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女人坎坷人生的往事,一段逝去的年華。無須也沒有華麗的語言,沒有跌蕩起伏的故事,更沒有驚心動魄的情節,灑落在歲月裏的時光就像山澗的小溪靜靜的流淌。對於故事的真實性不必過多的追究。還是那句話‘信不信由你’。

    蒲公英成熟了,兄弟姐妹們手拉著手張開毛絨絨的園球,風一吹,一個個就像降落傘一樣,在空中隨風飄蕩,有的落在了花園,有的落在了山涯,有的落在了路邊,不管落在那裏它們都要生根發芽,開花結果。落在花園的是幸運的,有人培土澆灌,落在涯畔上的倒也自在,順其自然,然而落在路邊的有的還沒等花蕾綻放,就被路人腳下無情的踩踏而早早凋榭了。

    【一】失身

    草兒從小沒娘,姐姐冬枚出嫁後,她和耳朧眼瞎的老父親相依為命,風風雨雨走過了十七個年頭。村野小姑,身形單簿,雖不很漂亮,還算身材苗條,眉目清秀。

    一個黃昏,草兒跟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媒婆走進了村子東頭八斤家的門。

    八斤的母親王氏早在家裏等著,客人進門,少不了一番寒喧。

    王氏;“你姨,我等了一下午,你才到”。

    媒婆;“我和草兒緊走慢走,到底是人老了,走不動了,整整走了一個下午,,你看天都快黑了”。

    王氏一邊給老婆拍打身上的塵土,一邊殷勤地扶著她進屋“快進屋歇著”。

    草兒跟著進了屋,靠近老媒婆坐在坑沿上。低著頭顯得很拘束。

    燈光下,王氏端上一個大方木盤,盤裏放著幾個炒菜,油餅荷包蛋。“時間大了,你和娃快吃”。

    老媒婆也不推讓,拿上一塊油餅邊吃邊給草兒說“你看家裏吃用多好的,你媽做了這麽多,我娃快吃”。

    草兒“姨,你快吃”,說完還是低著頭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

    王氏一邊殷勤招唿媒婆吃飯,一邊不斷地上下打量草兒。“我娃快吃,到了家裏就和你家一樣”

    媒婆“草兒娘死的早,她姐出嫁後,家裏就她和她爹,老漢耳也朧眼也花,娃從小就扒鍋上灶,能吃苦,雖然沒人指教,娃懂事的很”。

    王氏“你迴去給她爹說,隻管放心,娃在我這裏和在他跟前一樣,我會把她當女兒一樣看待,不會叫她吃一點虧”。

    媒婆“你是個大善人誰不知道,娃在你家可就享福了”。

    王氏和老媒婆坐在炕上邊吃邊拉起了家常,草兒坐在一邊隻是低著頭想心事。“這就是給我說的婆家麽,窄窄的院落,東倒西歪的三四間房子,屋裏也沒有什麽,隻有靠炕放著一個舊櫃子,並不像來時她說的那樣富裕,還不知道那個男人是個什麽樣子”。

    這時八斤迴來了,一進屋見來了客人,連一聲招唿也沒打,隻是斜著眼盯著草兒。

    王氏“這就是兒子,”,轉過來就指教兒子“沒教養,連人都不會問。”

    老婆連看都沒看就說“好,好,好,娃乖著哩,慢慢就懂事了。”

    草兒抬頭望了一眼,隻見八斤又瘦又高,長長地臉,尖尖的鼻梁,兩隻老鼠眼睛像個‘八’字向外下斜,看起來怪怪的,穿著一身退了色的黃皮,顯得老氣。草兒一見心裏就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這就是給我介紹的對相嗎?頓時心涼了半截。她的臉沉了下來。

