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這樣驚心動魄的場景,炎鴻澈心中激動,竟然將顧妍夕抱緊在懷中,原地旋轉了幾圈。


    顧妍夕都要被他轉的頭暈眼花了,阻止道:“澈,別轉了,在轉我就要頭暈了!“


    炎鴻澈這才停了下來,在顧妍夕光潔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妍夕,孤王能有你,真是孤王這一世的幸運!”


    炎鴻澈長臂一揮將顧妍夕擁在了懷中,良久才鬆開了手臂道:“孤王這就招集賢良之臣到飛鴻殿議此事,很快孤王就能夠和你一起將這個血海深仇報了,殺了完顏淩辰這隻老狐狸!”


    顧妍夕眯起了雙眸,咬牙道:“好!他不會活的太久的!”


    炎鴻澈牽著顧妍夕的手,二人肩並肩走著,來到了鳳華宮的宮門前。


    顧妍夕目送著炎鴻澈上了鑾車,依依不舍送走了炎鴻羽,剛轉身沒走幾步,就聽到二姨娘陸氏的喚聲。


    “陸氏給王後娘娘請安!”


    陸氏在行禮之時,有些哽咽,顧妍夕一猜就知道了,一定是因為顧傾城將她趕出了傾國殿,她太過傷心,才會表現出這樣難過的樣子。


    顧妍夕轉身,望見哭的雙眼紅腫的陸氏,淡淡道:“陸氏,你怎麽迴來了?”


    “王後娘娘,臣婦想請您收留臣婦!臣婦的女兒不孝,她不要臣婦了!”


    “你畢竟也是本宮父親的妾侍,何來收留不收留之說?和本宮一同進殿吧,待本宮的母親和父親都身體康複了,你們就一同離開王宮,到宮外的大宅子裏生活,也好有個照應!”


    陸氏感動的在地上磕了個響頭:“臣婦謝過王後娘娘開收留之恩!”


    “不必言謝了!隨本宮進殿吧!”


    顧妍夕轉眸之間,竟然察覺到了陸氏麵容上有種得逞的笑容,想要和她耍花招?


    你們就不怕玩火自焚嗎?很好,盡管出招吧,等著給你們收屍吧!


    二姨娘陸氏隨著顧妍夕進了鳳華宮,倒是讓大夫人和顧德都覺得有些詫異,因為在來鴻國的路途之中,陸氏喋喋不休地在念叨著,隻要來到了鴻國王宮,她也就能依靠她的側妃女兒了,就能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


    可是沒曾想到,這一個時辰都不到的功夫,她就從顧傾城的傾國殿被趕了出來,的確令人詫異。


    二姨娘陸氏瞧見顧德和大夫人李氏投來詫異的眸光,她又開始拿出帕子,擦拭起了眼稍,哭泣道:“老爺、大夫人,你們說說我的命怎麽就這樣苦啊!本來以為來到了鴻國,就可以投靠傾城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沒曾想到她竟然厭惡我,還將我趕出了傾國殿!”


    她越說,哭的越厲害:“這個不孝的女兒,早知道會有今天,還不如在她剛出生的時候,將她掐死算了!”


    大夫人李氏走過去,拉住她的手勸慰道:“妹妹,傾城也許是遇到了什麽困難,所以才會這樣待你,你也不要難過了。”


    顧德冷哼一聲:“她能有什麽困難?我看她就是因為當上了側妃娘娘,瞧不起我們這些人罷了!”


    陸氏一聽,哭的更兇了。


    顧妍夕瞧見陸氏哭了大半天,雷聲大雨點小,連帕子的一個角都沒沾濕,不停的用帕子遮眼睛,看的她都有些心煩了。


    她淡淡道:“陸氏,你的房間我讓月蝶給你安排好了,別再難過了,就暫且安心的住在鳳華宮吧!”


    陸氏輕推開大夫人的手,忙雙膝跪在地上,謝道:“多謝王後娘娘收留!日後臣婦可以在宮中做事,也好報答娘娘的收留之恩。“


    顧妍夕不堪陸氏低眉順眼的樣子,推了推手,淡淡道:“月蝶,你帶著陸氏下去吧!”


    “是!”


    月蝶領命,帶著陸氏下去,可她看陸氏的眼色總覺得哪裏不大對,她也不喜歡這個二姨娘,聽玲瓏說,這個二姨娘在妍夕小的時候,沒少欺負她,這樣看來還是妍夕心地善良,竟然不計前嫌收留了陸氏。


    換做是她,她一定會將陸氏像狗一樣的趕走,免得留在眼皮底下心煩。


    顧妍夕給顧德和大夫人安排了一間比較敞亮舒適的房間,專門供與顧德和大夫人靜養,還傳了薑太醫來為顧德和大夫人把脈、診治。


    不過薑太醫沒有來,倒是一身青衫容貌清俊的阮經軒親自來了,為顧德和大夫人李氏把脈,還開好了藥方子,要玲瓏按照藥方子去太醫院抓藥,在熬藥拿來給顧德和大夫人治病服用。


    阮經軒在離開鳳華宮時,故意給顧妍夕使了一記眼色,顧妍夕找了個理由,說要送阮經軒離開鳳華宮,借著這個理由她遣走了身邊的宮人,親自送阮經軒往鳳華宮外走。


    “阮太醫,你不會是想和我要虎紋玉佩吧?”


    顧妍夕漫不經心的開口,但話語之中明顯冰冷了許多。


    阮經軒不過是清淡一笑:“不瞞王後娘娘,我今天替代薑太醫來這裏,的確也是因為按照契約,你應該交出虎紋玉佩這個原因。”


    顧妍夕從懷中拿出了虎紋玉佩,遞到了阮經軒的麵前:“按照契約,這塊玉佩本宮應該給你了!”


