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妍夕不去聽院子裏顧德被重杖的慘叫聲,和喋喋不休的咒罵之聲,來到了大夫人今日所居的梨花院,去看一看大夫人的傷勢。


    大夫人被顧德打的不輕,麵上滿是青於和擦破的痕跡,下唇被打的已經破裂了,一隻眼睛被打的青腫,隻能閉著,看上去很是痛苦。


    可她懷中緊緊抱著小傾染,疼惜的望著小傾染,為他喂奶,哄他入睡,完全不在意身上的疼痛。


    天下的母親都是這般慈愛,就是在麵對生與死的時候,都會義無反顧的選擇為子女犧牲自己。


    顧妍夕剛才望見大夫人為了從蘇蘇手中奪迴小傾染,那種堅強和頑強倔強的樣子猶如眼前曆曆在目,不由得心疼起大夫人來。


    “母親,你現在還好嗎?要不要跟我迴宮,我給你找太醫好生瞧瞧?”


    “不必了,沒什麽大事,不過是皮肉傷而已!”


    大夫人微微笑著,可是一扯動唇角,還是覺得會痛,於是她收斂了幾分笑容,僅剩下一隻睜開的眸子,卻有著仍舊不變的溫柔之色。


    “母親,小傾染還好嗎?”


    “多虧你趕來的及時,傾染無事了,隻不過受到了太大的驚嚇,手指尖一跳一跳的,睡的也不踏實了,也許過幾天才會好起來。”


    大夫人一提起小傾染,幽幽地歎了一口氣,看向小傾染時,眉心不由得蹙起。


    “母親,妍夕想和您商量一件事!”


    “說吧!”


    “顧德已經被我趕出了丞相府,從此以後我們斷了父女間的情分!”


    大夫人心灰意冷地笑了笑:“我也準備好了,讓他給我寫一封休書,從此讓他和七姨娘一起過吧,我隻要傾染就好!”


    “不!”


    顧妍夕堅決的否定了大夫人的話,這倒讓大夫人很是奇怪。


    “妍夕,你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顧妍夕伸出手,輕輕拍了怕大夫人的肩膀,堅定地望著她:“不是讓顧德寫休書給您,而是您寫封休書給父親,從此一刀兩斷互不相幹!”


    大夫人望著懷中的小傾染剛入睡,眼珠子在眼瞼下軲轆的轉著,很顯然睡的不踏實,一想起剛才顧德為了那個女人對她又罵又打,還差點讓那個女人害了小傾染,她的心莫名的恨了起來。


    她毅然望向了顧妍夕,朝著她點了點頭:“妍夕,母親答應你,會給顧德寫一封休書,從此以後我和他一刀兩斷!小傾染我一定能養大他成人,不需要靠他,我也一樣能將他照顧好!”


    “既然母親決定了,這就去寫休書,然後和妍夕一同進宮,離開丞相府!”


    “好!”


    顧妍夕向大夫人點了點頭,從大夫人手中接過了小傾染,親眼望著大夫人寫完了那封休書。


    顧妍夕讓玲瓏將這封休書扔給被打的半死不活的顧德身上,和大夫人還有小傾染一同坐到了馬車之中,趕迴了炎國的皇宮。


    顧妍夕迴皇宮之後,為大夫人安排好了住處,忙活了大半天,已經入了深夜。


    顧妍夕在油燈的燈光下,批閱著奏折,心裏確是念著她愛的男子,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是不是還在軍帳中和將軍們商量該如何攻下堯國呢?


    想到這裏,顧妍夕突然腦中一閃,攻下堯國?會不會蘇蘇和堯國有關呢?


    想到這裏,顧妍夕忙提寫了一封信條,通過飛鴿傳書,傳給遠在堯國境土的炎鴻澈。


    炎鴻澈接到從炎國皇宮傳出的密信時,已經是一天一夜之後。


    他打開了信條,看到了上麵的內容,一雙幽深如寒潭般的雙眸不由得眯起。


    “寐生,快將幾位將軍都喚進來,有重要的事要一同商量!”


    “遵命,皇上!”


    寐生將幾位將軍都喚道了軍帳中,炎鴻澈正襟危坐,將信條放在了桌上,好看如遠山般的眉毛皺起道:“皇後在一天前從炎國皇宮傳來了密信,說她抓到了堯國的細作,這個細作很有可能是堯國太子沐城所派,目的就是想威脅皇後,來製約炎國的軍隊。”


    寐生吸了一口冷氣:“這個沐城果然是夠陰險的,明的不行,他就來暗的!”


    “是啊,誰都知道如今皇後娘娘懷有龍嗣,可他陰險的盯上了皇後娘娘,想用皇後娘娘威脅皇上,威脅炎國的軍隊,這不是明顯要皇後娘娘難以誕下龍嗣,處於風口浪尖之上?連孩子都不會放過的這種行徑,還真是讓人覺得可恥!”


    “沐城就是個卑鄙的小人!”


    將軍們你一言、我一語,就在他們人雲紛紛之時,炎鴻澈打斷了他們的話。


    “好了,先聽聽朕的意思!皇後傳來這樣的密信,是想通過密信來告訴朕一件事,趁眼下沐城的計劃泡湯,在錦城中大肆宣揚沐城卑鄙的行徑,還有惡意傳言一些或有或無對沐城不利的話,就在謠言四起之時,攻下錦城,讓沐城大怒,亂了陣腳之後,下一部就是要進攻堯國的皇宮。”


    將軍們住了口,都讚同的點了點頭。


    炎鴻澈朱唇彎起:“皇後最知朕的心了!我們今日進攻錦城的計劃取笑,等到時機成熟之時,對錦城和堯國皇宮一舉攻下!”


