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姐!”


    她一抬眸,深深的望進了黑亮如瑪瑙般黑亮的雙眸。


    “李文卓!”


    顧妍夕記得眼前這個男子,他眉毛秀長,眼眸如瑪瑙石般黑亮,笑起來眼睛彎彎,唇紅齒白,也算賞心悅目的美男子。


    李文卓笑著坐到顧妍夕的身邊,像是她的知己一樣,輕柔地問道:“大表姐,聽說那天是澈王爺救了你?”


    顧妍夕點了點頭:“是的!”


    “澈王爺該不會是喜歡你吧?”


    顧妍夕卻是搖了搖頭:“不是的,我們隻是朋友!”


    李文卓聽到這句話,有些疑惑的看著顧妍夕,正在這時,一身明黃龍袍的皇上和一身鳳袍的皇後娘娘駕到,老太妃緊隨其後。


    眾多男賓和女賓從席位上站起,齊聲拜道。


    “皇上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千歲!太妃娘娘千歲千千歲!”


    顧妍夕聽到這裏,不禁蹙起眉頭:為何這些人不是先拜見太妃娘娘,在拜見皇後娘娘,按輩份講太妃娘娘的權利應該在皇後娘娘之上?


    她帶著疑問,隻聽見皇上完顏淩辰聲音如驚鴻一樣好聽。


    “眾卿家平身!”


    “謝皇上!”


    眾人紛紛落座,李文卓眉眼彎彎笑著道:“大表姐,看來我隻好坐這裏了!”


    顧妍夕看著一臉尷尬,坐在女賓席位的李文卓,不禁笑了笑:“好吧,就當你是我表妹了!”


    李文卓臉紅了,卻沒有反駁顧妍夕的話。


    可顧妍夕這一笑,如荷花般清麗。


    看的對麵而坐,冷著一張臉的完顏淩玉喝起了一杯杯的悶酒:“這個李文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跟本王搶女人?”


    炎鴻澈挑起眉毛,冷聲道:“玉王爺你說話最好小聲一點,免得擾了本王的興致!”


    完顏淩玉一看到這個冷麵殺神,隻能忍氣吞聲,繼續喝悶酒卻不敢在吭聲。


    席位中間的紅色地毯上,有身著華麗舞衣的舞姬跳起了歌舞,在美妙的音樂伴奏下,顧妍夕邊吃著可口的點心,邊看著,感覺自己仿佛到了天堂之中,賞心悅目。


    李文卓歪著一張俊容一直看著顧妍夕,這倒是讓坐在旁側的顧傾雪嫉妒的要死。


    而顧傾城卻沒有放在心上,將身上的酒漬擦幹淨了,她湊到顧妍夕身邊,輕聲問道:“妹妹知道大姐和澈王爺走的很近,可知道他喜歡什麽嗎?”


    顧妍夕瞧了瞧對麵慵懶的依靠在長椅上的炎鴻澈,無奈的聳聳肩膀:他能有什麽喜歡的啊?真是想不出來。


    男人應該都喜歡歌舞吧?隻是這些舞姬們跳的太過平常了,所以才不會引起炎鴻澈的興趣。


    顧妍夕淡淡道:“是歌舞啊,是男人都喜歡這些的,對不對表弟?”


    李文卓俊美一笑:“是啊,二表姐,大表姐說得對!”


    正巧,舞姬們跳完了歌舞,皇後娘娘炎如嬌妖豔一笑,看向了顧妍夕的位置,笑道:“素問顧丞相家的千金,能歌善舞,才貌無雙,不如讓顧家千金來獻個才藝如何?”


    眾人接讚同叫好。


    顧妍夕感受到了皇後炎如嬌惡毒的眸光,可不等她開口,顧傾城已經站起,走到了紅毯之上。


    “臣女顧傾城,願意為皇上、皇後娘娘獻支歌舞!”


    顧妍夕想站起阻止顧傾城,卻被李文卓拉住了手:“大表姐,你最好不要去!不然中了皇後娘娘的陰謀!”


