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後,如果你當真聰明,能解決此事,那麽你說說,有什麽法子能查出這些宮女的死去原因?也好趕快禁止此事,免得鬧得後宮人心惶惶,也幹擾了王兒管理朝政的心情。”


    孟太後不屑一顧把玩著手指上的護甲,根本不把顧妍夕放在眼裏。


    顧妍夕清冷道:“太後娘娘,您可別忘記了,這後宮之中是你我共同掌權和管理,所以不但臣妾要盡心盡力,您也一樣不要掉以輕心才是。”


    “這件事臣妾也已經查出了些眉目,這些死去的宮女都是傾國殿遣散的宮女,而且直至今日,六名宮女都已經自殺身亡了,這種自殺的事件也許會告一段落了。”


    孟太後冷冷一笑:“要說這傾國殿中的傾國側妃,她可是你的親妹妹,可她卻被你狠心害死了,而她的宮女們也陸續自殺身亡,說不定是冤魂索命,想通過殺死這些宮女這件事來提醒你,你作惡多端會遭受報應的。”


    顧妍夕沒有想到,孟太後的話咄咄逼人,竟然毫不給她留下情麵。


    她清冷地凝向孟太後道:“太後娘娘,有些人作惡多端卻覺得別人比她還要可惡,還要作惡多端和該死,可是老天畢竟是有眼的,誰對誰錯,天地都能看得見。”


    孟太後與顧妍夕四目相對,兩個人誰也沒有想讓著誰之意。


    突然間,從寢殿的位置傳來了一陣陣幽怨的琴曲,不過是片刻,就已經讓再坐的妃嬪們不覺間淚濕滿麵,拿出帕子擦拭著眼角的淚水,被這樣動人心弦的琴曲所觸動了。


    就是這首曲子,她不會記錯。


    顧妍夕轉眸凝向了寢殿的位置,質問道:“太後娘娘,是誰在您的寢殿之中彈奏琴曲?”


    “是玉盈,哀家的兒子!”


    顧妍夕將粉潤的唇瓣,貼近她的耳邊,輕聲問道:“這些宮女的死,是不是與他有關?”


    孟太後勾起紅豔豔的唇,在顧妍夕耳邊諷笑道:“是又怎樣?你若是拿不出證據,哀家會想辦法將這一切的罪過,都扣在你的頭上。”


    她猜的不錯,這件事果然和孟太後和那個長相如狐媚的男子有關。


    顧妍夕冷哼一聲,快步走向了寢殿,月蝶和玲瓏緊隨其後,孟太後不慌不忙,喚了聲曹公公。


    “曹公公,你去寢殿看著王後,若是王後想惹出什麽亂子,就命人將她抓起來,在家的殿中她若是如此放肆,還真不把哀家看在眼裏了。”


    “奴才遵命”!


    曹公公領命隨後跟進了寢殿。


    而顧妍夕來到寢殿後,望見一身柳綠色長衣,眉如柳葉,眼稍挑起,狐眸晶瑩,唇瓣殷紅如血的玉盈,正十指纖纖撫琴。


    “玉盈,本宮不得不佩服你,竟然會利用琴曲來給人催眠,在令人自殺身亡,你果然是個心狠毒辣的奇人了。”


    “謝謝王後娘娘誇獎!”玉盈十指纖纖飛舞在琴弦之上,並沒有停下來,也沒有抬眸看顧妍夕一眼。


    她似笑非笑道:“王後娘娘,玉盈也不得不佩服你,竟然會冒充桃兒的身份接近鴻王,得到了他的寵愛!”


    顧妍夕一聽,頓時心中一驚,她轉身命令道:“你們都下去,沒有本宮的吩咐,不得進殿!”


    “是!”


    守在寢殿中的宮人都退了出去,月蝶和玲瓏二人將曹公公給退出了寢殿,守在寢殿門口看住了他。


    玉盈抬眸,淡淡掃了一眼顧妍夕,嫵媚一笑:“怎麽?王後娘娘也有害怕的時候了?早知當日,何必當初要冒充桃兒呢?”


    顧妍夕走近玉盈,伸出手揪住了她的衣領,冷聲道:“你少在本宮的麵前愚弄本宮!別想花言巧語就能騙得過本宮,說本宮不是鴻王要找的真正桃兒。桃兒就是本宮,鴻王也這樣相信了,誰的話也不會動搖他,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王後娘娘,難道你就沒有做噩夢,心神不安的時候嗎?難道你就不會怕桃兒會找到你,要你還給她所愛的鴻王嗎?無論你為鴻王做了些什麽,都改變不了你不是桃兒的命運,所以我在這裏也好心提醒你一句,不是你的,你就不要妄想得到,趕緊離開鴻王,離開這個王宮,不然……下一個死去的人,就會是你!”


    顧妍夕咬牙一笑,將玉盈推倒在地上,捧起了地上的琴,將玉琴摔得粉碎。


    “玉盈,你以為本宮不知道嗎?這些宮女都是你所殺,你給本宮等著,早晚有一天,本宮會將你定罪,然後親手殺了你!”


    她一揮衣袖,轉身掀起珠鏈準備離去,剛掀起珠鏈卻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結實的胸懷之中。


    “澈,你……什麽時候來的?”


    顧妍夕與炎鴻澈四目相對,兩個人陷入了一陣沉寂。


    良久,顧妍夕輕啟唇,開口問道:“剛才我和玉盈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炎鴻澈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是!”


    “那你相信他的話嗎?”


