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妍夕趴在了炎鴻澈的身上,深深吸一口氣,感受到他身上的淡淡清香,她這顆心終於溫暖了,也安心了。


    炎鴻澈伸出有些蒼白的手,輕撫著她的青絲長發:“妍夕,孤王這一生為你而活,如果你要是不在了,孤王又豈能獨活於世呢!”


    他狹長深邃的雙眸蘊含了萬年寒冰融化般的淚水,一滴兩滴,從他俊美的容顏上滑落,打濕了木枕上的錦繡綢緞,綻開了一朵朵淚花。


    玲瓏和寐生相視一眼,兩個人都哭紅了雙眼,他們緩緩朝身後退去,走出了寢殿,想為他們的主子一個安靜溫馨的氛圍。


    月蝶剛要走進寢殿,見玲瓏和寐生退出去,剛要開口問話,玲瓏伸出手指放到唇邊,示意她不要開口,拉著她離開了寢殿很遠。


    寢殿之中,兩個人相依相偎,默默無聲,卻將所有的感情都傾覆在彼此相依相靠之間。


    炎鴻澈伸出纖長的手指,與顧妍夕的手指十指相扣。


    他不要求能活到長命百歲,隻要能在有生的時間裏,和她十指相扣,過著幸福的二人世界,他也就能安心了。


    顧妍夕感受著他的大手緊緊扣住了她的小手,她的心這一刻與他的心也緊緊相扣,多麽想一輩子就這樣握著他的手,走下去,活下去。


    老了,兩個人還能十指相扣,坐在桃花樹下,望著朝霞升起,夕陽落下,一天天過著,一天天平淡而活的開心著。


    隻要有他,這一生她便無欲無求。


    顧妍夕闔上了雙眸,在炎鴻澈寬敞結實的懷中,感受著他的心跳,身上淡淡的芳草清香,就這樣安心而溫暖的睡去了。


    清晨,鳥兒在窗外的樹枝上嘰嘰喳喳高唱了起來,顧妍夕感受著陽光的溫暖,俏皮的爬在了她的臉上和眼角,讓她感覺到臉癢癢的,眼睛有點不舒服。


    她緩緩睜開雙眸,用手擋住了陽光耀眼的光線。


    “小懶貓,還以為你要睡到第二天早上呢!”


    低沉磁魅的聲音想起,顧妍夕微微驚訝,抬眸望見了炎鴻澈妖孽般俊美的麵容,此刻正放大了,與她的麵龐近在咫尺。


    “澈,你醒來了?”


    “嗯,早就醒來了,被你壓的身子和手臂都發麻了!”


    “啊?不好意思!”


    顧妍夕忙從他的身上彈開,麵頰微微紅潤,望見炎鴻澈左肩上的傷口似乎又裂開了,染紅了他左肩上包紮的紗布。


    “澈,你等下,我給你換藥!”


    “不要走,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顧妍夕剛起身要走,卻被炎鴻澈伸出大手拉住了,他有些小孩子脾氣,一直朝著顧妍夕眨巴著深邃黑亮的美眸。


    顧妍夕見他這個樣子,都不忍心離開了,她朝著殿門外喚道:“玲瓏,去找大夫來為鴻王醫治!”


    半響,殿中沒有動靜,顧妍夕蹙起眉頭,剛要在出口喚道,突然感覺周圍的空氣有些香味濃鬱。


    炎鴻澈也同她一樣,聞到了這種奇怪的味道,與顧妍夕相視一眼,知道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詭異之處。


    顧妍夕和炎鴻澈相視一眼,他們都聞到了這種香鬱的詭異味道,覺得剛剛聞見就會鼻子發酸,眼睛困乏,有種渾身疲憊之感。


    難道是讓人神智不清的迷魂藥?


