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

    人民幣看上去對人命存亡沒有任何觸動,不過從他的行為看來也不盡然,起碼在盯著計時器原地發愣的瑪妮和進去幫助大偵探一起找人質之間,他還是選擇了後者。

    瑪妮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麽,或許是人民幣是個好錢?

    當然,她此刻的想法不在這方麵,另外兩人的想法也不在這方麵。

    夏洛克和人民幣衝進了精致的小別墅,把方才瑪妮提到的計時器問題盡都拋到腦後去,隻在這裏尋找著那個可憐的人質。

    “有人在這裏嗎?”夏洛克站在客廳喊了一聲。

    人民幣幹脆利落地衝到二樓,在小別墅裏四下尋找,但沒有聽到人的聲音,更不用說把人質救出來了。這說明什麽?說明這裏根本沒有人質。

    兩人將每個房間都跑了一遍,但越是尋找,心越是發沉,總算是想起來瑪妮曾經說過的那句話——會不會這裏根本就沒有人質,莫裏亞蒂隻是想在炸死他們之前玩個爽?

    如果是這樣的話……

    兩人沉默著緩步走到客廳會合,忽然聽到了一股劇烈的爆炸聲,近在耳邊,似乎就在隔壁。

    夏洛克毫不猶豫邁開長腿,然後走出了這棟獨棟小別墅,一出此處,他們身後的別墅也在瞬間爆炸,夏洛克下意識看向隨處可見的屏幕計時器,上麵的倒計時恰好歸零。

    他轉頭看向另一個爆炸的方向,卻發現瑪妮跌坐在地上,她背對著兩人,不知道有沒有受傷,不過比起他,人民幣當然更關心瑪妮。旁邊的貨幣先生疾走兩步,到瑪妮身邊蹲下,他也跟上去,但是在接近那兒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聲嬰兒的啼哭聲。

    什麽?

    瑪妮低著頭看著懷裏的嬰兒,她下意識護住了小孩子的耳朵,但這麽大的爆炸聲仍然無情穿破了她的手背,直接把小嬰兒從睡夢中叫醒了,突如其來的轟隆聲肯定把嬰兒嚇壞了,當下眼還沒睜開就嚎啕大哭起來。

    瑪妮聽到哭聲卻鬆了口氣,看來這小家夥沒事。

    人民幣卻盯著她懷裏的小孩子若有所思。

    “你是在哪裏找到他的?”人民幣叔叔低聲問,然後下意識抬頭看向旁邊燒著熊熊大火的別墅,那兒還時不時傳過來爆炸聲。

    “沒錯……”瑪妮無奈點頭,然後也往燃燒的房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心有餘悸道,“幸好趕上了。”

    “你怎麽知道他在裏麵?”

    人民幣叔叔扶起她,看著瑪妮小心地把孩子托在懷裏,不由得好奇問她。

    瑪妮猶豫了一下,下意識看向了夏洛克——她覺得自己不好意思在夏洛克麵前大喇喇說自己是靠直覺。

    夏洛克發覺到了她的目光,也看向旁邊的計時器,才問道:“是你剛剛所說的計時器的問題嗎?”

    瑪妮點了點頭,然後幹脆就著他的提示繼續說:“我剛剛真的看到了計時器停了一秒,但是你們沒有發現,加上計時器快要歸零了,所以你們往那棟房子去了——”

    她努努嘴,指向那邊另一棟房子,然後說道:“但是我覺得,莫裏亞蒂那種人不會用會突然掉鏈子的東西吧,這個計時器突然卡頓肯定是有別的原因。”

    “所以你懷疑計時器的卡頓是因為剛剛經過了正確的人質所在地?”人民幣叔叔補全她的下半句話,無奈地說,“這太危險了,假如你的懷疑是錯的呢?”

