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用力啊!不要泄氣……對,使勁!”


    顧妍夕雙手緊緊握起,脖子上的青筋可見,她這一次用了身上最後的力氣,準備將孩子生出。


    穩婆卻在這個時候大叫:“不好了,娘娘……您血崩了!太醫……哪位太醫過來看看啊!”


    曹太醫精通婦人之病,一聽穩婆的招喚,他不敢到屏風後去見皇後娘娘,因為這是對皇後娘娘的大不敬,是要滿門抄斬的死罪。


    他將如何治療血崩的方法,告訴了候在屏風內,以防萬一而喚來的女醫者,女醫者按照曹太醫的囑咐去做,可是顧妍夕的身下的血流並未停止。


    女醫者也著急了:“怎麽辦啊?娘娘的血流還是不止……”


    突然一個女醫者走了進來,而與她並肩而走的是一位清瘦年邁的太醫。


    這個女醫者看起來很普通,長得並不美;而年邁的太醫他們覺得很眼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進宮來伺奉這些皇族的人。


    女醫者大聲喚道:“微臣有方法能醫治好皇後娘娘!”


    這個時候,太醫們和鳳華宮的宮人們都亂成了一團,連曹太醫都束手無策了,那麽現在也隻好希望有奇人能保皇後娘娘母子平安。


    沒有宮人阻止女醫者,就連月蝶也沒有阻攔,因為這個時候她能相信的,也隻有醫術高明的人醫治好妍夕,或是奇跡出現。


    女醫者屏退了穩婆和守在妍夕身邊的女醫者,按照那位清瘦年邁滿頭銀發的太醫囑咐,身手利落且毫無失誤的為顧妍夕醫治,很快妍夕身下流出的血停止了。


    “皇後娘娘已經好了……”


    月蝶聽到了女醫者從屏風後傳來的話,急著跑過去,望見顧妍夕的確身下停止了血流。


    她放心的鬆了一口氣。


    而顧妍夕在這個時候才停止了慘痛的叫聲,迷糊的視線漸漸清晰起來。


    “你是誰?”


    “我是來救你的人!”


    顧妍夕頭昏昏沉沉地痛,可是一看到女醫者閃爍的雙眸,她總覺得這個人出現的太過奇怪,讓她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穩婆,快來給皇後娘娘接生龍嗣,其餘人不要過來……”


    月蝶沒辦法,相信了女醫者的話,畢竟她醫治好了妍夕,於是她退出了屏風,並且將穩婆喚進去。


    穩婆走進屏風後,依舊引到顧妍夕如何產子。


    顧妍夕為了將寶寶順利產下,由不得多想,配合著穩婆的話去做。


    終於,屏風後聽到了一聲嬰兒的哭啼之聲,隨後嬰兒哭啼聲……突然間,嬰兒的哭啼聲消失匿跡了。  月蝶站在屏風外,焦急的問道:“皇後娘娘在怎麽樣了?皇子為什麽不哭了?”


    “皇子他……死了!”


    顧妍夕望見女醫者一隻手拿著匕首架在抱著孩子的穩婆身上。


    她在穩婆的耳邊讓她按照她的話去說,她意識到這個女醫者一定來者不善,可是她身上像是被藥物控製了,渾身酸軟毫無力氣,就連開口大喊的力氣都殆盡了。


    顧妍夕隻能望著穩婆手中幫著的嬰兒,連嬰兒的麵容是怎樣的都未看見,是生是死也不得而知。


    就算她渾身沒有力氣,也要掙紮出藥物的束縛,想要看看她好不容易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孩子壞給……本宮……”


    女醫者唇角揚出一抹譏諷的笑容,抬起手猛的朝顧妍夕的頭頂劈來。


    “你……”


    顧妍夕感覺到頭好沉,望著穩婆手中抱著的背影,她的心好痛好痛,孩子……那可是她和炎鴻澈的孩子,她懷胎十月才生下來的寶寶……為什麽連最後一眼都未曾看到,就會與孩子生死離別。


    澈……對不起,我答應過你,一定要與你這輩子不離不棄,我們一家三個人幸福的在一起,看來這一次我要先走一步,再也不會兌現我給你的承諾了,對不起!


    顧妍夕緩緩闔上了雙眸,兩行清淚混著額頭上滑下的汗水,兀自形成了兩條晶瑩的痕跡,從她清麗的麵龐滑落。


    穩婆見此,眼睛瞪得滾圓,可她不得不按照女醫者的話喊著:“皇子死了……皇子死了……”


    女醫者眉毛挑起,唇角含笑,聲色卻異常的平靜:“先不要過來,微臣給皇後娘娘醫治,一定能保住皇後娘娘的性命!”


    而令穩婆大為驚訝的還有一事,這個女醫者竟然一手推動了床榻邊緣處的一個機關,床榻向牆處移動,皇後娘娘的屍體就這樣被女醫者推進了床榻移動後,地麵露出的黑洞。


    她陰狠的眸光望向穩婆,將匕首插進穩婆的脖頸之上,穩婆連掙紮的幾乎都沒有,更別提連唿喊救命了,雙手一鬆,手中的孩子被女醫者奪走,同時將一個醫藥箱中早就備好的死胎塞進了穩婆的懷中,穩婆抱著一個死胎硬生生倒在了地上,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女醫者將懷中抱起的嬰兒一用力扔進了黑洞之中,唇角勾起::“祝你們母子,早日登上極樂世界!”


