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妍夕想要將真實的話告訴他,因為她不想欺騙他,也不想欺騙自己的心。


    炎鴻澈釋懷一笑:“沒關係,你早晚都會記憶起朕的!小天的事,你不用擔心,朕一定會想辦法救出他。”


    “那就多謝你了!天色已晚,我先迴去了!”


    “好!以後我們再見!”


    炎鴻澈站在禦花園的門口,一直望著顧妍夕清瘦的背影在長巷中漸漸消失,他這才輕歎一聲:“妍夕,到底還要多久,你才能記起朕呢?小天是朕的皇子,朕一定會想辦法將他救出。”


    顧妍夕趕迴了住處,發現殿中燭火搖曳著,她走進殿發現顧淳正坐在正殿中等著她。


    “去哪裏了?”


    顧淳麵色繃緊,顯然有些不大高興。


    顧妍夕想了想,還是告訴他了實情:“剛才去了炫麗公主的寢殿,找到了她!”


    “不是說了,要你先等等嗎?若是剛才出了危險,該怎麽辦?”


    顧淳從長椅上站起,一雙星眸中沁著肅色,正凝視著顧妍夕。


    “我沒有遇到危險,你放心好了!再說了,我已經從炫麗的口中得知小天正被藏在宮中的密室,我猜想應該在炫麗的殿中,又或者在魏皇後的宮殿之中。”


    顧淳見顧妍夕固執的樣子,根本沒有意識到剛才她經曆過的危險,不由得輕歎一口氣,對於顧妍夕這樣執拗的性子,他早就見慣不怪了。


    “這兩個地方應該都很難進入了,不過炫麗公主的寢殿有可能早一些能進去,魏皇後會安排我與她見麵的,隻要我說要在炫麗公主的寢殿相見,應該不難。”


    顧妍夕有些難為情道:“炫麗的臉快被我打破相了,腫的像豬頭一樣,估計一時半會她是不敢見人了。”


    顧妍夕一想起她和炎鴻澈逃出千樺殿時,聽到炫麗從寢殿中傳出殺豬般的嚎叫,她就不由得想笑。


    顧淳聽了顧妍夕這樣說,是想氣也氣不得了,他見顧妍夕唇角含笑,他也無奈的笑了笑。


    “罷了,以後找機會在進炫麗的寢殿吧!天色已晚,早些休息吧妍夕!”


    “好,二叔你也一樣早點休息!”


    顧淳與顧妍夕辭別,顧妍夕迴到了房中躺下,先是為小天的下落不明而心急,徹夜難眠,輾轉在床榻上時,突然聽到了身旁有人輕喚她的名字。


    “妍夕!睡了嗎?”  顧妍夕聽到了他的聲音,這麽多年來他們朝夕相處,又豈會聽聞不出這個男子的輕喚聲是誰?


    她背對著床邊,沒有迴答他的話,假寐。


    “妍夕,我知道你沒有睡,你是在生我的氣,所以不肯理我。”


    男子的聲音有些苦澀,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她恨他也是應該的。


    “我不想看到你,你走吧!”


    顧妍夕清冷地迴了一句話,仍舊沒有翻身看向他。


    “我承認我是自私的,為了得到你,給你下了忘情蠱,讓你忘記了過去……但你和炎鴻澈在一起,根本不會幸福。”


    他很堅定的繼續道:“他雖然給了你一國之母的高高位置,卻不能給你一個安逸的生活。再說了為了皇族開枝散葉,他一定會納妃嬪的,而那些妃嬪若是生下皇子,他給你們母子的感情還能是全部嗎?他還會至始至終隻愛你們母子嗎?甚至連你們的安危他都不能保證,你認為他是你應該托付終身的男人嗎?”


    他見顧妍夕仍舊沒有轉身,伸出手想要碰上她的肩膀,卻在手指觸碰到她的肩頭時,被她微涼的手掌打掉。


    她轉過身,從床榻上坐起,因為屋中蠟燭熄滅一片黑暗,她隻能依稀望見一個男子的身影。


    “阮經軒,我感謝你這四年來對我們母子的關愛,可是這四年無法彌補你讓我和小天與炎鴻澈親鄰子散的感情,甚至到現在我都不能記憶起與炎鴻澈在一起生活的事,隻能形同陌路,無法將心交給他,你知不知道,這個時候我真的很難受……”


    顧妍夕苦澀地笑了笑:“對,我是很恨你,恨你讓我失憶,恨你讓我們母子如今遭到了離別,恨你破壞了我們一家人的幸福……可這四年來,你對我們母子的好,也同樣很重要,所以你讓我怎麽能恨起你來?”


    阮經軒一聽顧妍夕心裏是記掛他的,他一激動想要擁抱著顧妍夕:“我就知道你會原諒我!”


    顧妍夕伸出手推開他的胸膛,淡淡道:“我是不會在相信你了,所以我們才應該是做陌生人,以後你也不要來找我和小天了。”


    阮經軒聽聞了顧妍夕的話,身子有些僵硬,連心跳都感覺停止了,這句話真的太讓他難以相信,也難以接受。


    “不!我不會輕易的離開你,終有一天你會相信我,隻有我才能帶給你們母子安逸的生活!”


    阮經軒明知道這是在欺騙自己,可還是堅決的說出了這句話,轉身走向木窗,縱身一躍從敞開的木窗跳了出去。


    顧妍夕看不見他離去的背影,也看不到阮經軒傷痛的神情,她的唇角帶著一抹悲涼的苦笑,阮經軒為什麽你一直都這樣固執的錯下去,明知道你怎樣做都不會有結果,可是你卻還要堅持下去。


    我隻能在最後,對你說聲對不起!我的心裏永遠都不可能有你!


