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到晚上十點賓客才漸漸褪去,好不容易熬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才驚覺一天美好的時光居然在忙忙碌碌中悄然流逝,我坐著一邊默默地舒展著自己勞累疲憊的手腕。看著身邊擦肩而過行影匆匆的同事,剛要脫口而出的”累”又蕩然無存地縮了迴去。這就是我正式投入工作的第一天。比我所想的環境要好,但是比我所想的勞累也多很多。

    雖然我是勞動人民的女兒,但從小到大我勞動的機會真的不夠,以前凡事有母親替我擋風遮雨,再來退學的那陣的的確確受過些苦,但那都是短暫的。感謝上天的扭轉安排將我過繼到養父母家從此我的生活無憂無慮更是全然地與勞動脫節了。

    “第一天工作還習慣吧?”

    “還好。”我脫口而出待反應過來。一張飽滿的國字形帶著英姿勃勃的臉出現在我麵前,微笑地詢問:”我可以坐下嗎?”

    “當然可以。”我微笑著試圖讓自己笑得自然些。

    “你比我想象中的堅強。”

    “咦!”這句突如其來的話語讓我措手不及,讓我麻木地大腦失去了運作,於是筷子被含在口裏頓時忘了抽迴。

    “我的說有那麽驚訝嗎?”他微笑著嘴角邊的笑弧漸漸地擴大。”知道我為什麽會安排你做這份工作?”

    我搖頭默然地看著他,想從他的眼裏打探出什麽?

    “這個問題我想你應該是明白的,希望在不久的日子裏你能明確地答訴我這個答案。”

    我疑惑著,有那麽片刻在這陌生堂皇的世界裏我失去了自我的判斷,也許是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談論著希奇古怪的事,讓我震驚著,這讓那顆從學校裏出來純淨如清泉的心裏被抹上了灰塵,淡去了原本的光潔。是我想太多了吧?上級隻是一個簡簡單單地問候,為何我會想象得如此的複雜。我搖著頭沉浸在自己的假想中無法自撥。

    “搖頭沒有關係,慢慢的你會懂的。今天上班辛苦了,早點休息吧那是和你一個宿舍的秀婷。有什麽事可以找她幫忙。”

    順著他指引的方向看去,”是她!”我驚唿。 “這是今天下午幫我的那個女孩。”

    經理又笑了,兩眼幾乎眯成了一條縫。

    “我的話……真的有那麽好笑嗎?”我不解地問著,心裏頓時卸下警惕的心防,我不由地為自己的假想而懊悔,也是直到這一刻我才似懂非似懂經理這樣的安排。

    把我放在一個重要忙碌的工作上,是用來檢測一個新人能力耐力親和力最快最好的方法,當然他並非全然地對我不聞不問,至少在我忙到顧前不顧後,騰不出手來的時候,他安排了另一位服務員來幫助我。相到這些我的心裏就莫名地充滿了感激。

    “我知道你為什麽安排我做這份工作了?”我納納地出了聲,語氣裏稍稍地缺乏了些許自信。

    “喔!這麽快就知道了。是真的全部都知道了嗎?說說看吧。”

    “這是一個測試題。答案是還不錯。你比我想象中的堅強。”我微笑著平靜作答。

    這迴換作他情緒失控,許是被我的平靜怔住了,或許他更沒有想到這麽搞笑的話居然被我演繹得如此風淡浪靜,越是這樣偏偏卻不經意地擦出了幽默的氛圍。總之因為他的失控。台上的一杯水被無辜地波及,水杯倒下杯中的水朝兩邊開始蔓延。幾乎是閃電般地朝兩邊蔓延。

    “啊!”

    “哇!”

    兩聲驚唿後一片空間未有的寂靜。我們雙雙從座位上跳起來,慌亂中兩人的頭又不幸地撞在一起,他的下巴狠狠地撞在我的腦袋上,痛疼中我幾乎聽到了骨頭碰撞脫咎的聲音。憑感覺應該不是我的。那是……我在疼痛中找尋著理智。待一切都平靜下來。我緩緩地抬起頭。

    目入眼簾那張飽滿的國字形帶著英姿勃勃的臉,卻我歪打正著地修飾了臉廓變成了瓜子臉。哇!我不由地瞪大了眼睛,這是多少女孩夢昧以久的臉形,如今卻被一場意外長到了他的臉上。

    “哈哈哈!你沒事吧。”

    “我沒事,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是我太失控了,不過你的講話真是太經典了,語氣平平淡淡的怎知內容如此的豐富多彩。”

    “不好意思喔!你的下巴還好吧。剛剛的聲音像是脫咎了。”我擔憂著緊鎖著自己的眉頭。

    “沒那麽嚴重,即便是脫咎了,我也有辦法裝上的。噝!不好意思容我先失陪一下。”他咧著嘴輕撫著下巴闊步走出了我的視線,好在接近下班時間,大家散得比較快。也沒有太多人關注我們的鬧劇。

    今天,我打量著碗裏未吃完的飯,一切還在進行中。鳳陽要好好加油工作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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