    “可是事實證明確實是對的。”瑪妮笑了笑,她懷裏的孩子還在哭個不停,“所以我真的很討厭計時器這種東西。”

    “好好好。”人民幣叔叔隻好說道,“你很棒。”

    瑪妮卻覺得不太好意思,說到底是她運氣好——雖然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但是她誤打誤撞發現了大偵探都沒發現的規律,是不是運氣太好了點。

    夏洛克卻若有所思地看著歸零的計時器。

    是他沒發現,還是他想當然了?

    看來的他剛剛的想法中某部分還是有道理的,莫裏亞蒂給出的謎題的謎底,沒有一個是指向真正的人質所在地,而隻是想看他所謂的遊樂園裏四處奔跑,所以假如他順著莫裏亞蒂的思路解密,最後的結果隻能是小區裏所有房子都爆炸,最後隻留下三棟在不同地方的人質所在地,然後讓他在三者選一。

    ……莫裏亞蒂給出的謎題都十分有趣,以至於他不自覺沉浸在解謎之中,幾乎忘記考慮他原本的目的了。

    或者又是因為平常那個老是跟著他,嘮嘮叨叨趕緊救人的室友不在?

    但不管怎麽說,瑪妮·多勒發現了這一隱藏的謎底,算是讓他興奮的頭腦冷靜下來了。

    莫裏亞蒂似乎是在給幾個人稍事休息的時間,不一會兒,屏幕上的倒計時便消失了,隨即重新在屏幕上出現的是他自己。

    瑪妮看著在屏幕上笑嘻嘻的人,頓時覺得比起這家夥,還是剛剛的計時器可愛多了。

    莫裏亞蒂臉上是意味不明的笑容:“或許我應該把你們三個打散?我可不想看見有人妨礙偵探先生解謎,你說對不對,瑪妮·多勒?”

    瑪妮翻了個白眼:“神經病。”

    莫裏亞蒂沒迴她,而是說道:“萊辛巴赫小區是我給夏洛克福爾摩斯準備的遊樂園,你們在這兒待著,確實十分礙眼。”

    人民幣叔叔再次從兜裏掏出一支煙塞在嘴裏,神色有些不悅:“說實話,我也不喜歡被人吊著到處跑,假如你的目的是旁邊這位夏洛克·福爾摩斯,我倒是可以和瑪妮立刻離開。”

    “你同意嗎?”他低頭看向瑪妮。

    瑪妮皺了皺眉,又看向夏洛克。

    像莫裏亞蒂這種程度的變態,她實在摸不透對方的想法,一開始這家夥似乎是打算因為她撒謊而把她幹掉,但是發現她能搞爆他的銀行卡之後,又打算采取迂迴的方式殺了她,但是等他發現自己引來了夏洛克·福爾摩斯之後,好像一下子整個計劃的步調都被打亂了。

    但是對方似乎挺享受這個崩壞的計劃,打算與大偵探好好來一場智力上的角逐。就此來看,對方的注意力確實不在她身上了。

    盡管她把夏洛克引來的目的是給自己準備一條後路,但有趣的是,反派boss似乎看上了她的後路?

    那她要不要就這麽離開,把這些東西丟給福爾摩斯先生,讓他好好享受一下呢?

    ……嘖,可是這樣好像也太不負責了。

    人民幣叔叔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於是提醒道:“你看看你懷裏可還抱著一個小家夥的,你確定要在這裏待著?”

    瑪妮繼續猶豫,說得對,其實從另一方麵來看,夏洛克一出場就緊緊抓住莫裏亞蒂的視線,講實話,這確實是落跑的好時機。或許她確實應該趕緊走開,不要在這裏妨礙人家兩智力大亂鬥?

    “別急著做選擇,”莫裏亞蒂卻嘲諷地說,“反正你們離不開的,你們可是優秀的附贈品,尤其是小騙子瑪妮·多勒,雖然你們廢話很多,但是呆在這裏也挺‘好’,瑪妮·多勒小姐剛剛不就解開了一道謎題麽。”

    夏洛克卻沉默著懶得說話。

    “總之,恭喜你們找到第一個人質,還有一個好玩的項目。”

    瑪妮皺皺眉。

    “我覺得你們一定會喜歡的,因為下麵是一個複古的遊戲,”他想了想,然後托著下巴興致盎然地說,“你們玩過掃雷

    嗎?”

