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虎吧?老虎不是不成群嗎?怎麽也會成群出現?”


    “誰知道呢?難道是豹子?野狼狗之類的獸類?”


    “它們在厲害,也不過是個畜生,怕什麽?”


    有些膽大的人,已經拔出了身上的長劍,朝著前方走去。


    隻要有人做了典範,那自然是大多數人都會隨波逐流。


    於是三三兩兩的人,到最後成群結夥的人都拿著手中的長劍,自以為是地朝前方趕去。


    顧妍夕卻在這時,對著他們鴻國的手下抬手,命令道:“先等一等,不要過去!此外,你們一定要看管好手中的馬兒,如果沒有馬兒,我們很難在返迴的時候越過溪流!”


    “是,王後娘娘”!


    顧妍夕不但為自己想好了前進之路,也為自己想好了退路了。


    她古井般黑亮的雙眸眯起,吩咐道:“月蝶,將寒冰弓箭拿來!”


    “是,王後娘娘!”


    月蝶將燦爛奪目的水晶盒子取出,並且遞到了顧妍夕的身前,顧妍夕打開了水晶盒子,金黃色的軟綢之上,陳列的那一隻寒冰弓箭,如同水晶石一樣晶瑩璀璨,而弓箭柄上的七顆寶石,在陽穀中折射出絢麗的光芒。


    她將寒冰弓箭從水晶盒中取出,並且將寒冰弓箭握在左手之中,月蝶又將烏木做成的箭筒自左向右跨在了顧妍夕的肩身後。


    當風起,將顧妍夕束在腦後的萬千青絲揚起,她手握著寒冰弓箭,雙眸如古井般黑亮,麵容清麗如冰蓮,颯颯風姿如同冰雪山上的女王,站在世間的最高峰,將世界萬物都睨於她的俯視之中。


    沐流 望見這樣的鴻王後,不由得被她身上璀璨的光輝所吸引,當然他心中更多的是一種莫須有的恐懼。


    本來這一次他可以不參加這次狩獵大賽,不過是來這裏為墨國加一個名額,散散心罷了,畢竟這裏很危險,不是他應該來的地方,而紫霞碧玉寶劍也不是他所想要的寶物。


    可是,他終究是不放心那個女人,當見到她一身紫衣蒙麵闖進了迷霧森林,他緊緊跟隨其後,奈何迷霧森林之中的瘴氣太濃,他與她走散了,但是他能肯定的是,她一定就在這人群之中,他要保護她,同時也要阻止她千萬不要做出什麽傻事來。


    炎鴻澈望著顧妍夕在風中颯颯英姿,不由得朱唇輕抿出一抹滿意的弧度,隻有這樣夠強悍的女人,才是能配得上他。


    當然,這樣強悍的女人,世間也隻有他炎鴻澈一人,才能匹配吧。


    顧妍夕與炎鴻澈相視一眼,二人眼中皆是一陣寒芒。


    越是危險,他們就要提高警惕。


    兩個人並肩走著,隨著人群朝著迷霧森林的深處走去。


    當望見高聳的雲杉、古鬆樹林時,所有人都不由得膛目結舌起來。


    眼前,是成群的狼群,老虎群、蟒蛇群以及獵豹群,這些森林中的猛獸當成為一團體,仿佛這世間中最可怕的事情都壓在了一處,令人足以窒息。


    而人群之中,有一人轉身,藏到了粗壯隱秘的鬆樹後,她陰鷙一笑,手中拿著繡著弓箭,朝著顧妍夕的方向準備射去。


    嗷吼!


    草原上的風,伴隨著野獸的嚎叫,如同驚濤駭浪一般,掀起了草原上的綠濤,層層疊疊朝著簇擁在一起的幾百人襲去。


    炎鴻澈墨發迎風不羈的飛舞,一身白衣似雪,衣袂翩翩,如同雪山峰巒上的仙人,清風傲骨,卓然傲視於正在嚎叫的野獸。


    他溫熱的大手,突然拉住顧妍夕的手腕,深邃的雙眸中滿是複雜的情緒,聲音沙啞低沉,也蘊含著溫柔的情愫:“妍夕,我們還是走吧!”


    他不是怕這些高大兇猛的野獸,而是不放心顧妍夕的安危,他很了解顧妍夕的性子,一旦她認得的事情,就算有十頭猛獸拉著她走,她也未必甘心屈服。


    她的骨子是倔強的,沒有誰能輕易改變了她的想法。


    “不,我們經曆了那麽多困難,才到達了這裏,又豈能輕易的退縮呢?”


    她倔強的看著嗷叫的野獸,眼眸之中是暗波洶湧,墨黑的不見眼底之色。


    “這些猛獸毫無人性,孤王怕保護不周全你,讓你受到危險!”


    “澈,在沒有遇見你以前,我從不依附任何男人而生,在我的世界裏,男人能做到的,我們女人也能做到,而且做的更好。即便現在我有了你,我也不認為我們女人會遇到任何事都青衣退縮?野獸又如何?比起野獸,人類的心才是可怕至極!”


    顧妍夕甩開了炎鴻澈的手,突然她感覺到從左側的鬆木後,一道淩厲的白光破空而來,顧妍夕眯起古井一般黑亮的雙眸,左手撐著寒冰弓箭,右手從身後背著的烏木箭筒之中,抽出一根帶有綠羽箭羽的三角菱形鐵箭頭的弓箭,動作如流水一般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接著她將綠羽端撐住冰蠶絲做成的箭弦之上,將左臂伸展與側眸成平行線,右手拉弓弦,將寒冰弓箭拉成了飽滿的滿月之狀。


    嗖!


