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鴻澈和顧妍夕先幹為敬,大夫人李氏和顧德隨後也幹了這杯酒。


    他們剛坐到桌前,還沒拿筷子嚐一嚐今天的珍饈,一身杏黃色長裙的婦人手中端著翠綠色的玉碗,朝著這邊走來。


    “臣婦準備了一碗清涼消暑的女兒湯,是專門送給王後娘娘的。”


    顧妍夕眸色清冷的望著來人,看了一眼二姨娘陸氏身後緊跟著的玲瓏,見玲瓏朝她搖了搖頭,她便知道,陸氏一定在這碗消暑的女兒湯裏動了手腳。


    那一次她被顧傾城從傾國殿趕了出來,她早就懷疑她居心叵測,心懷不軌,就讓玲瓏盯緊了她,她還以為她放棄行動了,沒想到在最後一天,還是選擇動手了。


    陸氏滿麵堆著溫婉的笑容,手中端著翠綠色的玉碗,緩緩走向了顧妍夕麵前,雙手敬上。


    顧妍夕眯起眼睛,問道:“陸氏,這消暑的女兒湯是什麽?”


    陸氏畢恭畢敬答道:“迴娘娘的話,這消暑的女兒湯是臣婦家鄉的特色,她用了蓮子、蓮藕、荷葉、桂圓、桂花、荷花、阿膠,紅豆等一些消暑清甜的食物熬煮,這些食物熬煮的湯加入了冰塊,不禁可以消暑,而且還能對女子有著滋補的功效,喝下了她,很容易讓女子坐胎懷有孩子,也算是一種奇特之藥膳了。”


    陸氏抬眸望向顧妍夕,見她有些狐疑的神色,她忙望向了大夫人李氏,問道:“大夫人,您說妹妹說的對不對?”


    大夫人李氏溫婉道:“二姨娘說的不錯,這消暑的女兒湯的確是這樣做的,確實有消暑和滋補的功效。”


    顧妍夕雙手剛要接過碗,快要碰到玉碗時,她住了手,轉眸笑了笑:“陸氏,你真是費心了!不過好東西怎麽好本宮一個人喝呢,不如讓……”


    陸氏不等顧妍夕說完,打斷了她的話道:“臣婦明白王後娘娘 之意,臣婦先喝下,也好證明此湯中並無任何毒藥。”


    顧妍夕阻止道:“不……不是陸氏你,本宮要等一個人!”


    她招了招手,將玲瓏喚來,在她耳邊低語幾句後,玲瓏領命轉身離開。


    陸氏見玲瓏離開了,突然有些心神不安,她望著手中端著的湯碗,故意裝作手上一鬆,要將湯碗打翻到地上。


    “啊,湯!”


    月蝶就在她的身邊,正巧接住了湯碗,她朝著陸氏揚起唇角,清淡道:“好險啊!差一點浪費了陸氏的心意,這碗消暑女兒湯就放在桌子上,免得有人故裝作不小心,打翻了這碗特別的湯!”


    炎鴻澈一雙深邃的雙眸,冰冷的凝向了陸氏,凡是想傷害到他的女人,他第一個就饒不了她。


    陸氏感覺到炎鴻澈冰冷的眸光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盡管夏夜裏的風是溫熱的,也一樣不能將她頭上的冷汗拂幹。


    她用纖纖手指扶住了額頭,故裝作身體不適道:“鴻王,王後娘娘,臣婦身體不適,想先下去休息!”


    炎鴻澈朱紅色的唇瓣抿起,冷冷道:“月蝶,你好好扶著陸氏坐在椅子上,這家宴嗎自然也少不了陸氏你的。”


    陸氏神色為難,被月蝶扶著坐在了長椅上,卻有坐做不安穩。


    正在這時,走進大殿一位粉紅色長裙的女子,女子麵容嬌美,顧盼盈盈,美若傾城仙子。


    她的聲音嬌滴滴如黃鶯歌唱一般:“給鴻王、王後娘娘請安!”


