陳老板死到臨頭了!尚不自知!也罷!我看你還是取迴紙匠!等著丟命罷!”


    說完掀了簾子,就下車去了。


    陳新見張青下了車,仍心有憤憤,罵道:“一丘之貉!”


    隨即命車夫,繼續向前,朝著寧家紙坊而去!


    張青看著陳新揚長而去!不禁氣極而笑,“好你個陳新!果然是個蠢材!寧家若是這般容易對付?你以為我還會讓這寧家在這平縣留著名號?真是個蠢材!自尋死路,不自知!且罷,隨他去,看他能跳幾時!”


    張青跳上自己的馬車,吩咐了車夫管事,便打道迴府去了。


    陳新駕著自己的馬車,來到了寧家別院。


    這是個比較偏的地方,卻也不小,這便是寧家老宅。


    雖留守著人,卻是很久不用,寧家早搬去了城裏更好的地段去了。


    隨即,陳新叫開了門,開門的人,陳新認識,正是福隆錢莊的一個管事,平常見過麵。


    開了門,見是陳新,馬管事便問道:“不知陳老板,所來何事!”


    陳新卻不理他,徑直帶了人闖了進去,對著自己的管家叫道:“找到人之後,都給我抓過來!”


    陳家管事,領著人衝了進去,不消片刻,便帶出來的一群的匠人!


    陳新見了匠人,罵道:“你等真是狼心狗肺,平時我待你們如何?關鍵時刻,一個個都跑了!真是背主小人!管家把他們先押迴去!等我處置!”


    陳府管事聞言便趕了一群人隨著陳新的馬車走了。


    。。。。。。。。。。。。。。。。。。。。


    趙嚴正在絞動腦汁地寫他的新書。


    “趙哥哥!這書中講的什麽?”露丫頭問道。


    “大致是山海經的故事,隻不過連在一起罷了!”趙嚴道。


    “哦!就是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露丫頭說道。


    “大概是吧!等我寫好了,就拿出去,叫人印了,到時候可以在酒食鋪子,找個說書的,說給大家聽。”趙嚴說道。


    “嗯?趙哥哥,打算再開家酒食鋪子了?”露丫頭笑道。


    “是呀!寧家現在有錢莊,藥鋪,糧鋪,布莊,如今又有了紙坊,產業是越來越多了,這可是好事!再開家酒食鋪子,自然是多多益善!”趙嚴道。


    “我看趙哥哥,不會想的這麽簡單吧!”露丫頭道。


    “哦?你說說,我心裏想什麽?阿露真是越來越了解我了!”


    趙嚴摸了摸貓在自己懷裏,一副懶散樣子的露丫頭那小巧的腦袋。


    如同小貓一樣,由著趙嚴摸著她的腦袋,又往趙嚴的懷裏擠了擠,身子輕柔的很。


    趙嚴,笑笑,想道,果然還是個孩子!


    “趙哥哥,你到底什麽意思?你說嘛!”說著撒起了嬌。


    趙嚴左手使使勁,把露丫頭往懷裏再擾一攏,右手卻不停地再寫著字,一邊說道:“不外乎,延展下控製力了!簡單說,就是增加一下,錢莊的信用!”


    “錢莊信用?什麽意思?”露丫頭可聽不懂這後世的金融概念!


    “簡單說,就是讓人相信,咱們錢莊出的莊票能花出去!不用砸到手裏!”趙嚴右手寫字的手,停頓了下,說道。


    “莊票?是什麽意思?”露丫頭就像個好奇寶寶樣地問道。


    趙嚴卻很享受小美女賴著他,不敢求永生永世,若能一生一世,趙嚴就知足了。


    趙嚴做為二世為人,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能遇到一個真心對待自己的女人,能遇到一份真感情著實是不容易的,是需要自己好好珍惜的。


    這個小美人,趙嚴是喜歡到了骨子裏。


    “莊票?”趙嚴想了一下,接著道,“簡單說就是可以來我們錢莊,提取銀錢的字椐!”


    “哦!是這樣,可是與信用,又是怎麽迴事?”露丫頭問道。


    趙嚴覺得自己要解釋不清了,便說道:“你現在還小,等你長大些,就會明白的!”


    話還未說完,馬管事就跑了過來,看他急急忙忙的事情,好像出了大事。


    “大掌櫃!那些紙匠,全被陳家給抓迴去了!”果不其然,趙嚴就聽他說道。


    “什麽?怎麽會有這事?這姓陳的怎敢如此?”想了辦天,趙嚴說道,“我們可否報官?”


