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皇後娘娘!”


    侍衛首領李廣領命後,召集了侍衛們將珍寶司中的屍首處理,擦幹和處理了地上的血跡。


    顧妍夕又將慧春叫來:“慧春,你曾在珍寶司中是什麽職位?”


    慧春哭紅了一雙眼睛,走進珍寶司中仍舊是抖索個不停。


    “奴婢是這裏麵的二等宮女!”


    “如今珍寶司中的宮女除了你一個,就沒有他人了,所以本宮將你晉升為珍寶司中的一等宮女,等到珍寶司中調來了司珍之後,你就和司珍一起好好打理珍寶司中的一切事物。”


    “慧春謝過皇後娘娘!”


    顧妍夕輕輕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珍寶司,坐著鑾車趕迴了鳳華宮。


    迴到鳳華宮之後,顧妍夕整理了一下珍寶司中發生的這件怪事的頭緒,按照那個宮女死前說的話,她隻能猜測到這個兇手一定是宮中的人,具體是誰卻不得得知了。


    “妍夕,如今珍寶司發生了這樣的大事,怕是從別的殿調來女官去當珍寶司的司珍,難免會知道珍寶司中發生的這件血案,不如讓我到這裏暫時任命為司珍,一則可以打理珍寶司中的一切事物;二則我想這個兇手犯過一次案,有可能還會犯第二次案,我想趁著這個機會將兇手抓住!”


    顧妍夕望見月蝶堅定的神色,她卻是猶豫了片刻,開口道:“不可,這件血案且不說是因為什麽而發生,本宮總覺得珍寶司實在危險,若是你現在去了,下一個受害的人也許就是你。”


    “可若是沒有人去,那麽誰來管理珍寶司中的一些事物?誰來抓住這個背後的兇手,阻止他做出更多殺人的血案,防止她擾亂後宮呢?”


    玲瓏瞧見月蝶義無反顧的要到珍寶司中,冒著生命危險協助顧妍夕找出背後的兇手,她覺得月蝶剛經曆一場生死,不應該在冒這樣的險了。


    她站了出來:“大小姐,還是讓玲瓏去吧,玲瓏跟隨大小姐久了,怎樣處理案件還是懂的!”


    顧妍夕雖然知道玲瓏好心要代替月蝶,但是她若是去了珍寶司,隻能是白白送命。


    她一口否決:“玲瓏,你留下來服侍我……月蝶……”


    顧妍夕深深的思慮了一下,這才開口:“我允許你去珍寶司去當司珍,也允許你去借機找到背後的兇手,但是你一定要答應我一件事。”


    月蝶認真地望著顧妍夕,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無論你是否能查出她是誰,在遇到陷阱時你一定要活著,不可以冒險!”


    月蝶點了點頭:“妍夕,我答應你!”


    玲瓏唇瓣緊緊抿成一條線,望著月蝶堅毅的眸光,她總覺得這件事一定不會這樣的簡單,她的右眼皮跳了不停,像是有什麽噩耗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月蝶,你可不可以不去?”


    玲瓏眼眶又紅了,走近月蝶,伸出手拉住了她的雙手,感覺到月蝶的手心微微的涼。


    她的這顆心也跟著冷了,涼了,好像那種不好的噩耗感,越來越強烈了。


    “若是我不去,後宮之中要是繼續發生這種血案,那樣後宮一定會亂成一團,甚至會傷害到……妍夕還有她腹中的孩子。”


    其實,誰都知道,玲瓏之所以會選擇冒險,都是因為顧妍夕的安危,她不得已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顧妍夕深深的吸一口氣,走近月蝶和玲瓏,伸出手將她們的手交疊在了她的雙手手心。


    她承諾道:“月蝶,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出事的,你和玲瓏是我在這個世上最好的姐妹,誰都不能少!”


    月蝶聲音有些沙啞,霧萌了雙眸,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顧妍夕為了保護月蝶的安全,將侍衛首領李廣找來,並且讓他從侍衛隊伍中找出三十幾人最為精幹,武功好、人又機靈的侍衛,隱藏在珍寶司周圍,作為暗衛隨時保護珍寶司中的宮人安全。


    並且讓李廣組織夜間巡邏的侍衛,在珍寶司附近巡邏,不能讓陌生人和可疑人入內,再一次確保了珍寶司中宮人的安全。


    顧妍夕還將鳳華宮中比較能幹,人信得過的宮女派給了月蝶,讓他們協助月蝶一起打理珍寶司中的事物。


    這一切都交代好了之後,顧妍夕也親自送月蝶出了鳳華宮,目送著月蝶離開。


    望著月蝶纖瘦的背影,顧妍夕有種說不出的擔憂。


    “大小姐,月蝶現在已經沒有了武功,她這樣一去,豈不是很危險?”


    “可這個鳳華宮,我能信得過的人隻有你和月蝶二人,月蝶比你要機靈,處事果斷,所以我隻能讓她去珍寶司,將這個背後的兇手抓住。”


    玲瓏深深吸一口氣,其實這些她都知道,她隻是覺得自己太沒用了,很是懊惱,要是她在聰明一點,在伶俐一點, ,一定會代替月蝶去珍寶司將這個兇手抓住。


    “皇後娘娘……該吃藥了!”


    一聲淡然的聲音響起,顧妍夕未見其人,已經知道來者是誰。


    “阮太醫將藥端給玲瓏就好,你若是有事,可以先去忙了!”