    八斤在廚房狼吞虎咽地吃著飯,王氏走進來“一下午做啥去了?等你半夜不見迴來,快去把你那一身的老鼠皮換換”。

    八斤二十四五歲,在王氏的嬌慣下,啥都沒學會,可對吃喝嫖賭無不精通。在村子裏是有了名的二流子貨。曾經說過幾次婚事,人家一打聽就走了。說起王氏倒是個苦命人,先夫在世她有一個女子,以後就再沒生育,為了續後才抱養了八斤。後來先夫死了,留下她母子兩。那時候王氏才四十多歲,王氏很有幾分姿色,村裏年輕的年老的都給她打主意,加上她本人又不太守寂寞,先夫又是一個老實過頭的人,所以在村子裏流傳了很多關於她的風流韻事。到了後來她慢慢地老了,才和一個比她大十幾歲的老光棍過在一起,不料沒幾年那人也死了,她和八斤隻好守著這個破家。按說八斤也不算小了,到了承擔養家糊口責任的時候了,而他卻好吃懶做,不走正道,王氏對他也沒有辦法。

    夜深了,八斤一個人在隔壁房裏想好事。這邊屋裏,媒婆對草兒說“你兩耍去,我累了,我和你媽睡覺呀”。

    草兒低著頭說“姨,我就睡在這裏,明日一早咱就迴”,老婆一聽不耐煩地:“你說啥,迴,迴那?這就是你家,走,我領你到你房裏去看看”。拉著草兒的手就往外走,草兒硬是不走“我不,我不去,我不嗎。。。。”這時候草兒就像被人拋在半空中,隨風飄蕩,就這樣拉拉扯扯地到了隔壁房內。八斤見草兒進來,忙坐了起來,媒婆給他擠了個眼色,往後一縮身子,八斤連忙過來把門關上,草兒要開門,八斤堵在門口死皮耐臉的擋著,盡管草兒是個農村姑娘,她心裏明白,和一個陌生的男人關在一個屋子裏,就意味著有失身的危險。她對這個婚事還沒有表示同意,加上她對眼前的這個男人並沒有好感,她來的時候媒婆隻是說今兒先看看屋,同意不同意完了再說,現在她們把我關在這個屋裏啥意思。她根本就沒有想到今晚會發生這樣的事。

    八斤幹啥都不行,但他玩弄女性還有一套。

    八斤動手拉草兒的胳膊,她堅決地掙脫了。生氣地說“你想做啥”,八斤嘻皮笑臉地不作聲,隻是一個勁地拉扯草兒,草兒忐忑不安地緊緊地靠牆角站著,八斤雖說沒結婚,但他已經是嚐過‘腥’的色狼,在這方麵他已不是新手了。草兒一個老實巴結的小姑娘,那是他的對手。他突然把燈拉滅了。黑暗中他硬是把草兒抱上炕,草兒又不敢大聲喊叫,隻是拚命的反抗,草兒的掙紮和八斤的野性衝動,弄出了響聲來。

    隔壁屋裏,王氏隔著牆說“八斤,你兩‘猴’慢點”。

    媒婆給王氏說“睡你的,娃們在耍哩,叫他們‘猴’去”。

    兩個老婆有意的導演了這場硬要把生米做成熟飯的戲。

    草兒知道在這裏喊是沒有用的,也不會有人能救她,隻能靠自己保護自己。她不顧一切地抓緊褲帶不放手。八斤就像貓戲老鼠一樣抓住草兒不放。時間一長,他在男性生理反應的驅使下,獸性大發,粗暴地撕下了草兒的褲子,使勁把草兒壓在身下,草兒把兩腿夾的緊緊的,八斤顧上顧不了下,就這樣在進攻與防禦的持續中,草兒明顯地力不從心了,經不起幾番折騰,終於身單力薄,被八斤攻破了‘陣地’,草兒疼的“呀”的尖叫了一聲,八斤趕緊捂住了草兒的嘴。就這樣一個十七歲的花季處女被八斤強暴的破了身。八斤不顧草兒的疼痛,瘋狂地像野獸一樣粗暴地發泄著,這時的草兒已經有氣無力了,等他軟了下來,她心疼地兩手捂著自已剌疼剌疼的下身,滿手都是粘糊糊的血和那些肮髒的東西,她傷心地哭出了聲。

    隔壁兩個老婆並沒有睡著,她們心裏很清楚這邊屋裏發生的一切。

    媒婆說“草兒到底還是個娃娃,沒經過這事,八斤像是把娃給弄哭了”。

    王氏說“沒事的,女娃遲早就那麽迴事,頭一迴都這樣”。

    媒婆:“下午我們來的時候,草兒爹一再給我說,娃要是不稱心,你們就早些迴來,今晚我原本是想讓兩個娃在一起好好說說話,沒想到弄下這事,我迴去咋給她爹說呢”。

    王氏“你姨,生米已成熟飯,你迴去了話還不是由你說嗎,女人嘛再磨合幾次就沒事了。”

