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何我一看到你的雙眸,就好像似曾相識!”


    顧妍夕無奈道:“也許你認錯人了,要是你還認為笛子是我偷的,你想要從我的手中奪走,那麽就請你讓開,我們之間沒什麽話好說。”


    顧妍夕固執起來,沒有人能攔住她想要做任何事,包括她想要離開這裏,白衣男子就是想阻攔她,也是無濟於事。


    踏踏!


    顧妍夕和白衣男子同時神情嚴肅,像是在感覺什麽事。


    踏踏!


    顧妍夕與白衣男子相視一眼。


    “是你笛音引來的?”顧妍夕不容置疑地猜想著。


    白衣男子並未否認:“不錯,他們是來殺我的!既然與你無關,你可以離開了!”


    顧妍夕深深吸一口氣,恨不得將眼前的白衣男子撕成碎片:“你以為我現在還能逃得掉嗎?他們怕是早已經將我看成了你的同謀了!”


    “快點將他活捉了,主子有重金賞我們!”


    “是!”


    幾個黑衣人乘著春天的夜風,手中持著長劍朝著站在牆下的顧妍夕和白衣男子刺來。


    顧妍夕掃了一圈,發現黑衣人的數量居多,應該由三十多人,她黑亮的烏眸凝向了白衣男子,看來他的身份果然不簡單,需要這麽多的殺手來殺一個人,可見他的身份有多尊貴了。


    “你讓開,不關你的事!”


    白衣男子眉毛擰起,一伸手將顧妍夕拉到了身後,從腰間抽出一柄長劍,劍刃在空中發出了劃過長風的謔謔聲響,又在劃動的過程中被月光反射出青紫色的光芒,很是耀眼美麗。


    “紫霞碧玉劍?”


    黑衣殺手之中已經有人看出了白衣男子所使用的寶劍,來不及驚讚和躲閃,已經成為了劍下的亡魂。


    顧妍夕喃喃重複了剛才黑衣人說的那句話:“紫霞碧玉劍?怎麽好像在哪裏聽說過?”


    那紫霞碧玉劍果然是威力甚大,還未接觸到人的身體,隻是用劍氣就可以讓受到攻擊的人身上皮肉綻開,鮮血如柱迸射而出。


    “你們誰還想死?是一起來,還是一個一個的來送死?”


    白衣男子的聲音低沉渾厚,就像是從深海中發出了沉悶的聲響,幽幽寒寒的令人聽了毛骨悚然。


    黑衣殺手們停止了進攻,麵麵相覷之後,突然變幻了隊形,像是在擺陣一樣,將顧妍夕和白衣男子圍在了其中,形成了三個包圍圈,一個包圍圈足有十餘人。


    三個包圍圈移動的方向恰好相反,比如最裏麵將顧妍夕和白衣男子圍成的一圈黑衣人,他們以順時針的方向圍著他們二人旋轉,而中間的那圈黑衣人逆時針的圍繞著二人旋轉,而最外的一圈則還是成順時針的方向移動腳步旋轉著。


    顧妍夕望了一眼這幾個人圍成的陣形,不由得低聲一笑:“這小兒科的招數也敢拿出來用,真是不怕丟人了!”


    白衣男子顯然不知道顧妍夕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而那些黑衣殺手費了千辛萬苦才排練出來的陣形,就這麽輕易地被顧妍夕嘲笑了,他們憤怒的喊道。


    “殺了那個女的,生擒男的!”


    裏麵的黑衣人突然間停住了腳步,同時朝著包圍在其中的顧妍夕和炎鴻澈刺去。


    顧妍夕不知何時受傷多了一把匕首,匕首用一根紅綢子纏上,她伸出手將白衣男子攔在身後,另一隻手飛快的將手中的紅綢子拋出,然後甩動了手中的紅綢子,讓係在綢子一端的匕首從空中劃過一道淩厲的弧度。


    啊啊啊!


    幾聲慘叫聲瞬間劃破了長空。


    這些黑衣殺手的喉嚨被甩動的匕首割斷,而這把匕首在空中以極短的速度劃過一圈後,又重新的迴到了顧妍夕的手中。


    顧妍夕將匕首上的鮮血用紅綢子擦幹淨,唇角帶著譏諷地笑意,望了一眼第二圈的殺手:“你們還想試一試嗎?”


    “臭娘們,別以為你就會這個伎倆,就能輕易打破我們的戰術!”


    第二圈為首的黑衣殺手已經按耐不住憤怒的情緒,朝著顧妍夕怒吼一聲。


    而這時,站在中心的白衣男子朱紅色的薄唇突然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滿是玩味道::“既然姑娘這麽能耐,我就隻好站在一旁,看你的好戲了!”


    顧妍夕這才意識到,她現在成了被觀賞的猴子了,這個男人的寶劍不是很厲害嗎?


    他要是出手也一定能將這些黑衣殺手們殺死,為何她要出手來對付這些黑衣殺手呢?還讓他看成了好戲和笑話。


    她瞪了他一眼:“你若是不幫我,我們就一起等死!”


    白衣男子聳了聳肩膀:“那就一起等死吧,反正我是活夠了!”


    “你個大男人,真是窩囊廢!還要我們這些女漢子保護不成嗎?算了,我還有我的兒子呢,就算你想死,我還要活下去呢!”


