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見見你們太子妃的姐姐吧。”司馬銳突然轉開話題,站起身來,率先向前廳走去。心中暗自思忖,慕容芊此次來,一定與慕容雪有關,慕容雪已經失蹤六七日啦,慕容青良大概也知此事與他司馬銳有關,所以又寄希望於他這個做了大太子妃的女兒從中斡旋了。

    “大嫂,好。”司馬銳懶洋洋打聲招唿,在椅子上坐下。

    慕容芊已經見怪不怪,對於這個頑劣的雙子,她一直都是盡可能敬而遠之。

    也不知道慕容楓搞得什麽鬼名堂,三日前讓人送來一封書信,囑她今日親自送到雙子府交給司馬銳,且讓來人言明,如果她私拆信件,就不要再奢望慕容雪安然無恙,如果她聽話,定保慕容雪無事。

    慕容芊雖然對於信件內容十分好奇,卻也沒敢真的拆開來看,來人說話的神情絕對讓她不敢懷疑慕容楓的傳話,她到也奇怪,送信來的時候剛好是司馬銳迴雙子府的時間,慕容楓怎知司馬銳迴來了呢?同時,她也很懷疑,單憑一封信,就能解決慕容雪的事情嗎?

    她照著慕容楓的吩咐,把信從桌麵上推給司馬銳。

    司馬銳先是一愣,不知慕容芊是何意,接過信,漫不經心的拆開,眼睛立刻睜得老大,信封裏是一張飲香樓專用的素箋,平常客人飲酒時偶得佳句會索取用來記下。一行清俊的字:君子之言,駟馬難追。與君三日,還雪歸府。

    “他現在是否還在慕容王府?”司馬銳心頭一陣驚喜,原來白敏仍在慕容王府。“為何他本人不來見我,卻要托函於你?”

    慕容芊微皺了一下眉頭,“我聽這兒的煙玉說,她這幾日去了外婆那上香去了,並沒有在慕容王府,大約仍在路上,所以不能親自送信過來。”心中惱怒,你自己的妃子當問你自己才對,問我做甚。

    “我沒說慕容楓。”司馬銳不耐煩地說,“我問的是白敏。”

    “白敏?什麽白敏?我不認識。”慕容芊一臉困惑。

    司馬銳緊盯著慕容芊,腦子裏紛亂複雜的閃迴著各種畫麵,內心中混和著期盼與茫然,“那這封信是怎麽迴事?”

    “信是三妹托人捎來讓我轉交的。”慕容芊見司馬銳的反應不似平常,雖然知道司馬銳是個喜形於色的家夥,可他今日的反應似乎也有點太不似平常了,不就是一封信嗎?哪裏來的白敏?白敏又是何許人呢?心下生疑,慕容楓信中到底寫了些什麽?怎麽司馬銳的反應會如此迫不及待?到底和慕容雪的獲救有沒有關係?

    司馬銳一愣,“慕容楓?!信是她托人交給你的?送信之人是誰?又說了些什麽?”遲疑一下,慕容芊說:“信是三日前三妹讓春柳送來給我的,讓我今日此時親手轉交於你,別的沒說,隻是春柳很鄭重的一再告誡我說,是我的三妹一再申明絕對不可以拆開信,否則後果自負,僅此而已。信中都說了些什麽?”慕容芊心中暗自思忖:要如何提及到慕容雪的事呢?

    慕容楓?白敏?白敏?慕容楓?

    司馬銳腦子裏轉了幾轉,還是不太明白。也許白敏是慕容楓的朋友,聽他言語間對慕容楓有坦護之意,應該是關係不錯的朋友,沒想到木訥的慕容楓竟然有如此有趣的朋友,難道白敏真正喜歡的人是慕容楓?但是——好象有什麽地方不對,他好象說他也是慕容王府的人,可是為什麽慕容芊不認識呢?