    媒婆“唉,我後悔不該叫娃過去,你那個兒子也太有點急了,八字還沒見一撇哩就霸王硬上弓,你看這事咋收拾嗎。”

    媒婆有意的埋怨不停,王氏心裏明白,一麵大著聲對隔壁說“八斤,你慢慢的,看你兩‘猴’的,不怕叫人聽見了丟人”,一語雙關的給草兒帶話。又一麵對媒婆說“事情已經弄成這樣,再罵那個不要臉的也沒用了,年輕人在一塊就那麽迴事,別生氣了,咱睡咱的覺,明日你給她爹多拿些錢,話還不是由你說呢,多說幾句好話不就對了嗎”媒婆就再也不作聲了。

    一個女孩子的青春美夢就這樣徹底破滅了。丟掉了女兒最寶貴的東西,也就是丟掉了女兒駕馭自已命運的唯一的籌碼,失去了處女最誘人的光環。淚水無法挽迴她的命運。草兒就這樣在八斤的強迫下關在這個屋裏,和‘狼’在一塊,渡過了一個終生難忘的既痛苦又慌恐的不眠之夜。

    第二天一早,媒婆吃飽喝足,拿了錢物,丟下草兒要走了。草兒拉著媒婆哭著不鬆手,要一塊迴去,媒婆對草兒說“娃,事情已經這樣,你迴去咋辦,你爹知道了不就更傷心嘛,你是個好女子,聽話,好好在這裏,過幾天我們來看你,”

    王氏說“你也不小了,也該懂事了,女兒家到那裏都是那麽迴事,乖乖在這,媽不會讓你吃虧的”。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勸草兒,草兒是一個沒有主見的女子,經不起幾句好話,心就軟了。她也想到事情已經這樣,迴去又能咋辦,大白天再這樣哭哭啼啼叫隔壁兩鄰聽見了多丟人。草兒隻好鬆手,媒婆頭也不迴的走了。

    社會已經到了改革開放的年代,然而這場悲劇從此開始了。

    村裏人都知道八斤引了個小媳婦。草兒就這樣糊裏糊塗地成了八斤的媳婦。

    草兒從小沒人嬌慣,在這樣一個環境裏,盡管她有滿肚子的不高興,處於無奈隻能先呆著。

    說起王氏對她確實也不錯,知熱知冷,真像親女兒一樣。哄得草兒也隻好認命了。

    八斤得到了草兒,幾天也不出門,成天沒完沒了的糾纏,成夜成夜的不讓她安然,王氏看在眼裏,雖然低一聲高一聲的罵八斤“不要臉的東西。”“你狂慢些!”而心裏卻暗暗高興。

    八斤把草兒玩賦了,慢慢地他就冷了下來。白天一天跑的不著眼,晚上迴來隻知道玩弄草兒,他把草兒當成了他發泄的玩物,玩完了倒頭一睡,純粹就是性遊戲。

    本來就不富裕的家,這幾年叫八斤把家裏能值錢的東西全都倒鬼輸光了,地裏活他不幹,草比莊稼還高。王氏拿他沒辦法,又怕留不住草兒,所以她對草兒非常體貼,草兒本來就沒有過高的要求,論起這個家境,破破爛爛地幾間廈房,連外麵的頭門都是湊合的。屋裏也沒有什麽東西,隻有幾件陳舊簡陋的箱櫃,炕上也隻有光席。這些對她來說也都沒啥,可她一見八斤的樣子就‘反胃’,而她對老人還很感激。心想事已到此,也隻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

    時間一晃就是兩年多,小小年紀就生過兩個小孩,一個夭折外,懷裏還有一個男娃。在八斤眼裏女人就是男人的玩物,是專門為他生孩子的機器。而生了孩子他也不負責任。他認為生孩子養孩子是女人們的事,與男人無關。這個無法律效力而已成事實的婚姻,就這樣平平淡淡地日複一日地過著。也從沒人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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