    瑪妮:“……”

    “現在顯示屏上是萊辛巴赫小區的地圖分布。”他話音一落,就此消失,屏幕上出現了幾個小方塊規律地湊在一起,大多數小方塊是黃色的,但也有幾個小方塊是紅色,仔細迴憶一下,可以發現那是剛剛已經炸了的房子。

    而瑪妮剛剛把孩子抱出來的那個區塊是表示安全的綠色。

    瑪妮迴頭看了一眼同樣炸得很徹底的“綠房子”,嘴角抽了抽。

    “你們這麽聰明,”莫裏亞蒂語氣溫柔,“肯定能找到下一個人質的吧,不過考慮到大家剛才跑的太辛苦了,所以這次就算了。千萬要確定安全之後再走下一步哦,否則走錯一步就會自動引起房子爆炸。”

    “規則呢?”瑪妮問道。

    “你們這麽聰明,”莫裏亞蒂依舊語氣溫柔,“肯定能自己找到的,加油哦。”

    說完便消失了。

    瑪妮看向旁邊的夏洛克,他從剛剛就一言不發,似乎在考慮什麽重要的事情:“偵探先生?”

    “聽到了。”他聲音淡漠,然後轉身道,“我覺得如果你們能離開,就盡管離開吧。”

    人民幣叔叔聳聳肩:“你瞧,多勒,這位先生在嫌我們礙事。”

    瑪妮猶豫了一下,最後仔細斟酌了一下這個情況,才說道:“好吧,我們離開吧。”

    她話音一落,腳邊就咻地射入一顆子彈,威懾力十足,人民幣叔叔甚至沒有出手的機會。

    瑪妮:“……要要要要、要不我們還是繼續吧qaq?”

    【二更】

    這種真人3d版必須要求一命過的掃雷遊戲實在非常“有趣”,起碼那邊的莫裏亞蒂覺得非常有趣,監控器裏有四個人,前頭走著智商擔當夏洛克福爾摩斯,他身後是兩張貨幣還有一個不足三個月的孩子。

    這種全隊都是拖油瓶的場麵,不知道偵探先生會怎麽處理。

    他在這邊饒有興趣地看著監視器,手邊的電話卻突然響了,莫裏亞蒂居然因為鈴聲而收迴了目光和心思,仔細地盯著座機,原地靜坐半晌不敢去接電話。

    原因無他,其實這個座機根本就沒有連電話線。

    這他媽撞鬼了?

    莫裏亞蒂冷笑一聲,還是伸手把座機的聽筒拿起來放在耳邊,一言不發等著那邊說話。

    沒想到對麵也沒說話,兩邊對峙約有

    五六秒鍾,莫裏亞蒂聽到那邊傳來了疑惑的少年聲音,而且是美式口音,不過明顯不是和他對話。

    “斯塔克先生,這……這沒接通?”

    莫裏亞蒂一挑眉,接著聽見更遠一點的聲音。

    “你問我,這可是你想的法子——”接著頓了頓又說,“我的設備鐵定沒問題,或者是你的技術出問題了?”

    學霸彼得·帕克表示不服氣:“別開玩笑,我的技術也絕不會出問題的,按照@#¥%和%!#,這個線路可以接到他的電話。”

    莫裏亞蒂看了看他的聽筒,沒有聽清剛剛那兩個關鍵名詞,顯然不是他的知識範圍內的東西。

    人無完人,總歸要出點岔子的,他並沒有把這事往心裏去,隻懶洋洋地開口。

    “你好?”

    接著那邊的彼得帕克立刻高興地說:“嗨,你好,先生,是這樣,我是彼得·帕克,瑪妮·多勒的好朋友。”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莫裏亞蒂不爽地一皺眉,他隻是想和偵探先生好好玩一局,為什麽這個叫做瑪妮·多勒的家夥頻繁給他出狀況?

