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妍夕不想看到這樣的悲劇,她忙喚道:“月蝶,我有件事要問你和玲瓏!”


    月蝶這才看向了顧妍夕,問道:“妍夕,你想從月蝶的身上得知些什麽?”


    “鴻王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若是平日裏,他哪怕沒有看到我的身影,我躲在他的身邊,他都能感覺到我的存在,可是今日他看到我後,竟然會這樣的陌生,我可不相信他是因為我戴著麵紗,遮住了麵容,所以才認不出我來的。”


    月蝶和玲瓏相視一眼,月蝶歎息道:“妍夕,那日你從山崖上墜下,鴻王因為太過傷心,暈倒在黑月崖頂,等到他醒來以後,竟然忘記了許多事,甚至將桃兒都忘記了,也忘記了你!”


    她似有擔心的看了一眼顧妍夕,欲言又止。


    玲瓏知道,越是隱瞞太多,對她家大小姐也許越是傷害,所以她繼續說下去了。


    “玉盈用桃兒的身份留在了鴻王身邊,可是鴻王卻不看她一眼,而他從前總是心心念著大小姐你,奴婢也有幾次偷偷暗示他找你,可是他竟然皺眉一副陌然的態度,像是將大小姐忘記了,聽薑太醫說,他這是因為傷心過度患了失憶症。”


    月蝶也像想起來什麽似得:“說來很奇怪,鴻王在黑月崖暈倒以後,昏睡在床榻上五天五夜,而那時玉盈也不知道用了什麽奇怪的招數,連太醫們都束手無策,她竟然將鴻王給喚醒了。可我總覺得這件事不大對,玉盈一定沒有按著什麽好心腸。”


    顧妍夕神色驚訝,心中有喜有悲,欣喜的是她以為炎鴻澈有了桃兒以後,會再也不想見到她,也不需要在見到她了,沒想到再見麵,他對她這樣冷漠,那是因為他因為傷心暈倒後喪失了記憶而成了今天見麵的情景。


    而那天,他在黑月崖時,對她親口表白過,他愛的人隻有她一個。


    看來這句話一定是真心實意的。


    他果真是愛著她,而不是她替代的桃兒。


    可是,她擔心的是,若炎鴻澈一輩子都記不起自己了,那麽他們是不是叫做有緣無份,就這樣陌生的擦肩而過呢?


    她冷靜了下心情,囑咐道:“玲瓏、月蝶,你們繼續跟隨玉盈,在她的身邊監視她,將她的一舉一動都要告訴我。我總感覺她不是真的桃兒,若她真是桃兒,鴻王怎麽會對她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呢?”


    月蝶和玲瓏點頭:“好!”


    “你們現在就迴去,免得她懷疑了你們!”


    “是!”


    月蝶和玲瓏依依不舍退出了房間,在房間大門關上後,玲瓏指著房間大門,故裝作生氣的樣子,漲紅了小臉。


    “是賢王怎麽了?我的主子還是鴻國桃妃娘娘呢,難道會怕你們不成?”


    “不就是幾間房嗎?不走就不走唄,還將我們推出來做什麽?我家主子寬宏大量,已經說了,就當施舍給你們了,不和你們計較。”


    月蝶邊走著,口中抱怨著。


    同住一層閣樓的樓梯拐角的一間房門前,換好一身紫色長裙的女子,手中搖著美人扇,挑起眼稍,似笑非笑望著月蝶和玲瓏抱怨的朝她走去,她像是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一樣,搖著手中的美人扇,譏諷道。


    “本宮都說了,就憑你們兩個的本事,也能將那幾個人趕走?下一次,沒那麽大能耐就不要亂借著本宮的名聲亂嚷嚷了,進屋吧,本宮要洗澡衝衝涼了。”


    玲瓏和月蝶垂下了小臉,兩個人臉上露出了羞愧之色,黑亮的眼睛卻是一眨一眨的轉動著,跟隨著玉盈進到了房門之中。


    到了晚膳時,顧淳讓店小二將晚膳都備齊了在屋中,顧妍夕不過是簡單的吃了幾口飯菜,便將碗筷都放下了。


    顧淳將筷子放到了木桌上,纖纖玉手托著下巴,朝著顧妍夕眨了眨眼睛,調侃道:“晌午的時候吃了那麽多,像個小肥豬似得,怎麽到了晚上就吃不下了呢?”


    “二叔,我想到外麵走一走!”


    顧妍夕轉身,從敞開的木窗中灑進了昏黃的夕陽餘輝,映在顧妍夕的清麗的麵龐之上,顯得她玫麗中多了些淡淡的憂傷。


    顧淳起身,整理了下身上的長衣,痞氣笑了笑:“美女都需要帥哥來陪襯的,你二叔我今天就借你一天,到外麵陪你走走,看看夕陽美景吧!”


    小溪和小翠吃的不亦樂乎,一聽到顧淳自戀的誇著自己,兩個人都有了同一個動作,那就是被飯給噎住了,舉起茶杯灌進口中一杯茶水,咳嗽了老半天。


    顧妍夕無奈的笑了笑:“二叔,連小溪和小翠跟隨你這麽多年,都不覺得你哪裏帥了,你就不要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你走不走隨意,反正我是想出去走走了。”


    顧妍夕帶好了鬥笠和麵紗,起身走出了房門,顧淳指了指還在咳嗽的小溪和小翠,責備道:“你們兩個丫頭給我在這裏老實待著,要是下一次還給本莊主丟麵子,本莊主賞你們一人二十耳光。”


    小溪和小翠兩個人咳嗽的小臉通紅,望見顧淳皮笑容肉不笑的樣子,就知道剛才讓他是丟盡麵子了。


    她們忙垂下了小臉,忍住了笑意,顧淳以為他們是麵地思過了,這才匆匆的出了房門,趕去找顧妍夕。


    “是你?”


