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左蘭蘭說,“叫你葷素不忌,什麽人都往身邊攏。”

    她臉上的神色也不太好看,對著姚玉賠罪:“姚玉,真是對不起。明明說一起出來散散心,結果碰到這種事。”

    姚玉搖了搖頭,問秦明遠:“這個女人這幾天一直都在你身邊嗎?”

    得到肯定的迴答之後,她淡淡地點了點頭。

    “發生了什麽事嗎?”出來之後,左蘭蘭小心地問。她總覺得姚玉不是無的放矢,不會平白無故問這個問題。

    姚玉微笑一下,說:“發現了一點有趣的小秘密。”

    確實是很有趣。

    原本以為這個靈氣匱乏的世界沒有多少人能夠走上修道之路,沒想到這麽多年了,還終於被自己遇到了一個。

    隻是走到了歪路上,一身本事,居然是這麽用的。

    秦明遠去馬場解決後續的賠償問題了,左蘭蘭也沒了心思繼續玩,看著馮薇薇與馮莉莉兩姐妹站在那裏有些局促的模樣,大方過去安慰一句,許下一人一套全色號,將兩人送走。

    歐樂榮一直站在姚玉身邊似乎有話想說,卻不知道為何一直沒有開口。

    當天也不好趕迴去,姚玉與左蘭蘭一同在這個城市住下。

    最好的酒店房間也是酒店,看上去總是少了幾分人氣,唯有燈火輝煌彌補一二。

    夜深的時候,姚玉悄無聲息出了門,夜空中無聲踏空而行,很快就到了城市的另一邊。

    尤琴今日覺得極為不快,她確實不太知道那個姚小姐是個什麽來曆,在姐妹們當中打聽了一下也沒有人說出個所以然來。

    她心裏麵自然是不痛快的,夜裏的時候對著同住一室的姐妹忍不住就抱怨起來:“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人物,那副自以為是的樣子我真是看了就不痛快。”

    “不過迷惑人的本事到是一等一的,秦少和歐少兩個人見了她就跟丟了魂一樣,一點麵子都不留,真是……”

    “我看馮薇薇那匹馬的事,還真不好說是什麽樣。你說是不是,圓圓?”

    被叫做圓圓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圓圓臉蛋極為可愛。聽到尤琴這樣說,她微微一笑,眼睛就彎成了月牙:“是呢。”

    得到了這樣的支持,尤琴立刻就繼續了起來,渾然不覺身邊人眼中閃過的冷意。

    梁圓圓對尤琴已經忍耐到了一個程度了。如果不是最開始

    的時候尤琴介紹自己進入了這個圈子,自己不能那麽快和她翻臉,自己早就撇開她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明明她今天打算得很好,馬給秦明遠,到時候自己再騎上那匹馬,出了什麽事秦明遠出於責任也不會將自己就這麽丟開。隻要有一點時間,她就能讓秦明遠對自己死心塌地。

    偏偏就是尤琴,那張嘴胡說八道,讓馬落到了馮薇薇手裏。

    她和馮薇薇可不同,馮薇薇墜馬了那可就是事故!

    眯了眯眼,梁圓圓想著秦明遠那邊應該已經看到監控了,倒是自己脫罪的事,還要落在身邊這個蠢女人身上了。

    “我決定了,我要給那個女人一點好看!”正想著,梁圓圓忽然聽到尤琴這樣說。

    她心中冷笑了一下,那個姚小姐一看就是非富即貴,這樣的人,也隻有尤琴還傻乎乎地不去討好反而想著找麻煩了。

    不過也好,讓尤琴冒個頭,正好順勢坐實了她的錯。

    再說了,梁圓圓看著那個姚小姐也有點不順眼。那姚小姐真是太漂亮了,明明已經有了家世,為什麽還要有美貌?

    兩人的心思雖然不在一個方向,但是聊天也聊得很是愉快,尤琴已經開始盤算著用什麽樣的手段去打聽那個姚小姐的行蹤,怎麽樣給她一個教訓。

    梁圓圓隻是在旁邊簡單地附和兩句,就讓尤琴引為知己。正說著“……找個機會一起去野營,我就不信野營的時候她沒了人幫忙她還能擺架子……”,梁圓圓做個鼓勵的眼神,“嗯嗯”地附和著,忽然門口就有人敲門。

    兩人住的是酒店裏上好的套房,一般也沒人上得來。此時聽到人敲門,尤琴有些詫異。

    梁圓圓看著尤琴一邊叫著“誰呀”一邊過去開門,不屑地撇了撇嘴,又立刻將自己的表情調整迴來。

    她也站了起來準備去看看,,門口尤琴卻忽然叫了起來:“怎麽是你!”

    看到姚玉走進來的時候,梁圓圓不能說不驚訝。

    她原本以為就算是有人來找,也該是秦明遠找過來的人,自己也足有應付的能力。可是這個姚小姐……

    她露出一個笑臉:“姚小姐,這麽晚了,您過來有什麽事嗎?”

