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雖然有很多厲害的工具,但它卻也不是萬能的。

    功法和具體的修煉還是要自己領悟,係統並不能幫自己一輩子。

    沒有誰能幫誰一輩子。

    太依賴於外物隻會成為依附者,反而會阻礙自己的進步。

    月牙兒一直都明白這個道理。

    係統見她如此態度,也隻好作罷,改為在一旁乖乖的看著他們。

    兩人打鬥的難舍難分。

    隻見月牙兒衣裙飄揚,黑發在空中劃出一道柔和的弧度。

    劍法飄逸肆然,劍式每一招都十分精俏,時不時劍尖帶過些浮動的光輝,真乃絕世罕見的劍法。

    再反觀宣墨,他手中的劍隱隱爭鳴著,每一次揮劍時,他渾身的氣勢都好似一把出鞘的劍,鋒利而讓人膽戰。

    他的眼已經全然不似一個常人的眼,他的眼中沒有了感情,漠然的就好似對麵的人隻是一個練劍的工具罷了,而他自己好像是一個簡單的工具。

    這一場比試,看的賓眾盡歡,而也不得不說,揮劍之人,用劍的水平之高。

    這兩人的劍術造詣早已超過了雙方表現出的修為。

    就算是比他們高上幾階的大修也不一定有他們這般的劍術,對劍法的領悟,也不一定比他們深刻。

    沈卿在一旁看著不由暗自點頭,心中感歎這些年,她成長的太快了。

    原來,不知不覺中,那個原來要向他請教劍法的小姑娘,現在對劍法的領悟竟也有此等境地。

    外人隻覺得月牙兒根骨不好,而根骨是限製一個人修煉的最大限製,但在月牙兒身上,他卻發現,自身條件的限製並不重要,原來有的事情修煉靠的更多的是心。

    對一個功法的領悟,以及如何修煉它的方法,這些都是與一個人根骨無關的東西,她很聰明,也很專一勤奮。

    這樣,就算修煉的根骨不甚好,她卻往往能另辟渠道,理解一個東西,然後比常人更快的掌握它。

    她的領悟能力,理解能力,接受新事物的能力,有的時候,幾乎讓沈卿都自愧不如。

    隻是可惜根骨差了些。

    她又的頭腦,和一顆專一修煉的心,有些人隻有前者,那樣成不了大事,隻有後者,無前者,也是極難。

    兩者結合起來,根骨到就不算什麽了,沈卿覺得,他為現

    在的她感到驕傲。

    他原本的擔憂此刻竟莫名的消散了許多,這樣的月牙兒,就算此場,敗了,也不會成為一塊阻礙她修煉進步的陰影,隻會成為她更進一步的墊腳石。

    而如今場上雙方實力相差無甚。

    比試過半,兩人的劍勢皆成,劍影交錯間,劍氣成型,簌簌的聲響直刮耳膜。

    兩人都有些僵持不下,雙方都盡了全力,如今都有些力竭。

    比試至此,宣墨對月牙兒早已用出了近乎全力。

    這人和之前比試的青玉宗弟子不同,最開始時,她被他壓了幾招,但過了幾式過後,她的招數就開始漸漸不受他抑製。

    一開始也是尋常的青玉宗的初級劍式,但越往後,宣墨發現這人的劍法全然不是青玉宗本派的套路,那劍法之神奇變幻,竟是他從未見過的一派劍法。

    很少有女子對劍能有此等領悟,女子一向都是適用較為和軟的武器,劍法於她們而言太過淩厲,而又一般都拿劍比喻君子,女子中很少有人能有這般氣節的。

    宣墨心中便已認真了起來。

    他用劍至今,鮮有敵手。

    來這場比試,他本是性質寥寥,對他而言,練劍比參加比賽有趣。

    而今碰見一個相當的敵手,怎麽能不興奮!

    但宣墨好歹也比月牙兒高了整整一個境界不止,所以此時漸漸有些壓製的氣勢起來,劍法越發淩厲起來。

    漸漸的,眾人都見月牙兒對應的有些吃力。

    “師姐要如何才可能贏過一個境界比自己高出一大階的人呢?”

    “難。”

    眾弟子紛紛搖頭,對修士而言,修為的壓製是絕對的。

    所謂,高一階壓死人。

    要贏過一個修為比自己高的人還是太過吃力了。

    盡管常識如此,眾人還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場內,生怕錯過一星半點,心中到底還是有些期望。

    “大師兄覺得呢?”

