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黑甲軍一路離開了死囚營帳。


    走了半個時辰後,才在一處闊地停下。


    在闊地前,死囚營的人見到了一支完整的黑甲軍。


    整齊如一,不過千人,卻有千軍萬馬之勢。


    肅殺之意頓時在空氣之中彌漫。


    就連因為這次任務,而心情低落的死囚,也被這支軍隊的氣氛所感染,心生向往。


    停下後,敖北被單獨叫上了前,再次見到了指揮使。


    這些黑甲軍都被盔甲覆蓋,可是這位指揮使身上的盔甲隱隱帶著金色的光芒,比之普通的黑甲衛更加的威嚴,很好辨認。


    見到敖北後,指揮使的聲音從麵具內傳出:“稍後會有人帶你們前往目的地,至於你們的任務,到了目的地之後,自會有人給你說明!”


    “在此之前,本指揮使給你一個承諾,若是此次任務完成,你將會離開死囚營,並且本指揮使還會給你一次加入天憤軍的機會!”


    一聽到天憤軍三個字,敖北的腦海中立刻湧現出了一段記憶。


    傳說在大離皇朝中存在著一支恐怖的軍隊,整軍不過萬數,名號:天憤。


    他們無論四季都身著黑甲,鐵具覆麵,沒有人見過他們真正的模樣,也沒有人知道他們會在何時出現。


    但毫無例外,他們的每一次出現,都必定是伴隨著腥風血雨,殺戮成河。


    隻不過天憤軍的恐怖,隻是對於之前的敖北而言。


    而現在的敖北,對所謂的天憤軍實在提不起絲毫的興趣。


    隻是平淡的迴答道:“好!”


    麵對敖北的平靜,天憤軍指揮使不禁對敖北有了幾分興趣,隻是很快又消失無蹤。


    此次任務太過特殊,這群死囚根本就不允許活著迴來。


    對於一個快死的人,他實在沒有必要去了解。


    死囚營和天憤軍是從兩個不同的方向背道而行。


    而且破天荒的,此次竟然還給所有的死囚發放了統一的束身黑雲裘袍,配備了精良的鬼頭戰刀,以及充足的幹糧。


    感受著身上的溫暖,拿著沉甸甸的戰刀和看似美味的幹糧,卻沒有人感到高興,反而更加的害怕。


    這看似優越的對待,隻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此次的任務將會無比的艱難。


    可整個死囚營沒有一個人敢動起逃跑的念頭,因為在他們的身後跟著足足十位天憤軍。


    當知道這些人的來曆後,他們對這些身著黑甲,看不清模樣的人,更加的感到畏懼。


    天憤軍,僅是這三個字就已經如同萬鈞大石壓在他們的身上。


    使他們提不起絲毫的叛逃之心。


    經過一整夜的奔波之後,死囚營終於來到了他們此次任務的目的地。


    十名天憤軍矗立在一個隱蔽山坡的頂點,對敖北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峽穀。


    領頭的天憤軍道:“三個時辰後,會有一支軍隊從峽穀底部經過,人數大概在五百人左右,你們的任務就是將他們全部殲滅,不留一個活口!”


    敖北不留痕跡的點了點頭,又問道:“就這麽簡單?”


    簡單?


    聽到這兩個字十名天憤軍看敖北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傻子。


    不過沒有人去解釋,隻是說道:“不錯,這就是你們的任務,將你的人安排下去,提前布置好!”


    “好!”


    敖北答應之後,轉身就從山坡上離開。


    叫來黃巢將任務說明後,就帶著三百名死囚往峽穀內走去。


    十名天憤軍隻是靜靜的在山坡上觀望著,沒有離開,也沒有一同前去。


    入了峽穀後,整條峽穀內隻有一條直線通道,根本沒有可以隱藏的地方。


    不過敖北也沒有打算隱藏,隨便找了一塊石頭,就靠著躺了下來。


    其餘的人可沒有敖北這麽悠然自得,心中莫名的感到不安。


    三百人對戰五百人,聽起來差距是不大,可如此簡單的任務怎麽會讓他們來完成?


    還配備了如此精良的戰刀,怎麽想也覺得想不通。


    這時死囚中有一個胖子提著滿肚子的肥肉十分小心的走到了敖北的身旁。


    試探性的喊道:“營長,睡著了嗎?”


    敖北沒有睜開眼睛,聲音卻道:“你說呢?”


