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堡中的事還真多真麻煩!”


    門內又傳來了男子幾近咬緊牙齒喊出口的話,碰一聲,大門被人推開,若不是袁允城防備的及時,早就被這打開的兩扇木門撞倒。


    這神醫行事的風格就是不同,平常人的屋門都是朝內開著的,可他偏偏喜歡將木門朝外打開,不知有多少人曾因為來喚他,被他突然間推開木門撞的頭昏眼花。


    待袁允城在心裏抱怨了幾聲後,那一身青衫翩翩的男子,早已經步步輕盈的走進了梅林中的鵝卵石小徑上。


    袁允城快走幾步,隨後趕上。


    炎鴻澈被欒堡的仆人扶著走在前麵,顧妍夕隨在了他們身後,仔細的看了看這欒堡之中的裝飾和擺設。


    普通的樓閣和城堡,都是用一些簡單的裝飾品,金銀玉器來裝飾的,倒也不顯得單調,可欒堡之中到處可見的是珍珠瑪瑙寶石鑲嵌在牆壁之上,迴廊之中,還有一些名貴的畫卷和書法大師的字畫,都掛在了長廊中的牆壁之上,可見欒堡主收刮了多少的錢財,才能買到這麽多名貴的寶物。


    比起炎國的貪官,這欒堡主的錢財,應該遠在這些貪官之上。


    所謂財大氣粗,這也是欒堡主在外為何如此猖狂,無惡不作。


    顧妍夕在心底感慨過後,突然在長廊上碰見了一個迎麵走來,被一群家仆簇擁而來的華衣男子。


    他滿頭烏發都束在頭頂,兩鬢卻垂下了兩縷細絲長發,為他本就長得一雙桃花眼,粉紅唇,襯得更加風流幾分。


    那男子百無聊賴的拿著手中的香木折扇,邊走邊敲著手,倏然間眼前一亮,竟然沒曾想到,在堡中會出現這樣清麗無雙的美人。


    他停住了腳步,朝著身後的幾個仆人,輕問道:“喂,你們幾個知道她是誰家的千金小姐嗎?”


    “大少爺,我們也是第一次見到有這樣的美人出現在欒堡,怎麽?大少爺是想要了她?”


    男子唇角咧開,成了半月牙狀:“瞧你們說的,像本少是個惡霸似得,本少要用魅力征服那個千金小姐。”


    他身後的仆人們阿諛奉承,伸出了大拇指:“大少爺最有魅力了,我們等著您的好消息!”


    顧妍夕從遠處就望見了,這些人賊眉鼠眼的瞧著她們走去。


    玲瓏和月蝶顯然也覺察到了袁大少――袁允聰不懷好意的走來,她們抬眸望向了顧妍夕,卻見顧妍夕麵色沉靜似水,根本沒有半點的擔心。


    炎鴻澈佯裝著昏暈,可是他耳力很好,早就聽到了不遠處袁允聰和仆人們的談話。


    他恨得牙齒在朱唇中咬的咯咯直響,當感覺到了一雙纖手碰了一下他在寬大袖口中握起的拳頭時,他這才稍稍放下了心,看來妍夕早已經想好了對付這個惡少的方法。


    “呦,你我還真是有緣分啊,竟然在這麽大的欒堡裏還能碰麵?這位千金,你叫什麽名字呢?我叫袁允聰,是欒堡裏的大少爺,有錢有勢,你想要什麽,我就有什麽,你跟了我,保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袁允聰拿著折扇,邊說著,邊在空中畫著圈,像是在炫富似的,好像說出了這些,那些女子就會倒貼要嫁給他一樣。


    顧妍夕平生最恨的就是這樣的小白臉,自以為事,若不是他的爹爹欒堡主如此惡霸,掠奪了這麽多的錢財,他哪裏會有這樣耀武揚威惡毒日子。


    顧妍夕沒有將這種厭惡,表現在麵顏之上,她微微含笑道:“對不起袁大少,我已經嫁人了,是這個男人的夫人了!”


    顧妍夕伸出纖纖手指,指了指被欒堡仆人扶著的正在昏睡的炎鴻澈,這倒是讓袁允聰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什麽?你已經嫁人了,成為了這個小白臉的夫人了?”


    袁允聰瞧著她清麗絕代的麵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不甘心道:“嫁人了,可以被他休了,在嫁給我,這樣不就成了?”


    顧妍夕輕輕搖頭,在他耳邊,咬唇一般輕語道:“袁大少,不瞞你說,我這次來是找神醫的,要神醫將我相公毒死,我都嫁了十一個男人了,剛開始還有新鮮勁,可是過了新鮮勁我就厭惡這些男人了,就找人將他們毒死。”


    她神經兮兮道:“他是我第十二個相公,我要是毒死他太明目張膽了,怕被人發現,所以想找欒堡中的神醫,希望他配點奇特的,難以察覺的毒藥,將他毒死,這樣我也好嫁給你啊!”


    袁允聰聽了她的話,覺得耳邊幽冷,渾身也跟著冰涼了起來。


    這哪裏是個美人啊,簡直就是個毒蠍,是個克夫的妖精啊!


    袁允聰麵色大變,咧開嘴笑的很是難看:“這位夫人剛才誤會了,你繼續毒你的丈夫,我恕不奉陪!”


    袁允聰嚇得一張臉都白了,帶著他的仆人們匆匆的從顧妍夕身邊走過。


    玲瓏和月蝶瞧見了袁允聰倉皇逃走的樣子,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炎鴻澈朱唇悄悄揚起,這才是他的女人,夠聰明,夠狡詐!


