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南下,陳凡很清楚自己的目的。


    淩血劍域隻是其一,和這個比起來,打擊魔門也極其重要。


    況且聖山向來以救世主的身份標榜幾身,他能夠白白看著這些人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


    “老伯,你放心吧,我們很厲害的。”


    老人渾濁的目光看向陳凡,歎了口氣。


    這些年輕人什麽都好,就是太過氣盛了。


    “小夥子你也別怪我說話太直,就你那樣子可能比我都要先埋,你拿什麽去和魔門鬥?聽我一句勸,都趕緊逃吧!”


    陳凡:“……”


    我好心幫你,你怎麽還咒我呢?


    蓬萊仙主等人忍住笑意,看向老頭:“也就是說他們自己會找上門來的對吧?”


    “你想做什麽?”


    “當然是等他們自己過來。”


    狼城不大,但要自己去一座城裏找人,他還是覺得麻煩了一些。


    既然魔門的人自己會過來,那就等著好了。


    “老頭,吃你幾個包子哈。”


    樊冬臨走出屋外,抽過來幾屜包子吃了起來。


    “你別說,這味道比我那天寒地凍的地方做出來的就是好吃點兒。”


    陳凡翻了個白眼。


    “老樊,把錢給人家。”


    “我也想給啊,關鍵是我這樣的人,怎麽會隨身攜帶這種俗世銀錢?你們有嗎?”他看向蓬萊仙主等人。


    一眾人紛紛抬頭望向屋頂。


    “我蓬萊仙島遺世獨立,這些東西對我們來說沒用。”


    “咳,我合歡宗雖然常常入世,但都是女客請吃喝,近些年我沒有外出雲遊,也忘了準備了……”花問柳也有些尷尬。


    看著這些人窘迫的樣子,老人歎了口氣,連連搖頭。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些人不僅口氣大,還特麽窮。


    窮也就算了,還窮橫窮橫的。


    這要是再做點惡事,活生生就是一群剛從山上下來的盜匪!


    要不是有花問柳在,這些人早就被趕出去了!


    青蓮背上,陳凡狂翻白眼。


    艱難打開山河圖,從裏麵摸出一些銀錢遞了過去。


    “老伯,這是我們的飯錢。”


    “這……太多了,那幾個包子值不了幾個錢。”


    “沒事兒,就當報答您收留我們了。”


    老人也沒再多說什麽,隨手將銀錢放進櫃子裏。,滿臉感歎地看著陳凡道:“你這小夥子看著病懨懨的,一副快死的樣子,沒想到卻是最有原則的,可惜好人不長命啊。”


    陳凡:“……”


    “老伯你平常是不是也沒幾個朋友?”


    老人有點詫異地看向陳凡:“你是如何知道的?”


    “嗬……”


    陳凡冷笑。


    就你這張嘴,就算有人不在意你說的話願意和你交朋友,也遲早要被你給咒死!


    一群人暫時在包子店裏住了下來。


    在老人那憂心忡忡的等待中,外麵突然響起一陣騷亂。


    “來了!”


    老人緊張地看向陳凡他們。


    “那不正好嗎。”


    一群人仍舊坐在那裏,說說笑笑,並沒有多餘的動作。


    ……


    門外。


    李長言看著眼前的店鋪,一把揪過店小二的衣領。


    “有人舉報,你這裏私藏賊人?”


    “冤枉啊大人,那些人是老板的朋友,這次過來看望老板罷了,並非什麽賊人啊!”小二渾身顫抖地說道。


    他深埋著頭,根本不敢去看眼前的人。


    單是聽到這個聲音,恐懼便從靈魂深處冒了出來。


    這個殺人魔帶給狼城的記憶太過深刻,誰也忘不了,這位剛剛進城時,整個狼城宛若九幽惡鬼親臨。


    有人親眼見到,一些活生生的武者被眼前這尊魔頭給生生撕碎,然後塞入嘴中。


    血肉被嚼爛,骨頭被咬碎。


    那種活人生食死人血肉的場景,讓整個狼城陷入長時間的噩夢當中。


    眼前這個家夥,變態起來的時候可是能止孩童夜啼的存在。


    他在李長言跟前跪了下來,衝著後者砰砰砰地磕著頭。


    “這些日子,我們都隻是老老實實做生意,也按時給大人們繳稅,哪裏敢做那窩藏賊人的事。”


    “哼!”


