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妍夕淡然一笑:“何必言謝我?今日若不是你和紋夫人相救,我哪裏會有這等好運氣來紋將軍府中做客!”


    小妾阿璃沒好氣道:“要不是你來了將軍府,姐姐哪裏會腹痛難忍?簡直就是個掃把星!”


    紋夫人感謝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聽到阿璃這樣詆毀她的救命之人。


    她怒聲斥責道:“妹妹,你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今日我腹痛難忍和妍夕一點幹係都沒有,若不是她相救於我,怕是我早就會因為腹痛難忍而死了。”


    “怎麽會呢?不過是一些寒性的食物,頂多讓你滑胎了,哪裏會讓你致死?”


    顧妍夕眼睛微微眯起,清冷一笑:“頂多讓紋夫人滑胎了,你懂得倒是很多啊!”


    阿璃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伸出手捂住了口,紋將軍和紋夫人也是個很聰明的人,一眼就看得出阿璃哪裏不對勁。


    阿璃見紋將軍用審視的眼光望著她,她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淚眼婆娑道:“老爺,你可不能不相信妾身啊,妾身真的什麽都沒有做!”


    紋將軍皺起了眉頭,與紋夫人對視一眼,紋夫人顯然不相信這件事不是阿璃所做,更不想放過想加害她腹中孩子的兇手。


    她聲色清冷了許多:“老爺,這件事你一定要調查清楚了,不要縱容了那些惡毒心思的人,以免下次她們又要做出什麽惡毒的事!”


    紋將軍有些為難道:“夫人,這件事就得過起過吧,再說了我們到哪裏找證據來證明是誰下的毒手呢?”


    紋夫人一聽,麵色微微發白,更多的是因為紋將軍竟然會想著要包庇阿璃,不顧他們的骨肉,讓她有些寒心。


    顧妍夕就站在了紋夫人的麵前,看得出紋夫人眼眸之中一閃而過的落寞,她咬了咬牙,既然這個阿璃之前想嫁禍於她,她也不會讓她有好果子吃,紋夫人是個好人,若是阿璃在被紋將軍包容下去,指不定還會做出什麽更惡毒的事。


    她清冷的凝向了阿璃,道:“我有辦法證明,是誰在背後下的毒手!”


    紋夫人有些不可思議,問道:“你真的能幫我查出真兇?”


    “是的,紋夫人且放心,惡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是不是紋將軍……”


    說道這句話時,顧妍夕故意凝向了紋將軍,見紋將軍眸光有所躲閃,看得出他還是知道些什麽。


    阿璃望向了紋將軍,見紋將軍毫不理睬她,這讓她感覺到莫名的惶恐起來。


    “老爺,這個妖婦說的話,難道你也能信嗎?”


    紋夫人怒聲道:“他信不信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妍夕……這件事就交到你的手中了,希望你很快就能讓真相大白!”


    顧妍夕點了點頭。


    她讓歡碧將紋夫人之前喝剩的燕窩粥渣,還有一碟核仁棗酥糕端來,並命人將將軍府中的活畜抓來。


    很快一切準備就緒,顧妍夕先讓這隻活貓食了一口燕窩粥渣,又讓它吃了一小口核仁棗酥糕,那隻活貓吃下這些食物後,仍舊是眼光炯炯,毫無異樣。


    阿璃早就從地上站起,看向顧妍夕唇角揚的老高,冷笑道:“還以為你會多麽厲害呢,不過是嘴上能說會道罷了,到頭來也是什麽都不是。”


    顧妍夕懶得理會阿璃的話,她在屋中掃了一眼,發現屋中的香爐嫋嫋燃著,命人將香爐裏的香爐灰取出一勺,她細細的聞了幾下,不由得淡淡一笑。


    “這香灰裏的味道還特別啊!”


    說完,她看了一眼阿璃的神色,看得出她有些驚慌了。


    “這爐香,應該是安眠香!安眠香中的成分應該有安神醒腦的功效,可這裏卻添加了幾位藥,這幾味藥能與燕窩裏加的薄荷,核仁棗酥糕中加的紅花油起一定的反應,所謂相生相克就是這個意思。”


    正巧這時,紋將軍府裏的管家將府外的大夫帶進了府中,顧妍夕將這香爐裏的香灰遞給了大夫,讓他好生聞聞,能否聞出這其中的特別之處。


    “石斛、白茅根、蘆根、夏枯草、柴胡、熟地黃、牡丹皮、幹葛、金鈴子、茅草根、白礬……這些都是屬寒性的藥材!”


    大夫望了一眼身懷六甲的紋夫人,不由得驚問道:“夫人不有孕在身嗎?怎麽可以聞這種屬寒性的草藥燃起的爐香呢?”


    顧妍夕淡淡道:“何止呢,夫人食下的燕窩粥裏有薄荷,核仁棗酥糕裏麵有少量的紅花油!”


    大夫恍然大悟道:“這些藥物雖是相生但也相克,都是至陰至寒的藥物,長久以來定會讓人心脾發寒,腹痛不止,有孕之人最忌諱的便是這些寒性的藥物,而紅花油是紅花所提煉……一旦長久服用,很容易滑胎啊!”


    紋夫人聽聞後,麵色大變,看了一眼紋將軍,又看了一眼阿璃,冷冷一笑:“老爺,這就是你寵著的小妾,她心心念念想要加害於我,你卻這樣庇護她,是不是我們的孩子沒有了,你才會心安呢?”


    紋將軍見紋夫人傷心,忙勸道:“夫人,這件事也不能怪阿璃,不是還沒有證據證明是誰所做嗎?你且不要這樣的傷心!”


