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中,做了讓整個全州震驚大事的寧大官人若無其事地迴到了房間。


    猛地看見徐澹雅趴在自己小床上作沉思狀,讓寧致遠一愣,然後反應過來這小妞昨晚就是在這個房間度過的,寇白門則是在盯著徐澹雅,看起來兩女實在都有夠無聊,推門聲讓寇白門滿懷興奮地轉過頭,然後撲進了寧大官人懷裏,一臉幸福的小模樣。


    寧致遠隻感覺一股濃烈的溫馨感,有個時刻在等著自己迴來的女人,這樣的男人無疑是最幸福的,而他有很多。


    “外麵好像很亂啊。”寇白門輕輕說道,眼神迷惑,“一大群人朝著那邊跑了,但不是朝著客棧來的。”


    她看著有些擔心,但是寧致遠並沒有和她說什麽,有些事不用她知道,這就是為什麽今晚他沒有把寇白門一起帶去的原因,雖然並沒有危險,雖然會武功的寇白門也不會怕。


    “沒事。”寧大官人笑了笑,將寇白門橫抱了起來,在她臉上啃了一口。


    徐小妞依舊在沉思,但寧大官人看著她小臉龐似乎有些紅紅的,想起了昨晚的事情覺得一陣好笑便抱著寇白門走了過去,調笑道,“澹雅啊,昨晚睡得好嗎?”


    他沒想到自己能聽到什麽迴答,反正女孩這個性格有些缺失的模樣他也挺習慣,就是無比可愛無比單純的一個女孩。


    “嗯---”徐澹雅卻是輕輕的鼻音在一息之後迴應道,此時她的心裏正在想著按照能量守恆這小子抱著白門應該耗費多少能量,若是按照他說的的話---沒有移動,是不是就沒有消耗啦?但是不對啊!明明就抱著了怎麽會都沒有使力呢!


    “這樣啊---”寧大官人深以為然,反省自己是不是把這小妞想的太齷齪了,“今晚你也會睡得很好的。”


    “你抱著白門累不累?”徐小妞昂起頭一臉認真地問道。


    “————”寇白門眨了眨眼睛,有種想找自己的寶劍的衝動,然後還是羞紅著臉縮進了寧大官人懷中。壞女人,我一點都不重。


    “————”寧大官人眨了眨眼睛,有種天雷滾滾的感覺,這句話實在是好套路,但看著徐澹雅單純的模樣絕對看不出是故意的。“咳咳---小白門很輕啊,抱著軟軟的很舒服,怎麽會累呢,根本都不用用力...”


    寇白門很滿意,但是徐澹雅不樂意了。


    “你騙人!”徐小妞有些激動了。


    “我沒有---”寧大官人義正言辭,抱著寇白門確實很輕鬆很舒服啊...


    “如果都不用用力的話那你教我的豈不是都是錯的,”徐小妞眼神亮閃閃的有些委屈地快要掉淚了,“沒有用力白門是怎麽在你懷裏保持平衡的---”


    寧致遠半張著嘴有些傻了,自己隻是稍微誇張的說法便於咱們交流,要不要從這麽科學的角度來證明啊?


    “白門像這樣---”徐澹雅嘟著嘴比劃了一下在寧致遠懷裏的姿勢,“如果不是你抱著就該掉下來了!”


    “嗯---用了,咳咳---本公子確實是用了一點點力氣,但是關鍵的是確實很輕鬆啊。”寧大官人幹咳了幾聲迴道,他選擇了早早認錯,畢竟對徐澹雅還抱有重大的期望可不能隨便忽悠,尤其是這小妞的科學觀還沒有形成的時候。


    雖然他知道就算徐澹雅是完全掌握了這些知識也會一本正經地反駁自己口頭禪上的錯誤。


    “————”徐澹雅很滿意地點了點頭,至於為什麽沒有消耗能量,她突然覺得自己懂了。


    寇白門在一旁聽得玄乎,兩人說的話她都似曾聽過,名詞也是似曾相識,隻是完全沒懂就是了,雖然寧致遠與徐澹雅說這些東西的時候她都在場,但她當時隻管膩在寧大官人懷裏,就像現在一樣。