    陸氏瞧見了是顧傾城來這裏了,嚇得兩條腿都軟了,竟然不小心跌坐到了地上。


    顧傾城眉梢抬起,望見陸氏慌張的神色,心中嘀咕道:娘親這是怎麽了?都這幾日了還不動手?難不成是她覺得有愧於她?所以見了她,她害怕了不成?


    炎鴻澈冰冷道:“起來吧!”


    “謝鴻王!”


    這時,大夫人李氏和顧德都朝她行了禮,她溫柔笑著讓他們起身。


    再望向陸氏,陸氏一直朝著她眨眼睛,看的她有些心煩,眨眼睛算什麽?是想讓她找借口離開,然後有話對她說嗎?


    她還想說什麽?不是說一定會幫她嗎?可這都幾日了,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害的她天天在殿中等著,還以為會有好事情發生呢!


    顧傾城懶得理睬她,見顧妍夕朝她招手,她討笑著走了過去。


    “側妃妹妹,今日本宮招你來,是因為本宮得到一碗消暑的女兒湯,這湯很是特別,喝下了不但冰涼消暑,還有助於女子坐胎懷孕,本宮得到了這種好湯,所以想與妹妹分享。”


    顧傾城眸光如炬凝向了顧妍夕纖纖手指,指向的那一碗翠綠色的玉碗中盛著的湯汁,見湯汁紅白綠相間,看起來很是清甜可口,她不禁想拿起勺子親自嚐一嚐。


    “妹妹多謝王後姐姐的好意,既然王後姐姐好心和妹妹分享,那麽妹妹就不客氣了!”


    不等顧妍夕開口允許她動勺子,她已經攪起了湯勺要遞進口中湯汁,二姨娘陸氏剛要開口阻止,卻被月蝶捂住了口。


    就這樣,顧傾城喝進了一勺子,覺得清甜潤喉,實在美味,忍不住又喝下了幾勺,陸氏的口被月蝶緊緊的捂住,她見顧傾城已經喝下了幾勺湯汁,她的腦中白芒一片了,幾近瘋狂,最後用牙齒咬住了月蝶的手,痛的月蝶鬆開她的口,她才得以大聲喊出口:“傾城,不要喝了,這碗湯裏有毒!”


    顧傾城聽到這句話後,嚇的她將湯勺扔到了桌子上,難以置信地迴眸望向了陸氏,質問道:“陸氏,你說什麽?這碗湯裏有毒?”


    接著她心懷恨意,狠狠瞪向了顧妍夕道:“是你……一定是你想殺了我,對不對?我不過是個側妃而已,鴻王又這樣寵幸你,你為何要這樣待我?”


    顧妍夕清冷道:“側妃妹妹,這一次你可冤枉本宮了,這湯是你娘親陸氏親手做給本宮喝的,本宮覺得這湯不錯,所以才和你一起分享的,若是這湯有毒,要害你的人也不是本宮,應該是你的娘親陸氏才是!”


    顧傾城轉眸望向了陸氏,見陸氏神色慌張的已經垂淚跌坐在了地上,她胃中一陣痙攣,竟然從口中吐出了一口黑血。


    炎鴻澈輕啟朱唇,冰冷嗜血地望著陸氏:“毒婦,如果今天喝下這碗湯的人是王後,怕是她就會是如今傾國側妃的下場!來人,將她活捉了,亂棍打死!”


    寐生命侍衛將陸氏擒住,陸氏不甘心,一雙惡毒的雙眸,死死盯向顧妍夕道:“王後娘娘,你果真是心腸夠惡毒的,你明知道這碗湯裏有毒,還讓傾城來喝下毒藥,讓她死在了我的手上,你不覺得你很卑鄙嗎?”


    “本宮可不覺得有什麽卑鄙之處,早在你被顧傾城趕出傾國殿時,本宮就猜到了,是她讓你找機會來加害本宮的,自然你們有心想害本宮,本宮又豈會坐以待斃,等著你們將本宮視為刀俎上的魚肉任由宰割呢?說起來,這都是你們活該,是你們應得的下場!”