    炎鴻澈心中想念著顧妍夕,同時也盼著她,早日助他完成攻下堯國的計劃。


    她一定能辦到,因為她是他這一輩子最值得驕傲的女人!


    堯國皇宮。


    沐金殿。


    沐城最近代替先皇批閱奏折,處理國事,又是一夜未睡,到了中午將手上的奏折批閱的差不多了,剛要入睡。


    突然有太監跑來稟報:“太子殿下,有密信從炎國傳來!”


    “將密信呈上!”


    “是,太子殿下!”


    沐城剛打過了一個哈欠,接過了太監遞來的密條,展開了信條看到了上麵的內容,不由得將信條握成了一團,怒道:“蠢貨,她真是蠢到了極點,竟然甘願留在炎國中和一個老頭子生活,也不想為本太子做事……小雲子,你這就將林侍衛叫來,本太子要讓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死在炎國!”


    小雲子一見沐城大發雷霆,忙領命退下,他知道他一旦發脾氣,樣子實在可怕,這個時候,躲開了才是最好的選擇。


    “慢著!”


    沐城突然喚住了小雲子。


    “太子殿下,還有什麽事?”


    “等下,本太子要親自寫封密信給她,要她知道……她的生死在本太子眼裏,不過是一隻隨時都能被踩死的螞蟻一樣,讓她好自為之!”


    “遵命,太子殿下!”


    沐城眼神陰暗,牙齒在口中緊咬,看來威脅炎鴻澈的計劃是泡湯了,不過他是不會這麽快就認輸的。


    又一天過去,晌午之時,有侍衛從顧丞相府得到了一封密信,傳到了鳳華宮,交到了顧妍夕的手中。


    顧妍夕展開信條,粉唇清冽的彎起,又將信條收好,讓玲瓏備好了軟轎,到了地牢去見關在裏麵的蘇蘇。


    “蘇蘇,哦不對!應該叫你穎兒才是……怎麽樣,在地牢中過的還好嗎?”


    趴在枯草堆上的女人,抬起麵容時,滿麵的潰爛膿瘡,嬌媚的容顏早已不再,看起來令人作嘔,實在可怖。


    “你是想來告訴我,他已經變心了是不是?我不相信你的陰謀詭計!”


    顧妍夕將一封信條扔進了地牢之中。


    蘇蘇先是有些疑惑的盯著信條看了看,見顧妍夕沒有再說什麽,她爬了過去,焦急的拆開了信條,看到了上麵的內容,不由得整個人癱軟的坐在枯草堆上,冷冷笑了起來。


    冷笑過後,她怒火攻心,吐了一口鮮血。


    她捂住疼痛的胸口,心有不甘:“他果然還是說了這樣絕情的話,他的心裏根本就沒有我!”


    “如果他的心裏有你,也就不會讓你出賣色相,去和一個年過中旬的男人在一起!因為真正愛你的人,隻會保護你,而不是利用你!”


    蘇蘇淒慘的笑了兩聲,看向顧妍夕道:“你對我說這些話,究竟是想讓我為你做什麽?”


    “我想讓你重新迴到他的身邊……不!應該說,我有辦法讓他和你在一起,而且是一輩子都不能分開!”


    蘇蘇難以置信,隻有一雙烏亮的雙眸還能看的過去,麵上的皮膚都變得潰爛,醜陋不堪了。


    “你要我如何信你的話?”


    “蘇蘇,本宮隻能說用本宮的名譽來和你做這筆交易,信或不信都由你!”


    蘇蘇深深吸一口氣,望見顧妍夕眸中的堅定,她握起了拳頭:“好,我願意跟你做這個交易,你想讓我做什麽?”


    顧妍夕對侍衛吩咐道:“將地牢的門打開,本宮有話要同她說!”


    “是,皇後娘娘!”


    侍衛將地牢的門打開,顧妍夕走進了地牢中,俯下身在她的耳畔輕語幾聲,在抬眸時,一雙眸子月夜中的幽湖一樣黑亮。


    “你生你死,或是能不能和他在一起,都由你親自決定!”


    蘇蘇咬唇道:“為了得到他,我願意這樣做!”


    顧妍夕心中暗笑:沐城,你傷我親人在先,這就是你最應該得到的下場!


    她伸出手,撫了下圓翹的肚子:澈,我和孩子很快就能見到你――勝利而歸了!  軍帳中,炎鴻澈在朝陽升起之時,收到了來自炎國傳來的密信。


    他打開密信過目後,把將軍們招集而來,與他們細細商討了一下對付錦城的計策,接著他們按照計劃進行。


    僅僅過了一日,錦城中到處都在傳堯國太子沐城作奸犯科、為奪太子之位弑弟,暗害皇後等重位皇貴妃及皇子,以其他官員的名義苛扣百姓的銀兩,濫殺無辜百姓等,他身上的壞事可謂罄竹難書,讓這些錦城的百姓和將士在一夜之間對這個未來的皇上失去了信心。


    而在這個時候,有一種流言傳開,那就是炎國皇上炎鴻澈愛戴百姓,炎國安居樂業,實在是個賢良的國君。


    錦城中的百姓並不是不愛自己的國土,隻是誰都希望過上好日子,誰也都希望能有顯明的國君讓他們過上好日子,百姓安居樂業,這才是他們眾民所望的生活。


    炎鴻澈率領大軍在夜晚時分進攻錦城,在錦城的城門之下,炎鴻澈騎著棗紅色軍馬,對著城門上的堯國士兵們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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