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有點無奈。

    陳澤好奇的目光仿佛影子一樣時時跟在身後,就算明知道不會對自己造成幹什麽傷害,也始終不舒坦。

    “真的沒想明白?”她終於問。

    陳澤果斷搖頭,然後覺得自己再一次被姚玉的目光傷害了。

    “先說簡單一點的。那個整容的女人,”姚玉開始給陳澤解釋,“她的麵部結構一看就不對。”

    不,我覺得一點都不簡單,什麽叫麵部結構一看就不對?

    姚玉卻沒有再解釋,隻是說:“所以推斷出她整容是很簡單的事,對不對?”

    陳澤終於忍不住問:“這個可以看出來,那另外那個呢?”他忍不住想,如果要是有能一眼就分辨出是不是別人身份的能力,那自己還在這裏開什麽公司。

    這個倒是有點不太好解釋。

    因為這根本就不是直接看出來的,而是間接看出來的。姚玉轉念一想,說:“這個是運氣,之前正好遇到過她與別人見麵,而且正好是那邊的對家公司。”

    陳澤覺得這個解釋有點假,誰會去記得從來沒有見過麵的陌生人與什麽人見麵這種事。但看著姚玉一臉“你就信了這個解釋”的表情,他識趣地沒有問。

    他沒有問,邊上聽著的人卻不能忍住不問,立刻就有人跳出來了。

    “姚小姐難道過目不忘?居然連什麽時候見過麵這種事都記得。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嫉妒她,才隨便亂說?”

    倒是有些臉熟,不過以前也沒怎麽打過交道。

    她嘴角噙著笑意,問:“這位先生是?我是不是過目不忘,與你有什麽關係?”她仿佛忽然想起來一樣問:“難道你怕我什麽時候遇到你,然後記住了你的什麽醜事?”

    秦明豐氣得臉色發青:“我怎麽會發生這種事……你不要信口胡說。”

    “那你就知道我嫉妒那個女人了?”姚玉反問了一句。

    陳澤看著情況不妙,上前勸道:“姚玉,少說兩句。秦先生,不管怎麽說,你剛才那句話非常失禮,而且在別人談話的時候隨意插嘴,也是不禮貌的行為。”

    秦明豐看到陳澤出頭,倒是瑟縮了一下,隨後又說:“陳先生,我勸你不要和她走得太近。不過是姚家的一個養女,平時也不見什麽名聲,現在倒是有本事了,也不知道這本事有幾分是自己的。”

    陳澤有些

    生氣,沉下臉:“秦先生多嘴了。我交什麽朋友,無需你指手畫腳。”

    他有些歉意地對姚玉說:“今天對不起了。”

    姚玉搖了搖頭,凝視著秦明豐:“原來是你。”她倒是明白,為什麽秦明豐會跳出來說自己不對了。在秦明豐的不解中,她嫣然一笑,轉頭往旁邊走了兩步,揚聲叫一聲劉先生。

    秦明豐的表情頓時就有些微微的變化,看在陳澤眼中,也就了然,不屑地搖了搖頭。

    劉先生正在與自己的女伴相對沉默,他確實有些懷疑自己的女伴——拜姚玉所賜——但也不願意真的就因為姚玉的一番話就和自己的女伴鬧起不愉快來,這樣其實不是顯得自己太過輕信他人了?

    畢竟女伴是最近半年都合作良好的合作夥伴,給自己也創造了不少利益。

    如果不是對方今天沒有門路進入這個聚會,自己也不會帶她過來。

    正猶豫著是不是要道個歉的時候,劉先生忽然聽到有人叫自己。

    姚玉走了過來,身後跟著仿佛背後靈一樣的陳澤,來的方向還有人抬眼看過來。

    有些僵硬地笑了笑,劉先生對姚玉舉了舉杯:“姚小姐,你好。”

    姚玉的視線從兩人身上一掃而過,也點了點頭:“劉先生。”她盯著劉先生的女伴,聲音極低地說:“劉先生運氣不錯。本來我也不準備多嘴多舌,但是,沒辦法,誰讓你有一個讓我不快的隊友,所以也就隻好對不起你了。”

    後麵這句,聽得女伴的表情變了又變,最後麵無表情地說:“我不知道姚小姐在說什麽,但是針對姚小姐的誹謗行為,我會請律師,與姚小姐聯係的。”

    姚玉搖了搖頭歎息著說:“我其實真的……其實原本沒有與你為敵的想法的。”

    他轉向了劉先生在劉先生詫異的目光中平靜的說:“西郊那一塊地,廣大集團的報價大概是1.2個億,上下浮動5%。”

    廣大集團,真是劉先生名下的產業。他的臉色頓時就變了,狐疑的視線落在姚玉身上,充滿不安的問,姚小姐,這是什麽意思?