    顧妍夕看向紅毯上含羞帶怯嬌美容顏的顧傾城,又看了看李文卓堅決的眸光。


    “大表姐,這個時候若是你出麵,皇後娘娘定會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你,說不定會通過這次才藝表演陷害你!”


    顧妍夕坐迴到席位上,一雙古井般的雙眸望向坐在鳳椅上,緊抿紅唇的皇後娘娘。


    她的眼光黑亮中透著毒辣,讓顧妍夕不由得為顧傾城捏一把汗。


    皇後炎如嬌很快將這種危險的神情隱藏起來,朝著皇上完顏淩辰溫婉一笑:“皇上,這顧家的千金還真是夠熱情,臣妾隻不過這樣一說,她就毫不扭捏的上台表演,真令臣妾刮目相看。”


    完顏淩辰笑容和煦,點了點頭,卻沒有迴答她的話。


    炎如嬌抬眸看向顧傾城一副傾城絕色的容顏,抬手道:“顧家千金,開始吧!”


    顧傾城點了點頭,卻絲毫感覺不到皇後炎如嬌投來惡毒的眸光。


    顧妍夕雖然是不太喜歡顧家的姐妹,但至少也是親人,若是顧傾城丟了臉,受了罰,那麽整個顧丞相府的聲譽都會因為顧傾城今天的受罰,有所損壞。


    她不安地看向對麵而坐的顧德,見顧德似乎很相信他的女兒顧傾城的舞蹈,眼下也隻有見招拆招了,等一等看皇後到底耍什麽花樣。


    顧傾城忘記了,此刻李文卓一隻大手穩穩地握著她的手,李文卓白皙的麵容上笑的跟花朵一樣美,眼睛彎彎的樣子,如月牙一樣可愛。


    對麵男賓席位上,完顏淩玉氣惱的將手中的酒杯扔到了地上,他抬眸看了一眼坐在身側的炎鴻澈。


    隻見炎鴻澈端起酒杯,深潭般的眸子散發著幽幽的寒光。


    完顏淩玉輕笑道:“沒想到澈王爺對顧家傻千金這樣感興趣?”


    炎鴻澈將手中的酒杯扔到了他身邊,灑了完顏淩玉一身的酒水。


    完顏淩玉氣惱地看著他:“你這是做什麽?”


    炎鴻澈不屑道:“玉王爺若是活的不耐煩了,本王會滿足你想死的心!”


    完顏淩玉冷哼一聲,掏出帕子擦拭著身上的酒漬,恨得咬牙切齒:炎鴻澈你等著,等到你惹怒了當今的聖上,本王第一個會借著聖上的權利,除掉你。


    音樂聲起,顧傾城扭動起柔荑的手和如柳枝般細柔的腰身,音樂輕柔鬆快時,她像是白雲一樣飄在空中,舞步輕靈;音樂聲重緊湊時,她像是河水從山澗滑落,激蕩在青石上,舞步飛旋急促。


    炎如嬌給了身旁太監一個眼色,那太監趁著眾人欣賞顧傾城的美妙歌舞時,走到人群中,抽出手中的銀針,猛的甩出,刺中了顧傾城的雙膝。


    顧傾城雙腿一軟,整個身子仰倒在紅毯之上,樣子極其狼狽。


    眾人一見顧傾城四腿朝天摔倒在紅毯之上,不由得哄堂大笑。


    而坐在鳳椅上的炎如嬌笑的最為妖豔和猖狂:“堂堂顧家千金,竟然跳出這樣丟人現眼的舞步,真是丟了顧家的顏麵!”


    顧德想站起身請罪,皇後炎如嬌卻率先開口:“誰也不要為她求情,她擾了這個宮宴,罪該萬死,但是本宮開恩,隻要她爬著迴到席位上坐下,本宮也就不責罰她了。”


    顧傾城淚流滿麵,一張臉蒼白無血色,恨不得咬舌自盡。


    她哽咽道:“謝皇後娘娘開恩!”


