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一兮剛從古小夜內室走出,就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可眾人還沒來得及浮想聯翩,就看到了茉兒也在內的實情;


    眼見為實,不好事的眾人也不好瞎猜,但他們如果沒記錯的話,王爺和殿下應該是在自己屋裏才對吧?什麽時候跑小公主那去的?


    古一兮剛走,茉兒就命令古小夜說:“把門關上”


    “是”


    確定門窗都已封死,古小夜主動跪倒在了茉兒麵前,她先是重重朝茉兒拜了一拜,再在茉兒開口前,主動承認道:“彩蘭的事是我做的”


    茉兒沒有迴話,古小夜繼續道:“殺彩蘭,我不後悔”


    “為什麽這麽做?”茉兒冷聲發問;


    古小夜淡定迴答說:“姑姑既有北上之心,出自君王府的侍婢就不能留”


    “你知我要北上?”


    看來她還是太小看這丫頭了;


    “是”古小夜點完頭,再道:“彩蘭不能留,翠娥也不能不死,君王府有關姑姑的一切都必須銷毀”


    “因為他們存在,便可能為禍”


    茉兒無語道:“如此冷血,誰教你的?”


    古小夜直視茉兒雙眼,不卑不亢說:“家裏教的,姑姑不也深諳其中之道麽?”


    皇家做事手法與平民不同,因為要計算的利弊太多,所以有時罔顧人命也成了成事的關鍵條件;


    “家裏也教你頂撞長輩了?”


    茉兒換了個方式說話,古小夜反應不及,竟不知如何作答,好半天後,才搖著腦袋說:“沒有”


    “唉”茉兒有氣無力的歎息了聲,再揉著發疼的額頭,對古小夜說道:“如你所願,迴吧”


    前些天一直求而不得見的古小夜,一聽茉兒應允了她的要求,竟不知所措道:“姑姑真要攆我?


    “不是我攆你,是你自己主動求去,忘記了嗎?”茉兒反問;


    古小夜驚慌道:“再等兩天,我不要現在走”


    “嗬.......”茉兒淡笑道:“怎麽,稍微比你預計提前一點,就不知如何應對了?”


    “不是......”說完,才意識到說錯的古小夜,立馬改口道:“我意思是,想再多陪姑姑兩天”


    “不必了”茉兒拂袖;


    古小夜知大勢已去,非但沒有哭鬧,反倒挺直腰板,恭敬對茉兒鞠了一躬;


    “對不起”


    古小夜這聲‘對不起’是對茉兒說的,但她卻不是在為自己所做道歉,如果給她一次機會重選,結局還是一樣,她之所以跟茉兒說抱歉,是因為無法收拾自己留下的爛攤;


    彩蘭離世,對茉兒傷害很大,她現在不僅不想跟古小夜說話,甚至連正眼也不想瞧,古小夜話音一落,茉兒便不耐對外間喊道:“紅袖”


    “奴婢在”紅袖推門進入,茉兒馬上吩咐說:“收拾東西,立刻送小公主迴皇城”


    “好”


    交代完紅袖注意事項,茉兒就決絕的離開了這裏,好幾次古小夜話到嘴邊,想跟茉兒多說幾句,都被她無情拒絕;


    她真沒功夫再應酬這沒人性的東西了;


    茉兒沒正眼瞧古小夜,所以就算古小夜表達得在明顯,她也看不到,可她看不到,不代表紅袖也沒注意......


    如果紅袖沒看錯的話,古小夜是真心想跟古女茉兒懺悔,她是妖,她不會看錯,古小夜是在為自己所做難過,可是她為什麽要難過?又為什麽將悲傷表達得那麽明顯,紅袖就不太清楚了;


    還有就是古女茉兒離開時候,古小夜眼中含著的淚花不是假裝,她想和古女茉兒告別,又找不到方法乞求她原諒的樣子,實在可憐極了;


    紅袖也不知為什麽要用可憐這兩個字去形容這個可恨之人,但當時古小夜給她的感覺就是這樣,她隻是將自己看到的表現了出來,並未著意增減;


    ‘怪了,難道是自己眼花?’紅袖心道;


    雖然紅袖與彩蘭接觸不多,對其也沒太大好感,但聽說她去了的時候,還是不免難過,連她這當妖的都於心不忍,這做人的怎麽就那麽狠心呢?


    ‘被迫’休息了不一會就因異動被吵醒,所以清醒後,茉兒頭疼得十分厲害;


    忙完迴來的毓靈,見茉兒狀況不佳,不滿抱怨道:“這才好了幾天,瞎折騰什麽”


    茉兒無力道:“我也想休息,可是他們不讓”


    “他們不讓,你自己就不知道調整啊,這心也操那心也操,忙活得過來嗎?”


    毓靈沒好氣說完,就叫侍女把準備好的東西遞了過來,她接過,再親自送到茉兒跟前,對她說:“喝了吧,喝了會舒服點”


    “謝謝”茉兒接過,一飲而盡;


    這時,安排好善後工作的詭岩也心急火燎的趕了過來,他一來,就衝到茉兒麵前,關切問:“這就醒了?腦子疼不疼啊?”


    “你猜”茉兒沒好氣說完,就把碗重重放到了桌上;


    雖然詭岩頭腦轉得是比茉兒稍微慢了點,但鼻子還是很靈的,知道毓靈給茉兒吃下了幫助緩解的東西,這才後怕拍著胸口說:“我要不是怕你憂鬱成疾,會出此下策麽?”


    茉兒匪夷所思盯著詭岩,輕聲道:“看不起我?”


    見茉兒無恙,詭岩顧自找了個位置坐下,再不慌不亂道:“之前都是做足了準備在迎接,所以能平靜應對,但這次事發突然,我都有些沉不住氣,更何況你.......你......”


    詭岩隻顧說話,完全忘記了注意茉兒表情,等他反應過來,瞧茉兒神色不對,並且有想‘殺人滅口’之意時,艱難吞咽了一口口水,再卑微道:“她貼身伺候你的時間不算短,你......那個.......傷心也正常”


    起初,詭岩是想通過停頓,換個思路跟茉兒講話的,但不知怎的,話到嘴邊就又變成了原來那個味......


    連坐在一旁專心看好戲的毓靈都有些不忍的別過了雙眼,更別提當事人茉兒了;


    “你想表達什麽?”詭岩話音剛落,茉兒就發出了追問;


    “額”詭岩見茉兒好似沒有生氣,於是放膽說:“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日子還要過不是,彩蘭沒了,還有其他丫頭,這個不行就換下一個嘛,院裏又不是沒人了,我看那小八,小八就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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