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妍夕當然知道,老夫人養了顧淳十幾年,兩個人的感情和交情都很深,人到晚年了,難免會對過去的事情和過去的人懷念。


    顧淳就像是老夫人最後的一個期盼,她希望在有生之年,在臨終前還能在見到他一眼。


    顧妍夕伸出手,輕輕拍了怕老夫人的手背,柔聲道:“老夫人,妍夕知道二叔的下落!”


    李文卓微微驚訝,而老夫人眼睛睜大,不知道是太過高興,還是太過驚訝,她一直凝向顧妍夕,詢問道:“妍夕,你真的知道你二叔的下落?”


    顧妍夕點了點頭:“是的,我知道他的下落!”


    “那你能不能現在就帶祖母去見他!”老夫人顯然有些急切了。


    顧妍夕輕勸道:“老夫人,此去路途遙遠,您身體不好,怕是不能在路上奔波勞碌,不如妍夕給二叔捎去書信,讓他趕到皇宮這裏來見您!”


    老夫人想了想,點了點頭:“好!不過……”她停頓了下,繼續道:“祖母不習慣住在皇宮之中,皇宮中規矩太多了,這幾日我還是住在李將軍府,有文卓照顧著我,我一定無事的!”


    李文卓點頭道:“老夫人說的不無道理,皇宮這裏規矩太多,她老人家住在這裏的確有諸多不便,這幾日就住在微臣的將軍府中吧,等到顧淳迴來了,在讓老夫人和顧淳見上一麵!“


    顧妍夕本來是想讓老夫人留在皇宮之中,這樣她也能細心照料老夫人的起居,可是她又覺得老夫人和文卓說的話不無道理,就應允了老夫人的要求。


    “月蝶你下去讓禦膳房準備午膳!”


    月蝶應聲:“是,皇後娘娘!”轉身退離開了鳳華宮大殿。


    老夫人本是不打算留在皇宮之中用膳,可是顧妍夕倔強的很,還是讓老夫人和,李文卓在這裏用了午膳。


    吃過午膳後,老夫人以身體不適想迴將軍府休息為由,匆匆的與顧妍夕辭別。


    而李文卓也和顧妍夕簡短的聊上幾句,扶著老夫人一同上了馬車,離開了皇宮。


    顧妍夕送走了老婦人後,安排月蝶將她寫好的密信告訴探子,讓他即刻出發,將密信傳到墨國顧淳的手中。


    而她交待完了這些話後,心裏一片惆悵,迴到了寢殿中後,她有些困覺了,便寬衣躺倒了床榻之上午睡。


    這一覺,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竟然會睡的如此之長,直到深夜,她才醒來。


    玲瓏為顧妍夕準備好了夜宵,顧妍夕看著夜宵,有些沒有食欲,不想吃分毫。


    “玲瓏,你端下去吧,本宮沒有胃口!”


    玲瓏勸道:“大小姐,就算你不吃,你腹中的皇子可是要吃的吧?你也不能將小皇子餓壞在你的肚子裏啊!”


    玲瓏眨巴著眼睛,看她的樣子可愛又可氣,顧妍夕一想起腹中的孩子,伸出手摸了摸翹起的肚子,不由得輕歎一聲,走到了桌前,接過了玲瓏遞來的玉筷和布好飯菜的玉碗,勉強將這些這些飯菜都吃盡,玲瓏又要為她布菜一碗,顧妍夕擺手:“不吃了,我已經吃好了,將這些都端下去吧!”


    玲瓏按照顧妍夕的吩咐,將飯菜都端了下去。


    剛說完這些話,顧妍夕伸出手掩住了口,打了一個哈欠。


    “我怎麽又感覺困乏了?才剛剛醒來,吃了夜宵,竟然又困了?”


    月蝶望見顧妍夕的眼窩有些發青,總覺得哪裏不對,她微微蹙眉道:“妍夕,你的眼窩都黑了!”


    顧妍夕抬起手,用纖長的手指撫上了眼下的皮膚,微微含笑:“我有眼窩黑了嗎?


    “嗯!”


    “可能是最近我太過操心,夜晚都睡的不踏實,所以才會眼窩黑了!”


    月蝶想了想,最近顧妍夕太過超勞了,所以才會睡不安穩,眼窩黑了吧。


    月蝶扶著顧妍夕起身,來到了床邊。


    顧妍夕剛坐到床邊,突然間想起了什麽:“我記得今日好像還有好幾個奏折沒有批閱,不行……我不能現在就睡!”


    月蝶伸出雙手輕輕按住她的肩膀:“妍夕,你今天什麽也不要想,也不要去做,還是好好休息下吧!”


    顧妍夕固執的推開了月蝶,走到了桌前坐下:“快將奏折拿來,我批閱好了奏折,就去睡!”


    月蝶知道她拗不過顧妍夕,也隻好按照她的話去做,將奏折拿來擺放到桌上,顧妍夕執起筆,她在她的身旁為她磨墨。


    燭光搖曳,顧妍夕雖有困意,連打了好幾個哈欠,可還是堅持要將手中的奏折批閱完。


    約麽用了一個多時辰,都已經到了子時,顧妍夕才收筆,直起身活動活動了腰身,準備到床榻上休息。


    突然,她轉身掃了一眼殿中:“月蝶,玲瓏去哪裏了?”


    “玲瓏剛才將夜宵端下去了,一直都沒有迴來!”


    “都這麽晚了,她怎麽還沒有迴來呢?月蝶,你到外麵找找她,我總有些心神不安!”


    “好,我這就去找找玲瓏!”


    月蝶轉身走出了寢殿,顧妍夕坐在床邊竟然困意全無。


    最近後宮之中,曾有人說見到了夜魔,到了深夜就會出來尋找半夜在外走動的宮女,並且吸食宮女的鮮血,然後將宮女殺掉,難道玲瓏遇害了?


