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鴻羽迴想起當時的情景,猜想到:“微臣記得當時王後娘娘的表情很奇怪,總是笑著主動的對微臣說話,還眉毛一挑一挑著,看來王後娘娘是被人挾持,出了王宮。”


    炎鴻澈收斂起瞳孔,朱唇輕啟,咬牙道:“寐生,羽王爺,孤王命令你們即可派兵追出王宮去找王後,在日落之前一定要找到王後的蹤跡。”


    “是!”


    寐生和炎鴻羽領命後,匆匆離開了飛鴻殿。


    炎鴻澈將落在地上的寶劍拾起,眉心微皺,一臉的肅穆,也匆匆離開了飛鴻殿中。


    玉盈和孟太後坐著軟轎剛迴到了椒房殿,兩個人有說有笑品茶談心,曹公公突然間跑進了椒房殿內,滿頭是汗,跑得氣喘籲籲,跪在地上稟報道。


    “啟稟太後娘娘……”


    他的話還沒說完,孟太後冷眼望了下站在殿中侍奉的宮女和太監們,拂袖道:“你們都下去!”


    “是,太後娘娘!”


    孟太後這才讓曹公公說下去。


    曹公公含笑道:“啟稟太後娘娘,奴才有好事要告訴您和玉盈主子。”


    孟太後微眯起一雙銳利黑亮的雙眸道:“有好事,是不是你已經按照哀家的意思,將王後那個賤人給殺了呢?”


    玉盈放下茶盞,聽了孟太後的話,有些許期待的神色望向了曹公公。


    曹公公搖頭,稟報道“迴太後娘娘的話,是王後娘娘被人挾持出了王宮了,怕是兇多吉少了,鴻王已經下命讓寐生和羽王爺派兵去出宮去救王後了。”


    孟太後與玉盈相視一笑,她大笑道:“這是好事,哀家這麽久了,還從來都沒有聽到過這樣令人愉悅的好事了。”


    玉盈的笑容淡掉,眼稍挑起,像狐狸一樣,眸光閃轉道:“母後,玉盈倒是覺得我們應該小心謹慎些才好,應該讓曹公公命人在宮外去找王後的下落,先鴻王一步找到,將她給殺了,讓她徹底的消失,”


    孟太後伸出手,拍了怕玉盈的手背道:“說的對,我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絕不能便宜了那個賤人,讓她在有機會在迴到王宮之中。”


    孟太後冷聲道:“曹公公,應該知道怎麽做了吧?你若是做好了,哀家可是會重重賞你!”


    曹公公躬身道:“奴才遵命,這就按照您的吩咐去辦事。”


    望著曹公公躬身退下,玉盈和孟太後二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端起了茶杯,眼眸中是深深的算計和得意。


    出了王宮,顧妍夕的雙眸被綠衣宮女用黑綢布蒙上,還將她的身上捆綁上了繩子。


    顧妍夕隻能感覺到身下是馬車的顛簸,周圍漆黑一片,陷入了一片無邊無際的沉寂。


    “你帶本宮去哪?”


    “叫什麽叫?等一下你就會知道了。”


    綠衣宮女冷哼一聲,拿出帕子窩成一團,塞入了顧妍夕的口中。


    不知道馬車顛簸了多久,估計也出了城門,許久之後才停了下來。


    顧妍夕知道他們已經到了目的地了,她警惕的用雙耳聽著周圍的事物聲音。


    “王後娘娘,別來無恙啊!”


    顧妍夕雖然雙眼被黑色綢布蒙上,可是耳邊聽聞到的男子聲音,有些低沉雄厚,又帶有咬牙切齒的怒意,即便很陌生,顧妍夕也能猜得出此人一定是想要害她的仇家。


    仇家?


    這個人其實也不難猜,除了炎國的笑麵虎完顏淩辰還會有誰?


    “下來吧,難不成還要本王扶你下來嗎?”


    本王?他說是本王?難道是?


    男子抬起手先是將她塞進口中的帕子抽出,扔到了地上。


    顧妍夕有種不詳的預感,她警覺地問道:“你是誰?為何要將本宮帶到這裏?”


    “你問本王是誰?好,本王也正想讓你瞧瞧,本王的真容!”


    男子一抬手,緊緊的抓住顧妍夕的肩膀,將她從馬車上用力拉了下來,因為顧妍夕上身被束縛著,在下馬車的時候多有不便,又被男子迅速的拉下馬車,腳步不穩,跌坐在了冰冷的地麵上。


    男子伸出大手,將顧妍夕雙眼上的黑色綢布揭下。


    夏初的陽光,如同夜晚的篝火一樣明亮刺眼,讓顧妍夕忍不住眯起了雙眸。


    當她緩緩的適應了這個光線,迎著陽光這才望見,站在她麵前的男人有著劍眉,雙眸銳亮如鷹,鼻子高挺,唇瓣豐潤,滿麵酷冷之色,正挑起了一邊的濃眉,惡狠狠地凝望著她。


    “完顏淩玉?你果真沒有死?”


    完顏淩玉酷冷俊美的麵容上,帶有一抹得意地笑容道:“是啊,本王命大沒有死,而且本王又能手腳活動了,眼睛也能看到了,能說話了,怎麽樣很驚奇吧?”


    顧妍夕清冷道:“是啊,的確很驚奇!手腳上的筋骨接上了本就不容易了,可眼睛恢複了,一定花了你不少的銀子吧?”


