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扁了扁嘴,知道她是爭不過白雲初的,也隻好忍著這一肚子的氣了。


    因為是黑夜,屋子裏也黑的有些陰森,有種令人窒息的感覺。


    她正打著如意的小算盤,等到白雲初熟睡了,她在找機會逃走。


    房門外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很顯然這些殺手是奔著顧妍夕而來。


    突然,一隻大手捂住了她的口:“不要出聲,是我!”


    玲瓏剛要張開口咬住這個人的手心,聽到了這個人熟悉的聲音,不由得住了口。


    門外的腳步聲突然停了下來,而她身後的這個男人捂住她的口,托著她向身後走,到了床邊的漆紅柱子前才停了下來,躲到了紅柱之後。


    玲瓏的心一直咚咚的跳個不停,不知道為何白雲初要捂住她的口,門外的這些人又是誰?難道是和白雲初有關係嗎?


    門“吱”一聲被輕輕的推開,因為發出了輕微的聲響,門外的腳步聲再一次停了下來。


    待感覺到漆黑的屋子裏很安靜,腳步聲再一次踏出了聲響。


    白雲初薄薄的紅唇揚起一抹譏諷的弧度,這些人的腳步聲這樣重,可見他們的身手一定是拙劣,還想和他鬥,簡直是自不量力。


    火折子亮出了星點的火光,將屋中耀亮,而這星點的光芒朝著床榻的方向走去,待到了床邊,這些蒙麵的青衣人相互通了個眼色,然後抬起手中的長劍,一齊朝著床榻上刺去。


    “沒有人?是空的?”


    刺空的一個蒙麵人恍然大悟,尖叫出聲,而後的幾個蒙麵人這才知道他們是上當了。


    白雲初將玲瓏擁在懷中,他從腰間抽出長劍,以迅雷之勢從床榻旁的漆紅柱後閃了出來,將手中的長劍在迎風而破發出了聲鳴,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流光銀亮的弧度。


    啊!


    幾聲慘叫過後,這些蒙麵人的脖頸都留下了一道血紅色的長線,倒在了地上,渾身抽搐了片刻死去。


    白雲初不屑的望著倒在地上的屍體,當火折子的光亮漸漸消失,白雲初才迴眸望向了他懷中的玲瓏。


    玲瓏有些不自在,想要從他的懷中掙紮開,但卻怕白雲初不高興或者發怒了,傷到了他。


    白雲初似乎看出了玲瓏的尷尬,但是他卻毫不放在眼裏,對她淡淡道:“你見到我殺人了,竟然不怕?”


    玲瓏在心底白了白雲初一眼,但是表麵卻要裝作很真誠的迴答:“見到死人了怕什麽?以前我跟著我家大小姐到處驗屍,我都沒有說害怕過!這些死人怕什麽嗎?”


    “驗屍?是仵作的事,怎麽你家大小姐會親自來驗屍?”


    “這就是我家大小姐的不同之處吧!我家大小姐很能耐呢,解剖屍體可以看出這個人是什麽時間死的,查出死因,而且還能查出兇手,簡直是神人呢!”


    白雲初有些好奇,眉毛挑了挑:“有這樣厲害的人物?而且還是一介女流之輩?”


    “怎麽會沒有呢?你可不要小瞧了女流之輩!”


    玲瓏口中說別小瞧了的人自然是她家大小姐顧妍夕,一個天才的驗屍行家了。


    白雲初有些不屑道:“你不會是在說你自己吧?”


    玲瓏忙搖頭:“當然說的不是我自己了,我又沒有那麽多的能耐!”


    說這句話的時候,玲瓏的聲音很小,因為她真的很想告訴白雲初,她就是這樣強悍的女子,可她偏偏不能像她的大小姐半分,不然也不會這樣沒有骨氣將這句話喊出口了。


    白雲初又聽到了屋外有人走動的聲音,這一次他能感覺到腳步聲明顯是輕盈了許多,這些人的輕功了得,不容小覷。


    他對玲瓏輕聲道:“你就躲在這裏,我沒有讓你出來,千萬不要出來!”


    白雲初將玲瓏又推到了床邊的漆紅柱後,他提著染有鮮血的長劍,翻身躍上了房梁。


    當他感覺到有人走進了屋中時,他從房梁上躍下,長劍在空中破風而擊,與這些剛剛闖入的青衣蒙麵人再一次兵器交接而戰。


    這些剛闖入的青衣蒙麵人比起先前的幾個人武功高上了幾層,所以白雲初並沒有輕易的將他們擊殺。


    唿啦!


    一陣大風吹來,一身青衣蒙著黑紗的纖瘦身影如鬼魅一般闖入屋中,她從白雲初的身邊如煙一樣飄過,徑直朝著床邊的漆紅柱後飛去。


    雖然屋中漆黑一片,但是武功高的人是在這種環境之下是能感覺到微弱的光線,看清一些事物,而且還能感覺到危險的力量從何處來,準備發到何處。


    白雲初將身前的幾個青衣人用劍氣擋開,飛身朝著青衣纖瘦的身影刺去。


    啪!