    顧傾城聽了顧妍夕的話,絕望的笑了笑:“沒想到,我竟然會死在了自己的娘親手中,顧妍夕……我做鬼也不會饒過你的!”


    她身子一軟,整個人重重摔倒在地上吐血身亡;陸氏仰天大叫顧傾城的名字,最後狠狠等著顧妍夕,咬舌自盡。


    大夫人李氏望見了如此悲慘的一幕,嚇得麵色有些蒼白,顧德大手拉住了她的手,這才讓她有所安心。


    顧妍夕一雙幽深如暗夜裏古井般的黑眸,清冷地凝向了死在地上的陸氏和顧傾城一對母女。


    惡有惡報!這是他們自找的下場!不管未來還會有多少的磨難和危險,就盡管放馬過來吧,她絕對不會敗給任何,想要傷害她的人!


    炎鴻澈大手也握住了顧妍夕的小手,在她耳邊輕聲道:“妍夕,不管你做了什麽,你在孤王的眼裏做的永遠都是對的!孤王不容許任何人在傷害你……”


    顧妍夕抬眸望向他,心中的冰冷化做了一汪溫暖的清泓,她仰望著他俊美的麵容,在心底默念,澈,謝謝你給我的愛,我顧妍夕這一輩子做的最對的事,就是嫁給你成為了你的妻子。


    這一輩子,我隻愛你一人,也絕對不容許有人傷害到你。


    炎鴻澈如寒潭般的雙眸,冰冷的睨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顧傾城與陸氏的兩具屍體,輕啟朱唇,冰冷嗜血道:“寐生,將這兩個惡毒的女人扔去喂狗,在把狗打死了,扔去亂葬崗!”


    “微臣遵命!”


    寐生領命剛準備退下,顧德站出來向炎鴻澈請求道:“鴻王,微臣有一事相求,想求您高抬貴手,不要將他們的屍體喂狗,還他們一個全屍吧!”


    大夫人李氏看出了顧德對顧傾城和陸氏心存憐憫之心,畢竟他們一個是他的親生女兒,一個是他的妾侍,如果真的被扔去喂狗,連全屍都沒有,這種死法呀太過淒慘了。


    大夫人李氏也相求道:“請鴻王還傾城和陸氏一具全屍吧!”


    炎鴻澈輕歎一聲,望向了顧妍夕,想知道顧妍夕如何決定,顧妍夕望見年邁的父親對顧傾城和陸氏有惻隱之心,畢竟他們也是顧家的人,死都死了,何必在為難兩具屍體?


    “王,就按父親、母親的意思,放過顧傾城和陸氏,給他們在王宮外找個得體的地方安葬吧!”


    炎鴻澈雖然心有餘悸,恨不得將這兩個曾經想傷害過顧妍夕的屍體給淩遲成碎肉,在喂狗,喂豬,讓他們死的不如豬狗,可既然顧妍夕也都求情了,他也隻好忍住心中的怒氣,按照她的意思去做吧。


    “好,就按王後的意思去辦!”


    他睨了一眼寐生道:“寐生,你找人將顧傾城和陸氏的屍體帶出王宮,找處得體的地方安葬了!”


    “是,鴻王!”


    寐生朝著侍衛一揮手,侍衛便心領其意,將陸氏和顧傾城的屍體抬出了鳳華宮。


    “父親,母親,今日讓你們受驚了!”


    顧妍夕望見顧德和大夫人李氏的麵色難堪,走近他們麵前,輕聲勸慰。


    顧德苦澀一笑,輕輕搖頭;大夫人李氏輕笑道:“雖然是有些驚嚇到了,但隻要娘娘你沒事,這樣我們才會覺得安心了。”


    “父親、母親,不如你們在王宮中多住上幾日?”


    “不必了,這些日子我們在王宮之中已經都調理好身子了,再說久住王宮中,難免會給人烙下口舌說娘娘的閑話,我們能看到娘娘和鴻王夫妻恩愛、身體健康就已經很滿足了……我和你父親都商量好了,在那間老宅子裏頤養天年,白首偕老!這輩子也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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