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麗的麵龐上滿是血汙,薄唇緊抿一起,緩緩闔上了雙眸,像是在一場打鬥之後,太過疲憊,想安心休息。


    石井之上又有東西的摩擦之聲。


    顧妍夕抬眸雖看不到,但卻能感覺到,是孟太後她又來了。


    夕陽落進井底,將那些被斬斷的蛇身和血汙都映入了孟太後的眸中。


    她不禁叫嗔道:“呦!皇後娘娘還真是比蛇都惡毒,將然將這些蛇都給碎屍了!”


    顧妍夕沒有起身,依舊坐在井底,清冷道:“你來這裏做什麽?是想看我死沒死嗎?”


    “當然不是!哀家來這裏,是想送個人來陪你!”


    “是誰?是澈嗎?不可能,你把他給怎麽了老妖後!”


    孟太後抬手將一個人拖拽到井邊,用繩子將他的身體捆綁之後,將繩子的一端係在了搖木之上,將另一端捆綁之人抬著扔進井中。


    她邊搖著搖木,邊將這個人緩緩用繩子降落在井中,狂肆大笑:“顧妍夕,等下你就會知道他是誰了!”  孟太後搖著搖木,將繩子緩緩放下,直到繩子與井底有兩米之距,她將繩子用長劍割斷。


    噗通一聲!


    顧妍夕聽聞到有人落在枯井的井底之聲。


    她摸索著走過去,當碰到是一個人形時,不由得驚問道:“你把他怎麽了?”


    “放心好了,不過是一個麻煩的人,哀家看不過他,就讓他到井底給你陪葬,現在還沒有死!”


    孟太後俯視著井底,豔紅色的唇角勾起,說完將手中的長劍拋到了地上,又將井蓋合上。


    本來顧妍夕失明了,看不到一切,所以這井中有光和無光,對於她來說都一樣。


    她抓住了男子的雙肩,輕輕的搖動了下,問道:“你是誰?醒醒,告訴我你的名字!”


    躺在枯井地麵上的男子一動不動,顧妍夕擔心的伸出纖長的手指探了下他的鼻息,還活著,看來沒有死。


    她又晃了晃地上男子的雙肩,男子仍舊持於昏迷狀態,所以根本沒有迴答她的話。


    顧妍夕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這個男子到底是誰,也不知道他身體傷的到底有多重,隻好靜靜地陪在了他的身邊。


    直到深夜裏,躺在枯井石地上的男子才動了動身體,而已經困乏了睡了一覺的顧妍夕,感覺到身邊的響動,不由得睜開了雙眸。


    睜開眼,她仍舊看到的是一片漆黑,他差點都忘記了這是枯井之底到處都是一片寂黑,就算她能走出這個枯井,她的雙眸也失明了,看不到一切。


    她抬起纖長的手指,剛要觸碰到眼角。


    “這裏是哪裏?”


    男子醒來後,雖然井底太黑,他還是能感覺到周圍有人存在。


    他又警惕地問道:“你是誰?為什麽將我抓到這裏來?”


    顧妍夕微微蹙眉,這個聲音真的好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


    “是孟太後將你扔到了這口枯井之中!你又是誰?”


    男子仔細的聽到了女子的迴話,心情有些複雜,不知道是太過驚訝還是有些恐懼,聲音有些發抖道:“你是妍夕?”


    顧妍夕一聽男子這樣喚她,她從男子的聲音特點之中,已經判斷出了來者。


    “你是阮經軒?”


    “不錯,我是妍夕!”


    “是的,我是阮經軒!”


    兩個人異口同聲答道,這樣的答案讓兩個人又是難中相逢有著喜悅,又有著難以言語的無奈和憂心。


    阮經軒在黑暗之中摸索到顧妍夕身體,對顧妍夕道:“將你的右手遞給我!”


    “好!”


    顧妍夕將右手腕遞到了阮經軒的身前,阮經軒摩挲著握住了她的右手,然後將手指鬆開,搭在了她右手的脈搏之上。


    片刻後,他鬆開了手,輕聲歎了一口氣:“妍夕,你雖然現在胎象是穩了,但是你餓久了,身體的營養跟不上,你腹中的孩子若是還沒有營養供應上,怕是會出問題的。”


    顧妍夕又何嚐不知道,在懷孕期間一定要將營養都供應上,這樣腹中的孩子才能健康。


    可眼下,她被孟太後囚禁在枯井之下,沒有食物供應,她又從哪裏得來營養,保證腹中孩子的安全?


    “如今我被困在這裏,到哪裏去尋找吃的?”


    阮經軒不經意間從身上摸出了牛皮紙包裹的一包東西:“妍夕,我這裏有花生糕,是我今日到外麵的集市上買了,我曾在家鄉吃過的最好吃的糕點了,你若是不嫌棄,先吃幾塊!”


    阮經軒將牛皮紙打開,花生糕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之中,讓顧妍夕聞見了,忍不住想要吃一口。


    “花生糕一定很好吃,那我就不客氣了!”


    顧妍夕摩挲到牛皮紙中的花生糕,吃了一小塊後,感覺味美香甜,咬起來也是那種脆脆的口感,讓她忍不住又一連吃了好幾塊。


    直到牛皮中的花生糕都被吃光了,顧妍夕才停下來,可能是她太餓了,又沒有吃到這麽美味而又地道的花生糕,所以一吃下來就沒有停住,一塊都沒有給阮經軒剩下。


    阮經軒摸了一把牛皮紙,發現上麵的花生糕都沒有了,他也沒有抱怨,而是淡淡笑道:“看來你真的是餓了!”