    女醫者再次按動床榻邊的機關,床榻又移迴原處,而她竟然將身上的白色醫者服侍脫下,緩緩地躺倒床榻上,對著屏風急迫等候的群臣們,突然間微弱中帶著揪心的疼痛,喊道:“本宮的孩子呢?本宮的孩子呢……”


    月蝶終究是忍不住,衝到了屏風後,看到穩婆抱著死胎躺在了血泊之中,月蝶將死去的嬰兒抱在手中,來到了躺在床榻上的顧妍夕身邊。


    “皇後娘娘,您的皇子……”


    “不!……本宮的孩子沒了,怎麽會沒了呢!”


    顧妍夕哭的嘶聲裂肺,將月蝶懷中抱著的死胎搶到了手中,接著整個人躺倒在床榻之上,麵色蒼白暈厥過去。


    月蝶見此,含淚喚道:“曹太醫快來看看皇後娘娘……你們快去找皇上,快去找皇上啊!”


    魏國這幾日在交界處進行了軍隊駐紮,而且還在炎國的幾個邊城處鬧事,明顯是有挑釁和攻打之勢。


    炎鴻澈坐在龍延宮正在與幾位君臣商討如何去攻打魏國,早日將魏國這塊心腹大患之地奪到手。


    突然,一位公公滿額頭是汗,膽戰心驚地跑來,朝著炎鴻澈拜過後,稟報:“皇上,不好了!皇後娘娘她難產……暈倒了,皇子沒了!”


    炎鴻澈一聽,從龍椅上騰的起身,連大臣們的勸慰都未聽到,疾步走出了龍涎宮,朝著鳳華宮走去。


    漫天的飛雪將他烏黑豎在金冠中的短發染成了白色,身後披著的黑色大雕披風也被白雪淒染成了一片白色。


    他腳步如飛,又如同踏在雪上,朝著鳳華宮箭步而去。


    到了寢殿時,他撩起門簾,走近床榻時,望見顧妍夕麵色蒼白地躺在床榻上正抱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嬰兒,那一刻他的一顆心都如同被人千刀砍過,痛的血肉模糊不堪。


    “妍夕……”


    炎鴻澈推開了圍在顧妍夕身邊的太醫們,將顧妍夕橫抱在懷中,而她懷中的嬰兒渾身是血,毫無聲息。


    這就是他們的孩子,妍夕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可是,為什麽孩子沒有了唿吸,連哭一聲都沒有,連看他的父皇和母後的最後一眼機會都沒有了。


    炎鴻澈伸出細長的手指,用指腹輕輕觸碰了嬰兒帶血卻又嫩軟的肌膚,這一刻他的淚奪眶而出,將顧妍夕和嬰兒都擁進了懷中,嘶聲裂肺一般,仰天怒喝:“不……不!”


    “澈……澈……,孩子,我們的孩子!”


    顧妍夕就站在床前,望著炎鴻澈懷中緊緊抱著她的屍體還有他們的孩子,她的這顆心猶如千根萬根銀針刺過,痛的她隻要心在跳動,就會流出傷痛的鮮血。


    她伸出手想要去觸碰炎鴻澈妖孽無雙的俊容,可是手指觸碰到他的麵容時,竟然像是空氣一樣,觸碰不到,從他的麵容上透過。


    而她望著死去的嬰兒,連嬰兒的眉眼都未看清楚,她的淚在她的麵容上如雨驟下,抖動著身子卻隻能無力地望著死去的嬰兒和悲痛欲絕的炎鴻澈。


    “澈,我對不起你,不能兌現我給你的承諾,終究還是離開了你,終究還是不能與你生生世世在一起,對不起……孩子,母後對不起你,沒能讓你平平安安的出生,看到這個世界,看到你的父皇和母後,得到我們的疼愛,母後對不起你,沒能保護好你……”


    “澈……我們的孩子呢?我們的孩子……”


    這句話並非是顧妍夕所說,顧妍夕呆呆凝滯著被炎鴻澈擁進懷中的女人,那個女人不是她嗎?


    既然她已經活過來了,為何她的靈魂還飄蕩在空中?像是空氣一樣,碰不到他們。


    “妍夕……不要難過,有朕在,別怕別怕……”


    炎鴻澈將懷中的女人擁的更緊了幾分,而那女人將小臉貼近了炎鴻澈的胸口,卻在這時,唇角露出了若有似無得逞的笑容。


    “不……澈,她不是我,她不是顧妍夕,她是害死我們孩子的兇手,她是假的顧妍夕……你能聽到嗎?澈,你能聽到嗎?”


    顧妍夕大聲地朝著炎鴻澈喚著,伸出手想要將炎鴻澈懷中的人兒推開,可是手指一觸碰到那個女人的身體,就如空氣一般透了過去。


    她死了,她剛才已經被這個惡毒冒充女醫者,又冒充顧妍夕的女人害死了。


    她的孩子也是這個惡毒的女人所害,可她現在還用妍夕的身份躺在澈的懷中,這樣的結局太過悲哀,她不想這樣含冤而死……不要!


    她不要這樣含冤而死!


    不!不!


    顧妍夕仰天怒喊,正在這時,她的身影如同空氣一般升起,就在顧妍夕眨眼睛的時候,她的周身像是有無數的光芒在爍動,刺的她睜不開雙眸,看不清周圍的事物。


    直到感覺到光線暗了下來,她才能睜開雙眸看清眼前的事物。


    “妍夕,是你嗎?我是不是在做夢?”


    熟悉的聲音傳到顧妍夕的耳中,顧妍夕緩緩迴眸這才望見,站在她身後是一個高瘦帥氣的男子。


    他長得眉清目秀,在現代也是帥哥中出類拔萃,女性結婚對象的幻想之一,可他的雙眸中為何充滿了哀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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