    李長言冷哼一聲,一把將店小二扔在地上:“你說的最好是實話,給我搜!”


    一群魔門弟子頓時衝進內堂,卻見一群人坐在哪裏,各自說著自己的話,對他們的到來並沒有任何表示。


    嘩啦啦……


    一群人瞬間將陳凡等人圍了起來。


    “大人,有情況!這裏全都是遺漏的武者!”


    “哼!”


    門外,李長言的冷哼聲傳來。


    “還敢說沒有窩藏賊人?你看看裏麵那些是什麽!”


    嘩啦!


    門牆被砸爛,店小二被他從外麵扔了進來,快摔倒在地時,卻被一旁的花問柳穩穩拖住。


    “好大的膽子!”


    李長言冷眼看著屋子裏的幾十號人,般過一張椅子大馬金刀地坐了下去。


    “諸位不是這南疆的人吧?明明知道南疆是我魔門的地盤,竟然還敢擅闖,你們膽子不小啊。”


    花問柳麵無表情地看向李長言,道:“天下疆土,群雄割據。但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麽地方是不讓外人進去的。”


    “那你現在該聽說了吧?”


    李長言也不著急。


    自從狼城的武者被清理殆盡後,整個狼城立馬就變得無聊起來。


    現在好不容易有人能給無聊的生活增添一點樂趣,他哪裏會那麽輕易放過?


    “你想怎麽樣?”


    “怎麽樣?”


    李長言笑了笑,道:“當然是按照我魔門的規矩來辦了,想聽聽我們的規矩嗎?”


    “說說。”


    看著眼前這些人,李長言皺了皺眉。


    這些人不對勁。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顯得太過平靜了,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


    “在那之前,不如我們先來玩個遊戲怎麽樣?”


    “你想怎麽玩?”


    “很簡單,你們這些人,我隻需要一半。除了那幾個女的,其他人指定出一個鬼來,被指出來的鬼隻要殺掉一個人,鬼就能活。反之,人也是一樣。怎麽樣?這遊戲是不是很有趣?”


    “不怎麽有趣,倒是挺變態的。”


    “是吧?”


    李長言看著麵色始終平靜的花問柳道:“不如這第一個鬼就由你來當怎麽樣?”


    “行啊。”


    花問柳手中折扇一甩,一根扇骨便飆射出一枚利刃,穿透了魔門一人的脖子。


    那人滿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花問柳,倒了下去,再無生機。


    “你!”


    幾滴鮮血濺落到李長言臉上,李長言猛地站起身來,神色凝重地看著花問柳。


    “真武境強者?難怪這麽有底氣。”


    “那還玩嗎?”


    “玩啊,為什麽不玩?”


    李長言臉上突然閃現出一抹變態的笑容。


    他伸出手,魔息湧動間,地上那具屍體就變成了一具幹屍。


    狂暴的力量在他身上湧動。


    “吞食了那麽多不聽話武者,今天終於有機會嚐一嚐真武境強者的血肉了!”


    李長言長吸一口氣,臉上的笑容變得愈發癲狂。


    內堂。


    老人和店小二滿臉驚恐地看著李長言。


    那種病態的笑容,似乎是勾起了他們極為不好的記憶。


    可花問柳等人看來,卻是有些無語。


    論起變態,眼前這位和某個快要死掉的病秧子比起來,可差得太遠了。


    在祁連關塞時,陳凡和王聲兩人打鬥時的那種神情,不比這恐怖萬分?


    即便是他們這種見多識廣的人,在見到那種狀態的陳凡過後,都覺得有些不適,李長言這算什麽?


    花問柳很自覺地閉嘴不說話,倒是陳凡一臉興奮地從青蓮背上爬了下來。


    他趕緊走到李長言身前,一副知己重逢的模樣。


    “真的嗎?我也是真武境強者,你應該也對我很有興趣吧?”


    看著眼前一臉熱情的陳凡,李長言愣了半晌。


    這人,有病吧?


