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急著發誓,聽我把話說完再做決定也不遲”柳絮建議道;


    燕雀中氣十足迴複說:“好,您先講,我不插話就是”


    這可能是柳絮自認識燕雀以來,頭一次發現她對自己這麽衷心,雖然她將燕雀衷心知道得是晚了那麽一點,但幸好還來得及挽救;


    “想辦法讓古女茉兒來一趟柳絮閣,我想見她”


    燕雀一聽到古女茉兒幾個字就驚得捂住了嘴巴,確定自己沒有聽錯,自家主子說要見的正是綠蘿夫人死對頭後,燕雀咽了咽口水道:“主子是認真的嗎?”


    “嗯”柳絮點頭;


    “這事夫人可曾知道?”燕雀不確定問;


    柳絮答說:“不知道,也不能叫她知道”


    “好,我試試”燕雀雖不知道柳絮為什麽非得瞞著夫人見古女茉兒,還是將或許會辦不到的任務接了下來;


    古女茉兒豈是柳絮說想見就能見的?她柳絮就算親自登門心苑去求都未必有機會進內,燕雀這丫頭卻‘不知死活’將這燙手山芋給接了下來,確實讓柳絮大吃了一驚;


    詫異之下,柳絮問:“為何不問我為什麽想見她?”


    燕雀沉思了一下,說:“您就是把個中原委都告訴我了,我也不懂,我隻需要知道您有您的道理也就是了”


    柳絮苦笑感歎:“謝謝”


    “為主子分憂是奴婢應盡的職責,主子為何要‘謝’?”燕雀疑惑出聲;


    柳絮從容接話說:“為你無條件為我付出的所有”


    “額,奴婢不懂”燕雀傻氣搖頭;


    柳絮正色說:“也確實不需要你懂”


    “啊?”燕雀迷糊問;


    柳絮接著說:“求見古女茉兒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你若不知道該從何處著手,就去虞美人的麝香宮找翠娥”


    “找她做什麽?”一想到那個比自己更不中用的翠娥,燕雀就皺緊了眉頭;


    柳絮答說:“別問,你隻需要按我吩咐做就行”


    “哦”


    “你去麝香宮找到翠娥後,就把我想見古女茉兒訴求告訴便可,記住,這事隻能你知我知,和翠娥知,虞美人和夫人也不能告訴,清楚了沒?”


    燕雀在默默在心裏將柳絮交代的事情重複了一遍,再鄭重承諾說:“知道”


    頓了頓,燕雀又小聲道:“主子想讓殿下什麽時間過來?”


    柳絮低眉淺笑道:“自然是越快越好”


    “那奴婢馬上去辦”說著,燕雀就要提步往外,柳絮叫住說:“告訴翠娥,最好讓殿下選在晚間後半夜的時候來”


    “好”


    燕雀以為自家主子是怕被人發現,傳去夫人哪裏被懷疑所以才讓燕雀務必提醒翠娥一句,殊不知情況遠比她那簡單的腦瓜想象的還要更加複雜;


    這天夜裏,燕雀打發所有人睡去後,一個人孤單蜷縮在柳絮閣門後等了很久,等到寅時將盡卯時將至時,才終於將主子想見的人守到了;


    敲門聲一響,燕雀就賊頭賊腦探頭出來,看見來人是古女茉兒和小八後,遂小聲道:“殿下來了”


    “嗯”茉兒慵懶應了燕雀一聲,就在小八的陪同下往內走了去,進門後,她並沒著急往柳絮內室走,而是站在大門屋簷下矗立,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直直注視了柳絮內室房門很久.......很久.......


    古女茉兒怔怔站在那裏盯著柳絮內室門看了有多久,燕雀這提到嗓子眼的心就懸了有多久;


    古女茉兒是她瞞著眾人請到柳絮閣的這件事,燕雀可不敢叫旁人知曉,可誰知道,比請這祖宗更叫人頭疼的居然是如何不被人發現;


    燕雀麵前站著的要不是古女茉兒本尊,她或許還不會表現得這麽害怕,領教過無雙手段後,燕雀說什麽也是不敢去招小八的,她是有心想叫古女茉兒不要在此多做停留,以免被人發現,可話到嘴邊還是硬生生給憋了迴去;


    “殿.......”燕雀剛鼓足勇氣,顫顫巍巍說了個“殿”字,茉兒就道:“走吧”


    聽到茉兒說走,燕雀如蒙大赦般低聲道:“好”


    說完,她就領著茉兒和小八一起往內了.......


    燕雀小心翼翼將茉兒和小八送到柳絮內室門前的時候,汗水不僅浸濕她的衣衫,也模糊了臉頰;


    茉兒見燕雀怕得不行,遂冷血道:“現在才知道怕不覺得為時有些晚了嗎?”


    “啊?”茉兒話音才落,驚懼過度的燕雀就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小八見燕雀慌張厲害,本想上前幫扶一把的,可她還沒來得及移動身體往前,燕雀便猛地從地上爬起,整個過程前後隻花了不到一秒;


    “奴婢該死”爬起的燕雀並未著急起身,而是正對茉兒跪下請罪;


    茉兒輕瞟了手足無措的燕雀一眼,如是道:“想將功補過嗎?”


    “可.......可以嗎?”等燕雀吞吞吐吐把話說完,額前因害怕而產生的汗珠已經掉了一地;


    “可以”茉兒冷聲道;


    得知有機會可以將功補過,燕雀馬上叩頭,請求茉兒賜教:“還請殿下吩咐”


    “守在這裏,沒我指示,蒼蠅都不準給我放進一隻,聽清楚了沒?”茉兒旨意一下,燕雀立馬迴複說:“奴婢遵命”


    茉兒對待跟隨自己身邊的侍婢有多寬宏,對待勢不兩立的隨從就有多冷漠;


    打發完燕雀,茉兒就帶著小八入了內;


    內室門再次被人從外打開後,柳絮就知道她要等的人已經到了;


    “你果真來了”從珠簾後走出的柳絮,穿著打扮雖比從前明豔了些,但神色卻比原先黯然了點;


    “聽說你要見我,就過來看看”茉兒一邊說著話,一邊顧自找了個位置坐下;


    進門後,小八就不再時刻跟隨茉兒周圍了,此時的她,隻一心觀察柳絮動靜,哪裏有心思關懷茉兒走去了哪裏;


    若柳絮一開始還可以假裝不明白小八為什麽會表現得那麽緊張的話,等她阻斷她去路,不讓她太靠近古女茉兒的時候,她就全懂了.......


    被小八橫在正中的手臂阻斷去路後,柳絮含笑撩發詢問:“看來你都知道了”


    “嗯”茉兒遙遙衝柳絮頷了頷首說:“知道了,所以過來前特意命人準備了披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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