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將碗中的魚肉都吃光了。


    小翠和小溪吃的不亦樂乎,邊吃邊笑。


    小翠先為顧妍夕布了一碗菜,畢竟她和小溪現在是顧妍夕的貼身婢女。


    她遞到顧妍夕的身前,自己口中還嚼著小菜,含糊不清道:“大小姐,這是奴婢為你布的菜,你快嚐一嚐,是不是合口味!”


    小溪瞪了一眼小翠:“和大小姐說話怎麽不尊敬一點呢?將你口中的東西嚼下去再說。”


    小溪掃了一眼這桌上的菜肴都帶紅椒,怕顧妍夕吃不慣:“大小姐,若是你不喜歡這些菜肴,可以再讓店小二重做一桌來!”


    顧妍夕擺了擺手:“不必了,這些菜都是我喜歡吃的,以前二叔和我同住丞相府,那時我就喜歡吃這些辛辣的菜,還是二叔懂我的心意。”


    她一雙黑亮的眸中帶著溫暖的笑意,看的顧淳心裏也暖暖的。


    他親自為顧妍夕夾了一些她比較喜歡的事物,小翠和小溪瞧見他們的莊主對妍夕姑娘如此細心,都不由得心中暗笑。


    這妍夕姑娘還真的深的他們莊主的心意,要是有一天他們的莊主若是娶了妍夕姑娘為妻子,也不錯。


    顧妍夕吃的好飽,這是她第一次吃的這樣開心也開胃,她望見顧淳幾乎都是在給她夾菜,自己都沒有吃多少飯菜。


    “二叔,你別光顧著讓我吃,你自己也多吃一點啊!”


    顧淳露出慵懶的笑容,感歎一聲:“看到你吃的那麽多,你二叔我光看著就飽了,你瞧瞧坐在酒桌旁的客官,哪有一個姑娘有你吃的多啊?太不矜持、太不淑女了!”


    顧妍夕眉毛一挑,淡淡道:“人生有兩大重要的事,一是吃飯,二是睡覺!若是吃飯都不多吃,吃得不開心,那才是人生中最悲哀的事!所以我想吃多少,就多少,這才叫不糟蹋重要的人生!”


    啪啪!


    顧妍夕剛說完這句話,旁邊就有人開始鼓掌了,緊接著很多人都跟著鼓掌。


    不過顧妍夕可不覺得這些人是因為她說出了人生中比較有哲理的一句話,才會這樣附和她,力挺她給她鼓掌。


    在她預料之內,緊接著一位年輕的公子,身著華麗的衣袍,手中啪啦一聲甩開了扇子,好一個風流倜儻的、眉清目秀的公子。


    “這位小姐說的話還真有趣!不過本公子倒是覺得,不敢以真麵容見人的女子才是最悲哀和糟蹋了重要的人生。”


    他似有挑釁般,執著扇子要勾起顧妍夕鬥笠上的麵紗:“讓本公子瞧瞧,這麽粗俗不雅的女子,到底有幾分的姿容!”


    顧淳、小溪和小翠都準備好了,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好歹,敢沾花惹草的風流公子。


    顧妍夕卻給了他們一個眼色,讓他們稍安勿躁。


    沒等那位執著扇子的俊俏公子將顧妍夕鬥笠下的麵紗挑起,顧妍夕向身後一仰身,躲了過去。


    她用美目朝這位俊俏的公子眨了眨眼睛,緩緩朝著他走了過去,聲音酥 地柔柔地道:“這位公子,心急什麽啊?難道你不知道,若隱若現的神秘女子,才是最美的嗎?”


    她將桌上的那杯白酒執起,在他的麵前晃了晃,那位俊俏的公子細長的眸子睨了一眼她纖纖手指捏住酒杯中,盛滿的清酒。


    他不懷好意一笑:“這位大小姐莫不是在酒裏下了什麽藥,為了得到本公子,做出什麽出閣的事情吧?”


    顧妍夕另一隻手在他的胸前輕輕拍了拍:“瞧你說的,像是我迫不及待的要和你好上似得,你是怕這杯中酒有毒吧?那好,我先喝一口,你再喝,我們就當喝酒相識了,你想對我做什麽都可以。”


    他的胸前被她這麽溫柔一拍,感覺整個身子都僵住了,腦袋裏都要空白一片了,在一望那女子揚起麵紗的一角,露出了粉潤如蜜桃一樣的薄唇,輕輕飲了一口這杯中的酒。


    他的喉結縮動一下,天下的男人都好色,他今天也賭定了,賭這個戴著麵紗的女子是國色天香的大美人,等他喝了這杯中酒,他一定要將她抱在懷中,扔到他的床上,好好和她承歡一番。


    顧妍夕纖纖手指將杯中酒遞去,那男子二話沒說,舉起杯中酒一飲而盡,還將空酒杯在她麵前晃了晃,眉飛色舞道:“這位美人,你可別忘了我們之間說過的話啊!”


    啪!


    顧妍夕抬起手以迅雷之快,給了麵前俊俏的男子一耳光,那男子整個人蒙在了原地,伸出白皙的手,撫上他俊俏的麵龐,長大了嘴巴。


    “你敢打本公子?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誰?”


    顧妍夕見他一張俊俏的臉,被她這一巴掌下去,打的臉腫了老高,看來這十天在顧淳的細心教導下,她也懂得了怎樣使出體內的寒性內力,要不是顧淳不懂寒性內力如何在體內操控,無法告訴她怎樣調息體內的寒性內力,她若是懂得怎樣操控,一定會將他半邊的臉給打癱瘓了不可。


    “我管你是誰家的公子,本姑娘告訴你,你剛才喝下的酒是毒酒,我之前已經服下了解藥!對了,這毒酒就算你用內力也是無用的,已經滲透到你的身體裏了,不出半個時辰,你就會七竅流血身亡!”