    “是你!”


    顧妍夕剛要出客棧,迎麵走來了一位白衣似雪的妖孽般俊美的男子,男子手中搖著象牙骨折扇,眉如遠山,雙眸深邃幽寒,朱紅色的唇瓣緊緊抿成一條線,正冷眼望著她。


    顧妍夕淡淡道:“是我先出客棧的,你讓開!”


    “明明是孤王要進客棧的,你給孤王讓開!”


    門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兩個人並排走一定能一進一出客棧,可兩個人偏偏誰也不讓步,大眼瞪起了小眼。


    寐生跟隨在炎鴻澈的身後,顧淳則趕到了顧妍夕的身邊。


    寐生和顧淳相視一眼,兩個人都聳了聳肩膀,表示無可奈何,這兩個人都是出了名的倔性子,誰都不會讓誰。


    “鴻王,臣妾這就來接你進房,讓臣妾好好給你揉身解乏吧!”


    從閣樓上緩緩走下一位身穿紫色長裙的美人,一顰一笑滿是風騷之色。


    炎鴻澈厭惡的皺眉,忙轉身大步離去,顧妍夕似笑非笑望了他的背影一眼,也跟著走了出去。


    “都說鴻王找到了他苦尋十年的桃兒,愛不釋手,寵幸尤佳,當成了寶貝一般,怎麽今日一見,鴻王也不是那麽喜歡這個桃妃娘娘啊!”


    炎鴻澈走在最前,駐步,迴眸望了顧妍夕一眼,不冷不熱道:“他們都說她是孤王的桃兒,可孤王卻不記得桃兒的事情了!再說了,瞧她那種假惺惺惡毒心腸的樣子,孤王就厭惡。”


    他孤傲的轉身,一揮衣袖,大步翩翩朝著前方走去。


    顧妍夕在心中感歎道:沒想到他真的失憶了,已經忘記了玉盈是他苦尋十年的桃兒,也忘記了她是他曾愛過的妻子。


    顧淳望著不遠處一前一後、一高一低的身影,不由得心中一痛,看到他們在一起,他應該感到高興才是,為何他會這樣的不情願看到她與炎鴻澈在一起?為什麽他會有種心痛的感覺呢?


    他苦澀一笑,轉身離開。


    顧妍夕見炎鴻澈一直朝著街市走去,突然間停住了腳步,她好奇的走上前望去,見炎鴻澈看到一個木架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麵具,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纖纖手指撫上了一張繡有飛龍圖樣的銀製麵具,那個商販見到後,討笑望向了顧妍夕:“這位小娘子,你相公好像很喜歡這張銀製麵具,不如你買下送給他,他心裏一定很開心!”


    “小娘子?”


    “相公?”


    顧妍夕與炎鴻澈四目相對,不知道為何這個商販會認定他們是一對夫妻。


    商販望見兩個人驚訝的神色,他不解道:“難道你們不是嗎?雖然看不到這位小娘子的麵容,也覺得她身上散發的氣質很高貴,的確和這位相公般配!”


    炎鴻澈朱唇揚起,帶有譏諷的笑意,睨了一眼麵遮輕紗的女子:“老板,你說她是我的娘子?”


    顧妍夕忙垂下了美眸,麵頰微微紅潤,清冷地否認道:“他不是我的相公!你認錯了老板!”


    倏然間,顧妍夕纖細的手臂被一張大手握緊,冷冽的聲音挑起道。


    “我才是這位小娘子的相公,老板你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賣麵具的老板睜著眼珠子,長大了嘴巴,半響才驚叫出一句話。


    “原來是灼爺,灼爺原諒我狗眼沒看清您的尊容,也叫錯了這位姑娘的身份,我這就給灼爺您認錯!”


    賣麵具的老板穿著錦裳,也不像是那種出身地位的草民,可見了這位模樣清秀的男子,他竟然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求饒。


    顧妍夕厭惡的睨了一眼林灼,沒想到一個下午的時間,他被打腫的那張麵容竟然還消腫了,露出了眉清目秀的樣子?


    他的手倒是很有力道,握著她的胳膊緊緊的,像是鷹爪一樣,抓著不放。


    顧妍夕清冷一笑:“乖孫子,你的豬臉這麽快就消腫了?這還真是神奇了!”


    林灼一想起上午在那間酒肆的客棧中,招到顧妍夕的耍弄和踐踏,他一張臉皺成一團,麵頰上的藥粉還是藥膏滑落到地上,隨著清風拂來,帶來了濃濃的藥味。


    “你還真以為是本少爺的姑奶奶啊?賤人,本少爺今天心情不好,你現在又落了單,沒有賢王護著,本少爺看你能張狂到哪裏去。”


    林灼說完,竟然用鷹爪般的大手,緊緊抓住顧妍夕的胳膊往前走。


    “喂,你抓著我的娘子做什麽?光天化日之下你這是想強強良家婦女不成?”


    一道聲音如同從幽深的山洞中傳來,聽的人渾身汗毛都豎起。


    林灼雖然見到過一些狠角色,不過那些人就算是在說話囂張,說話幽冷,也沒有他身後的這個男人喊得冰人刺骨。


    顧妍夕蹙起眉頭,淡淡望向了炎鴻澈,見他纖纖手指將木架上的銀製麵具戴在了俊容之上,露出一雙深邃幽寒的雙眸,麵具下有著朱紅色的唇瓣,完美弧度的下巴,整個人看起來既神秘,又邪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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