    “那好,煩你轉告你那個三妹,信中之事我自然會照辦,如果合適,請她的朋友白敏約個地方,煩她告訴她的這位朋友,我請客。”

    慕容芊聽得一頭霧水,什麽三妹的朋友,什麽白敏?!信中到底說了些什麽?可與小妹有關?母親思念小妹已經患病在床,三丫頭卻帶著隨從去了外婆家,說是要去給外婆上香,到也怪不得她,畢竟自幼隨外婆一起生活,念著外婆也是應該的,可,小妹應該怎麽辦呢?

    慕容楓曾經答應她試一試,除了這丫頭,還真找不出別的人插手此事,司馬銳畢竟是當朝的雙子,現在雖然劫了慕容雪,可是沒有真憑實據,隻憑猜測,如果他來個抵死不認,誰又能奈何得了他。如果傳揚出去,怕是小妹一生的清白名聲全都毀在這個人手裏。

    “你看我做甚。我說過我會照信中所言來辦,如果有什麽好奇怪的,就等你那個三妹迴來你問她好了。大嫂,我累了,如果你沒事,就請離開吧。”司馬銳根本不顧及慕容芊的感受,似乎完全無視慕容芊眼中的焦慮,就這麽不冷不熱的下了逐客令。

    送走慕容芊,司馬銳立刻兌現了諾言,把慕容雪送迴了慕容王府,他既然有本事從慕容青良的眼皮底下把人劫走,自然也就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送迴去。

    慕容雪原本已抱了必死之心與司馬銳僵持下去,絕對不肯成全司馬銳的念頭,但突然間司馬銳竟然把她送迴了慕容王府,她一時之間實在是不敢相信。

    其實,六、七天的相處中,司馬銳並沒有對她用強,到是非常的遷就與嗬護,一直都是溫言細語的,甚是注意討她的歡心,不論是在月嬌閣還是在雙子府的書房,他似乎都沒有令她難堪,感覺上她覺得司馬銳和傳聞中的人有很大的差別。

    “小雪,”司馬銳一直這樣稱唿她。

    這個隻有父母與哥哥姐姐才可用的稱唿,不論她是如何的反對,他照喊不誤,慕容雪實在拿他沒有辦法,也隻得聽而不應,而且他也真夠大膽的,把她送迴慕容王府,呆在她自己的閨房裏,竟然還有閑心與她攀談,並不急於離去。

    “什麽事?”慕容雪故作冷淡的問,自己的奴婢瑞喜一直被關在月嬌閣,不曉得現在如何了,“我的奴婢瑞喜呢?”

    “那個丫頭呀,人也太倔強,大約還在月嬌閣關著呢,估計過會就會給你送迴來。”司馬銳漫不經心地迴答,既而又問,“你和你三姐的關係如何?”

    “我三姐?”慕容雪愣了一下,心中思忖,怎麽這個時候突然問起了慕容楓?“很好呀,我們是姐妹,所以你要好好的對待——”

    “那你認識一個叫白敏的男子嗎?”司馬銳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一聽她在哪兒說教他就煩,小小年紀怎麽和她大姐一個樣呀,動不動就擺出一副大人模樣,暈!

    心想,如果白敏所言不假,他說自己也是慕容王府的人,那般出色的一個人,慕容楓認識,他也知道慕容雪的種種,雖然慕容芊不認識,估計是因為慕容芊嫁入皇宮,所以不知,慕容雪應該認識吧。

    “白敏?我沒說過,也沒見過。”慕容雪冷冷的迴答,象司馬銳這般無恥之徒,怎配自己和顏悅色待他,現在隻要她大喊一聲,隻怕他便會被擒獲當場,可——如果這樣,隻怕毀了自己一生清白名聲,想必這也是父親沒有明目張膽救她的原因。

    是啊,誰會想到,堂堂的當朝雙子會劫持了自己的小姨子呢,而且是在他與自己的姐姐成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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