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了!”


    顧妍夕見顧淳離開了廂房,去交代他的人去準備行程上所用之物。


    而她輕輕走到了木窗前,望見夕陽已經落下,大街上陷入了一片靜謐的安寧之色。


    她現在唯一能記起的隻有和她相處四年,不曾分開過的寶貝兒子,隻想能安全的將小天救出魏國,其他的事情,就等著時間久了在讓她記憶起。


    她闔上雙眸,長長的睫毛在她的眼窩下投下了好看的剪影。


    喬羽客棧,炎鴻澈和阮經軒同坐在一間房中,二人緘默不語,卻讓這裏的氣氛變得更加濃重和詭異。


    突然間,聽到了一連串急促地跑上閣樓的腳步聲。


    炎鴻澈和阮經軒都尋著門的方向望去,卻見到一張清麗的麵容上滿是焦急,但卻在見到他們疑惑的眸光時,她將這種惶恐不安的情緒隱藏住,露出一副很鎮定的樣子。


    炎鴻澈看了眼她的身後,發現隻有小秋匆忙的跟到了她的身後,卻沒有見到顧妍夕的身影。


    “她呢?”他輕啟朱唇,沒有任何溫度開口質問著。


    “皇上,您說的她是指誰呢?”


    完顏彩彩明知故問,這讓阮經軒聽到了都不由得皺起眉頭,有些不大高興。


    “別廢話,當然是皇後娘娘了!”


    “皇後娘娘啊?她說忘記了一些事,要迴宅子裏看看……皇後娘娘不是臣妾嗎?怎麽會是臣妾的妹妹呢!”


    完顏彩彩顯然是剛才被嚇的語無倫次,她上一次和阮經軒在那家酒樓商量將炎鴻澈帶迴炎國的計策,恰巧被賢王顧淳看到了,雖然他們都蒙著麵紗,看不清真容,但是她今日從顧淳的語氣中,能聽得出他已經猜出了他們的身份了。


    若是他找到了這裏,將這件事告訴炎鴻澈,炎鴻澈豈不是要將她碎屍萬段了?


    阮經軒眉心皺起,驚訝地望了一眼炎鴻澈,難道他還是執意認為完顏彩彩並不是顧妍夕,真正的顧妍夕是被他們編製出來的謊言,正是完顏彩彩的妹妹?


    完顏彩彩顯然沒有意料到炎鴻澈已經猜出了她不是真正的顧妍夕,她剛要裝作頭暈裝,歪歪斜斜朝著炎鴻澈倒去。


    “皇上,臣妾有些不舒服!”


    炎鴻澈一把將完顏彩彩推開,朱唇輕啟,冰冷道:“來人,將假皇後完顏彩彩帶走,碎屍萬段!”


    寐生領命:“遵命皇上!”


    完顏彩彩些許是因為剛才受到了驚嚇,又被炎鴻澈突然間識破了她的身份,一時間讓她昏了頭腦。


    “什麽?臣妾是真的皇後,臣妾不是完顏彩彩,你們……快住手,不要碰本宮……”


    她本是武功很高,寐生若是和她單打獨鬥,兩個人可謂不分上下,可偏偏因為她亂了心智,讓寐生和幾個護衛輕易的擒住了。


    炎鴻澈走向完顏彩彩,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狠了幾分,痛的完顏彩彩咧開嘴,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別再裝了,朕已經猜出來你的身份了……皇後娘娘去哪了?為何你沒有將她帶迴來?”


    完顏彩這才知道炎鴻澈可能早就看出了她的身份,他之所以沒有殺她,全是因為他想利用她,找打顧妍夕的下落。


    沒想到最悲哀的人竟然是她,以為四年 的時間會讓一個人愛上她,沒想到結局竟是這樣的悲慘。


    他還是恨她,為了那個女人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她被賢王帶走了,你以後不會在見到她!”


    完顏彩彩哈哈一笑,口中的舌頭都被她硬生生咬破了,可見她是多麽的恨顧妍夕,恨炎鴻澈,恨這兩個人的出現擾亂了她想要的生活。


    炎鴻澈一聽,好看的眉毛擰成一條線,他修長有力的手指從她的下巴處移下,挪到了她的喉嚨處,用力擰動了下。


    “朕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完顏彩彩眼珠子越睜越大,麵色漲紅,到了最後口中吐出一大口鮮血,成為了一具不會說話的屍體。


    “將她的屍體拖出去,碎屍萬段!”


    炎鴻澈痛恨眼前這個易容成顧妍夕麵容的完顏彩彩,要不是她,顧妍夕怎麽可能與他成為分離的夫妻?


    寐生自然也是痛恨完顏彩彩,這四年看到皇上一直都在喝著悶酒,時常將自己關在書房裏,像是陷入了迴憶的痛苦之中,這都是完顏彩彩造成的,她拆散了這樣一對恩愛的夫妻,早該有這樣的結果了。


    “遵命,皇上!”


    寐生讓護衛們將完顏彩彩的屍體拖出了房間,現在隻生下阮經軒和炎鴻澈二人。


    炎鴻澈憤怒地望著他:“顧妍夕是不是失憶了?罪魁禍首就是你,對不對?”


    阮經軒知道在欺騙下去,炎鴻澈一定不會相信他的話了,所以他淡淡一笑,承認道:“不錯,這一切都是出自於我的雙手,是我讓她忘記了你!”


    “朕真想現在就殺了你!”


    “可是你殺了我,妍夕是不會原諒了你!”


    炎鴻澈冷冷一笑:“是啊,這四年來你對她這般好,她怎麽忍心會殺了你!朕現在還有一件事要親口問你,小天到底是不是朕的皇子?”