    那胖子很害怕敖北,可還是硬著頭皮道:“營長,我有一件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敖北這時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著胖子道:“說吧!”


    胖子往山坡的方向瞧了瞧,湊到了敖北身前:“營長,我們家以前是做黑火藥生意的,專供朝廷軍隊,可是後來得罪了某位大人物落得了個家破人亡!”


    “若不是我爹舍了整個家產保我一人發配邊域打入死囚營,給我求得一線生機,我隻怕現在早就去見閻王了!”


    ……


    “我不想聽你的遭遇。”


    敖北冷冷的打斷了胖子。


    見敖北的語氣有所不滿,胖子連忙道:“營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說我從小對這黑火藥的味道熟悉得很,你可能聞不到,我卻能在空氣中隱隱聞到黑火藥的存在!”


    “氣味很淡,淡到可以忽略不計,但是我依舊可以聞到!”


    “而且從峽穀的入口到出口,這種味道從未間斷,也就是說,這峽穀內隱藏著無比巨量的黑火藥!”


    “就在這峽穀兩旁的石頭裏!”


    胖子指了指兩旁。


    敖北看著胖子,突然笑了笑:“兩旁石壁根本沒有開鑿過的痕跡,你告訴我,他們是怎麽做到將如此多的黑火藥藏在石頭裏,還將氣味隱藏的?”


    這個問題正是胖子一直沒有想通的。


    如此巨量的黑火藥光是將石頭鑿開再埋進去就已經是一項巨大的工程了,而黑火藥的味道極為濃鬱,如此多的黑火藥想要將氣味掩蓋幾乎不可能。


    可現在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沒有一個人聞出來!


    敖北的聲音打斷了胖子沉思:“不用想了,從外麵不行,從裏麵可以!”


    “裏麵?”


    胖子想了想,目光一亮:“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


    隻是剛說完,胖子又帶著疑惑的目光看向敖北問道:“可這得多麻煩?不光費時,還費力氣,從外麵鑿開埋進去不更加簡單?”


    敖北直接一巴掌拍在了胖子的大腦袋上:“愚蠢,大規模的鑿牆必定會留下痕跡,被敵軍發現後,根本就不會走進峽穀!”


    “再說從外麵鑿牆將黑火藥埋進去,難免就會留有縫隙,光是聞到這個味道,敵人就不會走進峽穀!”


    被敖北拍了一巴掌後,胖子吃痛的握著腦袋,臉上沒有一點的怒容,反而還覺得敖北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麽不近人情。


    還拍著敖北的馬屁道:“營長不愧是營長,要是我自己,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是怎麽迴事!”


    死囚營的死囚老遠就看到胖子和敖北有說有笑,也不禁好奇起來,這個胖子到底跟敖北說了什麽,竟然能讓位兇神親近。


    在他們眼中,敖北已經成為了恐懼的代名詞,這份恐懼比麵對天憤軍更甚。


    頓了頓,胖子又問道:“營長,既然他們都已經埋了這麽多黑火藥了,那還要我們來做什麽?等敵人進了峽穀直接引爆不就完了嗎?”


    敖北露出了一個還算和藹的笑容:“能想到這個問題,你還不算笨!”


    胖子年紀少說也有三十了,而看敖北的模樣充其量也不過十六七歲。


    被比自己的小的人誇獎,胖子非但沒有感覺奇怪,還一副得意的模樣。


    這胖子也不愧是個人精。


    敖北道:“如此大的手筆,光是布置就非朝夕之功!”


    “想來天憤軍要對付的敵人也不會是普通的人,引爆黑火藥是需要時間的,或許我們來這裏,就隻是給山坡上的天憤軍爭取一點引爆的時間,僅此而已!”


    “而且先前我們所在的山坡泥土被翻新過,說不定黑火藥的引線就在山坡的下麵!”


    “啊?”


    胖子被敖北的話嚇了一跳,道:“營長,照你這麽說,我們不是死定了?”


    敖北點了點頭:“按理說,的確如此!”


    胖子聽出了敖北的弦外之音,連忙問道:“難道還有轉機?”


    敖北道:“有沒有轉機我不知道,我的意思是,你們應該是死定了,可我卻不會死!”


    胖子聽到敖北的話愣了半響,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過了好一會兒,胖子才清醒過來,對著低頭就敖北跪了下去。


    “營長,我陳九公今後這條命就是你的了,我女人都還沒有碰過,我還不想死啊,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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