    “皇後娘年何必這樣心急趕微臣離開?微臣這個時候來給皇後娘娘送藥,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珍寶司的事。”


    顧妍夕一聽,眉心蹙起,清冷的掃了阮經軒清俊的麵容一眼,轉身朝著鳳華宮走進。


    “阮太醫,請隨本宮進殿吧!”


    “遵命,皇後娘娘!”


    阮經軒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緊隨在顧妍夕的身後朝著鳳華宮的大殿走去。


    到了殿中,顧妍夕讓玲瓏將殿門緊掩,然後給阮經軒賜座。


    “阮神太醫請走吧!”


    “多謝皇後娘娘賞賜!”


    阮經軒坐到長椅之上,玲瓏為他斟了一杯茶,他卻看著顧妍夕手邊熱氣騰騰的藥碗中的湯藥,輕聲囑咐一句:“妍夕,你還是趁熱喝了吧,這樣對你的身子好,對你腹中的胎兒也好!”


    這裏沒有外人,所以阮經許直唿了顧妍夕為妍夕,雖然顧妍夕一直都不大喜歡他這樣稱唿她,但是他總覺得這樣喚她才能消除他們彼此間的陌生距離。


    顧妍夕淡淡掃了一眼放在手邊的那碗熱湯藥,唇角似笑非笑道:“本宮想等著湯藥涼一涼在喝下!”


    “藥要趁熱喝的好!”


    “不勞阮太醫費心!”


    阮經軒輕歎一聲,端起手邊的茶碗,輕飲一口清茶,將茶碗放在手邊的茶幾之上,他才緩緩開口:“我知道這幾天你一直都沒有喝下我給你端來的湯藥,我從你的氣色之中,就已經看出來了。”


    顧妍夕抬起纖纖手指,輕輕撫了下兩麵的麵頰:“阮太醫,你還真是會說笑,我這幾日可是都按照你的話去做,喝湯藥一次都沒有落下,怎麽會氣色難堪呢?哦……本宮這幾日是失眠了,所以麵色才會不好。”


    他輕笑一聲:“我的湯藥之中加了些助眠的草藥,你怎麽會喝下湯藥卻失眠了呢?”


    顧妍夕看得出,阮經軒已經察覺到她已經對他起了警惕之心,她也不想在圍繞這個話題糾纏下去,直接問阮經軒正題。


    “你剛才說已經知道了珍寶司中出的事了,你怎麽會消息這樣靈通呢?”


    “我在那個時候不巧經過珍寶司,將裏麵發生的事都瞧見了。”


    有這樣巧?恰好在這個時候經過珍寶司,還將裏麵的血案一事都知道了?


    顧妍夕沒有戳穿阮經軒的謊言,她直接問道:“你找我,到底想要說什麽?”


    “那些人都是被人掏了心而死,其實也不難猜,不是與珍寶司的人有什麽深仇大恨,就是她練就了一番奇怪的武功,需要食人的心髒,才能將這種魔功練成!”


    阮經軒的猜測的確是對顧妍夕的分析有些幫助,她想了想,不由得深問幾句:“你說的那個魔功,知道叫什麽嗎?”


    “食心吸血大法!”


    顧妍夕不禁對這個武功很是感興趣:“這種食心吸血大法有什麽奇特之處?”


    “食心吸血大法,通過食用活人的心髒和活人的鮮血,使自己的武功突飛猛漲,而且會使人的容貌越來越嬌豔,有不老之容顏,但……她的一生都要通過食活人的心髒來保住她的容貌和武功,一旦停下來就會立即衰老還有死亡。”


    “練就這樣魔功的人,真是更瘋狂了,簡直是拿自己的人生作為賭注!看來這個人一定有著血海深仇,不然也不會練就這樣一個用一生性命最為交換的魔功。”


    阮經軒粉紅色的薄唇微微揚起,看向了她手邊的湯藥碗,囑咐道:“藥已經快涼了,還是趁著熱喝下的好!若是妍夕你還不相信我的話,那麽我就沒有必要留在皇宮裏了。”


    玲瓏有些為難地看向顧妍夕,卻見顧妍夕這一次毫不猶豫端起了湯藥碗,將湯藥一飲而盡。


    待顧妍夕喝光了湯藥,玲瓏將湯藥碗接過,將帕子拿出,為顧妍夕拭幹唇角沾有的少許藥汁。


    “阮太醫,那你猜想一下,這個人會是誰?”


    “皇宮太大了,這裏麵的人都藏著一顆難以捉摸的心,我可是猜不出來!”


    顧妍夕知道,這是阮經軒明顯在向她賣關子,不過他猜不出來也情有可原,畢竟皇宮裏的人太多,每個人都可能有這樣的嫌疑。


    不過,剛才聽阮經軒說,這種食心吸血大法可以使人青春永在,一般女子都好美麗,性別上是名女子,應該是這樣了。


    “阮太醫,你猜想一下,這個兇手會不會這幾天還在後宮裏動手,殺更多的宮人來取食心髒?”


    “會,一定會!不過這個人好像與珍寶司有仇,要不然也不能將一個珍寶司殺個血流成河了!我猜啊,她一定還會從珍寶司下手。”


    顧妍夕從高椅上站起,剛要走出大殿,阮經軒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勸阻道:“不必去了,月蝶她很機靈,隻有她在,才能祝你一臂之力,若是換做旁人,怕是沒有那個本事將這個兇手捉到!”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說的話?”


    顧妍夕轉過身,深深看著阮經軒的麵容,像是從來都沒有信任過他一樣,如此的冰冷和陌生。


    阮經軒輕歎一聲:“我知道你一直都不相信我,這也無所謂了,隻要我相信你就好!很快就要入夜了,妍夕你做好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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