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後娘娘,奴才已經知錯了,請您大人大量,饒了奴才一條賤命吧!”


    “好啊,除非你將玲瓏身上中毒的解藥給本宮,本宮就饒你不死!”


    鬼影身上是痛,但是麵上卻是討笑道:“奴才謝王後娘娘的寬恕!解藥就在奴才的身上,但是還請您放了奴才,不然奴才也無能為力……”


    顧妍夕拿起匕首在他喉嚨旁的皮膚上,劃開了口子,鮮血絲絲從傷口中滲出,眼見就要劃到了他的喉嚨。


    鬼影驚唿道:“王後娘娘請停手!解藥就在奴才的懷中,白色的藥瓶之中。”


    玲瓏走了過來,從鬼影的懷中掏出了一個白色的藥瓶,打開藥瓶後發現裏麵有五顆白色的藥丸。


    “王後娘娘,瓶子裏有五顆解藥!”


    顧妍夕接過藥瓶,問道:“鬼影,這解藥需要吃幾顆呢?”


    “一顆就好!”


    “本宮不能確定,你給的解藥是不是有毒!所以,要你嚐試一顆……”


    不得鬼影拒絕,他一隻手捏住了鬼影的嘴巴,將瓶中的兩顆藥丸倒進了他的口中,並且強迫鬼影吞下解藥。


    鬼影服下後,一刻鍾並未有異常的症狀,顧妍夕這才將解藥給了月蝶,讓月蝶將解藥給玲瓏拿去服下。


    鬼影討笑道:“王後娘娘,這一次您可以放過奴才了吧?”


    顧妍夕淡淡道:“急什麽?玲瓏又沒有醒過來,所以本宮還不能放過你!”


    炎鴻澈冰冷的望著鬼影,抬起手給了他的臉兩拳頭,將他的麵頰砸破,接著又是一巴掌砍中了他的脖頸,將他劈暈過去。


    他冰冷道:“寐生,將完顏淩玉這個惡心的男人帶到地牢去;而這個鬼影你們就給他關到密室之中,千萬不要讓他逃跑了!”


    “寐生遵命!”


    寐生按照炎鴻澈的吩咐將鬼影和完顏淩玉帶走了,炎鴻澈這才鬆開了挑起的眉頭,半擁著顧妍夕的肩膀,輕聲安慰道:“妍夕,還在擔心玲瓏的事情嗎?”


    顧妍夕沒有隱瞞,點了點頭:“是!”


    “走,我們一起去看看,月蝶將解藥給她服下了,相信她很快就能醒來!”


    “好!”


    炎鴻澈擁著顧妍夕來到了玲瓏的房內,見月蝶已經將解藥給玲瓏服下了,在阮經軒調製的藥湯送進玲瓏的口中後,不過一刻鍾,玲瓏竟然睜開了睡蒙蒙的雙眸。


    她醒來後,望見了身前站著一身粉紅色長裙、麵容清麗的顧妍夕。


    她忍住渾身的疼痛,從床榻上爬起,滿是委屈和喜悅的淚:“大小姐,大小姐,我以為……我死了呢!”


    “傻瓜,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嗎?快躺下,你傷的太重了!”


    “不要,玲瓏不想躺下,玲瓏好怕離開了大小姐!”


    玲瓏雙手擁住顧妍夕,眼淚珠子啪嗒啪嗒滴落在顧妍夕的身上,一雙眼睛哭的紅腫如櫻桃一般。


    顧妍夕雙眼朦朧,伸出手摸了摸玲瓏的頭發,安慰道:“玲瓏,不哭啊!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永遠不會!”


    “嗯!大小姐,玲瓏這一輩子都要跟在你的身邊!”


    顧妍夕欣慰地‘嗯’了一聲,她一雙古井般的雙眸,幽幽爍爍,扇貝般白亮的牙齒咬住了粉潤的唇瓣,咬出了一排牙印:老妖後,你的左膀右臂廖王妃……馬上就要死了,你是不是又要心痛上數十天呢?  椒房殿中,孟太後將太醫院的太醫們幾乎都請來了,目的隻有一種,就是想將廖王妃麗雲身上的傷都醫治好。


    眾太醫們都雲集此處,每個人都大展身手,卻露出了為難的表情,搖頭都所自己無能為力,請孟太後見諒。


    孟太後怒不可解,望著躺在她雕花大床上,哭哭啼啼、麵容全非的麗雲,她是覺得她既可憐又可怖。


    她怒指著跪在地上,渾身抖瑟的太醫們,厲聲厲色道:“你們還都是王宮中的太醫神醫呢,可如今遇到這麽點小事,就變得一個個束手無策了,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個草包窩囊廢,你們以為王宮會養你們這些窩囊廢嗎?告訴你們,明天都給哀家滾出太醫院,一個都不要迴來!”


    “太後娘娘息怒啊!”


    太醫院的太醫們都求饒。


    可孟太後些許是被氣暈了頭腦,竟然指著他們道:“滾滾滾!都給哀家滾出去,哀家一個都不想見到。”


    那些跪在地上的太醫們,慌亂中爬起,紛紛離開了椒房殿。


    直到眼前是清靜了,可耳根子旁卻傳來了女子哭哭啼啼的聲音,她才意識到,她將所有的太醫都趕走了,誰來給床榻上哭啼的麗雲療傷止痛啊?


    “太後娘娘,太後娘娘,臣妾好痛啊,臣妾能不能康複了,能不能了!臣妾不要變成醜八怪,不要!”


    麗雲身上的骨頭接上了,可是十指被簪子戳爛了,麵容也是橫七豎八的傷口,看起來很是可怖,令人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孟太後強忍住這種惡心的感覺,走近麗雲,坐在了床邊,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麗雲,別怕!你這不過是皮肉傷而已,一定會痊愈的!”