    馬掌櫃說道:“這些人都是陳家的奴仆,官府不會管的。”


    這年頭,天下隱戶眾多,這些人就作為地方豪族的奴仆存在,平時也不繳稅,不服役,安心地服務於地方的豪族主家。


    而這些豪族對這些人就擁有了,生殺大權。


    這些奴仆,就是逢災荒賣身為奴進了地方豪族。


    趙嚴聽聞官府竟然不管,頓時深感意外,立刻意識到,這時候所謂的奴仆是沒有所謂的人身自由的,是不受官府保護的。


    這可不是五代之後的大宋朝,經過五代之亂,天下的世家大族,被禍害了個精光,自然就沒有所謂的部曲奴仆的說法。


    宋時的天下人皆良民的情況與唐朝是不能比的。


    眼下的唐朝卻是,奴仆沒有自由,農民也沒有自由,唐初建立的均田製,給於無田的百姓授田,自此以後,唐初的政治家就以均田這個核心設置了一係列的製度。


    直到現在,唐朝進入了盛世,人口隨之增多,唐初的均田也自然名存實亡。流民才逐漸多了起來。商業才有了人員,作坊才有了勞動力。而這些人多是逢了災荒,田地絕收,而朝廷卻依然催繳稅負,於是一時間,人口隱沒,自賣為奴,成了各地豪族的名下奴仆了!


    遇到這麽個情況,官府管不了;趙嚴又沒有武力可以用;至於其它的借勢來逼迫陳家交出這些人也不現實,眼見著這個陳新,連寧家都敢得罪,估計不是善茬!一時之間,趙嚴一個現代人陷入了進退兩難的窘境。


    露丫頭,聽明白了這事,一時間,氣道:“這個姓陳的,連寧家也敢得罪!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當真是寧家這些年多做了些善事,以至於這些人把寧家的狠辣拋至腦後了!”


    馬管事,說道:“小人給那陳新說了,可這陳新卻是連理都不理,八成是不把我們寧家放在心上!”


    露丫頭隨即叫道;“馬管事,叫上咱們的莊上的仆役,給我去陳家!我看這個姓陳的到底有多大能耐?”


    馬管事,聽了,道:“小人這主去安排!”


    趙嚴聞言,看來這是要叫人去火拚呀!


    趙嚴急叫道:“休要如此!且慢!”


    露丫頭,道:“趙哥哥也要一起去?”


    趙嚴道:“露丫頭不可如此,明火執仗地去陳家,這事可就大了,不可魯莽!從長計議!從長計議!馬管事,你先下去!”


    馬管事走了,露丫頭一把掐在趙嚴的腰上軟1肉,趙嚴一時間痛得要跳起來,他可沒想到這丫頭怎麽會有這和大的手勁!


    “阿露!你這是做什麽?”趙嚴叫道。


    “做什麽?剛才你叫我什麽?嫌棄我了是不是?”露丫頭俏目圓睜道。


    “我什麽時候,嫌棄你了!你可是我的小寶貝!喜歡你還來及,怎麽會嫌棄你?”趙嚴說道。


    “那你是對我不滿了?”露丫頭臉色軟了些說道。


    “怎麽會?沒有不滿啊?”趙嚴叫道。


    “我看你,就是嫌棄我,打打殺殺的,才會叫我露丫頭的!”露丫頭說及此時,一時有些委屈。


    趙嚴聞嚴,這小姑奶奶心還挺細,說道:“你是我的最親親的露丫頭,這沒錯啊!”


    “真的?你們書生心眼子多!我可不信!你這前還叫我露兒,阿露,剛才卻叫我露丫頭,你還記得你上次是什麽時候,叫我露丫頭的時候嗎?”露丫頭說道。


    “什麽時候?”趙嚴問道。


    “一個月前!這一段,你一直叫我阿露的!”露丫頭怒道。


    “怎麽會!我都是最喜歡你的!我心裏裝的隻有你,喜歡的隻有你!永遠不會嫌棄你!”趙嚴溫柔地說道。


    “你不會嫌棄我不溫柔?”露丫頭小腦袋貼在趙嚴的懷裏。


    “我就喜歡你這個樣!我是真心的!不騙你!”說完親了親露丫頭的額頭。


    “你剛才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嫌棄我了呢!”露丫頭跳動著的內心,緩緩地安靜下來了。


    “你這麽可愛,長得又這麽漂亮,對我又這麽好,我怎麽會嫌棄你?我卻是怕你有哪一天,不喜歡我了!”趙嚴說道。


    “怎麽會?不會的!我會一真喜歡趙哥哥的!”小丫頭靜靜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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