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曉曉見顧妍夕離開了,忙讓扶著她的小嫣和小莫扶著她追去。


    “王後姐姐,且慢!”


    慕容曉曉追到了禦花園外,喚住了顧妍夕。


    顧妍夕轉身後,淡淡望著她:“妹妹有何事?”


    “王後姐姐,妹妹怕太後不會放過妹妹,想要搬去和你住一起,不知道姐姐可否同意?”


    顧妍夕清冷地看了她一眼,那一張清秀的麵容看起來還真是純真美麗,可是她一眼就識破了慕容曉曉的想法,她搬去鳳華宮,可不是因為怕老妖後找她算賬,而是想有更多的機會去接近鴻王。


    澈是她的相公,她怎麽會拱手讓給她這個惡毒的女人?


    顧妍夕不冷不熱道:“太後娘娘仁慈,她一定不會對此事耿耿於懷,更不會因此想報複你,本宮還有事,就不陪妹妹閑聊了,妹妹保重!”


    慕容曉曉滿肚子的惱火,卻不敢表現出來,看著顧妍夕離去的背影,她恨得在地上跺腳。


    “你等著,早晚有一天,本宮會騎在你的脖子上,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


    顧妍夕為阮經軒在太醫院找了一間廂房,作為他的住處。


    見阮經軒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顧妍夕也同樣不熱不冷地相待。


    “你叫阮經軒是吧,以後本宮就叫你阮太醫了,以後在這裏若是住的不習慣了,或是需要些什麽,就跟侍奉你的兩位公公說,他們會為你準備周全的。”


    “多謝王後娘娘好意,我來這裏的目的,王後娘娘你也知道,我隻想早日將這種治療患病的方法想出,也好早日拿到你的玉佩,離開王宮,別無他想。”


    顧妍夕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你來這裏的真正目的,可不止想得到本宮的玉佩吧?怕是連獨舞九天魔笛也想占有了?”


    “王後娘娘你若是想這樣想,我也無話可說!我困了,想休息了,你請吧!”


    “告辭!”


    顧妍夕清冷的望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這間房。


    走出房後,月蝶擔憂道:“妍夕,我看這個阮經軒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顧妍夕點了點頭道:“不錯,我也覺得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絕對不是一個醫者或者江湖人士所有,倒像是一種……”


    說道這裏,顧妍夕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了,月蝶也同樣,一想到這裏她也不知道怎麽形容好。


    玲瓏聽的滿腦子裏都是漿糊,她問道:“大小姐,月蝶你們在說什麽呢?他身上散發的是什麽氣質?依奴婢看倒像是狐狸,狐狸成精了的氣質。”


    顧妍夕挑眉問道:“狐狸?”


    玲瓏篤定道:“對啊,大小姐你看他長得那麽俊美,神色淡然,看起來是那種外表淡然的男子,其實內心是火熱的,想要得到什麽就不折手段,就像現在他覬覦大小姐的玉佩,他就聽你的使喚,可這種人一旦達到了目的,說不定就翻臉做出什麽狠毒的事情來,這不是狐狸是什麽啊?”


    月蝶輕諷道:“玲瓏,是毒蛇好不好?”


    “毒蛇是老妖後的,誰也替代不了!”


    玲瓏脫口而出,顧妍夕抬起手給了她額頭一手指,痛的玲瓏哇的一聲叫出口。


    “大小姐你打奴婢做什麽?”


    “這是王宮,可不是相府,若是被人聽見了,傳到太後的耳朵裏,都是你自己闖下的禍,我可不想幫你接下這個爛攤子。”


    玲瓏眼睛彎彎的笑著,拉著顧妍夕的胳膊,討好道:“大小姐,奴婢以後不會亂說了!你別生氣了啊!”


    顧妍夕望見玲瓏討好的樣子,忍不住想笑:“玲瓏,你哭起來的時候,比笑起來的身後好看多了!”


    月蝶忍不住也笑了笑:“妍夕說得對,玲瓏你笑起來好難看!”


    玲瓏扁了扁嘴:“你們都欺負我!”


    房間的門縫合起,一身青衣長衫的男子緩緩走迴床榻邊,仰倒在了床上,輕闔雙眸間,那一張清麗的麵容映入眼簾。


    “二師兄,救救我……”


    “師妹……”


    懸崖上,她為了摘那一朵鳶尾花,不小心失足從懸崖上跌倒,雙手攀住懸崖邊上的岩石。


    他忙跑去,雙手拉住她的小手,將她從懸崖邊拉到了崖岸上。


    她一張小臉都嚇的蒼白了,從懸崖邊緣被拉迴崖岸後,她還驚慌未定,投進了他的懷中。


    “二師兄,晴兒好怕啊!”


    “沒事的,有二師兄在,你不會有事的!”


    那個時候,他十歲,她卻隻有八歲。


    他喜歡看到她可愛的笑臉,他喜歡她,想要守護在她的身邊,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可命運捉弄與人,她竟然在武林大會上與飛雪派的大弟子雲嘯天比武切磋後,一見情深。


    他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找她當麵問清原因,為何她不喜歡他,會選擇雲嘯天。


    而她給他的答複,竟然是她父親不會將調動江湖人士的兵符虎紋玉佩傳承給他,他也不配當上武林至尊,所以等到他能憑著真實能力得到虎紋玉佩時,她才會選擇愛上他。


    為了這個虎紋玉佩,他苦練功夫,力求上進,將自身的才華昭於眾人,為的就是感動雄霸,將玉佩讓給他。


    可後來,她竟然會為了雲嘯天,想要與他私奔,卻招人算計,刺死在懸崖之上。


    他目睹了一切,見到了她與雲嘯天的誓死纏綿,他的心碎了。


    這就是愛情,一個騙了他終身的愛情!


