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們家族的傳統嗎?雙胞胎同時愛上一個人,這個人類的遭遇可想而知,寬且你還想為了她背叛深淵。”


    皮皮西亞親小聲嘀咕道。


    尼克·菲尼克斯捂住了半邊臉頰,“雅雅,你竟然,竟然會愛上拉菲斯。”


    祂迴憶起祂們的童年。


    尼克和尼雅除了性別不一樣,從小到大,他們喜歡的事物都一模一樣,喜好、穿衣、吃的食物,玩的玩具,會的魔法,基本上都相同。


    大部分時候,尼雅都會讓著弟弟。


    因為她有作為姐姐的責任。


    “姐姐,我們會像這樣永遠在一起嗎?”


    年幼的尼克與尼雅坐在浴缸裏。


    “會。”


    尼雅肯定地說道。


    “可是我們會長大,長大了我也會像哥哥們一樣娶妻,你還要嫁人,我們怎麽在一起?”


    尼克好奇問道。


    尼雅摸著嬰兒肥的下巴,思考了一分鍾,


    “我們愛上同一個人,就可以一起結婚了!”


    “真的嗎?”


    尼克興奮地問道。


    “當然,與愛人結婚是常識啊!”


    尼雅一臉驕傲。


    菲尼克斯的迴憶瞬間將他席卷。


    從幼年時和姐姐尼雅的相處,再到成年後,和姐姐一起前往外世界執行任務。


    他和姐姐同時到這個世界。


    他們同時看中了拉菲斯,為此姐姐放棄了引導使者的身份,以另一種姿態出現在拉菲斯的身邊,偽裝成了她熟悉的人類。


    而尼克作為拉菲斯的引導使者,與拉菲斯的關係更近。


    三人也經常一起修煉、行動。


    那時候,拉菲斯他們生活在月球上。


    拉菲斯擁有一頭黑瀑布半的長發,一直垂落到腳踝,膚色白得有些病態,身形消瘦,也許與她的出生有關,作為貴族的私生女出生,一直被寄養在外家。


    整體而言,她的模樣對於高顏值的尼克姐弟來說,她並不是很漂亮,甚至隻能稱得上看得過去,但她卻擁有一雙透亮的大眼睛。


    隻要看見那雙眼睛,就感覺心靈都被洗滌了。


    拉菲斯與其說是被外家養大的,不如說是被尼克與尼雅養大的,並教會了她生存的各種技能。


    隨著她年齡的增長,她對其中一人的依賴逐漸轉變成了愛情。


    “尼克,我有一個朋友,她…她喜歡上一個她本不應該喜歡的人,這個人可能比她年長很多…她應該要表白嗎?”


    拉菲斯16歲生日那天,悄悄問尼克·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常年和她待在一起,竟然忽視了她身體上的發育。


    忽然被她的話引起了興趣,開始注意到少女的一舉一動,並以為少女說的喜歡的人是自己,自己也投入了本不應該的感情。


    “尼克,不要喜歡上拉菲斯,否則你以後會很痛苦。”


    尼雅曾提醒過他。


    可他完全聽不進去。


    尼克現在迴憶起來,拉菲斯每次看尼雅的表情都顯得非常羞澀,他隻以為是她天生比較害羞。


    原來,那是因為尼雅才是她口中喜歡的人。


    原來,尼雅一直知道,卻沒有告訴自己。


    原來,尼雅也喜歡拉菲斯,同時害怕尼克受傷。


    黃昏之島原來是拉菲斯,尼雅一定都知道,所以才會情願付出生命,來封印從拉菲斯身體內分裂出的空間之門,深淵通道。


    這一切不是為了困住自己,而是保護自己。


    尼克·菲利克斯的身形一閃,消失在雲端,出現在尼雅的骸骨旁。


    祂的手觸摸到那沾染上泥灰的骨頭,眼淚緩緩流了出來。


    “雅雅,你真是太殘忍了,恨一個人也很痛苦。”


    “拉菲斯不再了,你也走了。”


    菲尼克斯的聲音變得沙啞,祂蹲在骸骨中,將身體蜷縮起來,像個孩子一樣。


    “夏洛克,不管你現在有什麽問題,都等到之後再問,趕緊帶著大家撤。”


    皮皮西亞親說的撤是指離開黃昏之島,在菲尼克斯沒有徹底失控之前。


    對於菲尼克斯來說,尼雅和拉菲斯這樣對待自己,等同於背叛。


    或者比背叛更殘忍。


    夏洛克頷首,將赫靈抱了起來,以法則細線牽引眾人,一起朝著黃昏之島外前進。


    8人在空中全速前行,很快就到達黃昏之島的邊界。


    其他人還處在昏迷狀態,隻有夏洛克無比清醒。


    他看見尼克·菲利克斯親手將黃昏之島毀滅。


    祂麵目扭曲,笑聲刺耳,仿佛來自地獄。


    “為什麽?”


    夏洛克無聲自語。


    皮皮西亞親的聲音響起:


    “他選擇了關閉自己的情感,也就是摒棄了人性,現在的他沒有任何痛苦,剩下因為背叛所產生的不甘。”


    夏洛克皺眉。


    “深淵的生物,都可以輕易關閉自己的情感嗎?”


    “沒錯,深淵的生物的情感會比正常人類的情感更為激烈,受到傷害也是一樣,因為這種劇烈的感情很容易讓的精神崩潰,所以腦海中有一個按鈕,算是造物主的恩賜,隻需要關閉按鈕,就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感情,隻剩下自己的欲望。”


    皮皮西亞親解釋道。


    黃昏之島上的人們以為迎來的是新生,卻想不到是一場滅頂的災難。


    大主教總算離開了教堂,他站在廣場上,擁抱著最後的黃昏之光,露出了滿足的笑容,身影化作光影,與周圍事物融合在了一起。


    一切都在分裂,崩壞。


    美妮兒抱著自己的孩子,擦了擦孩子的眼淚:“希望,柯姆可以活下去。”


    “媽媽,我害怕。”


    “別怕。”


    ……


    ……


    貴族議事廳,議員們都將目光投向落地窗外,那一抹抹白日流星般絢爛的光彩。


    在這個的光彩中,黃昏之島陷入了一場浩劫。


    安靜的浩劫。


    僅僅維持了一個小時。


    整座島嶼都消失了。


    而這一小時,菲尼克斯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關閉懦弱的感情,想不到會如此快樂。”


    尼克·菲尼克斯閃現到了夏洛克麵前,嘴角上揚,做出一個扭斷他脖子的動作。


    直到祂看見皮皮西亞親,才露出了掃興的表情。


    “我隻是嚇嚇他,又不是真的殺他,放心好了,我現在對這些人類沒有一點感情,不會阻礙你的任務。”


    “最好是這樣。”


    皮皮西亞親硬著頭皮說道,它雖然帶著家族的榮耀,但它現在的力量,完全打不過尼克·菲尼克斯。


    要是硬來,菲尼克斯可以侵入夏洛克的淵土,強行破壞這道還未鑄造完全的深淵之門。


    這是皮皮西亞親最不願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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