    顧傾城趴在地上,咬緊嘴唇,雙手雙腳並用剛要爬向席位的方向。


    隻見一身粉色長裙的女子,飄然而來,一雙古井般的眸子直望向皇後炎如嬌:“皇後娘娘,您難道沒有看到她受傷了嗎?”


    皇後炎如嬌見到顧妍夕出現的那一刻,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她一拍桌案,怒道:“大膽顧妍夕,你可知道這樣頂撞本宮,擔當何罪?


    顧妍夕淡然的望著她,絲毫沒有因為她的憤怒,而感到害怕,神色平靜望向她:“敢問皇後娘娘,您既然是母儀天下的一國之母,是不是應該以德施恩,慈悲為懷?”


    炎如嬌錯愕了,沒想到顧妍夕竟然會說出這樣的大道理?


    “是,又如何?”


    “既然如此,皇後娘娘為何不問清了臣女二妹為何會在跳舞時摔倒在地,就治了她的罪?再說一個女子貴在名節,皇後娘娘今天這一舉,將來讓臣女的二妹如何嫁人?”


    炎如嬌膛目結舌,甚至辯駁不出一句合理的話。


    顧妍夕將顧傾城從地上扶起,見她的膝蓋長裙處有點點紅血染成了瓣狀,她從她的雙膝間抽出了中指般細長的銀針。


    銀針在燈火通明下,散發著爍爍的寒光。


    賓客之中,看清的人眼睛越睜越大,看不清的人,則被看清顧妍夕手中握著銀針的賓客告知,很快眾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皇後炎如嬌狠狠的捏著拳頭,看向了身旁的皇上完顏淩辰,隻見他笑容和煦,但是從他眼角的餘光之中,可以看得出那是一抹肅殺之氣。


    “皇後娘娘,臣女的二妹之所以會摔倒,擾了您的興致,都是因為這兩根銀針所害,而陷害臣女二妹之人,一定還在人群之中,並未走遠。”


    皇後炎如嬌裝作怒意散去,溫柔道:“好了,既然是個誤會,大家都不必耿耿於懷了,都退下吧!”


    顧妍夕卻搖了搖頭道:“皇後娘娘您這是想掩蓋什麽事實,才會這樣說的嗎?”


    炎如嬌忍無可忍,指著顧妍夕怒道:“你真是膽大包天了,竟然敢這樣頂撞本宮?不過話說迴來,你可有證據抓到陷害你二妹之人?如果沒有,本宮一樣會治你的罪。”


    顧妍夕清冷一笑:“皇後娘娘,臣女不才,不是神人,難以看清趁虛而入傷害臣女二妹的人是誰。不過臣女可以讓這個銀針說話,猜出背後的兇手。”


    完顏淩玉一副難以相信的樣子,炎鴻澈則倚在長椅之上,想看看顧妍夕如何唱下去這台戲。


    而李文卓和顧家的人,都是用擔憂的神色看向顧妍夕。


    “聽說這顧家大小姐不傻了,斷案如神,在沐城城門為自己洗冤。”


    “她在皇宮之中也曾為自己洗脫冤情呢!”


    “是啊,在麗人節的時候,那麽多人都認定了,是她殺了她表姐香菱,可是她料事如神,將背後的兇手揪了出來,看來此女並非等閑之輩啊!”


    炎如嬌聽到宴席之中的群臣極其他們的家眷都誇讚顧妍夕,她卻偏偏不信顧妍夕的本事,說不定之前都是她碰巧猜中了而已。


    “好,本宮給你機會,一刻鍾的時間,找到兇手!”


    顧妍夕在這兩根銀針上聞了聞,將銀針放到耳邊,像是聽他說話一般。


    而後她將銀針握在手心,看向了一直站在炎如嬌身後的那個太監,指著他道:“皇後娘娘,傷害臣女二妹的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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