    顧妍夕意識到了這種香味的可能危險,她拿出了袖口中經常藏起的銀針,拿出一根先是刺入了炎鴻澈的鼻上穴位,接著又拿出了一根銀針刺中了自己的鼻上穴位。


    這個穴位很特殊,是專門控製人用鼻子唿吸的神經,一旦被阻斷,就會聞不見氣味,而且還會阻斷用鼻子唿吸,取而代之用口唿吸。


    顧妍夕輕聲道:“澈,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吧!”


    “好!”


    炎鴻澈在顧妍夕的攙扶下,下了床榻,穿上了鞋子,兩個人相扶著一起走出了寢殿,當到了大殿中時,顧妍夕瞧見了一身明黃龍袍的男子,正威嚴的背對著他們,而他的身前是被繩子捆綁和被帕子堵住口的月蝶、玲瓏和寐生等人。


    顧妍夕和炎鴻澈都猜到了這個背對著他們,要挾他們手下的人是誰,原來是郭帝,墨國的皇帝。


    顧妍夕知道大殿之中不可能有寢殿中彌漫的那種迷魂毒藥,於是她利落的將炎鴻澈和她鼻上的銀針都拆掉,與炎鴻澈相視一眼,兩個人暗自眯起了眼睛,對郭帝這種心腸惡毒,心狠手辣的男人,他們一定要小心行事。


    炎鴻澈聲色冰冷的喚道:“郭帝,真是好久不見啊!”


    郭帝聽聞到這樣冰冷刺骨的聲音,身子一抖,一雙濃眉驚訝的皺起,陰鷙的雙眸之中帶有些許的懼怕,鴻王冰冷嗜血,他若是知道了他剛才在他們的寢殿之中動了手腳,他會不會對他大發雷霆呢?


    罷了,這是墨國的皇宮,就算他有再大的能耐,也不及他現在的權利和身份。


    他故作鎮定,緩緩轉身,與炎鴻澈和顧妍夕第一次正麵相對。


    傳聞鴻王並非是相貌醜陋,雖然之前麵上戴著銀製麵具,但也都是為了隱藏他妖孽般絕美的容顏,才會這樣做。


    他一頭烏發披於身後,頭上戴著金玉寶冠,寶冠上鑲著南海夜明珠,看上去高貴威嚴;他的雙眉美如遠山,雙眸狹長深邃如寒潭般幽深,鼻子高挺,唇瓣薄而朱紅,緊繃成一條線,陰冷而邪魅。


    嗜血冰冷的鴻王,這個代名詞扣在他的頭上,一點都不虛假。


    “鴻王、鴻王後娘娘,歡迎你們來墨國做客!”


    炎鴻澈聲色冰冷道:“沒想到郭帝的待客方式果真不同!”


    顧妍夕見郭帝聽聞了炎鴻澈的話,眉心微擰,很顯然他是有些不高興,這裏是墨國的皇宮、墨國的領土,所以做事一定要小心謹慎些為好。


    顧妍夕給了炎鴻澈一個息怒的神色,她溫婉一笑,朝著郭帝施施然一拜:“素問郭帝是四國之中最為英武的帝王,今日一見果不其然,甚至更勝妾身最初的猜想!”


    郭帝早就看見炎鴻澈身邊的這位王後娘娘,她梳著一頭墜雲鬢,鬢上斜插著金步搖,眉心貼著桃紅色的星形貼花,雅貴之中不失妖嬈。


    她的眉如柳葉,眸若月夜古井般黑亮誘人,鼻子小巧,唇瓣粉潤如蜜桃,一顰一笑猶如天邊仙子,不食人間煙火,絕世出塵。


    “王後娘娘果然是美若天仙,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


    顧妍夕抬起白皙的玉手輕輕搖了搖:“妾身愧不敢當,素聞墨國之中男子才華橫溢,女子德才美貌兼備於一身,這裏的美人才多呢,天下第一美人的稱號怎麽可能是妾身呢!”