    “劉先生難道就不好奇嗎?我與劉先生的公司可從來就沒有往來,如今卻一口說出這種話來……”他輕飄飄的看了一眼旁邊,臉色慘白的女伴,接著說:“自然是從別人那裏聽過來的。”

    劉先生順著他的視線,看到自己的女伴身上,壓低了聲音說:“姚小姐,不要開玩笑,這並不是值

    得開玩笑的事情。”

    “當然不會開玩笑,這也確實不是值得開玩笑的事,畢竟,我的名聲還是很重要的。這種事我不會撒謊。”

    姚玉這樣說了,盯著劉先生的眼睛,平靜的說:“12月23日,下午大約3:40,金融街,迷失咖啡館。劉先生可以去調監控,看看這,您的這位女伴,見了什麽人。”

    看到劉先生的臉色終於如自己所想的發生了變化,視線落在那位女伴身上,姚玉又笑了笑:“其實我還是有一點好奇,你為什麽要和我過不去。如果不是你與那個人故意在我麵前議論我給我找不痛快,這件事情我大概也不會想起來。”

    陳澤在旁邊插嘴說:“你不是說你想起來了,才說她是間諜的嗎?”

    姚玉並不迴答,隻是歪頭看著那位女伴,等著她的解答。

    這個時候,對方的臉色就不僅僅是慘白了,但是很快她就平靜了下來,手捏著受包,對劉先生點一點頭:“抱歉,劉先生,他說的都是真的。我確實是受雇於人來與你接近,從而竊取資料的。再見,希望以後不要再見了。”

    換音剛落,她就飛快的轉身就走了。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劉先生瞪著他的身影,直到她走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暴跳如雷地喊著讓服務生將人攔下來引來大片目光詫異注視。

    但是對方的動作也快,在他開口的時候,已經飛快地走遠了。

    不過,不管怎麽說事情印證了姚玉的猜測。

    這邊沒有攔到人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劉先生一邊想著一定要去調咖啡館的監控錄像來看,另一麵對著姚玉也變得格外客氣起來:“實在是感謝姚小姐幫我挽迴了一項損失,就說最近,似乎總有些行事不順,原來是有人在背後作祟。”

    姚玉並沒有與她多說話的意思,冷淡的點了一點頭,調頭去了食品區。

    陳澤跟她身後,這樣的表情有些茫然:“原來你真的遇到了啊!”

    “那是自然,否則我怎麽知道他是幹什麽的?”看到陳澤露出了然的神色,姚玉也算是放下心來。

    那邊劉先生追著上來說感謝說要送姚玉禮物,被她淡淡的拒絕了。

    因為這一場鬧劇,事情很快就為眾人所知,不少人倒是對姚玉的看法有一點點改變。這樣敏銳的觀察能力和強大的記憶能力……簡直不像是人類應該有的。

    如果僅僅隻是這樣,也就是一個值得讓他們感歎一聲的天才,可

    是當她和陳澤攪和在一起,那又變得格外不同起來。

    不少人心生疑惑,盤算著陳澤手下的產業,猜測著兩個人到底會合作什麽,會不會對自己的事業造成影響。

    身在其中,陳澤與姚玉都察覺到了這種變化,私下相處的時候,陳澤就對著姚玉舉杯:“沒想過,隻是過來參加一場宴會,你都能鬧騰出與眾不同的事情來。”

    “我自然是與眾不同的。”姚玉這樣迴答著,至於其中是不是有其他的什麽意思,陳澤也懶得細想。

    看著窗外樹上掛著燈光一閃一閃,他問:“你最近有什麽打算?”

    看到姚玉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自己,他解釋說:“雖然我們現在在合作遊戲,但是,這個遊戲顯然是個大型遊戲,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開發出來的。這段時間,公司已經走上了正軌,並不需要你和我在旁邊就能夠自行繼續下去,我們隻需要定期驗收成果。這段時間裏,你難道就準備這樣虛度年華嗎?”

    “不是虛度年華,也並不是你來判斷的。”姚玉這樣說了一句,也看向了窗外,“自然是有其他事情的,畢竟,我也並不僅僅隻有奇幻大陸這樣一個項目。”

    陳澤恍然想起她的生物公司,不由得凝視她。

    他怎麽也想不到,姚玉的身軀裏麵到底藏著什麽樣的能量,才能讓她在完全不同的兩個行業,都創造出難以想象的奇跡。

    他忍不住喝了一口酒,掩蓋住自己有些煩悶的心情問道:“難道你的那家公司又有什麽新舉措了?”

    “自然是有的。”姚玉這樣迴答了一句,也並沒有多解釋的意思。

    後麵倒是沒有什麽人來找不痛快了,畢竟在宴會這種場合,給別人找不痛快的人還是少,大家都是,聽清重緩急的,就算有什麽不快也很少直接當麵的表達出來。

    於是,這一場宴會對姚玉來說,唯一的收獲就是認識了幾個還算得上朋友的人。

    幾方都說著有時間再見個麵,姚玉一一答應下來。

    但是宴會過後幾天,她卻收到了陳澤的信息,邀請她見麵談一談。

    姚玉忽而心有所感,掐指一算,皺起了眉。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今天很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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