    黎仁宮。


    魏皇後坐在雕有金鳳的大椅之上,一雙如水般蕩漾的雙眸凝向身旁暈睡在椅子上的男娃麵龐。


    “他長得相貌真好!”


    她身邊的貼身宮女茵秋附和道:“是啊,瞧他的眉眼長得真俊氣,皇後娘娘要是認他為幹兒子,那該多好啊!”


    魏皇後一聽,麵色陰沉下來:“茵秋,本宮可不是想認他為幹兒子!”


    茵秋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抬起手就要掌自己的嘴。


    “奴婢該死,奴婢又說了娘娘不喜歡聽的話,奴婢該打!”


    魏皇後抬手:“好了,住手吧!”


    她伸出纖長的手指,撫上了男娃細滑的小臉蛋:“這孩子本宮見了就喜歡,所以本宮要他成為本宮的兒子,唯一的一個兒子。”


    茵秋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皇後娘娘,且不說這個男娃已經有些年歲了,會知道他的生母是誰,在皇上這裏,他就不會同意的,太子雖然是麗嬪所生,但是麗嬪可都是聽你的話,太子也一樣聽你的吩咐,難道你想放棄他們嗎?”


    “太子自小就知道他的生母是麗嬪,而且母子二人生活在一起也有十五年了,這十五年的感情自然是根深蒂固,就算是聽從本宮的吩咐,可遇到了大事還是會離本宮而去,他們母子才是一條心。”


    她看到男娃的睡眼時,意味深長一笑:“可他就不同了,現在隻有四歲大,一個四歲的孩子若是從此以後當本宮是母後,將來一定會為本宮唯命是從,還會孝敬本宮!至於皇上那裏,本宮可以先隱瞞著,不讓他知道。”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茵秋,李太醫找來沒有?”


    茵秋剛剛聽了魏皇後的縝可怖心思,到現在還是驚魂未定,聽到魏皇後喚她,她才迴過神來。


    “迴皇後娘娘的話,已經命人去找李太醫來了,應該快到了!”


    茵秋的話音剛落,李太醫已經進殿拜見了魏皇後。


    “微臣拜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魏皇後柔聲一笑,抬起手:“好了,李太醫快請起!今日召見你來這裏,是想讓你為本宮做一件事。”


    李太醫就知道,每一次魏皇後找他準沒好事。


    他警惕地問道:“是什麽事?”


    “這個孩子最近總愛想起以前可怕的經曆,夜夜不能入睡,想讓你想辦法讓他忘記過去。”


    李太醫一聽,忙搖頭:“他這麽小,若是吃了那些令人喪失記憶的藥物,怕是對他的健康有影響。”


    魏皇後紅唇咧開一抹如薔薇一樣豔麗的笑容:“李太醫在魏宮裏能有今天的位置,可都是本宮提拔你的,若是你讓這個男娃忘記過去的事卻害了他的身子,本宮是不會放過你的。”


    李太醫一聽,麵色嚇的發白,忙開口道:“皇後娘娘息怒,微臣一定會竭盡所能,讓他身子完好的忘記過去。”


    魏皇後滿意地點了點頭:“有你這句話,本宮就放心了,那李太醫現在就準備一下,本宮就坐在這裏看你如何醫治吧!”


    李太醫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細汗,迴道:“遵命,皇後娘娘,不過微臣還需要配製和熬製一些湯藥,等一切都準備好了,才能讓皇後娘娘親眼所見。”


    魏皇後推了推手:“那就下去準備一下,本宮不著急,就在這裏等你!茵秋,你送李太醫一起離開大殿!”


    “遵命,皇後娘娘!”


    茵秋送李太醫離開了大殿,魏皇後則細細端量依靠在長椅上的男娃麵容,正在這時,有宮女進殿稟報。


    “皇後娘娘,賢王說有事要找您商議一下!”


    魏皇後一聽,細細的眉毛蹙起,看了看昏睡的男娃,她輕歎一聲:“讓他現在殿外候著,本宮等下讓他進殿。”


    “遵命,皇後娘娘!”


    小宮女退出了大殿,殿中候著的幾個宮女是她的心腹,她讓她們將男娃藏到了她宮中的密室,待這些宮女處理妥當了,她這才命宮女去通傳在殿外候著的賢王,讓他進殿。


    顧淳和顧妍夕走進黎仁宮,發現這裏擺設很是清淡典雅,沒有過多的奢華,倒像是一種古香古色之氣,牆壁上掛著很多畫卷和詩句,一看就知道魏皇後是一個喜好文墨之人。


    顧淳拜過了魏皇後,魏皇後這才溫婉地笑了笑,給他們賜座。


    “不知賢王來找本宮,有何事想商議?國家大事的話,本宮是後宮之人不能參政的,要是賢王是為了這個而來,本宮可是幫不了你!”


    “皇後娘娘,本王來找您,您心裏應該清楚才是!除非是小公主她不喜歡本王,還不好意思迴絕本王,才會讓皇後娘娘您那番話!”


    魏皇後輕笑道:“賢王真是多想了,麗兒對你是很中意的,隻不過她最近身子不大好,不方便見人,所以還請賢王在等上幾日,等麗兒身子好了,本宮在讓你們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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