    郭帝是個貪色之人,對於美人他都是很疼惜的,隻可惜眼前的這個美人是鴻國的王後,她若是墨國的小女子,他就算是用盡所有的方法,也要將這個小美人奪到手中。


    看著郭帝神色飄忽,眼睛時不時的盯在顧妍夕清麗的麵容上掃過,炎鴻澈不悅的眯起深邃的雙眸,冷聲道:“不知郭帝將我們鴻國的人綁起來做什麽?難道這就是你們墨國的待客之道嗎?”


    郭帝咧開嘴,爽朗一笑:“鴻王息怒,這都是朕的誤會!朕以為昀雲殿中出現了刺客,所以才會命人將這些出現在昀雲殿的陌生人當刺客擒住,沒想到他們都是鴻王你的手下,真是誤會,誤會啊!”


    炎鴻澈朱紅色的唇角抽動兩下,這隻老狐狸明顯在說謊,他剛才下了那些迷魂香,目的就是想將他和妍夕除掉,反正知道他們來墨國的人極少,若是他們消失了,一定不會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顧妍夕見炎鴻澈額頭上的青筋暴跳,知道他一定是忍受不住郭帝虛偽的樣子,想要發怒。


    她擋在炎鴻澈的身前,輕笑道:“算了,都是一場誤會!郭帝也是為了自身的安危才會多加謹慎,做出了這些事,妾身和鴻王也能體量的!”


    郭帝握起的拳頭,在聽聞到顧妍夕的這句話後,緩緩的鬆開。


    還好這個鴻國王後娘娘聰明,若是鴻王敢對他不敬,那麽他一定會想辦法將他們在皇宮裏除掉,讓他們不能活著走出皇宮。


    “父皇,您怎麽來這裏了?”


    顧淳匆匆朝大殿走來,也沒有朝郭帝拜見,而是皺眉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郭帝見顧淳神色之中難以隱藏的緊張之色,腦中一個念頭猛然閃過,眸光在顧妍夕清麗的麵容上掃過,心中已經有了一番猜測和盤算。


    “昀兒,你這樣匆匆而來,難道是有什麽事嗎?”


    顧淳知道郭帝這是想給自己下個台階,明明是他來鬧事,還不許他插手,郭帝也太過霸道和無理了。


    顧淳聲色平淡:“迴父皇的話,兒臣剛才迴大殿,就聽聞昀雲殿的宮人說您一大早來昀雲殿找兒臣,兒臣怕父皇等久了,這才匆匆地趕來!”


    他望了眼月蝶、玲瓏和寐生等人被繩子捆綁壓製,又看了看炎鴻澈和顧妍夕,他故作驚訝問道:“父皇,這裏發生什麽事了?”


    郭帝神色平靜,沉聲道:“無事,都是一場誤會!”


    他陰冷的睨了一眼手持長劍,壓製鴻國人的護衛,冷聲道:“還不快將鴻王手下的人放了?”


    “是,皇上!”


    護衛們忙將寐生等人的繩索鬆開,將他們放迴到炎鴻澈和顧妍夕的身邊。


    玲瓏和月蝶都含著恨意,斜視著郭帝,心中早已經將這個虛偽陰鷙的郭帝,咒罵了上千遍。


    顧妍夕知道,郭帝這個人太過陰險,還是與他少碰麵和接觸的好。


    她在炎鴻澈耳邊輕聲道:“澈,我們迴鴻國吧!”


    炎鴻澈點了點頭,他知道顧妍夕的想法,這個時候還是與郭帝保持距離的好。


    他朱唇輕啟,似笑非笑道:“孤王感謝郭帝的盛情款待,不過孤王還要迴鴻國,處理國事,所以想對郭帝你辭行!”


    郭帝眼珠子微微瞪起,不舍的望了顧妍夕一眼,這個美人就這樣走了?她還是難得的美人,若是不品嚐下味道就走了,那豈不是很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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