    麗雲難以相信問道:“真的會嗎”


    “真的!難道連哀家的話也不信了嗎?”


    麗雲憧憬著自己能痊愈,恢複了先前的容貌,心中充滿了希望和喜悅。


    可孟太後越是看到麗雲會有這種喜悅的神色,她就覺得這種可能性越渺茫。


    她投給了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果親王妃玉清一個眼色,對麗雲溫柔笑道:“麗雲,你現在這裏等一下。哀家有事要和玉清商量,一會兒就迴來了!”


    麗雲乖巧的像個孩子一樣,點了點頭,望著孟太後和玉清二人,一同走出了寢殿。


    麗雲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麵頰,抬起手一看到自己的十指都像是爛掉了一樣,嚇得她忙收迴了手。


    “我等著,早晚有一天,我會恢複如從前一樣的模樣。”


    “廖王妃,奴婢有一個法子,可以讓你變迴從前的自己!”


    一個身穿粉色宮裝的小丫頭,背著雙手,笑嘻嘻的望著她。


    她難以置信地問道:“你確定可以幫助我變迴從前的麵容嗎?是什麽,快讓我見識一下!”


    “就是這個!”


    隻見那個小宮女將一麵銅鏡遞到了麗雲的身前,麗雲望見銅鏡之中,那個人的麵容如雪天用掃帚掃過白雪地麵,留出了一道道錯綜複雜的痕跡。


    一張臉都變得血肉模糊了,唯獨那一雙眼睛還算能看得過去,黑白通明。


    “啊!這個鬼、這個醜女人是誰,是誰啊?不是我,一定不是我!”


    小宮女很認真道:“廖王妃,這個人正是你,你不會連自己也不記得了吧?”


    啊!


    她失聲尖叫一聲,搶過小宮女手中的銅鏡,砸到了地上,接著從床上爬起,瘋了一般撞到了床邊的漆紅柱子上,整個額頭都撞破了,露出了血肉後的森森白骨,順著漆紅的柱子滑倒在地上。


    小宮女暗自竊笑,卻要裝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驚叫道:“不好了,廖王妃娘娘自盡了!”


    這一聲尖叫,將正殿中正在議事的孟太後和玉清給喚住了,他們急忙趕過去,當撩開寢殿的珠鏈後,望見死相淒慘的廖王妃時,孟太後身子一歪,整個人倒在了玉清的懷中。


    “怎麽會這樣?麗雲怎麽會……死了呢!”


    玉清在她耳邊提醒道:“太後娘娘,您別望了,這一切都是王後娘娘害的!”


    孟太後恨得咬牙切齒:“王後這個賤人,哀家是不會放過她的!”


    從完顏淩玉做監管大人來到鴻國第五日,鴻國患病的百姓已經全部被醫治痊愈,舉國上下一片歡慶,在這樣熱烈的歡慶之下,最淒慘的要屬完顏淩玉,手筋腳筋都已經被挑斷了,舌頭也被人割下了,從先前威風凜凜的監管大人,到現在成為廢人和賣國賊的犯人,他的身份可謂天壤地別,在鴻國人的罵聲和口水唾棄下,被送往了炎國交差。


    同時,炎鴻澈和顧妍夕也商量了一番,決定將治療這種疾病的藥方傳到炎國,並且將那裏患病的百姓都醫治痊愈。


    即便兩個國的君王再有深仇大恨,可百姓畢竟是無辜的,炎鴻澈能做到這樣正義,讓鴻國的百姓更加愛戴。


    民間從此隻有歌功讚德炎鴻澈是英明的君王,顧妍夕是慧嫻善良的王後娘娘,再也沒有人會說炎鴻澈發鬢下的桃花胎記有著不祥之兆的傳言。


    這樣的好事,可在孟太後的眼裏和耳裏,看起來聽起來卻是覺得如同厄運一般。


    整整三天三夜,孟太後都臥在床榻上一病不起。


    玲瓏的身體也康複了不少,月蝶扶著玲瓏到鳳華宮院子中的那一株桐樹下乘涼,顧妍夕則坐在玉凳上,雙手捧著一本醫書,正嫻靜的觀看著。


    玲瓏眨了眨眼睛,扯開粉粉的小嘴笑了笑:“大小姐,最近鳳華宮中這樣安靜,您心裏一定很高興吧?”


    顧妍夕連眼眉都沒抬一下,清冷道:“你說這句話是何意?”


    “大小姐,你想想啊!太後娘娘臥床不起,慕副王後和傾國側妃二人安靜的如同一灘死水,都沒來找你的麻煩,你難道說有這樣的安靜,你還會不高興嗎?”


    月蝶卻不讚同,她為顧妍夕斟了一杯涼茶,猜想道:“玲瓏,這湖水表麵上也許看起來很平靜,說不定湖水裏麵已經是波濤洶湧了。”


    玲瓏歪著腦袋,一臉疑惑:“我怎麽聽不懂啊!”


    “太後娘娘都這樣恨妍夕了,怎麽會死心不與妍夕糾纏呢?慕副王後是個心腸惡毒的女人,她越是平靜,就說明她惡毒的心思已經都算計好了,隻不過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用出計謀而已。而傾國側妃,她自小就與妍夕長得,你也是見到了她是什麽樣的女子,怎麽會甘願風平浪靜,做一個區區的側妃呢?”


    顧妍夕放下了手中的書本,輕歎一聲:“這些人,我一個都不願意去想,一想起他們那張假惺惺、惡毒的麵容,我就覺惡心!”


    “鴻王,真是不小心,臣妾不是故意的,瞧你的身上都濕透了,臣妾給你擦一擦!”


    鳳華宮外,傳來了女子怯懦委屈的婉轉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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