    欒堡的仆人扶著炎鴻澈進到了東邊的一間客房,將炎鴻澈放到了床榻上後,就退離開了房間。


    炎鴻澈這一路被人扶著,手腳又不能動,感覺好酸。


    他從床榻上坐起,活動了下酸痛的手臂和長腿。


    “這戲並不是那麽好演的,我渾身都酸痛了!”


    顧妍夕感覺到門外有腳步聲傳來,她還沒等出口讓炎鴻澈躺下,房門被人突然間推開,一身青衫的男子快步走進了屋中。


    當與顧妍夕迎麵之時,他不由得淡然一笑:“我就知道你有一天,會來找我!”  幾日未見,阮經軒還和當初見過那樣,淡然於一身。


    他一頭烏黑的頭發如瀑布般傾斜在身後,眉如柳葉細長,眉心有一顆星狀的胎記,很是精製;她有一雙狹長的鳳眸,鳳眸的眸色為紫色,泛著幽幽的淡然之光。


    他淡粉色的薄唇輕啟,眸光打量了一眼俊美無雙的炎鴻澈,又淡淡看了一眼顧妍夕清麗的麵龐。


    “你們既然沒有什麽大礙,那就是為他人而來找我吧?”


    袁允城剛跟進屋中,當望見炎鴻澈坐在了床榻邊,他如水般的眸子微微一怔,開口道:“神醫,就是這位公子受了傷!”


    他伸出手指,指向了一臉冰冷的炎鴻澈身上。


    阮經軒抬起手,按下了袁允城的手指,淡淡道:“此人無事,已經好了!”


    袁允城並不是很笨拙的人,他轉念一想,原來被這幾個人騙了。


    他警惕的問道:“你們騙我來到欒堡,到底所為何事?”


    炎鴻澈深邃的雙眸冷冷凝在了阮經軒的身上,不冷不熱道:“是找他,所以來這裏的。”


    袁允城雖然為人親厚,但是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這樣騙他,他溫柔的眸光褪去,冷然道:“既然是不速之客,就請你們現在離開!”


    顧妍夕看得出袁允城有些不高興,畢竟是她們先騙他在先,也難怪他會這樣待他們不善。


    阮經軒似乎早就料到了袁允城會因為炎鴻澈和顧妍夕的這一場鬧劇變得不大高興,輕聲勸道:“袁二少,你若是知道他們的來頭,怕是就不會有這樣的態度了!”


    袁允城微微蹙眉,問道:“神醫,你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顧妍夕在阮經軒還未開口時,打斷了他的話:“袁二少,我們都是神醫的朋友,都說欒堡守衛森嚴,不能擅自進出,而我們又念友心切,所以才會讓我家相公裝暈倒,找機會進了欒堡,我們並無惡意。阮神醫,你說是不是?”


    顧妍夕說這句話時,唇角雖笑,可古井般的雙眸中暗芒閃過,讓阮經軒都不由得淺淺吸一口冷氣,這顧妍夕幾日未見,可身上的那種霸氣還是不容小覷。


    阮經軒輕輕點了一下頭,而袁允城的態度瞬間轉變,熱情道:“既然是神醫的朋友,那麽以後想來欒堡,隨時都可以來。我就讓下人準備一桌好酒好菜,也好讓你們幾位故友敘敘舊。”


    袁允城也算精明,看得出阮經軒和這對夫妻有話要說,所以用此作為借口,轉身走出了屋子,並且將屋門掩上。


    屋中隻有他們幾個熟人,沒有欒堡的人,自然說話也方便了許多。


    阮經軒拂了一下衣袖,坐在了凳子上,抬眸間紫色的雙眸散著淡然神色,問道:“你們來找我,到底是為何事?”


    炎鴻澈依靠在床頭,輕啟朱唇,言語還是那般的冰冷,很顯然他是不喜歡阮經軒這個人的。


    “賢王曾為了救皇後,所以身上中了灩粟毒,這種毒你可有解藥?”


    阮經軒聽到灩粟毒三個字,柳葉般的眉毛微微蹙起,垂下紫色的雙眸,似在沉思:“灩粟毒,的確是個可怕的毒藥,這種毒藥一旦有人染上,注定了全身的五張六腑潰爛身亡。按常理說,根本無解藥。”


    炎鴻澈與顧妍夕交換了一下眼色,這阮經許說的話的確不錯,可阮經軒他畢竟不是不同的醫者,自然知道一些常人不知道的秘方。


    顧妍夕淡淡一笑:“阮神醫,別人我不了解,但是你,我很了解!這灩粟毒就算是世間難解的毒藥,你還是會有方法將毒解開的。”


    阮經軒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是啊,這毒我是能解開,但是我配製的草藥之中,缺少這樣的幾味藥。春雪,夏霜,秋桃花,冬蓮花。”


    聽聞了阮經軒的話,玲瓏眼睛撲閃撲閃的眨了下,嬌嗔道:“什麽春雪,夏霜,秋桃花,冬蓮花的,這些都是一些反季節的東西,相生相克,怎麽可能存在?”


    月蝶輕歎一聲:“就算這些東西都存在,也一定是比較難找的。”


    阮經軒抬眸,淡淡掃了一眼顧妍夕和炎鴻澈,想看到他們的神情。


    炎鴻澈一臉的冰冷,深邃的雙眸緊緊盯著他,就好像認為他在戲謔他,明顯讓他動怒了。


    而顧妍夕麵色平靜,你從她的臉麵上看不到半點的波瀾,喜怒哀樂更是難以看清。


    阮經軒不但是神醫,而且還是一個很會看懂人心思的男人,可自從碰上了顧妍夕,他真的很難讀懂這個女人,這也是他為何一直對她產生興趣的原因。


    炎鴻澈果然發怒,抬起手重重砸了下床柱,冰冷道:“你這是在戲謔朕和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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