    他一定要得到這塊玉佩,也算能將所有的仇恨都宣泄而出……真沒想到,這世間竟然會有模樣如此相同的女子。


    鴻國王後?既然你有這塊玉佩,又和晴兒如此相似,那麽你就自認倒黴吧,別怪我對你做出任何惡毒的事。


    阮經軒粉紅色的薄唇抿起,再睜開眼,紫色的雙眸泛著幽幽地寒光。


    顧妍夕迴到鳳華宮後,就望見一身白衣似雪的妖孽男子,已經坐在了正殿中品著茶。


    她溫婉笑著走去,卻望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似乎沒有察覺到她已經走近了他。


    顧妍夕坐在了他旁邊的位置,靜靜地望著他,看著他的眉秀長如遠山,雙眸深邃如寒潭,鼻子高挺,唇瓣殷紅如玫瑰,有著完美弧度的下巴和細膩光滑的肌膚,他的一張臉果然是精致妖魅。


    炎鴻澈端著茶盞半天,手中的茶杯開始歪斜,眼見杯中的茶水要灑在了他的手上。


    顧妍夕伸出手,將他端起的茶杯接過,朝著他溫婉笑了笑:“澈,你在想什麽呢?”


    炎鴻澈這才發現顧妍夕已經坐在了他的身旁,他竟然沒有察覺到?


    他輕輕搖了搖頭:“沒什麽!”


    顧妍夕看得出,他這是有心事。


    她猜了猜:“難道是因為鴻國百姓患病一事而為難了?”


    炎鴻澈一聽,伸出手重重的拍在了桌案上,冷聲道:“這些老臣們,到了關鍵的時候,就想出一些莫須有的法子,什麽祭天大典,什麽求神請佛,還有一些大臣們竟然私下裏議論起孤王麵頰上的桃花胎記是不祥之兆,孤王將他們拉下去砍了!”


    顧妍夕勸慰道:“澈,既然他們說的不對,你不停便是了。你又何必動怒、氣壞了身子?”


    “想我堂堂鴻國,偌大的國家竟然沒有才幹之人,想辦法解救鴻國百姓於危難之間,孤王不禁為他們心寒,也為自己心寒,孤王真的是懺愧啊!”


    炎鴻澈皺起了眉心,眼眉間處,已經皺出了豎紋,顧妍夕伸出纖纖手指,為他撫平,溫柔道:“澈,這件事其實也並非是難事,臣妾已經想好了對策,隻要按照這個對策行事,一定會控製住病情的擴散。”


    炎鴻澈深邃的雙眸泛著希望的亮光:“真的?”


    顧妍夕點了點頭:“不過,光憑我一人之力還不夠,還需要阮經軒與薑太醫等醫者共同努力,更需要澈您帶領鴻國將士和百姓,共同去抵製這場疾病的傳播,控製住它,並且治療好它。”


    炎鴻澈捧起顧妍夕的手,將她的手捧在手心中,揚起一抹笑容:“桃兒,孤王能遇到你,真是孤王這一生最幸運的事。”


    顧妍夕溫柔的笑容淡在了唇畔,內心如同被冰刀劃過,竟然會痛的幾乎讓她忍不住流淚。


    他在叫她什麽?


    桃兒?為什麽不是妍夕?


    難道在他的心裏,一直將她都視為桃兒嗎?難道那天她說的話,他都沒有放在心上嗎?


    桃兒,她不是桃兒,她是顧妍夕,她不想聽到他喚她桃兒,因為她太害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真正的顧妍夕是不是已經被桃兒替代了,沒有了她自己,也沒有了她想要的愛情。


    炎鴻澈看出了顧妍夕清麗的麵容上有一絲失望的神色,他大手握的更緊了一些,卻發現顧妍夕緊蹙起了眉心。


    他這才發現,他將她包紮的右手也握痛了。


    他忙將她的手端在手心中,朝著她吹著氣,希望她能快點好起來,不會在那麽痛了。


    “桃兒,都怪孤王不好,孤王弄痛你了!”


    顧妍夕忍住了苦澀的笑容,淡淡道:“澈,我們以前不是說好了嗎?我是妍夕,並不是桃兒,難道你又忘記了嗎?”


    炎鴻澈有些懺愧道:“妍夕,都怪孤王不好,孤王太笨了,竟然忘記了之前的約定!”


    他起身,走到顧妍夕的麵前,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羽吻。


    這個吻清涼柔軟,卻將顧妍夕有些疼痛的心,緩解了苦痛。


    她雙手環住了炎鴻澈的腰身,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和淡淡的芳草清香,她微微笑了,這一切還是真實的,隻要他不會在將她看作桃兒,隻要他還愛著她,那麽她這一生跟定他,就算是要經曆多少艱難困阻,就算要受到完顏淩辰的威脅,她的愛矢誌不渝。


    “妍夕,孤王對不起你!”


    “澈,不要那麽說,我也不想看到你難過!”


    炎鴻澈俯下身,將顧妍夕橫抱在懷中,他將下巴埋在了她的脖頸下,承諾道:“妍夕,這一輩子孤王都不會離開你,你是孤王的女人,孤王不會在讓你傷心難過,答應孤王,你也不會離開孤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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