    時間確實已經不早了,時針已經指向了十一點,再過一個小時,就是新的一天。

    如果不是尤琴拖著梁圓圓聊天,梁圓圓這個時侯多半已

    經去睡了。

    這個時侯忽然過來敲門的姚玉讓梁圓圓生出一點不好的預感,不過仗著自己的本事,倒也有恃無恐,神色之間倒是很從容。

    尤琴這個時候才從後麵追了過來,有些不快地叫著:“姚小姐,你這就太過分了。哪有這麽往屋裏闖的?”

    姚玉根本就不看她,視線落在梁圓圓身上,上下一掃,略有些失望地問:“你一身本事,就準備拿來做這種事?”

    梁圓圓心頭一驚,頂著姚玉的視線露出迷茫地笑:“姚小姐……在說什麽呢?”

    姚玉確實有些失望。看梁圓圓身上的氣息,已經是有了一點入道的跡象了,可心卻早就歪了。

    她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說:“今天馬場的事,你做得過了。”

    被姚玉落在後麵的尤琴以為她在說自己,跳了起來:“你說什麽呢。我就說了一句話,秦少下我麵子也就算了,你憑什麽找上門來說些又的沒有的?”

    她痛痛快快地說完,卻隻見姚玉扭頭看了自己一眼,那種看傻子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輕易地就撩撥起她的怒火。

    正準備伸手去拉姚玉的頭發給她一個教訓,姚玉卻忽地上前一步,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就直接到了梁圓圓身前。

    “心思不正,該罰!”

    梁圓圓心頭一動,下意識連退幾步,恰恰好躲過姚玉伸出來的手指。

    尤琴呆呆地愣在了那裏。

    她覺得自己剛剛好像看錯了什麽。剛剛梁圓圓的動作,是不是快得出了殘影了?

    她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眼睛,梁圓圓正靠著牆壁,警惕地看著房間中間的姚玉。

    好像,是真的?

    姚玉抬眼,梁圓圓的表情有了一絲裂痕。

    “姚小姐,您是不是做錯了什麽?”梁圓圓的聲音忽然變得特別的甜,帶了一點小小的顫音,尾音輕輕一勾,委屈之意盡顯。

    旁邊尤琴聽了,覺得姚玉實在是太過分。明明不過是一點小事,偏偏找上門來要打要殺的。

    不就是仗著自己的家事嗎?

    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對著姚玉就衝了過去:“別以為我們沒你有錢就好欺負!”

    姚玉輕輕地歎了一聲:“我以為你知道我的意思,沒想到……看起來,是沒有必要談下去了。”

    她明明是站在原地,可是對著她衝過去的尤琴卻根

    本就沒有碰到她分毫,直直地從她身邊過去,一頭撞在了桌子上,趴在上麵暈了過去。

    等她一暈,梁圓圓終於是變了臉。

    “怎麽,想為馮家那對姐妹討公道?”她冷笑且不屑地說,“這可怪不得我,我可沒想著要害她們。那馬是給我自己準備的,誰叫馮薇薇運氣不好。”

    她盯著姚玉,笑眯眯的,眼神卻很冷厲,仿佛盯上了獵物。

    “原本想著隻對秦明遠動動手腳算了,不過現在看起來,你倒是更合適呢……”

    舌尖探出,舔了舔唇,透露出一股食欲。

    “我覺得,你有些笨,”姚玉輕歎,“你自覺有依仗,就沒想過,我過來也是有依仗的嗎?”

    梁圓圓一驚,身前的人已經消失不見,一隻素手直直地向著自己的眉心點了過來。

    明明隻是一根手指,動作甚至慢到她看得一清二楚,可是身體卻仿佛忽然失去了控製,全然動彈不得。

    周身都是無形的壓力,皮膚被刺得生疼,眼睛不由自主地冒出淚水,模糊了視線。

    梁圓圓艱難地咬了咬舌尖,讓刺痛喚醒自己,可是依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隻白玉般的手指輕輕地點在了自己的眉間。

    一聲輕微的“嘶”響起,仿佛有什麽漏氣了一樣,梁圓圓的身體無形地萎頓下來。

    這個時候,她終於能動了。

    驚懼地抬起頭,感受著身體內力量飛快地流逝,她驚叫著:“你做了什麽?!”

    姚玉慢條斯理地坐在那裏,淡然看她:“當初走上這條路的時候,沒有人告訴過你,行事要正嗎?”

    梁圓圓卻根本就不想聽她說什麽,她上下摸索著自己的身體,卻再也找不到半點兒力量,她不由得哀嚎起來。

    “你幹了什麽!你都幹了些什麽!賤-人!賤-人!”

    姚玉淡淡地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這樣的人,就算自己不出手,此方天道也會注意到她,很快就會降下災禍。

    不過自己插一手,也免了日後有人被她禍害。

    不見那秦明遠和歐樂榮就已經著了她的道,準備著先奪財,後奪運嗎?

    看了看旁邊昏迷不醒的尤琴,姚玉也不想在這裏繼續待下去,轉身準備離開。

    轉身的那一刻,在她身後痛苦哀嚎的梁圓圓眼中閃過厲芒,手一抖,手中就落下一件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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