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妃也早發現後麵的車,還是前天那輛,故意放慢車速,看著車子又極速超過她們。


    林萌萌瞪眼:“難道看錯了?”


    陶妃眼睛眯了眯:“不是你看錯了,是有的人可能坐不住了。”


    林萌萌皺了皺眉頭:“看來這個案子真的有蹊蹺,而且那個高小月的發病也不像是偶然。”


    陶妃沉默了一會兒,說了自己的想法:“今天護士說小夜曲時,高小月有瞬間的反應,是人麵臨恐懼時的那種本能反應,所以我想小夜曲肯定和高小月遭遇有關,就是說高小月當初在遭受侵害時,聽到過這首曲子。”


    林萌萌驚訝:“如果真是這樣,醫生為什麽沒有發現呢?”


    陶妃搖頭:“那就不知道了,可能是當時高小月確實沒有反應吧。”


    兩人到賓館時,周蒼南給陶妃打了個電話,知道高小月的案子,所以擔心陶妃衝動過頭,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石市不是京城,他們不是很熟悉。


    陶妃沉默了一會兒:“好,這兩天我就跟大嫂迴去。”


    林萌萌躺在床上聽陶妃跟周蒼南講電話,等她掛了電話好奇的問:“咱們真的要迴去啊?”


    陶妃嗯了一聲,又給高小月的律師陳超打了個電話,約他見一麵。


    陳超不是很樂意的同意見麵,案子他已經盡力了,如果高小月一方輸了,和他也沒多大關係啊。該拿的律師費一分都不會少。


    所以覺得陶妃真的是非常多管閑事!


    陶妃掛了電話,才趴在林萌萌身邊跟她小聲的說:“我們隻有兩天的時間,如果查不到什麽,咱們就迴去。”


    林萌萌斜眼看著陶妃:“兩天?你當咱們是神探啊,而且真要另有隱情,警方馬上就會介入調查。你覺得咱們還迴得去嗎?”


    陶妃趴著撐著下巴,心裏這會兒也是亂成一團,案子馬上要開庭了,一審肯定對高小月不利。


    林萌萌輕笑出聲:“以前吧,我覺得你們當律師的好厲害,威風凜凜正義的使者。現在卻發現根本不是這麽一迴事啊。全是利益驅使啊。”


    陶妃白了她一眼:“大部分還是好的,你隻是湊巧看到幾個害群之馬,蘇律師不就挺好啊。”


    林萌萌努努嘴:“還不錯吧,隻是沒遇到利益衝突。”


    陶妃翻身躺平,心裏感歎,律師的名聲讓這些人搞的是不好聽了。


    傍晚和陳超約好在咖啡廳見,陶妃讓林萌萌先去商場逛一圈,她自己去見陳超。


    陳超再見陶妃時,態度已經明顯的不好:“陶律師,你現在的行為很可笑,我的委托人也沒有委托你,你卻跑出來跟正義使者一樣。要不這個案子你來接,不要律師費的那種。”


    陶妃笑了一下:“我確實多管閑事,不過也不會跟你搶飯碗,隻是覺得高小月這個案子真的疑點很多。”


    陳超皺眉:“現在所有的證據已經顯示結果了,除非找到有力證據,要求重新調查審理這個案子。”然後看著陶妃反問:“你有證據證明李誌國是有罪?”


    陶妃搖頭:“不能,所以才找你想辦法啊。”


    陳超笑了,笑的有些嘲諷:“所以你還是想借我的手報複而已,要不誰會像你這樣,把手伸這麽長,管別人的閑事?”


    陶妃沒吱聲,反正對方已經先入為主的認為她就是在看不得杜成鋼成功,她解釋也沒用。


    而且私心裏確實有那麽一些是因為杜律師。


    陳超走的時候輕飄飄的扔給陶妃一句話:“如果你做了高小月的代理律師,隨你怎麽折騰都行,但是現在不行。”


    陶妃目光沉靜的看著陳超出了咖啡廳,彎了彎嘴角有些無奈的笑了下。


    第二天一早,陶妃就接到了陳超的電話,高小月死了,從病房六樓水房一躍而下。


    陶妃震驚了,怎麽突然就沒了呢?


    拉著同樣一臉懵的林萌萌火速趕往瑞康醫院,病房前已經拉起了警戒線,有警察在拍照和勘察現場。水泥地上有一灘血跡和一個白粉筆標注的人體行跡。


    高小月的屍體已經拉走,高世良夫妻還在現場,相扶著哭成一團。


    陳超也皺眉站在一旁,看見陶妃和林萌萌,微微點了下頭沒有說話。


    警方很快給出了調查結果,初步認定是高小月自己從水房沒有關嚴的窗戶跳下,是自殺。


    高小月的屍體經過鑒定,沒有人為留下的傷害痕跡。已經交給高家,暫時寄放在殯儀館。


    陶妃帶著林萌萌火速去了高家,高世良已經緩過來一些,心情沉痛的準備料理閨女的後事。


    郭金蘋雙目無神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閨女的相冊發呆。


    看到這樣的場景,陶妃不知道怎麽說想去看看高小月屍體的話。


    坐在郭金蘋旁邊看著她不停的摩挲著相冊,照片中的小姑娘,彎彎的眼睛笑的和溫暖無害,還帶著一絲害羞,花骨朵一樣的年紀。


    高世良招唿完外麵的親戚,進來在陶妃對麵坐下,摸出一根煙點上,使勁吸了兩口:“你們說我家小月真的是自殺嗎?她不是都什麽都不知道了,怎麽自殺呢?”


    陶妃看了眼林萌萌,林萌萌立馬秒懂,開口說道:“從警察給的鑒定結果上確實是這樣,畢竟沒有監控,沒有辦法知道當時的場景。水房窗台上也隻留下小月一個人的腳印。”


    一直沉默的郭金蘋開口,聲音沙啞:“我不相信我家小月是自殺,她明明連爸媽都不認識了,怎麽還會想著自殺呢?醫生不是說了她病的很嚴重?”


    林萌萌適時開口:“那能讓我去看看小月嗎?”


    高世良沉默了一會兒:“明天吧,明天給小月換新衣服,你們過去看看。就是……就是怕嚇著你們。”


    陶妃和林萌萌又默默陪著夫妻二人坐了一會兒才出來。


    林萌萌坐在車上瞪著車前的平安掛墜,突然開口:“你知道跳樓和被扔下樓的區別嗎?”


    陶妃有些不解:“什麽?”


    林萌萌扭頭看著她:“跳樓人會成拋物線一樣下墜,跌落的地方不會靠近樓梯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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