    都怪自己太疏忽了,怎麽剛才沒有想到呢!


    當!


    一隻飛鏢刺進了半敞開的木窗邊緣。


    顧妍夕望見,從床邊起身走去,望見飛鏢之下被紮著一張信條,她將飛鏢從木窗之上拔出,取下了飛鏢上的信條,展開信條看到了上麵的內容。


    ――要想救玲瓏,現在獨自到禦花園的涼亭下,若是敢使詐,玲瓏必死!


    這字體看起來很潦草,沒有用同一種字體來寫,可見這個人的心思縝密,怕用同樣的字體會露出馬甲,被人發現,所以才會使這樣的小聰明,用不同的字體寫這張密信。


    顧妍夕不但算從字體上查出,到底是誰的筆跡,這又會是誰的陰謀。


    她將衣物穿戴好,又披上了一件風衣,走出了寢殿。


    當走出了大殿時,守門的幾個宮女見到顧妍夕要出門,不由得問道:“皇後娘娘,深夜了,您要去哪?”


    “本宮有些不舒服,想出門走走,玲瓏和月蝶就在鳳華宮外等著本宮,有她倆照顧本宮,你們就不必跟來了!”


    幾個宮女相視一眼,垂眸應聲:“是,皇後娘娘!“


    顧妍夕走到鳳華宮門前,守門的護衛也要護著顧妍夕出宮門,顧妍夕淡淡道:“不必了,玲瓏和月蝶就在門外,由她們照顧本宮就好,本宮想要清靜一下,你們誰都不要跟來!”


    顧妍夕清冷地掃了一眼守在宮門前的護衛,見他們都不敢跟隨她,違背她的旨意,她這才拉了拉身上的披風,走出了鳳華宮。


    一路上,顧妍夕的腳步急快,因為她想快一點知道,到底是誰想要傷害玲瓏,敢傷害她身邊的人?


    可能是因為走的太急了,以至於她岔了氣,肚子有些痛了。


    她依靠在宮牆之上,雙手輕輕撫著肚子,希望自己能好受一些。


    “皇後娘娘,您怎麽在這裏?”


    顧妍夕聽聞到男子的輕喚聲,抬眸間借著月光望見,那一張淡然脫俗的麵容,將眼底驚訝之色收斂,露出平靜之色。


    “本宮晚上睡不著,想出宮散散心!”


    阮經軒看得出顧妍夕這是肚子不舒服,抬起手也不顧她是不是不同意,執起她的手腕,為她把脈。


    “皇後娘娘最近太過超勞,在加上心中有急火,所以才會使得胎象不穩,都近六個月份了,皇後娘娘您仍舊是這樣不穩的胎象,您可要多注意休息和安全,不然腹中的孩子可是要危險。”


    顧妍夕垂眸看了一眼翹起的肚子,雙手一直撫在上麵,有種不安,還有種對炎鴻澈的愧疚之感。


    澈在離開時,曾囑咐過她,一定要好好休息,照顧好她和孩子,等待他將堯國征戰收服,凱旋而歸。


    可若是在他迴來時,看到她腹中的孩子出了事,那他會不會傷心和動怒呢?


    顧妍夕這樣想著,心裏對炎鴻澈愧疚之情更深,可是一想起玲瓏此刻的安危,她認為還是將眼前之事看的為重,等到救出了玲瓏,以後在好好照顧好自己和孩子,一定不會出什麽事的。


    阮經軒從懷中掏出一隻瓷瓶,將裏麵的白色藥丸取出,遞到顧妍夕的手心之中。


    “先服下它,穩定一下胎氣!”


    顧妍夕沒有猶豫,將手心中的白色藥丸含到口中吞下。


    沒多久,她也胎氣穩了,沒有岔氣或者絞痛的感覺了。


    她看向阮經軒,淡淡道:“阮經軒,謝謝你!”


    說完,她欲從他身邊走過。


    阮經軒抬起手,拉住了她的手臂,淡然道:“妍夕,你有時太固執了!”


    顧妍夕想要甩掉阮經軒的手,可是阮經軒卻握著她的手臂更緊了幾分:“剛才月蝶有見過我,告訴我了,說玲瓏不見了!所以我也在宮中到處找玲瓏的下落!”


    “謝謝你這樣擔心玲瓏,話說完了嗎?說完了可以鬆手了嗎?”


    “你知道我為何要向鳳華宮這邊尋來嗎?當我聽月蝶說玲瓏不見了,我就猜想到了一定是有人將玲瓏挾持了,而他們最終的目的就是對你下首。”


    顧妍夕淡淡道:“是啊,我得罪的人太多了!今天我還重罰了朝中兩個昏庸的大臣,將他們打入地牢,我猜挾持玲瓏的人,一定和今日被罰的兩個大臣有關!”


    “未必會與今天的事有關!妍夕,你總是西黃站在高處俯視一切,做事有太過張揚,得罪的人怕是不占少數了!”


    顧妍夕用力的將阮經軒握緊她手臂上的手甩開:“這些事我都懂,不勞煩你教訓我,時間來不及了,我不同你在這裏廢話了!”


    阮經軒這一次並沒有阻攔她的去路,而是站在她身後淡然道:“妍夕,你應該去查看一下,關進水牢中的假堯國公主沐倩倩――於晴還在不在!”


    顧妍夕被阮經軒一語點破,她轉身欲朝著水牢關押假沐倩倩的水牢方向走去。


    “不必去了,剛入夜時,我已經看到了假沐倩倩,也就是於晴的身影出現在後宮之中,看來她是逃出水牢了,是她挾持了玲瓏,想要報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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