    顧妍夕輕哼了一聲,隻見圍繞他們成第二圈的黑衣人已經急不可待地開始下一輪的戰術進攻。


    這一次,他們采用了輪流刺殺舒,也就是每隔著一個人,就會出劍,而未出劍刺殺的人則進行下一輪的刺殺,這樣輪流刺殺中間的目標,就算中間的目標再厲害,隻要他們頻繁刺殺,讓中間的目標眼花繚亂,體力不支,也一樣能找到空子,將中間的目標殺掉。


    顧妍夕數了數第二圈的人數是十二人,正好是為了這個陣而設定的人數,不過這人數剛剛好,若是少了一個人的話,到底會怎麽樣呢?


    顧妍夕烏黑發亮的眸光中閃爍一絲狡黠,她手中握著匕首,腳步輕盈且快速,很快鑽了空子,找到了第一輪刺殺中,有未出劍的那個黑衣人,將其殺死,然後一腳將他踢開,她則替代了這個人站在了第二圈黑衣殺手的陣形之中。


    “殺了她!”


    因為少了一個人,而這些黑衣殺手按照之前的刺殺方式出招,顧妍夕見站在她一左一右的兩個人都是出劍之人,她一個閃身,從陣形中抽身,這兩個人持劍刺向空空的中間,因為相隔太近,悲劇發生了,兩個人相互刺進了對方的心髒,來不及慘叫口吐鮮血,倒在地上身亡。


    第二圈的陣形有些淩亂了,少了三個人那麽就不成陣形了,隻有成對出現,才能用此招,這時顧妍夕又站在了黑衣殺手之間,這些黑衣殺手又按照之前的出劍次序,再一次刺向顧妍夕,顧妍夕又一抽身,兩個人又相互刺中對方的心髒身亡。


    如此招數,看似簡單和滑稽,卻因為顧妍夕掌握了招數的套路,讓這些黑衣殺手們亂了陣腳,相互殘殺。


    第三圈黑衣殺手們望見後,都倒抽了一口冷氣,而白衣男子像是看到了一場好戲的最精彩的部分,激動的拍起了手掌。


    “不錯,這招用的太過靈巧了!”


    直到顧妍夕解決掉了最後的兩個黑衣殺手,她不屑地瞪了白衣男子一眼:“誰用你看好戲了,你怎麽不來試一試!”


    白衣人竟然用袖子擦了擦紫霞碧玉劍的劍刃,輕歎一聲:“我哪裏有姑娘你身上的好本事呢,還有更厲害的,你可要當心了。”


    顧妍夕眨了眨眼睛,看向了第三圈,見這些黑衣人手中的兵器都各不相同,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這些人一定是想用奇招藝術,毫無章法,讓她找不到這些人的破綻,被他們鑽到空子,將她殺掉。


    她眯起眼睛,這一次果然是有些難了。


    不過她還有好招沒有用呢,那就是……


    顧妍夕清冷的眸光凝向了身後正在拿袖子擦著劍刃的白衣男子,一個轉身朝著他飛奔而去。


    “他們太厲害了,我招架不住啊!看來我們隻好一起死了!”


    她跑了過去,突然如八爪的章魚一樣,摟住白衣男子的脖頸,讓白衣男子不由得一怔。


    她剛才不是武功很好嗎?說話的口氣那麽的強悍,怎麽會這麽快就泄氣了?


    “你鬆開!”


    白衣男子試圖要將她的手臂從他的脖頸上掰開。


    “我不鬆開,我害怕!”


    可顧妍夕越摟著越緊,就是不鬆手,像是粘在了他的身上一樣,怎麽甩也甩不掉。


    這些黑衣人見狀,還以為這兩個人在演一場鬧劇,或者是在用什麽招數來對付他們,讓他們心裏沒底,舉步不前。


    白衣男子最後忍無可忍,大吼一聲:“在不起開,我要了你的命!”


    “啊?啊!”


    第一聲‘啊?’是顧妍夕假裝沒有看到,第二聲‘啊!’是顧妍夕假裝暈倒,緩緩鬆開了摟住他脖頸的雙手,順著他的身體滑了下來。


    將顧妍夕和白衣男子圍繞在中間的第三圈黑衣殺手望見白衣女子已經倒在了地上,隻剩下目標一人,他們心照不宣地手持兵器,朝著白衣男子攻擊去。


    白衣男子無奈的瞪了一眼軟綿綿倒在地上的女人,恨不得一腳將她踩個稀巴爛,明知道她在演戲,卻沒有辦法將她甩掉,這還真是他的悲哀啊,竟然遇到了這樣腹黑的女人。


    眼見第三圈黑衣殺手們手持各式各樣的兵器,朝著白衣男子刺來,白衣男子不慌不忙,吹了一聲口哨。


    黑衣殺手們聽到奇怪的口哨聲,立刻停止了刺殺的動作。


    “皇上,恕微臣來遲了!”


    一道清亮的聲音想起,從暗夜中突然跑出來數十人,身穿黑衣,手持長劍的暗衛們,他們眼神中充滿了血一樣的殺氣,與剛才要刺殺白衣男子的第三圈十多人黑衣殺手對戰,不出一刻鍾的時間,他們將這些黑衣殺手全部殲滅。


    最後齊刷刷地跪在了地上,朝著白衣男子行跪拜的主仆之禮。


    白衣男子輕輕咳嗽了一聲:“好了,都起來吧!以後在外麵,不要在這樣聲張的叫了,以免節外生枝,惹來麻煩!”


    “遵命!”


    白衣男子突然轉身:“你往哪裏去啊?”


    顧妍夕又不傻,當然相信她沒有聽錯,這些暗衛們出現後,喊白衣男子為皇上,可見這白衣男子的身份太過尊貴了,剛才她還粘在了他的身上,耍了無賴,豈不是惹來了大麻煩嗎?


    顧妍夕躡手躡腳起身欲走,還沒走就被喚住了,她尷尬的笑了笑,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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