    他瞥了一眼監控畫麵上的瑪妮·多勒,她抱著孩子,在一個十字路口堅定不移地指向了其中向左的路。

    莫裏亞蒂看了一眼另外的地圖,嘖了一聲,居然又被她猜對了?

    他無心管瑪妮·多勒是如何猜中了那條正確的路,因為這邊的彼得·帕克先生語速很快地和他攀談著,且內容相當勁爆。

    “是這樣的,我們收到了瑪妮打來的錢,”他說道,“那可真是一筆巨款啊,我和斯塔克先生——哦,斯塔克先生是她的父親——我們都不願意相信瑪妮會有這個本事賺到這麽多錢,還是英鎊,所以我們很好奇是不是她做了什麽壞事?”

    此刻在飛機上,彼得對麵的韋德·威爾遜翻了個白眼,瑪妮多勒做壞事?有趣,她做什麽壞事?摧垮整座城市的經濟麽?

    彼得警告地瞪他一眼。

    另一邊的托尼斯塔克手指下是一個懸浮著的藍色光屏,他盯著眼前更大的屏幕,隨意操縱著一些地方,接著英國倫敦的某一局部地區就被無限放大,甚至可以看到那邊瑪妮抱著孩子一本正經地在和一個長臉怪理論。

    不過那邊的人動作都卡成了ppt,畢竟衛星監控是有延遲的。

    彼得用嘴型和韋德對話:要不是為了先來接你,我們已經到倫敦了!瑪妮現在在

    一堆地雷陣裏穿行呢!

    韋德直接對他豎了個中指。

    他也不想這樣……誰讓他上錯了船。

    韋德瞧著那邊變成ppt的招財貓,驚奇地發現雖然是通過衛星監控,他居然也能分辨出對方竟然是瘦了很多。

    而在倫敦操控全場的莫裏亞蒂在聽到“一筆巨款”的時候就眯起了眼睛。

    距離剛剛的事情過去已經有兩個小時了,原來美鈔精把他的錢都打到了美國……

    不過對方看起來對瑪妮·多勒被抓起來的事情並不知情,不知道是真是假,畢竟既然瑪妮·多勒有本事把錢打迴去,應當就有本事告訴她的後援隊們自己的情況。

    謹慎為上。

    莫裏亞蒂佯作不知道:“您打錯電話了吧?”

    這話幾乎把天聊死了。

    彼得感受到前後兩道威脅的目光,隻好撐著繼續拖延時間。

    “怎麽會呢?”彼得語氣驚訝,“您的名字是——”

    他對麵的韋德在紙上隨意寫了個名字,彼得掃了一眼便說道:“您的名字是馬特嗎?”

    “不是,”莫裏亞蒂繼續謹慎地說,“您一定是打錯了。”

    “別這樣,馬特先生——”彼得幹脆豁出去了,“我們真的很想念瑪妮,雖然她做錯了事情,但是我們覺得一切都是可以彌補的,我們可以把錢還給您,隻要您別把那個不聽話的孩子送進監獄去!”

    他照著韋德在紙上寫的話念完,頓時翻了個白眼——為什麽就這麽坐實了瑪妮是個壞蛋的設定!

    不過看對麵韋德一臉興奮,就知道這又是他的惡趣味。

    瑪妮可是因為自責害死了他而黯然離開,他還這麽大喇喇地說著瑪妮·多勒的不好,這人是不是真朋友啊。

    當然不是真朋友……

    韋德笑眯眯地轉頭盯著那個瘦了一圈的招財貓,心中感慨良多,不知道對方到底有沒有收到那句“我愛你”,這麽浪漫的跨洋表白,居然沒能打動這個招財貓?

    此處可以負責人地告訴你,瑪妮誠然收到了表白,但是她也毅然決然地拒絕了。

    “真的是走這邊!”瑪妮說道,“相信我!”