    完顏淩玉聽了顧妍夕的話,皺起鼻子,道:“你這個賤人,都是因為你,本王的手筋腳筋才會被鴻王給挑斷,一隻眼睛才會瞎了,害了本王整個王府裏的銀子才找來了神醫給本王醫治好了眼睛,讓本王複明了。”


    顧妍夕不屑道:“可是複明了又怎樣?在怎麽也不是你的眼睛,換成了狗眼,豈不是把你和狗相提並論了嗎?”


    完顏淩辰聽聞了顧妍夕的冷嘲熱諷,一想起自己的眼睛換成了狗眼,自己的身份也一降再降,和狗相提並論。


    他怒不可解,伸出了纖長的手指,捏住了顧妍夕的下巴,恨不得要將她的下巴捏碎:“顧妍夕,你是不是很喜歡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很好,本王也要你嚐一嚐讓你心痛的滋味,你不是很喜歡炎鴻澈這個混蛋嗎?本王成全你,不過本王要你看到的是他死在你的麵前,你和他再次見麵,也是最後一次生死別離時的見麵。”


    顧妍夕朝著他酷美狠辣的俊容上啐了一口。


    “別以為誰都和你一樣蠢,你說什麽他就會相信去做,鴻王那麽聰明,他是不會上你的當的。”


    完顏淩玉睜大了眼珠子,憤怒地都要凸了出來,冷笑道:“你就盡管取笑本王吧,等過了今日,本王要你好好嚐嚐痛不欲生的滋味後,在讓你親眼看到,你心愛的男人死在你的麵前。這是你們欠本王的,本王要你們血債血償!”


    “卑鄙的男人,你是不會有下場的!”


    他將大手從顧妍夕的下巴處甩掉,又抬起大手,用力揪住了她身後的長發。


    望見顧妍夕因為痛苦而蹙起的眉頭,他咧開唇角,仰麵陰聲陰氣地大笑了起來。


    已經入了深夜,鳳華宮殿之中燈火通明,一襲白色長衣的男子,正徘徊在殿堂之中,眉心緊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玲瓏和月蝶準備好了夜宵,望著炎鴻澈如此憂愁的模樣,他們不免也有些擔心,而此刻他們最放心不下的還是王後娘娘,都這麽晚了,鴻王都派出那麽多的士兵去追尋她的下落,可是遲遲沒有消息,真的要將他們都急死了,王後不會是發生了什麽不側吧?


    玲瓏一雙眼睛都哭紅了,腫了,雙眼紅腫的像兩隻櫻桃,她嗓子有些啞了,走到炎鴻澈的身前勸慰道:“鴻王,您已經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夜宵奴婢已經準備好了,您就稍稍吃點吧!”


    炎鴻澈重重歎氣道:“不必了!端下去吧!”


    “可是鴻王您的龍體更重要啊,也不能一天滴水不沾,什麽東西都不吃吧?”


    炎鴻澈冷冷看了玲瓏一眼,月蝶忙走了過去,拉住了玲瓏的衣袖,朝她搖了搖頭。


    她畢恭畢敬道:“鴻王您要保住龍體!這夜宵奴婢端下去了,如有吩咐想吃夜宵,奴婢們在給您端上來。”


    玲瓏抿了抿唇,垂下了含著淚光的雙眸,和月蝶二人將夜宵從鳳華宮的殿堂之中端走。


    剛走到殿門口時,隻見一身黑色衣袍,模樣俊俏的寐生疾步走進了殿堂之中。


    炎鴻澈抬手,急切的問道:“不必行禮,寐生你可找到王後了嗎?”


    寐生雙眉微擰,稟報道:“啟稟鴻王,寐生已經帶士兵到宮外去尋找王後娘娘了,可是到了現在也沒有下落。”


    寐生的話剛說完,一身玄色長袍模樣清俊的男子也走進了殿堂之中。


    炎鴻澈雙眸之中帶有希冀之色,忙問道:“羽王爺,你可有什麽消息嗎?”


    炎鴻羽深深吸一口氣,稟報道:“啟稟鴻王,微臣帶著士兵將宮外都找遍了,可是沒有找到王後的下落。”


    炎鴻澈咬牙道:“孤王就不信了,這挾持王後的人會多麽的神通廣大,竟然會隱藏的這麽深?孤王要親自到宮外找找。”


    寐生和炎鴻羽相視一眼,二人忙阻攔。


    寐生勸阻道:“鴻王,您不可以離開王宮了,明日早朝大臣們若是見不到您,一定會背後議論鴻王您不理朝政的。”


    炎鴻澈冷冷道:“他們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孤王想怎麽做,要怎麽做還輪不到他們說三道四,聽他們使喚了。”


    炎鴻羽沉聲阻止道:“鴻王,您不可離開王宮,挾持王後的人一定有著更深更陰毒的計劃,那就是想傷害您,若是您真的出宮去找他了,豈不是上了他的當,讓他的計劃得逞了嗎?若是您在出了什麽事,您要鴻國怎麽辦?鴻國的百姓們怎麽辦呢?”


    炎鴻澈咬住了朱唇,冷然道:“可孤王若是沒有了王後,孤王該怎麽辦?你們可曾為孤王想過嗎?”


    炎鴻澈這句話,讓寐生和炎鴻羽都陷入了沉思和寂靜之中。


    而就在這時,殿門上突然被刺入了一隻飛鏢。


    寐生快步走了過去,想尋找投飛鏢之人,卻已經望不見那人的蹤影。


    月蝶將殿門上的飛鏢取下,飛鏢上紮著一個信條。


    “鴻王,這裏有張信條!”


    炎鴻澈疾步走向了月蝶,邊走邊道:“打開信條看看,是不是和王後有關!”


    月蝶展開了心跳,寐生和玲瓏站在了她的左右,三個人同時望見了信條上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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