    青衣纖瘦的身影突然迴頭,手中的青絲長鞭如一條遊蛇一樣在空中飛來,將白雲初的側身重重一擊。


    白雲初感覺到腰側被這一鞭打的過重,已經出現了傷口,他沒有痛叫出聲,而是皺了皺眉頭,抬起空手將這隻剛要收迴的鞭子握在了手心中。


    青衣纖瘦的身影還未靠近漆紅的柱子,就被這一股強大的力量拉住,向身後倒退了數步。


    若不是她內力夠好,早就被拉扯到了白雲初的身前,任由他處置了。


    白雲初與這身青衣的蒙麵女子過招,二人的武功竟然不差分毫,誰也沒有傷到誰,但誰也沒喲討到任何的便宜。


    白雲初感覺得到,這一身青衣的蒙麵女子一定是江湖上較少的高手,若是他們這樣僵持下去,到了最後誰都不知道勝負。


    他突然間向身後退出了數步,將食指和中指卷成了一個圈,放在了口中,吹出了一聲鳴響。


    青衣纖瘦的蒙麵人一聽到這聲暗號,抬起手對身後的青衣蒙麵人幹脆利落的喚道:“撤!”


    她帶著她的手下,以鬼魅的速度離開了這間屋子。


    而白雲初冷冷勾唇,將蠟燭點燃後,朝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嘲諷的笑了笑。


    玲瓏看著地上的屍體脖頸上的傷口正在流著鮮血,將整個屋子都充斥著一股難聞的血腥味道。


    她想了想,剛要從漆紅的柱子後走出,但一想起白雲初的話,沒有他的吩咐,她是不能離開這裏的,她就停住了腳步。


    白雲初突然皺起眉頭,伸出手碰了碰腰處的傷口,發現手心已經被染成了紅色。


    玲瓏看到了他吃痛的神情,忍不住還是從漆紅的柱子後跑了出來,從懷中掏出了一隻白色的藥瓶,對他擔心道:“你受傷了?先不要動,我來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白雲初警惕的看了她一眼,抬起手阻止道:“不必了,不用你管!”


    玲瓏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骨氣,頂撞道:“都受傷了還在這裏撐什麽強?雖然不知道你與雲家有什麽深仇大恨的,但是你若是死了,這個仇到底誰來報呢?”


    白雲初聽了玲瓏的話,如墨玉一般的黑眸定睛望向了玲瓏那一張清澈毫無狡黠心思麵容。


    她真的不是雲家的人?對於一個陌生人,而且是挾持她的人她真的就不擔心,沒有恨意嗎?


    玲瓏深吸一口氣,伸出手要將白雲初腰間的係帶解開,白雲初這才恢複了意識,阻止道:“你要幹什麽?”


    “你穿著衣服,我怎麽給你上藥啊?”


    白雲初還是保持著阻止的動作,玲瓏有些不耐煩瞪了他一眼:“你要是布擔心傷口惡化了,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白雲初雖然有些無奈,但是一想到玲瓏說的話不無道理,於是他親自動手將腰間的係帶解開,將裏衣也敞開,不去看玲瓏的神情。


    玲瓏倒是沒有耽擱,也沒有去看什麽大好的風景,而是動作很利落的用帕子將他腰間的傷口擦幹了流出的血跡,然後將藥瓶裏的粉末灑到了上麵為他止住了血,最後將長袖撕扯下了一大塊,為他包紮了傷口。


    “好了,自己穿上衣物吧!”


    白雲初:“哦!”了一聲,比起玲瓏,倒顯得不自在了。


    玲瓏自顧自道:“這些處理傷口和包紮傷口的技巧,都是我從我家大小姐那裏學到的,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我家大小姐還真是好厲害呢!”


    說道這裏,玲瓏突然想起顧妍夕,想起了一起共患難的好姐妹,離開了這麽久了,她一定以為她真的死了,不在了吧?


    說實話,真的好想大小姐呢!


    白雲初深深看了一眼玲瓏惆悵的神情,問道:“是想你家大小姐了嗎?”


    玲瓏點了點頭,用期待的眼光看向了白雲初:“你可不可以放我走,讓我去見我家大小姐啊?”


    白雲初搖了搖頭:“不可能!我不過是問問而已,而你也有你的任務。”


    “那如果我完成了任務之後,你是不是可以放我走,讓我去見我家大小姐還有寐生呢?”


    白雲初不悅的皺起眉頭:“寐生?寐生又是誰?”


    玲瓏捂住了口,沒想到她一想起他,竟然將他的名字也喚出來了,現在還不能告訴他,寐生和大小姐的真實身份,免得給他們添麻煩。


    玲瓏眨了眨眼睛,狡辯道:“是一隻小鳥,我從小將它養大的,很好看、也很好玩呢!”


    白雲初白了她一眼,覺得她好沒出息,竟然會將一隻動物看成了一個人似得,這樣的女子就是把她給賣了,她是不是還會好心的給人點錢呢?


    白雲初不耐煩道:“我們今夜就離開這裏吧!”


    “我們還沒有休息呢,現在是深夜!”


    “不必了,你沒看到屋子裏都是死屍?你也能睡得著嗎?”


    “我一個女子都不怕,你害怕什麽?”


    玲瓏笑聲嘀咕了一句,見白雲初的麵色發黑,又生氣了?


    她皮笑肉不笑道:“我是說,你受傷了,就不要勞碌了!”


    “沒事,比起被客棧的老板發現了,要去報官麻煩更大,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麽!別廢話了,走吧!”


    玲瓏還想說什麽,卻被白雲初一把拉住了胳膊,拖出了屋子。


    玲瓏皺成了苦瓜臉,在內心叫苦:誰來救救她?寐生,寐生你在哪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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