    “憑什麽?”夏洛克扶額,被這家夥突然的要求弄得步調被打亂,偏偏她還不給人思考的時間,隻不停地告訴他應該走那邊。

    “說出你的理由。

    ”夏洛克沉著臉說道,“我勸你最好拿出點讓我信服的理由,否則就別想著指揮這個隊伍。”

    瑪妮便嚴肅地說:“理由就是我的小錢錢在那裏。”

    夏洛克:“???”

    “就是——”瑪妮著急地解釋道,“你記不記得我給你迴信用的美鈔?就是他!”

    夏洛克差點被氣笑:“你現在告訴我你要為了救信使小錢錢而走這條路?”

    “不是的!”

    兩人的爭吵驚動了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孩子,於是兩人看了一眼那個孩子,原本那個小嬰兒被交給人民幣抱著,但是對方似乎對此沒有興趣,打著哈欠抽著煙,孩子直接被他放在幾張錢上……

    那些薄薄的紙幣看上去顫顫巍巍的很艱難,但是礙於主人吊兒郎當的,根本沒有反抗的權利。

    瑪妮頭疼地看了他一眼,人民幣叔叔倒是善解人意,隨手點了點人民幣,接著托著孩子的那些紙幣便艱難地晃了晃。

    這項活動的危險程度不亞於帶著這麽大的孩子去遊樂園玩激流勇進。

    但是瑪妮看了眼旁邊的人民幣叔叔,他看上去也不是不靠譜的人,於是轉身繼續和夏洛克理論:“福爾摩斯先生,您就不好奇那張紙幣是怎麽找到你的嗎?”

    這個話題有趣了。

    他略一皺眉便思索出一個可能性,畢竟活生生的例子就在那邊擺著——

    “啊、啊……”小嬰兒在一堆紙幣托舉的晃蕩中呀呀做聲,手伸向人民幣叔叔嘴裏的香煙,似乎對這個吞雲吐霧的東西很有好感。

    瑪妮無奈地說:“先生,二手煙……”

    人民幣咳了咳,於是隨手把香煙丟到一邊去,結果丟的力道大了點,直接丟進了旁邊別墅的小庭院裏,他還不以為然,直到旁邊那個小庭院直接炸開,那個孩子被爆炸波及,差點從紙幣們的身上翻下來,迅速又是一堆紙幣接住他,這一係列的動作竟然逗笑了孩子。

    夏洛克將信將疑,開始懷疑人生,轉過頭看向玄學代表瑪妮·多勒:“你該不會想說,那張美鈔是自己找到我家的吧?”

    “是的!”瑪妮如釋重負,“謝謝您的理解。”

    “不,注意了,我沒有理解誰,也不想被誰理解。”夏洛克冷漠地打斷她,“多勒女士,我得告訴你,這種反科學的東西我並不願意相信,及時那家夥就活在我麵前。”

    同為“人類”,瑪妮對

    他的想法表示理解,她曾經也這樣認為,相信了貨幣成精這種事情,幾乎是挑戰了她對這個世界的理解和認識,這叫她以後怎麽腳踏實地地走在這片土地上,畢竟萬一某天土地也成精了呢?

    像夏洛克這樣依靠事實而推理的大偵探,恐怕對這種不可知的領域更加不願意相信,畢竟這對他以往的知識是一種不小的挑戰。

    瑪妮憂心忡忡地想著,但還是說:“可是……”

    “罷了。”夏洛克卻又突然發聲,“我既然選擇來救你,就是因為我相信會有這些東西存在的可能性。”

    他看了一眼瑪妮和那邊的嬰兒,然後說:“我不想相信這一切,但是我不懷疑你們的存在,畢竟人類對這個世界知道的並不多,接受新事物是了解新事物與進步的前提。”

    一般說這話的人下句就是想解剖她。

    “你的屍體——”

    “我的屍體已經被我的父親預定了,”瑪妮冷漠地說,“我們已經說好了,假如我死了,我屍體的第一順位解剖人是我的父親。你認識他嗎?托尼斯塔克。”

    “美國著名軍火商。”夏洛克簡潔地說道,然後看向那邊的路,“那你所說的,錢在那邊是什麽意思?”

