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兒徑直往前,收拾侍從的任務自然落在了小九手裏,她隻需要提著裙擺走路,至於路障,小九會逐個清除;


    起初,侍從們也和莫奐泉等人一樣慌張,他們不知控製自己不能動彈的神秘力量來自於哪裏,所以看茉兒的眼神裏全是惶恐;


    小九一出手,阻攔茉兒去路的那群人就騰空飛起,他們四散而開又被時間定格在了半空之中,然,茉兒卻像沒事人一樣緩步往前行走;


    被狂風帶起的侍從無招架之力,杵在地麵的人群身體也開始變得僵硬,他們想反抗,可手卻像是被凍住了一般,根本使不上力氣;


    眼下,唯一自主行動力的隻有綺羅一個,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綺羅不忍茉兒受傷,又看不得同伴受製,左右為難之際,小九真身顯現了出來;


    小九真身一現,眾人皆倒吸了一口涼氣,綺羅震驚瞪大雙眼,小九冷掃了在場眾人一眼;


    九尾狐還受製於古女茉兒,這是眾人都沒有想到的,新的血靈巫女沒有出現,九尾狐受製古女茉兒的消息很快便在皇城傳開.......


    收到消息時,古辰鋒並沒第一時間趕去和煦樓,而是召來莫奐泉問話;


    “派人迴稟的時候,為什麽沒說九尾狐的事?”古辰鋒頭也不抬奮筆疾書,莫奐泉眼含熱淚道:“老臣糊塗,都是老臣的錯.......”


    古辰鋒將莫奐泉無助看在眼裏,語氣變得和緩了許多:“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莫奐泉道:“老臣當時誤以為殿下是為妖所幻化,所以一見便下令射殺,唉.......”


    話到此處,莫奐泉煞是無奈歎息一聲,再道:“都怪老臣魯莽,不然殿下也不會遷怒於皇上......”


    莫奐泉把話說得模棱兩可,表麵是為自己做錯懺悔,實際暗中挑撥古辰鋒和茉兒之間關係;


    他故意隻讓近身迴稟殿下迴宮,並未提隨行何人之事,為的就是這刻......


    這些日子他為這個國家付出了很多,年紀看上去也比從前老邁了些,古女茉兒利用九尾狐朝他施壓,莫奐泉一時不察,出現疏漏也實屬正常;


    有了前車之鑒,古辰鋒對九尾狐也是恨之入骨,茉兒若隻拿九尾狐威脅莫奐泉還好說,偏她還利用那妖精給過古辰鋒下馬,莫奐泉一語雙關,古辰鋒麵色瞬間變得難看;


    沒有感同身受的經曆,又怎能對莫奐泉遭遇共情?他要的不是古辰鋒同情,他是在提醒古辰鋒迴憶,記起剛上位被古女茉兒威脅的那件過去往事.......


    滴水不露的迎合才會讓龍顏大悅,一味恭維、盲目附和未必能在皇帝麵前討得好處;


    在朝堂摸爬滾打這麽多年,莫奐泉早就摸清了帝王的習性,他們不喜權威受到挑戰,所以臣子就要學會見風轉陀,可以與帝王意見相左,也可以適當溜須拍馬,但說話一定要講究方式方法.......


    莫奐泉一把話說完,就把頭垂得很低,表麵看他是怕極了茉兒和九尾狐,實際是不能在古辰鋒麵露難色時與他對視;


    古辰鋒目光灼灼看了莫奐泉有多久,莫奐泉就卑微伏地有多久,古辰鋒不說話,莫奐泉就不吭聲;


    “莫大人可有良策?”古辰鋒笑容和煦提問;


    莫奐泉謹小慎微磕頭道:“老臣惶恐”


    縱使他官職再大,也不敢界越,替皇帝拿主意這種事,隻有蠢人才會幹.......


    莫奐泉的權利已經大到了可以先斬後奏的地步,要不然茉兒也不會一出現就收到殺令,管職比他小根本不敢和他大聲說話,皇室親族也會給他幾分薄麵,事沒鬧到古辰鋒麵前,可以他一個人說了算,事既鬧到了古辰鋒這邊,莫奐泉就不會輕易下論斷,古辰鋒要怎麽做事他自己的事,他的任務隻是傳達已知‘事實’;


    莫奐泉這隻老狐狸一直都很會把控分寸,他目的明確,卻不顯山露水,看似一切盡在古辰鋒掌控中,實際莫奐泉才是最終受益人;


    古辰鋒不是不了解莫奐泉那點小心思,隻是知道也懶得點破,與其跟這老狐狸拐彎抹角說話,不如把精力放在其他著緊事上;


    妖禍漸漸平息,人亂逐漸而起,四國都想趁亂分羹,要想穩坐第一這把交椅,還需要他這位好姑姑的幫助;


    如果古女茉兒隻是古女茉兒,古辰鋒或許不會再對她另眼相看,但她既還能使喚九尾狐,就說明......


    古辰鋒不會意氣用事,算盤也打得很好,莫奐泉不懂古辰鋒笑得為什麽會那麽邪魅,不解低下了頭顱;


    雖隻輕瞥了古辰鋒一眼,但莫奐泉還是看到了其中的算計;


    他是想探索帝王內心的想法,卻不敢在氣氛變得詭異時與古辰鋒對視;


    “下去吧”古辰鋒拂袖示意莫奐泉離開;


    “老臣遵旨”


    原本,莫奐泉還想添油加醋說些令古辰鋒上火的話,但見古辰鋒麵露陰鬱,又改變了主意;


    言多必失,點到即止有時候反而達到絕佳效果;


    晚上,茉兒在小九陪同下用完膳,就對綺羅說:“讓他們都下去吧”


    白日發生的事讓眾人都心有餘悸,敢跟茉兒交流的人也就剩綺羅一個;


    他們是按照過往規矩小心將茉兒照拂,但時過境遷,當尊敬變成恐懼,大家眼裏都沒了往日的光彩;


    “好”綺羅對茉兒福了福身,然後再對身後眾人拂手;


    屏退眾人,茉兒再柔聲對綺羅道:“你也出去吧”


    綺羅望了望小九,再不解對茉兒道:“我若走了,伺候殿下的事情要交由誰去做?”


    不是綺羅看不起小九,實在是男女有別,他就是再厲害也總不可能無時無刻陪伴在茉兒左右吧?


    茉兒一眼見綺羅想法看穿,淺淺一笑,道:“我自己


    “啊?”


    “有問題嗎?”茉兒好笑抬眼;


    綺羅抓撓著腦袋說:“我隻是.......隻是沒想到您還會這些”


    “在北國習慣了”茉兒一語中的,綺羅心疼看了茉兒一眼;


    茉兒又催促道:“快出去吧”


    “哦”綺羅不情不願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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