    “你也是真武境的武者嗎?”


    他瞳孔深處閃過一絲興奮,同樣伸出手,握住了陳凡懸在半空的手,獰笑道:“那我得先驗驗貨才行,我可不喜歡說謊的人。”


    “當然。”


    陳凡滿臉笑意地看著李長言。


    雙手握在一起,力量在這這一刻瞬間爆發。


    超凡秘力和魔元碰撞在一起,激蕩不休。


    嘩啦啦……


    兩人的衣物被狂暴的勁風吹得獵獵作響,黑發在兩人腦後狂舞。


    看上去,就像是兩尊絕世兇魔在交鋒一般。


    若不是樊冬臨等人在場穩住了兩人所帶來的波動,這條街道說不定都會在瞬間毀於一旦。


    哢哢哢……


    骨頭破碎的聲音響起,尖銳的骨頭刺破皮膚。


    但是血水剛剛流出來,就直接被狂暴的力量蒸幹。


    病態的笑容同時出現在兩人臉上,似乎越痛苦,他們就越開心一般。


    “不是吧?”


    樊冬臨麵色凝重地看向李長言。


    陳凡有多強他們是知道的,可現在,兩人的手骨卻在同一時間破裂。


    這家夥,竟然能夠硬悍陳凡?


    真的假的?


    一旁的蓬萊仙主也皺起眉頭。


    “別的不好說,至少在變態程度上,狼城的這家夥絲毫不輸於陳凡。”


    他感歎了一聲:“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除了陳凡之外,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夠把痛楚當成一種享受。”


    是的,享受!


    兩個人皆是如此。


    十指連心,手指若是被傷到,那種痛苦是難以言喻的。


    可這兩人卻像是絲毫感覺不到一般,兩人臉上那病態的愉悅的笑容沒有半點作假。


    “魔門的人還真是一幫瘋子,我們才剛剛來到南疆,就已經碰見這樣的家夥了,看來這一趟南下注定不會平靜啊!”樊冬臨感慨,同時也覺得有些麻煩。


    就今天的所見來看,南疆的魔門強者並不少。


    若魔門真的能夠驅使這些家夥的話,那不管對哪個勢力來說都將是一場災難。


    另一邊,其他魔門中人似乎也察覺到不對。


    有人靠近李長言的方向,道:


    “統領,將軍的意思是一旦發現有武者,就送去絕命魔坑,我們在這裏耽誤,被將軍知道了隻怕……”


    轟!


    下一刻,開口說話的魔門弟子直接被李長言轟成血沫。


    炸裂的肉塊和空氣中的血沫頓時被他吞食,而李長言臉上,此時也浮現出一條條古怪的紋路。


    “用那家夥來壓我?你們算什麽東西?若不是這件事確實有點意思,你們覺得你們困得住我?滾迴去告訴王野,想威脅老子,除非他親自過來!”


    見識到同伴的下場,其他魔門弟子都覺得頭皮發麻。


    這位發起病來的時候,連自己人都敢亂殺。


    除了在實力上將他絕對壓製,否則他根本就不怕任何人。


    轉瞬間,又有幾個魔門弟子被李長言抬手轟殺。


    另一邊,陳凡眉頭一挑,獰笑道:


    “兄弟果然是個性情中人。”


    “喜歡自由罷了,我看你也很適合做老子的朋友。”


    “王野是個什麽人?”


    “林嘯養的一條狗罷了,平時狗仗人勢,就喜歡到處亂叫。”


    “他實力怎麽樣?”


    “生死廝殺,我死他殘!”


    “若咱兩一起上呢?”


    “他死,咱兩殘。”


    陳凡神色瘋狂地看向李長言:“你怕殘嗎?”


    “老子死都不怕,就是不想死在那條狗的手裏罷了。”


    “那這樣如何?咱兩聯手殺了那條老狗,然後我再殺了你。”


    “也有可能是我殺了你。”


    癲狂的笑聲從兩人嘴裏發出,很快,兩人便衝出街道,消失在狼城之外。


    看著兩人消失的背影,花問柳等人目瞪口呆。


    “真是兩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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