    “小白門啊,咱們來睡覺---”寧大官人抱著寇白門往自己床上走去,心裏實在感覺有些憋屈,就這麽一會功夫比起剛剛在酒樓逛了一圈下令他們殺了那麽多人還要累,自己現在鬥嘴都鬥不過這小妞了?!渾身有力氣沒處使就朝著寇白門使了。


    屏風拉上,接下來的事情大概少兒不宜。


    屏風後的小床上,徐澹雅輕輕的鼻音哼了一聲,然後嘴角得意地上揚,然後傳來的陣陣呻.吟聲讓她一陣羞紅,腦袋連忙縮進被子中---


    徐澹雅忍不住把頭探了出來,看著燈光的映照下屏風後兩個身影交錯著---


    ......


    這麽一次大概要消耗多少能量?徐小妞很認真地想著這個問題。


    .........


    今天的全州和昨天又是截然不同了。


    整個全州應該都沒能休息好,因為昨晚發生的事情幾乎與這縣城的每家每戶都有著關聯,高達近千人的動靜也沒能做到保密所以有很多人都知道了發生了什麽,於是從晚間開始就有著大量的百姓聚集在平日裏門可羅雀的縣衙門前,口中一刻也未停歇地喊叫著,擊打著已經破敗無比的大鼓,他們或是家眷,或是昨晚沒有來到的幫派的勢力,將這不算寬敞的街道圍的水泄不通,想要將裏麵的人救出來,但是在百餘名穿著整齊盔甲的壯漢麵前顯得是那麽無力。


    吵鬧了一晚上的百姓人群逐漸平靜了下來,隻是眼瞅著天色已經大亮,又逐漸開始躁動了起來,有著逐步向前移動衝擊縣衙的趨勢。


    “大人說了,辰時開始在市中按罪處置,你們要等著就等著,別上前!”領頭的士兵表情冷冽,眼看著這群百姓距離他所畫的邊界不足半尺了,出言提醒道,“後果你們是知道的。”


    這士兵也沒有多麽惡語相向,隻是在陳述著客觀的事實。


    “你們憑什麽處置我們?!”一男子言語激動地大喊著,但是步子也敢再上前一步,因為在他的前麵正躺著幾具已經僵硬的屍體,正是從昨晚到現在激動之下衝擊縣衙的後果,對方倒真是手起刀落,不管是六七十歲的老嫗還是幾歲的小孩毫不留情,著實讓他們收到了驚恐不敢多麽放肆。


    “嘭...”一道巨大的轟轟聲響起,惹得人群一陣莫名,然後剛剛叫囂的男子已然倒地不起,一名士兵手中拿著還依稀冒著白色煙霧的‘管子’正對著已經空下來的位置,看似那道聲音就是從這奇怪的東西中傳來的,造成的後果就是有個人已經死了。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火槍雖然已經在戰爭中開始較大的使用,但是莫說這全州地界,就是內地時候打起反賊來也是少見,所以這些百姓並不知道。


    這莫名的東西讓人群中又開始出現了恐慌,說死就死的同伴更讓他們不自覺整體向後退了一步,呆了一晚上,這些百姓臉上已經滿是疲倦,現在似乎有些崩潰了。


    “就是這個人從昨晚到現在已經挑釁了朝廷近十次了,沒次都讓你們激動地衝擊縣衙而他自己卻在後退,看看這些屍體就是你們衝擊縣衙的後果,都是他害的!”士兵見著這磨樣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這些百姓的死活說到底與他無關,而他心裏也沒有一絲殺害百姓的愧疚,之所以解釋是因為為了表示他是一個有原則的人,雖然公子給了他生殺大權但是他也不能想殺誰就殺誰,至少要在心裏有理有據。


    人群中的恐懼看似消退了一點。


    一部分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了一眼那男子的屍體,或許不是因為這解釋多麽的強大和無可辯駁,隻是對方肯跟自己解釋總是讓他們心裏願意相信的,況且這男子與眾多人又算不上親密的關係。


    .........


    縣衙的大門猛地一下子開了,一個接一個的穿著囚衣的犯人被一條長長的繩索綁著走了出來。


    “辰時到了,你們快讓開!”士兵開口吩咐道,掃了一下子人群的百姓一眼,有著不容置疑的味道,眼神中有著一股嘲弄,你們在這等了一晚上老人小孩死了十來人,結果公子隻是處理領頭人,真是死的冤,但誰讓你們蠢呢!


