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她看過炎鴻澈這麽久,早就對美男子免疫了,所以顧妍夕看到了這位東雷國主之後,並沒有太多的感覺。


    炎鴻澈和顧妍夕齊聲拜見了東雷國主,東雷國主抬起手,舉手頓足之間滿是優雅。


    “都起身吧!賜座!”


    他的聲音中有些許的沙啞,但聽起來並沒有太陰寒的感覺。


    顧妍夕當然不覺得他是一個友善之人,畢竟君王之心最難測,他給她更多的印象,像是一頭笑麵虎。


    “謝,東雷國主!”


    顧妍夕和炎鴻澈落了座,坐到了東雷國主的左手邊的下座位置。


    東雷國主夜溯瞧見右手邊的下座位置是空的,這右手邊的下座是首位之座,隻能是朝堂上的重臣,或者皇親國戚來了才能入座,而他們在沒有提示的情況下,竟然能準確的落座在左側,可見他們並非是普通之人。


    顧妍夕見東雷國主眼中閃爍著光芒,想也知道他一定是在算計他們些什麽。


    “聽說,你們可以幫助孤王抓到宮中的刺客?”


    炎鴻澈起身迴道:“是國主,我們兄弟二人有信心能將刺客抓到!”


    “你們為何能有這樣的信心?”


    “因為我們做事從來沒有失手過!”


    顧妍夕站起,斬釘截鐵地迴答了夜溯的話。


    這讓夜溯感覺到很驚訝,沒想到她竟然會對自己有這樣的信心?


    他薄薄的紅唇向一邊揚起:“好,孤王就喜歡有骨氣的人!既然你們這樣有信心,孤王就拭目以待了!”


    顧妍夕淡淡笑道:“既然國主這樣相信微臣們,微臣們自然會竭盡全力為國主效勞!”


    他抬起手,向下揮了揮:“都坐下吧!站著豈不是顯得太生分了?”


    顧妍夕與炎鴻澈相視笑了笑,點了點頭又落座迴原位。


    夜溯這才將話題轉迴:“孤王想知道,你們要怎麽做才能幫孤王找到刺客?”


    炎鴻澈看向顧妍夕,顧妍夕迴答道:“這就要看刺客到底有多厲害了,不過微臣和微臣的兄長敢保證,在十天之內一定會抓住刺客。”


    夜溯看得出顧妍夕的足智多謀,竟然能迴答的這樣圓滑,看不出他們來宮中的動機?


    都說貓喜歡抓活著的老鼠,而且喜歡將活著的老鼠玩在爪子中,而他們現在就是老鼠,他喜歡玩活物,所以先給他們留下活口,倒要看看他們能玩出什麽把戲。


    夜溯滿意的點了點頭:“孤王就等著你們十天內傳來的好消息,你們要是真的能幫孤王抓住刺客,孤王一定會重重加賞你們!”


    “多謝國主!”


    “林公公,將他們安排到使臣殿居住!”


    “遵命,國主!”


    夜溯麵露溫和之色:“你們若是需要幫助,對林公公盡管說,讓他幫你們!”


    顧妍夕和炎鴻澈再一次謝過了東雷國主夜溯,夜溯纖長的手指撫上了額頭,裝作很疲憊的樣子,用他想午睡將顧妍夕和炎鴻澈請走。


    顧妍夕和炎鴻澈心裏都明鏡,知道夜溯這是故意找的借口將他們送走,他們倒也沒有拆穿夜溯的想法,在林公公的帶路下一起到了使臣殿。


    林公公為他們安排好了住處,然後離開了使臣殿。


    炎鴻澈將林公公派來的幾位宮人都遣出了使臣殿,見這些宮人離去後,他將顧妍夕扣在了懷中。


    “妍夕,東雷國主不好對付,要不你先離開皇宮,去找小天,好好照顧他,等到我將蔓珠和醉籬救出後,就會到宮外找你們!”


    顧妍夕聞的見他身上淡淡的芳草清香,她深深吸一口氣,笑了笑:“小天有寐生和花曉曉照顧,我自然是放心的。倒是要將你留在東雷國皇宮,我還是真的不放心!”


    炎鴻澈聽到顧妍夕說擔心他,他的心裏暖融融的。


    “妍夕,你是在擔心我嗎?”


    “我不擔心我的夫君,還能擔心誰呢?”


    炎鴻澈將下巴輕輕抵在她頭頂的發髻之上:“在你擔心我的時候,我同樣也在擔心你!所以這東雷國皇宮還是有我這位當夫君的留下為好!”


    “不……”


    顧妍夕堅定的迴絕了他的話:“我們一起留下!”


    炎鴻澈伸出雙手,與顧妍夕的十指緊緊相扣:“好,我們一起留下!”


    兩個人相依偎了良久,最後才鬆開了懷抱。


    他們製定了一些計劃,準備在深夜潛入東雷國的地牢,想去探一探蔓珠和醉籬是不是被關押在此處。


    用過了晚膳之後,炎鴻澈和顧妍夕裝作飲酒飲醉了,將宮人都遣出了大殿,兩個人傾斜交錯在雕花的大木床上,鼾鼾入睡。


    東雷國的宮人們都是林公公派來的,自然是聽了林公公的話,在殿外守著,將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


    可到了夜半,這些守門的宮人們見殿中依舊安靜,又加上有些困意襲來,依靠在殿門邊,或者直接坐到了石地上迷迷糊糊的睡了,打起了盹。


    而這時,使臣殿中多了兩道鬼魅一般的黑影,二人從殿中如貓一般靈巧、動作極輕從殿中竄了出來。


    在走出殿門時,顧妍夕從懷中掏出一包牛皮紙,打開牛皮紙在打盹的宮人麵前用力一抖,牛皮紙上的白色粉末揚撒了他們滿麵滿身。


    因為這種粉末無色無味,所以根本沒有引起這些宮人的懷疑,在他們打盹的時候,吸入了這些粉末,很快就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睡的更香沉了。


    顧妍夕和炎鴻澈這才放心的離開了使臣殿,身穿兩身黑衣,在夜空中跳躍穿梭著,按照他們從林公公要來的冬雷皇宮圖,找到了地牢的位置。


    炎鴻澈感歎了一聲:“看來這張東雷國皇宮圖並不假。”


    “是啊!他就算千算萬算,也一定不能猜出我們用這張皇宮圖來做什麽!”