    長箭劃破長空。


    在人群之中,弓箭的箭羽劃出一道漂亮的綠色長光,避開了所有人的身體,如流星一樣,猛地朝前方射去。


    當!


    兩隻長箭碰擊,發出了一道亮麗的光色。


    接著那隻烏木做的袖珍毒箭被射中,碎成了兩半,跌落在了草地上,而綠羽長箭仍舊不改方向,破空而飛,朝著那根粗壯的鬆木射去。


    咚!


    鬆木被射中,不過是瞬間,鬆木的樹幹被劈成了兩段,向左右兩側嘩啦一聲砸了下來。


    躲在鬆木後的紫衣蒙麵女子,‘啊’的一聲,尖叫起來。


    她丟掉了手中的袖珍弓箭,雙手捂住了耳朵,嘴巴長大,雙眸驚恐的暴突,看起來就像是受了強大刺激一樣,嘴巴裏發出了刺耳尖銳的驚叫之聲。


    顧妍夕一看紫衣的身影,就猜出了在暗中要暗算她的人是誰。


    “蠢貨!”


    顧妍夕將手中晶瑩剔透的寒冰弓箭利落的垂在身側,牙齒在口中幾乎咬出口,這個芸香還真不是一般的蠢,本來猛獸群看到闖入迷霧森林中的人群就已經夠暴怒了,還好這些人群沒有發出驚聲尖叫,刺激這些猛獸向其進攻。


    而這個芸香竟然大聲的尖叫,要知道野獸的聽覺相當敏銳,一旦聽到這種驚恐的聲音,它們的脾氣就會暴躁,發瘋似得,朝著入侵森林的人類,發起進攻。


    果不其然,顧妍夕的猜測一點都沒有錯,芸香的尖叫聲已經引起了野獸群的暴躁和獸性的激發。


    嗷!


    嘶!


    這些猛獸狂聲吼叫,朝著顧妍夕、炎鴻澈等人迅猛的衝了過來。


    膽子小的人,這一刻嚇的兩腿發軟坐在了地上,口中天哪、地哪的喊著,有的還算機警撒開腿就往外跑,但也有些武功高強之人,眼珠子和野獸一樣,都成了赤紅色,舉起長劍與野獸搏鬥起來。


    芸香見到有幾隻猛虎朝著她飛奔而來,口中吼叫著,將鬆樹上的針形枝葉,都震的嘩嘩落下,跑來時地上也是一顫一顫的,樣子何等地可怖。


    “滾開,快點滾開!”


    芸香雖然身手不錯,可是見到猛獸襲來,她也是兩眼發直,胡亂的揮動著手,想跑也不知道往哪跑,隻能口中亂嚷嚷地喊著。


    吼!


    兩隻猛虎朝著芸香撲來,突然一身藍衣的男子飛身而來,將芸香抱在懷中,一個輕靈的轉身,躲過了猛獸的襲擊。


    他手舉長劍,與野獸搏鬥,芸香就像是一隻受了驚嚇的小兔子,躲在了他的懷中,閉著眼睛,口中喃喃地請求道:“流 帶我離開這裏,這裏好可怕啊!快帶我離開這裏!”


    沐流 疼惜地望了眼懷中的人兒,輕歎一聲:“好!”


    在他的心裏,無論芸香到底做了什麽錯事,哪怕是拿著刀劍,架在他的脖頸之上,殺了他,他都不會怨恨她,會理解她,會寬恕她,因為他知道,這才是真正的愛情。


    炎鴻澈朱唇啟開,望著將猛獸激怒的罪魁禍首被沐流 護在了懷中,他已經猜出了紫衣的蒙麵女子是誰。


    他聲音沙啞,冰冷嗜血地吼道:“沐流 ,早晚你會知道,縱容一個惡人,會是怎樣淒慘的下場!”


    沐流 將一頭猛虎的心髒刺穿,拔出長劍時,鮮血從猛虎的身上如瀑一般迸出,他將芸香緊緊的護在了懷中,原本清潤的雙眸蘊藏著陰冷之氣,對炎鴻澈冷然一睨。


    “鴻王,如果你愛一個人,無論她做了什麽,你都會原諒她,難道不是嗎?”


    沐流 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了,炎鴻澈如此的深愛著顧妍夕,若是顧妍夕做了什麽錯事,他難道能眼睜睜看著她受死嗎?


    絕對不會!


    既然他都做不到,那麽為何要將這份逼迫的感受,強加與他人呢?


    愛情就像是鴆酒,明知道有毒,卻寧願飲下;隻為她傾城一笑,甘願用一生換做賭注。


    顧妍夕當然知道沐流 的心意,她並不覺得他愛芸香有何不對,反而覺得他和炎鴻澈一樣,都是那樣癡情的男人,讓人心中傾配。


    嘶!


    兩隻猛蛇扭動著蛇身朝著顧妍夕迅猛的攻擊而來,炎鴻澈一個翩然飛來,將顧妍夕護在了身後。


    他從懷中拿出了象牙骨折扇,將扇子嘩啦一聲在空中展開,接著將象牙骨折扇從玉手之中拋出,在空中劃出了完美的弧度,伴隨著唿嘯的風聲,從猛蛇直挺的身子準備進攻的頭部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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