    阿璃打算就算是死也不會承認是她所為,她指著顧妍夕的鼻子罵道:“賤婦,就會挑撥我們一家人,真是引狼入室了,還不滾出將軍府!”


    “賤婦的人是你,不是我!”


    顧妍夕突然間走近阿璃,一隻手捏住了阿璃的下巴,讓她張開口,將剛才她在碗中攪和好的燕窩粥渣、核仁棗酥糕和一些香爐裏的灰混成的粥渣,都倒進了她的口中。


    她手指戳了下阿璃的喉結,阿璃就算是反抗著不想吞咽下去,也在喉結被手指點動後,縮動之下,將這一碗雜七雜八之物,吞進了腹中。


    很快,阿璃有了反應,雙手扶住了肚子,額頭冒出了冷汗,望著顧妍夕,恨的咬緊了牙齒罵道:“你這個賤婦,你想害死我不成?我要殺了你,還有你肚子裏的野種!”


    阿璃腹痛難忍,剛走到顧妍夕的麵前,顧妍夕不過是一抬手的功夫,她又來個底朝天摔倒在地上,因為肚子疼痛蜷縮成了一團,大吼大叫起來。


    “老爺,快來救救我,大夫……你來給我看看,我該怎麽辦!快來救我啊!”


    顧妍夕對紋夫人道:“夫人,有件事你必須要狠心下來!”


    紋夫人望著阿璃疼痛的在地上打滾,猜出了顧妍夕的意思:“我知道,就讓這個惡毒的女人痛死才好,不會有人幫她……是不是老爺?”


    紋夫人是個名門望族之家,紋將軍又與她感情較為深厚,即便疼愛這個小妾,但是紋夫人的身份和他們之間的感情,都要深的過這個小妾。


    他即便在舍不得,還是點了點頭。


    “夫人說的是,應該給這個賤婦點眼色看看!”


    “夫人,我說的不僅僅是此事,你想一想,即便阿璃有這份心想要害你,若是沒有人在你的起居生活中幫助她來害你,你又怎會在生活中毫無察覺,漸漸染成了這個習慣,還差一點因為涼性之氣滑了胎?夫人你還需要靜養,開幾個月的熱性藥物服用,才能驅除身上的寒毒呢!”


    紋夫人明白了顧妍夕的話,她將一直垂著眸的歡碧召喚來,抬起手就是給了她一耳光。


    歡碧跪在地上,忙磕頭求饒道:“夫人,都是大姨娘她指使我做的這些事,我真的不是存心想要害您啊!”


    紋夫人氣的麵色發白道:“歡碧,你是我的貼身婢女,在這麽多婢女的身前,我信的人也隻有你,可你倒好竟然敢出賣我?你說……她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你才會跟隨她,想來害我?不說的話,我現在就讓老爺處死你!”


    歡碧知道她家小姐的脾氣,一旦發怒了,最好老實交代,不然真的後果很嚴重不過。


    “大姨娘說,隻要我和她齊心協力將夫人腹中的孩子落得滑了胎,她就有機會讓我成為通房丫頭,成為老爺的二姨娘!”


    “歡碧啊,你真是荒唐,你可知道我早有打算在我生下了孩子之後,就讓老爺娶你成為二姨娘,這麽多年來你對我的好,我當然知道,可謂姐妹情深一般,可是你竟然還是做出了讓我傷心之事,看來我是不能留你了!”


    “夫人!”


    “你滾出將軍府吧,再也不要迴來,若是在讓我看到,我一定打斷你的腿!還不快滾?”


    “夫人您多保重,歡碧對不起你!”


    歡碧一聽,起身後捂住了臉,哭哭啼啼跑出了屋子。


    而顧妍夕望見紋夫人如此傷心的樣子,不由得輕歎一聲,她畢竟還是心軟了,在這個世上,若是你的心太軟太善良,又不懂得防備他人,還是會找到小人的算計。


    紋將軍命人將阿璃扔進了柴房之中,不給她找大夫,讓她在柴房之中自生自滅。


    這樣的結局,也算是對阿璃一種寬恕的懲罰了。


    三天已過,秋雨紛紛而落。


    廊下,紋夫人見顧妍夕心事重重,一直鎖眉望著院外的風景,不由得輕聲勸道:“妍夕,我知道你一定是在想你的相公,不過你也別擔心,老爺已經四處派人去尋你的相公了,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了!”


    顧妍夕見紋夫人關切著自己,朝著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謝謝你紋夫人,我想我的相公應該很快就到了!”


    “妍夕!你可讓我好找啊!”


    “澈?”


    院門外,幾把紙油傘在紛雨飛落之中被撐著走來,雖然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但是感受得到他的急切的喚聲,她猜得出隻有澈才會如此的焦急想見到她。


    她撐著紙傘,不顧紋夫人的阻攔,冒著紛雨疾步走去,當與走在最前頭乘著紙傘的男人相碰,那人將紙傘抬起,朝著她淡然一笑。


    “妍夕,我找的你好辛苦啊!”  淅淅瀝瀝的秋雨打在了紙傘之上,將男子的聲音沒入敲擊的雨聲,卻若隱若現的鑽進了顧妍夕的耳裏,讓她禁不住抬眸,看向了說話的男子。


    見他眉清目朗,眉心帶有一顆蝴蝶形狀砂痣,豐潤的唇瓣微微勾起,眼眸之中透露著深深的陰冷和精爍算計。


    “怎麽會是你?”


    “不是我,又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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