    顧妍夕輕笑:“還有沒有花生糕了?”


    阮經軒聽顧妍夕這樣問著,就好像是遇到了一隻小饞貓一樣,讓他忍不住低聲笑了笑。


    “沒有了,就這麽一包!”


    “這花生糕雖然沒有宮中做的精細,但吃起來卻有種地道而又淳樸的味道,要是再來兩三包這樣的糕點,我想我也能全部吃下。”


    “所以說,我們必須要從枯井之中逃走,隻有逃走了,我才能帶著你,一起到宮外去集市上多買一些這樣的糕點給你吃。”


    阮經軒看不到顧妍夕此刻的神情,隻能憑著感覺來想象,她一定是在迴味花生糕的香甜味道呢。


    顧妍夕想起一事:“阮經軒,玲瓏她還好嗎?你是怎麽被孟太後抓到的?”


    “玲瓏敷上了我給她的藥,相信不久脖頸上的傷口就能痊愈!要說我是怎麽被這個老妖後抓到,我也記不大清楚了,好像是在我扶著玲瓏迴宮以後,給她敷好藥,卻發現你不再鳳華宮。我又沿著到禦花園的路去找你,在禦花園中找到了襲擊,接著就迷迷糊糊的被抓到這裏。”


    “以孟太後的武功,怎麽可能會打敗你?”


    “是我太疏忽了,中了她的毒鏢,這種毒鏢會令人沉睡,所以才會讓她抓住了我。”


    顧妍夕總覺得這裏有很多地方還說不通,但是眼下不是考慮阮經軒是怎麽來到井底這件事的時候,要想著怎樣逃出井底,並且給炎鴻澈通去密信,讓他安心征戰堯國,千萬不要中了老妖後的陰謀。


    “阮經軒,我得快些想辦法,逃出這口枯井。”


    “是啊,可是這枯井有多深我們又不知道,又不知道該從哪裏找方法逃脫。”


    是啊,這枯井有多深不知道,而且又不能接住什麽外力和幫助從這裏逃脫,看來想逃出枯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顧妍夕有些累了,雙手撐在地上,突然摸到了繩狀的東西。


    “是繩子,阮經軒我摸到了繩子!我想起來,當時孟太後將你送到枯井之時,正是用這根繩子困在了你的身上,將你送下來的!”


    這是顧妍夕的猜測,但她的猜測真的很準確,讓阮經軒不由得眼前一亮,想出了一個主意。


    “妍夕,這根繩子既然是孟太後捆綁著我,將我送到枯井之中的繩子,那麽這根繩子一定足夠長,伸展開應該能到井口。”


    顧妍夕聽到了阮經軒的話,心中也有了一個不錯的計謀:“阮經軒,我想出一個主意了,我們隨時準備,隻要孟太後出現,她一打開井口的蓋子,你就將這根繩子拋到井外,捆綁住什麽東西,然後借助繩子的拉力到井口之外,你以逃出去,將孟太後給抓住,然後在將我從井中拉出來,如何?”


    阮經軒讚同的點了點頭:“好,那麽我們一切按計劃進行!”


    “按計劃進行?哈哈,還真是一些蠢貨,想耍小聰明在哀家的麵前,沒那麽容易!”


    枯井之中突然傳來了孟太後冷笑之聲,阮經軒抬眸看向井外,依舊是被掩蓋,一片漆黑,也不像孟太後在井外偷聽到的樣子。


    顧妍夕憑著聽覺,感應到這聲音的出處,絕對不是井外,就好像是從土壁之中傳來。


    她伸出手拉住了阮經軒的手臂,在他的耳邊輕聲道:“我們先不要出聲!”


    阮經軒輕應了一聲。


    “怎麽,你們還有什麽計劃,繼續說啊?是知道哀家藏在哪裏了?還是害怕哀家了?哀家等下就到井外去找你,給你們送些禮物,讓你們知道什麽叫痛不如死的滋味。”


    冷冷的笑聲漸漸從枯井之中消失,顧妍夕這才提醒阮經軒道:“我們盡管找到通往密道之門的入口,等一下老妖後來到井外時,一定會對我們下毒手,我們要盡快離開這裏。”


    阮經軒明白顧妍夕的意思,而且他也知道孟太後若是出現在井外後,一定會對他們下毒手。


    於是,顧妍夕和阮經軒在漆黑的井底,開始摸索和尋找,是不是有奇怪之處,是通往密道之門的入口。


    哎呦!


    顧妍夕被土壁中凸出的東西絆了一腳,差一點摔倒了地上,還好阮經軒就在她身邊,感覺到她有危險,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妍夕,你還好嗎?”


    “我還好,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絆了我一腳!”


    顧妍夕被阮經軒扶正之後,又尋著剛才被絆倒的地方,伸出手摸了摸,發現是一個小木橛之類的東西,她覺得奇怪,這四麵的土壁都是很結實而且光滑的沒有東西凸出,偏偏這裏會有一個木橛?


    她試著將這個木橛扳起。


    轟隆!


    突然身側傳來了一聲巨響,阮經軒定睛望去,發現這裏有一個暗道,暗道牆壁之上有油燈搖曳。


    “妍夕,是暗道,我們快走!”


    阮經軒拉住了顧妍夕的手,走進了這座石門,而這時石門已經轟隆一聲關上。


    阮經軒拉著顧妍夕的手臂一直超前走著,而顧妍夕憑著感覺,和阮經軒一同向前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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