    沈卿抿了抿唇,道:“看吧。”

    眾人聞此,都覺得心中有些鬱鬱。

    而說話間,就見宣墨的攻擊更進一步,簡直步步緊逼,不叫人有絲毫鬆懈,月牙兒被打的幾乎是節節退敗,隱隱有潰敗之勢。

    眾人看的直揪心。

    而一旁的水域的弟子則是一個勁的叫好。

    還時不時送來挑釁的眼神。

    “宣師兄果然厲害,嗬嗬,某些門派啊,不知被他一人打敗了多少個。”

    那話說的陰陽怪氣的。

    “這比賽還用看麽?宣師兄贏定了啊!”

    “就是就是。”

    如此的話,就叫人簡直不能忍了。

    “你們怎麽說的話呢?!這裏可是青玉宗的地方,怎麽想打架?!”

    “哼,是你們技不如人,怎麽還不讓人說了?!”

    “你!”小弟子氣的一撩袖子,想要上去就是一拳,卻被沈卿攔住了。

    “大師兄..!”

    沈卿搖了搖頭,示意他們稍安勿躁,比賽還未結束。

    他轉去,掃了一眼哪些水域的弟子。

    一觸及沈卿的眼神,那些水域的弟子也都紛紛噤聲了。

    他們都是知道沈卿的,如今他已經步入元嬰。

    對他們來說,隻是元嬰修士一眼的壓勢,都足夠叫他們心顫。

    雖然外人都知道他們兩派不和,但在這場上卻也不敢太過放肆。

    那些弟子隻好呐呐的不再去做出這種挑釁之舉。

    月牙兒應對的越發吃力起來,她麵對這修為上的壓製,本身也是十分無奈的,奈何她的招數到了宣墨這裏,都能被輕易化解。

    她知道再這樣下去的是不行的,如此消耗,她定不是宣墨的對手。

    她握緊了手中的劍,心道隻有全力一拚了。

    所謂劍術,高到了一種境地就會產生出所謂的影像,那種影像所含巨大的力量,隻不過產生一次所耗太大,而且能達到那種境地的人實在太少了,隻有對劍術最精純的領悟才能達到。

    眼見,宣墨的劍如白蛇吐信般刺了過來,快如閃電。

    月牙兒心下一橫,道,就此一試吧!

    她的劍法乃是係統給的劍術,據說的上古傳下來的,其魂就更是強大,但同樣的,強大就意味著要產生它就更加困難。

    之前產生影像都是係統幫忙才產生的,如今沒了係統.....

    麵對這那個直朝自己衝過來的劍,劍尖甚至帶著一點電光,眾人卻見月牙兒人不躲不閃。

    她站在場內,衣裙飛揚起來,嘴中喃喃念著什麽,蒼白的臉上卻顯出一種極冷的驚豔。

    她好似動了,又好似沒動。

    驚鴻的劍影交替著。

    接著,她提起劍,在原地揮動起來。

    像是在刃上跳著舞,身子輕如鳥雀,但動作每一式卻又那麽莊嚴而精確。

    她的劍交疊出層層的虛影,她的動作越發啊快了,古劍、黑發、白衣,少女冷靜的臉,真是一副叫人極為難忘的景象。

    那劍快如閃電直刺來,卻在到了額間的地方堪堪停住了。

    一朵朵的蓮花半空中驟然盛開了,擋住了那極猛的一劍。

    兩者對址,劍直戳花心,道道的火光四濺。

    終於,那劍一滯,飛還了宣墨手中。

    宣墨見月牙兒渾身的劍影,那籠罩的淡淡光輝,他心下一大驚。

    竟是成了影像!

    他至今尚且無法成像,就算偶然成了,也不過是虛影,一碰就碎了,哪裏能有什麽作用。

    觀她年紀輕輕,竟有如此領悟麽!

    宣墨,當時有些慌亂,而就在此時,但見月牙兒一劍叢天而降。

    她的背後顯現出了一巨大的花型影像。

    她那一劍刺過來時,周圍的空氣都如同水般波動起來,宣墨甚至看見了她劍尖上的一朵蓮花。

    而宣墨到底是宣墨,最初的驚慌過後,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他運氣,定了心性,心道,成敗就此一式!

    他舉劍,將氣全部注入其中,用力揮出他這最後的一劍,也是驚天動地的一劍。

    兩劍相抵,寶劍竟都發出刺耳的爭鳴之聲,巨大的白光在兩人之間湧現。

    眾人心中一緊,盯著那白光,各有心思。

    就見白光散去,兩人皆跪倒在地。

    宣墨的嘴邊溢出一血來,他的劍掉落在他的手邊。

    他麵色陰沉看不出什麽來。

    月牙兒擦了擦臉上的血痕。

    她蹌踉著,起身來。

    她沉靜的麵孔叫人唿吸都屏住了。

    接著,她環視著周圍的人,唇角微微翹起。

    她舉起了,她手中的劍。

    “贏了!”

    “贏了,師姐,勝了!”

    歡唿聲將一切都淹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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