    士兵覺得自己當了寧致遠幾年的親兵已經變得機智無比了,雖然自己也沒有讀過書,但是對著這些人總是感覺有智商上的優越感---


    人群中帶著不解還是乖乖讓了一條路出來,帶著不解看著昨日還威風百麵地在街上閑逛的這幾位---老大,他們也不知道啊該怎麽表達自己的心情,世事果真是無常,但是---自己的家人呢,我家二狗子呢?


    “剩下那些人除了昨晚死的不是罪大惡極大人會放他們一馬!”


    “我們大人隻除惡首!”


    親兵想了想,為自己公子宣傳名聲的事情還是順嘴說了吧,雖然在他眼裏,寧大官人向來是英明神武的青天大老爺,但是也無奈總有人不識貨不是!


    “啊---”人群一陣驚歎,剛剛的感慨與驚恐已經消失不見,這是他們自昨晚被人聚集到這兒之後聽見的唯一一個好消息,而且是天大的好消息,心裏暗自盤算自己家那口子是不是罪大惡極,然後目光瞅到那些已經幹硬的屍體上,覺得自己這一晚上到底是來幹什麽的,來送幾條人命?心裏不由得對剛剛親兵的解釋是有人刻意攛掇更是相信了一分。


    讓出一條道的人群分成了兩邊,有人暗自心急了。


    如果說這全州的勢力隻是靠著四百多人花上幾刻鍾的時間就解決了那是不可能的,寧致遠也不會相信,昨晚酒樓周圍的人必然是偷偷溜迴去了不少,必然有著那些幫派首領心腹之人不甘心,而眼前這場景真是他們的計劃,這麽多的家眷衝擊縣衙怎麽也得妥協不是,但是沒想到對方還真是手黑,就像昨天砍自己等人一樣幹淨利落,若是讓他們自己做想來是下不了手的。


    他們覺得這數千的百姓為了自己的親人心裏必然著急無比,要知道被捉進去的可都是幫裏的精銳,一個家庭的頂梁柱,所以他們覺得辰時幾百人被押出來的時候自己隻要一攛掇,煽風點火呐喊一波場麵必然會亂上加亂,昨晚那麽多次這些百姓都是一攛掇就不要命的衝上前就是例子。這樣不僅可以救出人或許還可以趁機消滅官兵。


    一晚上的思考讓他們壓下了對官兵的驚恐,對方雖然厲害,但是畢竟人數不多。


    可---眼下這場景,隻處死老大還拿什麽攛掇?我去!


    一晚上沒睡來計算自己等人偉大計劃成功可能性的某些人無奈失望了,然後覺得是不是應該想一下後路了,他們可不相信表現的這麽雷厲風行的官老爺最後會重拿輕放溫柔的處置他們。


    失望者有,欣慰者自然也有。


    ........


    寧大官人昨晚休息的很好,想著自己在做某事的時候有個與自己並沒有親密關係的徐澹雅看著不由得越加興奮,興奮完了之後倒頭便睡了,連帶寇白門被他弄得也是如此。


    一早醒來的時候,他向窗戶外看了看,場景讓他頓時有些咂舌,這條街道看過去,能看到許多攢動的人頭,要知道,衙門距離這客棧有幾裏遠,由此可知這底下的百姓該有多少。


    把軟軟的壓在他身上的寇白門移到一邊,他便準備起床了,他知道,過了今天這全州就該不會有什麽大事了。


    趕到城中心的時候,這兒十分熱鬧了,方知縣在一旁,僅有的二三十差役極為忐忑地互相張望著看守著那十幾位幫派的老大,但讓人顯眼的威風八麵帶甲的排排士兵。


    大幕即將拉開。


    親兵為寧大官人在人群中開了一條道,然後穿越這人海,銀甲的寧致遠出現在了這所有百姓的麵前,一步一步,緩緩走上了台階。


    台上十幾位跪著的黑老大,神情憔悴,見著寧致遠就要張口。


    驀然的,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寧大官人一腳踹向了就近的一名黑老大朱弼,極其沒有風度地踩在了他胸前,友好地朝著下方笑了笑。


    “鄉親們好啊,今天本官是來殺人的。”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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