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玄衣男子越把話往下說,茉兒越是迷糊;


    早料到茉兒會聽不懂他說話的中年男子,忽然笑了,他笑起來的時候,樣子越發慈愛了,隻見他微笑拍著茉兒還不到他肩膀的腦袋,認真道:“想不到你即便換了個身份存活,即便隻剩一絲殘魂,還能記得我這個父親,真是不枉我對你多年的疼愛,你說是嗎?落瑤?”


    那中年男子正好好與茉兒說著話,忽然就將話鋒與目光齊齊轉向了不遠處默不作聲的落瑤身上;


    落瑤一接收到玄衣男子目光,便規矩道:“兒臣見過父王”


    “乖”玄衣男子一麵與落瑤說著話,一麵拍著茉兒腦袋說:“你先那邊去吧,等父王辦完手中事情,再來找你敘舊”


    正說著,茉兒就被玄衣男子用力推向了古一兮,他出手力道很輕,不然茉兒也不會不偏不倚,剛好被古一兮接了個滿懷;


    古一兮一將茉兒接迴,便後怕的詢問:“你沒事吧,有沒有傷著”


    茉兒搖了搖頭,道:“沒有,他沒有傷我”


    古一兮擔心道:“下次別再這樣了”


    “嗯?”茉兒不解迴問;


    古一兮解釋說:“那人不像你想的那麽簡單,他很危險,比忌月還要危險,別再擅自靠近他了,清楚沒?”


    “他?很危險?”茉兒疑惑道;


    在她看來,那玄衣男子是很溫和的一個人,他給她的感覺很親切,她對他也有那種隻對自己父親才有的敬仰,這種感覺很奇妙,在他還沒以茉兒父親身份自居的時候,她就已經對他很崇拜了,這種感情,在他說是她父親以後,加得更重,以至於茉兒隻顧敬仰著他,完全忘記了他剛才有說過什麽話;


    古一兮見茉兒一味沉浸親情,不能自拔,於是警告道:“他是你的父親,他也是落瑤的父親”


    “那又有什麽關係”茉兒一心沉浸在找到‘父親’的喜悅裏,哪裏聽得進古一兮在說什麽;


    那種她找尋半生也沒得到過半分慰藉的父愛親情,在這個玄色衣衫中年男子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雖然她跟他說話不多,但她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愛護,這種感覺很強烈,強烈到茉兒即使不去想,也能清晰感覺;


    古一兮見如此說茉兒仍舊不為所動,於是加強語氣繼續道:“他是你的父親,也是落瑤的父親,更是神界獨一無二的真神天帝,這麽說,你懂了嗎?”


    “誰?”聽到天帝兩個字,茉兒才如夢初醒般迴過神來:“你說.......他是誰?”


    “天帝”


    “誰?”


    “落瑤是神界大公主,站在你麵前的玄衣男子是她父親,你說他是誰?”


    直到此時,茉兒才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看著距離自己不算太遠,又不算太近的男人,問古一兮道:“他真是天帝?”


    “我是”這迴,古一兮還沒迴答茉兒的說話,玄衣男子就非常有禮貌的為茉兒做出了解答;


    震驚的話茉兒還來不及說出,玄衣男子又道:“我是天帝,是落瑤的父親,也是你的父親,就算你隻是落瑤身上一縷殘魂所化,即便落瑤已將天地原生七魄全數吞噬,也改變不了你們都是由我所出這個事實,我說的對嗎?我的女兒”


    玄衣男子話音剛一落口,茉兒就看到落瑤身不由己的被他扯迴到了身邊,茉兒能感覺到落瑤是不想迴到他身邊去的,她也看到了遺傷想要阻攔的雙手,可即便他們再怎麽努力,落瑤的手臂還是不受控製的被天帝攥在了手裏;


    直到看見落瑤身不由己落入到天帝手裏,茉兒才敢相信古一兮所訴皆是事實,這一刻,她終於從夢中抽神而出迴到了現實世界;


    古一兮見茉兒已將所有神智找迴,又細心再道:“小心點,他怎麽將落瑤對待,就會用同樣的方式將你對待,記住:他不是你的父親,永遠都不是”


    “好”


    聽完古一兮的話,茉兒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全身都進入到了戒備狀態;


    她想起來了,她都想起來了,方才她不是主動要往那個叫天帝的男人身邊走的,而是跟落瑤一樣,一樣是被他用力吸過去的;


    那時候,她還誤以為是自己在不由自主的在向他靠近,等到迴神過後,才驚覺事情並不是她想象的那樣;


    方才她被天帝吸走時候,古一兮的無助,掩一、宮千邪的叫喊她都迴想起來了;


    怪不得他們那麽害怕,原來早先都知道真神天帝現身有多恐怖了,隻有她還蒙在鼓裏,一直享受著尋迴丟失父愛的喜悅之中;


    “你終於到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忌月一出聲,茉兒遊走的心緒就被拉了迴來;


    天帝笑容和悅的與忌月說:“怎麽會,你都已經顯露真身了,我若現在不出現,更待何時啊”


    “嗬嗬”忌月笑道:“說的也是,能將我打倒爬不起來的機會,你又怎會舍得輕易放過呢”


    “確實”天帝非但沒有迴避忌月的問題,還非常中肯的點了點腦袋;


    “你一點也不逃避的承認,倒是讓我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你說,這可怎生是好呢?”忌月突然開始征求起了天帝的意見;


    天帝微笑了笑,迴答說:“你既已將前程記起,就不再配為我神界大祭司,既不再是我神界祭司,自然也就無需事事遵從我的意見”


    “這是自然”忌月非常自負的點著頭說:“我隻是禮貌的問詢了你一下,你該不會是當真了吧,嗬嗬......”


    話到此處,忌月終於忍不住癡癡的笑了起來;


    “當然不會”天帝溫和一笑,如是說:“既然話已說開,那我們就來聊聊看接下來該怎麽辦吧?”


    忌月佯裝聽天帝話不明,假意問:“什麽怎麽辦?”


    天帝也不拐彎抹角,直言不諱說:“是要繼續打?還是尋求和平解決辦法?”


    忌月歪頭想了想,一字一句道:“和平?解決?辦法?”


    “你若真有心想要將恩怨善了,就不會利用你這不諳世事的女兒將我封印解除,你若有心善了,不為權勢蒙蔽,選在我失憶之時收歸己用,不用落瑤做引導、遺傷為餌,或許我真的還會容忍你強言狡辯幾句,可你千不挑萬不選,偏決定在事情發展到已不可挽迴地步的時候,才想起要與我和平談判,不覺有些可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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