    【三更】

    瑪妮看向那條路,雖然不是很清晰,但是她可以感受到方才從窗戶上失手掉下去的小錢錢在那邊唿喚她,不容忽視地衝她說話。

    “我聽見他告訴我,”瑪妮沉下心來繼續說,“我們應該走這邊。”

    夏洛克看了一眼不抽煙轉而逗孩子的人民幣,說道:“你的朋友怎麽看?”

    “我不插手。”他眼睛都不朝這邊看,冷漠地說道,“我隻負責保護她的安全,對你們人類之間的較量一點興趣都沒有。”

    說完這話,他意有所指地看向瑪妮。

    瑪妮明白他的意思。

    但是有些事情並不是那麽簡單可以就這樣放下的,她既然有力量從這兒出去,她就不能迴避自己的責任,她依然把自己當做人類來看。

    夏洛克卻在想著另一件事情。

    好吧,假設瑪妮·多勒所提供的路線是對的,那麽他現在得到的條件便又多了一條。

    所謂“掃雷”這個遊戲,就是通過已知的危險推理未知的危險,但是在電腦上你尚有四處試的機會,可是放在現實中,就隻能一個一個地探險了,而且是走錯一步就是死的探險,所

    以要玩好這個遊戲,隻能通過尋找規律——莫裏亞蒂當然會設計一個極其隱晦的規律在其中,這樣,假如他無法找到正確的道路,才好從智力上被羞辱。

    但條件越多,找到規律的可能性越多。

    假如這條路是對的,他就可以確定那個人質究竟在什麽地方。

    那邊莫裏亞蒂好不容易對付完了彼得·帕克,這會兒再一瞧屏幕上的人,竟然已經順順利利地往下走了,唯一炸掉的地方還是在剛才他們原地之處一個房子。

    他不知道瑪妮·多勒的玄學力量到底有多可怕,他隻更加欣賞夏洛克·福爾摩斯。

    夏洛克走在他們前麵,瑪妮和人民幣叔叔走在他身後,最後麵是正在和紅彤彤的紙幣玩的小嬰兒。

    “多勒,你不該幹涉這件事的,”人民幣低聲提醒她,但是語氣很無奈,不像那位人民幣小哥哥那樣嚴苛,但偏偏就是這樣的語氣讓她慌張起來,人民幣叔叔察覺到她的慌亂,繼續說:“或許你應該袖手旁觀。”

    瑪妮明白他的意思。

    但是她不想妥協。

    “先生,”瑪妮神色糾結,聲音不低不高,大約可以讓在場的幾人都聽見,“我明白,作為一種貨幣,我不該做這樣的選擇,我不能夠從人類社會中抽離開來,這也是之前的人民幣小哥哥為什麽不同意我加入這個組織的原因。”

    她抬頭笑著說:“可是我有什麽辦法,我沒法忘記我曾是人類,一刻都沒有辦法。”

    “貨幣給了我能力,人類教會我情感,”瑪妮的聲音依舊不低不高,“無論是正麵的情感還是負麵的情感,假如要加入貨幣的條件是讓我脫離這個本為我根的存在,那麽我可以永遠離唐人街遠遠的。”

    “我不會害人,也不會刻意利人,現在形勢所迫,我是自保。”瑪妮冷靜地說,“我既不是人類,更不是純粹的貨幣,我總會找到自己的方式活著。”

    瑪妮說道:“我已經害死了我一個朋友,現在不能再害死任何人了。”

    人民幣叔叔看著她,沉思的目光,並不是像之前那樣寵溺的,也不是責備的,而是認認真真地思考著她所說的話。

    或許她說的是對的?

    “每個人都有那麽點特別的地方,”瑪妮笑了笑,“我有沒有和你說過那個被我不小心害死的朋友?他就非常特別,雖然相貌醜陋,但並非是先天如此,他遭受了無法忍受的痛苦,還因為醜陋的相貌而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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