    她勾起唇角,聲音清冷,不像剛才那般麻酥酥溫柔的樣子。


    “大少爺!”


    “大少爺這可怎麽辦啊?”


    “你敢傷害大少爺,你是活膩了不成賤人?”


    一群狗奴家丁們都簇擁起了這位華麗衣袍的男子,顧妍夕不屑地睨了他們一眼,就當他們說的話是耳旁風,狗屁不如,她懶得聽。


    “小賤人,你不給我解藥,我就拆了你的骨頭,喝了你的血,要你死的很難看。”


    林灼幾乎氣的眼珠子都要噴火凸出來了,顧妍夕卻不驚不恐,又坐會了原來的椅凳上,翹起了二郎腿,看向了顧淳。


    “二叔,也是你該出場的時候了?”


    顧淳聳了聳肩膀,無奈道:“為何要我收拾你的爛攤子啊?”


    “你是我二叔啊?再說了,你是天下第一大莊雲翠山莊的莊主,你不出麵,難不成讓我這個默默無名的小人物來壓場嗎?”


    林灼這才仔細的瞧了眼坐在戴著鬥笠垂著白色麵紗的女子身旁坐著的男子,那男子身著青色長衣,墨發被玉冠豎起,眉毛如劍,雙眸黑亮如星辰,高挺的鼻下有著淡粉色的唇瓣,微微向一邊勾起,慵懶而痞美,可謂風華絕代。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又眨了眨眼睛,長大了嘴巴,驚訝道:“你是雲翠山莊的莊主?郭昀?”


    郭昀,這倒是顧妍夕第一次聽說,顧淳竟然還有這個名字,因此感到好奇。


    顧淳挑了挑眉毛,星辰般黑亮的眸子帶有一絲冷漠,他輕啟唇道:“怎麽?還嫌你剛才命長了,鬧得不夠嗎?”


    林灼捂著一張被打腫的麵頰,給了他帶來的仆人們一個淩厲的眼色,接著像哈巴狗一樣,雙膝跪在了地上,求饒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莊主饒命!不……應該是請賢王饒命啊!”


    林灼一出口,他帶來的仆人紛紛慌張的跪在地上求饒。


    而顧妍夕錯愕地張開了粉潤的小口,目光凝滯在顧淳痞美的麵容之上――他竟然有另一個身份,墨國的賢王?他到底還有多少秘密,為何她不知道呢?


    顧淳微微側眸,望見顧妍夕正用一種探究的眼光望著自己。


    他能猜得出,此刻的顧妍夕一定是對他的隱瞞心裏猜疑。


    這件事還是以後解釋的好,先將眼前這個爛攤子收拾了再說。


    他清了清嗓子,挑起劍眉,雙眸微微眯成一條線,可眸中的寒光如用月下的寶劍一樣,散發出幽深鋒利的光芒。


    “你叫什麽名字?知不知道,你剛才在本王麵前太過囂張了,你要本王怎樣處置你?”


    林灼顧不上捂著他紅腫的麵頰,在地上磕響頭,死皮賴臉求饒:“賢王息怒啊!小的是滬城林堡主的大公子林灼,剛才都是小的眼拙,竟然沒能看得出您這樣高貴的身份,小的再也不敢了,求您高抬貴手。”


    林堡主的大公子?也就是舉辦這次奪寶大會的林猛良之子?看來妍夕這一次惹到的麻煩不小,她若是想得到寒冰弓箭和寒冰弓箭的內功心法秘籍,這個林堡主的大公子,最好還是不要殺的好!


    他迴眸望了眼顧妍夕,見顧妍夕和他想的一樣,朝他眨了眨眼睛,意思讓她來處理的好。


    顧淳冷冷凝向跪在地上雙腿發抖的林灼:“既然是你招惹了本王的朋友,自然是要她高抬貴手,本王才能就此罷休!”


    林灼像哈巴狗一樣膝行到了顧妍夕的麵前,還擠出一抹醜巴拉幾的笑容:“大小姐,小的剛才真的是有眼不識泰山,求您高抬貴手,放過小的一命吧!”


    顧妍夕轉了轉眼珠子,想了想:“放過你可以,解藥我也可以給你!”


    林灼一聽,喜上眉梢道:“大小姐是要放過我之意嗎?”


    “當然不是,你要在我麵前大喊一百聲姑奶奶,然後讓姑奶奶我踩著你的臉站到椅子上,你給姑奶奶學狗叫,在我把鞋子上的塵土用舌頭舔幹淨了,姑奶奶心情好了,自然會放過你。”


    林灼忍不住,罵道:“賤人,你出陰招啊你!”


    這一次,不但坐在一層酒桌前吃飯的客官、跪在地上隨林灼而來的仆人們,甚至連顧淳、小翠和小溪三人,都覺得顧妍夕這招的確是有點陰狠了。


    不過這些人更多的是帶著一種饒有興趣的眸光望去,畢竟這個林灼仗著父親是林堡主,在滬城中是個響當當的人物沒人敢惹,他就開始在滬城裏興風作浪,搶人錢財、搶人生意,甚至還強搶民女,可謂人人恨而想誅之。


    顧妍夕看得出這個林灼在滬城裏仗著自己的身份一定做了不少的壞事,這次她就要替這個滬城所有人出了這口惡氣,就算不能讓他死,她也要他丟盡了顏麵。


    她深深歎一口氣:“剛才呢本姑奶奶本來是想放你一馬,不過你卻不領情!你若是真的想死,姑奶奶我這就將治罪的權利給賢王,賢王是個講公道的人,但是生氣起來,那也是不聽惡人狡辯,拿著刀子砍人腦袋的,你若是不服氣,大可以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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