    阮經軒淡漠地迴瞪著炎鴻澈:“若是想讓我告訴你,除非你現在就放我走!”


    炎鴻澈知道,阮經軒這是給他留下活路的最後一手,他也心裏明白,若是他真的殺死了阮經軒,那麽顧妍夕一定不會原諒他。


    他隻好選擇了答應與他交易:“好,朕答應放你走!”


    阮經軒望了一眼護衛們都讓出了一條路,他警惕的看著炎鴻澈,怕他要反悔,待走出了護衛們讓出的路時,他飛身從閣樓上落到大廳內,又以迅雷之勢跑出了喬羽客棧。


    站在喬羽客棧的樓外,他仰望著站在木窗前凝視著他的炎鴻澈。


    “小天是你的皇子,若是你想救他,就快到魏國皇宮,想辦法救他!”


    阮經軒說完這些話,身影迅速消失在樓下,可卻讓站在房間內的炎鴻澈,心猛然間一跳。


    “小天竟然是朕的皇子?那一次妍夕真的是母子平安了?”


    他帶著些許的驚喜,但很快這種驚喜的感覺被惶恐之情代替,小天被魏國公主炫麗挾持進了魏國的皇宮,他一定要想辦法進到魏國的皇宮救出小天。


    他深邃如寒潭般的雙眸眯起,一雙拳頭緊緊握住,可在這時,胸口一股熱血湧上,他竟然從口中吐出紅色的鮮血。


    寐生看到後,疾步跑過來,擔心道:“皇上,要不要找大夫來給您瞧瞧!”


    “不必了,朕並無大礙!寐生你先派人去找皇後的下落,再速去準備一下,我們今夜就趕去魏國皇宮。”


    寐生見炎鴻澈麵色有些蒼白,那朱紅色的唇瓣被鮮血染的更加妖媚,看著就讓人心疼。


    他知道炎鴻澈的性格,隻要是他的決定,就不會有迴轉的餘地,看來大夫是不能找了,他一定要在他的身邊悉心照顧,不要讓他出事。


    “是,皇上!”


    寐生退下後,炎鴻澈雙手扶住了木窗邊緣,闔上了雙眸,忍受著心與身,與之俱來的痛苦。


    妍夕、小天,你們一定要等朕,朕會讓我們一家人早日團圓。


    馬車行了兩天兩夜,終於在夜間到了魏國的帝都郾城。


    顧淳和顧妍夕二人在郾城找了一家客棧,二人商量好了第二天的進宮計劃後,在第二天清晨又乘著馬車來到了魏國皇宮。


    顧淳以賢王的身份,說來魏國友好交談,並且出示了他的身份令牌,還有從墨國帶來的龍印文書,這才將顧淳和顧妍夕放進了魏國的皇宮之中。


    馬車緩緩走在魏國的宮內,顧妍夕撩起車窗簾子望見魏國皇宮裏的建築也算大氣磅礴,不失於炎國皇宮裏那些奢華大氣的建築。


    馬車沿著甬道一直往前走,到了殿前的宮巷時,馬車不能在向前行了,顧淳和顧妍夕隻好從馬車上走下,行在宮巷之中。


    顧妍夕這次以墨國使者的身份出現,所以換上了男兒裝,看起來整個人清秀俊朗了不少。


    顧淳和顧妍夕本就長得好看,氣質又超脫於塵,這讓護送他們入宮的魏國宮人們頻頻注目,當有宮女經過時,也不免是一陣臉紅心跳,退避到了一旁,悄悄交頭接耳在議論這兩個美君郎。


    顧妍夕並沒有在意別人投來的眸光,而是邊走邊看了下周圍的環境,而且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小天。


    “賢王請您在這裏等候一下,奴才這就向皇上通報一聲!”


    站在龍汶殿前的太監討笑著,朝顧淳客氣道。


    顧淳溫和一笑:“好,那就有勞公公了!”


    “賢王何必這樣客氣,奴才這就進去了!”


    這位年近三十的太監,想必在魏國帝王的身邊跟隨久了,有些身份了,這次由他來與顧淳照個麵,然後進到了龍汶殿,將顧淳到魏國皇宮友好交談之事,告訴了魏國帝王。


    頃刻之後,那名太監從龍汶殿走了出來,討笑道:“請賢王您進來,皇上正在候著您呢!”


    “好!”


    顧淳臨進龍汶殿時,給顧妍夕一個眼色,想染顧妍夕在殿外候著,怕魏國皇帝看出了什麽;而顧妍夕卻固執迴瞪他一眼,緊接著和顧淳一同走進了龍汶殿。


    “賢王,你能來魏國見朕,還真是稀客啊!”


    顧妍夕聽到一聲中年男子悅耳的笑聲後,本想抬眸望清男子的樣貌,卻無意間發現,殿中那副策馬奔騰的屏風之後,似乎有一個人正鬼鬼祟祟藏在了那裏。  顧妍夕掃了一眼躲在屏風後的人露出的雙腳,上麵穿著繡有金絲的飛鳳祥雲圖樣,而且雙腳的腳碼很小,一看就知道是個女子。


    她與顧淳同行,朝顧淳使了一記眼色,讓顧淳注意一下屏風的方向。


    顧淳不著痕跡的笑了笑,很快的掃了一眼屏風之後,也發現了有一個身影躲在其後,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與魏帝打了個照麵。


    他和顧妍夕先是齊聲拜見:“魏帝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們都請起吧!”


    “謝魏帝!”


    顧妍夕起身後,並沒有直視魏帝的麵容,因為帝王不同於普通人,他的麵容稱之為龍顏,而龍顏是不能容許他人直視,這是對帝王大大的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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