    顧妍夕感慨過後,將這張牛皮紙的東雷國皇宮圖放到身上藏好。


    她又站在暗處,觀察了一眼地牢之外,有幾十人看守著地牢,所以要想闖進地牢並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炎鴻澈想了想道:“妍夕,你在這裏等著我,我去將他們引開,然後你進到地牢去找蔓珠和醉籬,將他們帶出地牢!”


    顧妍夕並不讚同,拉住了炎鴻澈的手臂:“若是你將他們引開,一定會打草驚蛇!我們一定要想辦法一起進去!”


    顧妍夕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巷尾處傳來了的腳步聲,還有兩個人交頭接耳的聲音。


    顧妍夕和炎鴻澈二人手拉著手,翻身到了巷子旁的高牆之上。


    “小梅姐姐,你說都這麽晚了,誰還這麽大的架子,在地牢中嚷嚷要吃東西呢?”


    其中一位身穿杏黃色長椅的女子,手腕上挎著一個食盒,有些抱怨地皺起了眉心。


    “小樂,難道你不知道嗎?地牢中可是關押著炎國兩位重要的人。”


    被喚作小樂的女子,眼眸瞪得滾圓:“重要的人?到底會是誰?”


    小梅非常謹慎的抬眸望了一眼四周,發現沒有人看到她們的身影,也沒有聽到她們之間的談話。


    她在小樂的耳邊輕聲道:“聽說是醉籬,還有炎國皇後身邊的貼身婢女蔓珠!”


    “炎國人?是他們?”


    小樂驚訝的長大了嘴巴,然後捂住了口,不敢在談論此事。


    也就在她們快要拐出巷子時,兩道黑影從她們身後出現,抬手間將她們二人打暈。


    “澈,快將他們的衣裳換下!”


    炎鴻澈有些為難地挑起一邊眉毛,瞪了顧妍夕一眼:“我一個大男人,怎麽可以換女子的衣物?”


    顧妍夕唏噓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誰曾經也有一次換過宮女的衣物,看起來好特別呢!”


    炎鴻澈被顧妍夕這樣一調侃,麵頰暈上了紅光,他咬了咬牙,沒有多說一個字,隻是深深歎了一口氣。


    等到顧妍夕將這兩位宮女的外衣裙拔下,他將其中一人的衣裙套在了身上,簡單的打扮了下,最後和換好衣裙的顧妍夕挽著木食盒,一同走出了巷子的陰暗拐角處。


    顧妍夕見炎鴻澈一直垂著頭,不用看也能想到他的樣子一定是滑稽可笑。


    待他們來到了地牢的大門時,顧妍夕將手腕上的木食盒搖了搖:“裏麵的糕點是專門送給大哥們吃的,看守一天了,一定很餓了吧?”


    借著燈籠昏黃的光線,還算清醒的一些看守大門的侍衛含著笑意,打量了一眼送夜宵的宮女,模樣長得清麗無雙,讓他們垂涎欲滴了。


    “這麽晚了,還讓這位妹妹送夜宵,真是辛苦!”


    顧妍夕將木食盒打開,將裏麵好幾碟盤子都取出,並且將裝有糕點的碟子都遞到了幾位侍衛的手中,溫婉可人的笑著:“要說辛苦,屬大哥們最辛苦,我們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其實,這麽晚來地牢,也是國主的吩咐,要我們送些糕點給地牢中新來的兩位炎國人吃,怕他們會餓到!”


    侍衛們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看守地牢的侍衛首領吆喝道:“既然是國主的吩咐,你們快進快出,千萬不要在裏麵耽擱太久!”


    “好!我們將糕點送進去後,立刻就出來!”


    地牢的大門被打開,顧妍夕和炎鴻澈一同進了地牢。


    地牢中也是有侍衛看守牢房,而顧妍夕和炎鴻澈由地牢的侍衛首領引路,帶到了最靠裏麵的一間敞闊的地牢麵前停下。


    他先是望了一眼地牢中的二人已經蜷縮在枯草堆上睡去了,他這才放心的讓看守牢房的侍衛將牢房上的鎖打開,讓顧妍夕和炎鴻澈將糕點送進牢房內。


    在進這間牢房前,炎鴻澈拉了一把顧妍夕,聲音擠的高高的,聽起來卻別扭的很:“你在這裏等下,我送進去就好!”


    顧妍夕借著牢中的燭光,看到炎鴻澈在向她眨眼睛,使了眼色。


    她點了點頭,留在了牢房之外,卻有些擔心的目送著炎鴻澈走進了這間牢房之中。


    炎鴻澈將手中的食盒放在牢中的木桌之上,然後將食盒中的糕點一碟一碟的取出,放在了桌子上。


    在放桌子上的時候,他故意將裝有糕點的碟子用力敲在了木桌上,想要將昏睡中的醉籬和蔓珠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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