    阮經軒遲疑了下,終究沒有伸出手接過,輕歎一口氣道:“如果換做五日前,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拿過,畢竟它也是屬於我的東西。可現在我覺得沒有必要了!”


    顧妍夕微微錯愕望向了阮經軒,她認為阮經軒來找她一定是來要虎紋玉佩的,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灑脫的放棄了?


    他望了眼天空中漂浮的白雲,還是那麽閑逸,而他就是過慣了那種閑逸不羈的生活,也不知道為何,他會留在了王宮之中,會是因為她嗎?


    不過現在他不想這樣為難自己,畢竟王宮之外才應該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陷入了一陣沉默之後,他淡淡地開口道:“王後娘娘,這玉佩還是留給你吧!我這次來其實也是向你來道別的!”


    “道別?你的醫館已經被燒毀了,眼下又沒有可去之處,不如就留在王宮吧!”


    顧妍夕也沒想到,她竟然會開口留下阮經軒。


    阮經軒淡淡一笑,發現顧妍夕的神色之中,竟然會有些為他擔憂,他心裏已經覺得滿足了。


    他以為在看到與小晴同樣麵孔的顧妍夕,他會恨她,恨不得殺了她,折磨她死去,卻沒曾想到會是擔心她,想保護她,到現在竟然有些不舍離去。


    看到她也同樣會擔心他,他已經心滿意足了。


    他輕笑道:“不必了,我在外漂泊慣了,不喜歡王宮之中多有拘束!如果有緣,我一定還會來王宮見你的。”


    顧妍夕淡淡笑道:“我們這叫不打不相識嗎?沒想到竟然會成了朋友?”


    “也許是吧!”


    阮經軒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瓷白的藥瓶,藥瓶之上染有幾朵鳶尾花,看起來很是精致。


    “這藥瓶之中裝有還魂丹!還魂丹可以解百毒,還可以將受傷嚴重、瀕臨死亡之人起死迴生,不過因為這藥非常珍貴,隻有一顆,我就當離別時的禮物,相贈與你吧!”


    顧妍夕推手道:“不可,這藥這樣的珍貴,你還是自己留下吧!”


    “就當送給朋友的辭別禮物!”


    阮經軒將還魂丹塞到顧妍夕的手中,望著鳳華宮門就在眼前,他快走幾步,背對著顧妍夕揮了揮手,不等顧妍夕趕上他,他已經用輕功點地,身影消失在了鳳華宮殿之外。


    顧妍夕走到了宮殿外,望不見他的身影,她端望著手心中的瓷瓶之上,染有一朵朵粉紅色的鳶尾花,她揚起唇角,呢喃道:“謝謝你,阮經軒,我們後會有期!”


    顧妍夕轉身剛要走進宮殿,身後突然傳來了女人陰沉的喚聲。


    她迴眸一望,竟然是一身火紅鳳袍的孟太後,她竟然坐著軟轎趕了過來,軟轎停在了鳳華宮殿門外。


    顧妍夕向她請安:“臣妾給太後娘娘請安!”


    一身淺藍宮裝的果親王妃玉清親自扶著她下了軟轎,她眸色幽亮,紅豔的唇瓣抿起一抹輕諷的弧度,半眯著眼睛道:“哀家聽說王後你把你的父親和母親都接入王宮了?”


    她和炎鴻澈都已經商量好了,這件事就秘密行事,最好不讓太後知道,可她沒想到這消息傳的還真快啊,父親和母親到王宮還不出半日,就已經被孟太後知道了。


    她沉靜笑道:“是的,臣妾的家中有了變故,臣妾體量父親和母親受了傷,所以將他們接入王宮中療傷醫治。”


    孟太後瞥了顧妍夕一眼,不冷不熱道:“這王宮可不是什麽寺廟,什麽乞丐都能收留,不過哀家仁慈,等到他們身體痊愈了,讓他們盡早離開就得了。”


    顧妍夕沒想到孟太後這是擺明了,要向她挑釁,竟然敢說她的父母是乞丐?


    顧妍夕清冷一笑道:“太後娘娘您說話未免也太難聽了吧?臣妾知道百事孝為先,可太後娘娘您有意詆毀臣妾的父母,就是不尊不孝,這樣的話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讓人恥笑?”


    孟太後冷冷道:“那是你的父母,又不是哀家的父母,況且哀家是太後娘娘,想怎麽說就怎麽說,誰敢嗤笑哀家?”


    顧妍夕輕哼一聲:“太後娘娘您別忘了,這後宮之中也有臣妾一半的權利,所以本宮想留父母在宮中多久就多久,容不得那些愛管閑事的人亂嚼舌根。”


    孟太後指著顧妍夕,怒道:“你竟然敢說哀家亂嚼舌根?”


    “臣妾可沒說,那是太後您有自知之明,自取其辱罷了,太後娘娘要是沒有什麽事,就迴椒房殿頤養天年吧,免得來這裏受了氣,折壽了!”


    顧妍夕毫不給她麵子,氣的孟太後一張妝容驚豔的臉上都要變綠了。


    她一揮衣袖轉身離開,孟太後氣的在原地跺腳,又迴了軟轎折迴了椒房殿。


    迴到椒房殿後,孟太後又開始砸東西,這一次砸壞了不少名貴的玉器瓷器,無論誰來勸她,都勸不住。


    而外麵突然闖進來了一個宮女,她慌慌張張的跑進了椒房殿,見到孟太後就跪拜在地上。


    “不好了太後娘娘,七公主她和副王後娘娘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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