    炎鴻澈伸出雙手,將她微涼的小手緊緊抱在了溫暖的大手之中。


    他堅定地望著她,朝著她扯動唇角,溫情似水道:“此生,孤王隻相信你一人。”


    顧妍夕聽到了炎鴻澈的承諾,她的整顆心都變得溫暖炙熱了,沒想到炎鴻澈他真的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無論她是不是有了這樣善意的謊言,他都選擇相信她。


    隻要有他這樣深情而又篤定的一句話,就已經足夠了。


    坐在寢殿之中撫琴的玉盈,眉梢和眼稍都挑起,殷紅色的唇瓣抿出一條線,望著那一對璧人深情的握著雙手,她的心痛的如在滴血。


    顧妍夕,你還真是有福氣,竟然讓鴻王愛你愛的這樣死心塌地,不過你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很快……你機會失去了手中的一切,包括眼前最愛你的男人。


    炎鴻澈拉著顧妍夕的手,走迴了正殿,這些在座位上坐到美人們,一望見炎鴻澈俊美挺拔的身影,無不從座位上起身,開始賣弄風姿,擺出各種誘人和吸引人的姿勢,想吸引炎鴻澈的眸光。


    炎鴻澈冰冷的掃了她們一眼,最後用冰冷的眸光凝向了孟太後,不悅道:“母後,孤王不是說了,以後不要將這些打入冷宮的女人們招出來了,您今日怎麽又將她們招出來了呢?”


    孟太後扯動了下唇角,同樣的不悅道:“哀家這樣做,是想人多力量大,最近後宮裏鬧出的事太多了,可卻沒有一個人能想出解決的辦法,哀家不把他們都招出來想辦法解決,還能怎麽做?”


    炎鴻澈冷笑道:“母後,您以為他們很聰明嗎?如果他們真的聰明就不會甘願守在冷宮之中飽受孤王的冷眼生活了,他們連如何保護好自己,讓自己過上好日子的本事都沒有,還怎麽給您出謀劃策?”


    孟太後被炎鴻澈這句話噎的差一點一口氣沒上來,氣的暈過去。


    她眼神如厚重的冰霜揚向了顧妍夕,冷然道:“王兒,若是王後能有解決的辦法,哀家何必想出這麽拙劣的想法來解決此事呢?”


    顧妍夕清冷地望向孟太後,毫不畏懼道:“太後娘娘,臣妾有信心在三天之內定會查出事情的真相。而臣妾若是查出來了,外麵若是傳言太後娘娘您無能管理後宮,可不要怪臣妾,這都是您自找的。”


    “王後,大話可不要說在前頭了,你能不能查得出還不知道,就在這裏想給哀家下馬威,是不是有些太放肆了?”


    孟太後憤怒的挑起了眉頭,一副要吃掉了顧妍夕的模樣,而顧妍夕沉靜,波瀾不驚的站在原地望著她,就好像孟太後威脅的人不是她。


    她這樣以靜製動的樣子,更是讓孟太後氣的腦袋都要炸開了。


    炎鴻澈擋在了顧妍夕的身前,朝著孟太後毫無溫度道:“母後,這些冷宮的女人們您還是遣散了吧,孤王看到他們就覺得倒胃口!”


    他轉過身拉住了顧妍夕的手,背對著孟太後道:“母後,孤王和王後有事先走了,您放心好了,三天之內,王後一定會給你個說法的!”


    顧妍夕被炎鴻澈牽著大手,在眾多妃嬪羨慕又嫉妒的眸光之中走出了椒房殿,在跨出殿門前,顧妍夕迴眸朝孟太後投去如古井般幽深黑亮的眸光。


    即使做盡壞事,心狠手辣的孟太後見了都有些發怵,不禁都避開了她的眸光。


    待顧妍夕和炎鴻澈離開了椒房殿,孟太後憤怒的將這些犯花癡的妃嬪們遣散了。


    她氣匆匆的進到了寢殿,卻望見玉盈纖纖右手托著下巴,眼稍挑起,微微含笑,媚人心弦的樣子,讓孟太後都為之一怔,被她吸引去了眸光。


    “曹公公,你就守在寢殿外,沒有哀家的允許,誰都不得擅自進寢殿!”


    “是,太後娘娘!”


    曹公公躬身退出了寢殿,孟太後這才緩緩走向了玉盈,俯下身,伸出手輕輕的撫了撫他披在身後的青絲長發。


    “玉盈,你為什麽要一直扮成男兒身?如果你喜歡鴻王,何不親口告訴他?”


    玉盈若有所思道:“玉盈還不到換做女兒身的時候,隻有到了關鍵的時候才可以裝扮成女子之身。玉盈剛才都聽到了,母後與王後已經打賭了,三天之內要,看她能否查出事情真相?”


    孟太後有些心急地問道:“玉盈,我們可有勝算?”


    “母後,你就放心好了,她很快就會上鉤了,離死不遠了!而一個死人是不會和別人打賭的,所以母後這一次你贏定了。”


    孟太後忘記玉盈自信的樣子,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也終是放下了。


    顧妍夕,你一定想不到,哀家的身邊會有這樣得力之人,這一次你死定了。


    炎鴻澈與顧妍夕二人迴到了鳳華宮,顧妍夕將這幾日後宮發生的那幾綜宮女自殺的案件,如實都講給了炎鴻澈聽。


    炎鴻澈聽到了顧妍夕講完,不禁皺起了眉頭,問道:“妍夕,你說這些人死的時候都是從高空墜落下來?而且落下時都沒有發生驚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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