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下意識地不說和小孩子玩,因為在她記憶裏,小孩子都是壞的,隻會嘲笑她,雖然這兩個小孩好像不一樣,而自己娘親看見自己每日發呆無趣,為自己找到這麽一個好的去處,她心裏是很高興的。


    寧大官人笑了笑,周夫人是一個很好的母親,也是一個很好的人,因為給他送來了一個很漂亮的小妞。


    下午曆來都是沒什麽事的,隻是處理一些瑣事,但現在寧夏的一切都走上了正軌,城中也不負往日的蕭條,在寧致遠的引進下,沈千等人自覺在城中開起了店鋪,也算是為這座城池的迴複繁華做出了不小的貢獻。


    現在的店鋪還是沒什麽生意的,因為百姓們都很窮,但這些商人買店鋪花費的銀子寧致遠還是依舊收了,他相信今年秋收一到,整座城池就會好很多,好吧,或許隻是會好上那麽一點點。


    畢竟今年又是一個旱年,雖然寧大官人已經早就做好了準備。


    而這些時日以來,寧致遠又吸引了不少商人賣糧到寧夏,正值西北安寧,等到反民再生風波,恐怕運糧就不易了,而他坑蒙拐騙來的銀子軍費花了大半,又連續大量的買糧,來者不拒,已經是所剩不多了,但好在花錢的地方不是太多。


    寧致遠此時來到了工房。


    呂籌經過了上次寧夏大清洗的事件,不賞不罰地留在了這兒,讓他有些鬱悶,更有些慶幸,畢竟工書以上的官員除了他以外全都死了,老老實實地幹活吧。


    由於出身的原因,所以呂籌專業能力還是很強的,父親是工部侍中,在寧夏衛城牆的修建和房屋的修繕上麵駕輕就熟,讓寧致遠還是很滿意的。


    “那個炸藥實驗的怎麽樣了?”寧致遠問著,自宋朝火藥技術成熟以來,到了現在威力反而大大減弱,沒發揮出多少作用,所以在和異族的野戰之中沒占到多少便宜,隻能在城下用大炮攻擊,讓他動了研發炸藥的念頭。


    現在畢竟是半熱武器的時代,隻靠練兵是不夠的。


    “按照大人的吩咐,石硝經過提煉之後再嚐試,威力確實要大得多,明火之後一丈之內已經能感受到效果了。”呂籌很實在的說道,感覺眼前這位寧大人與之前剛來寧夏時又有了些變化,雖然還是那麽平易近人,但氣勢無疑增強了許多。


    “不錯,那以後再繼續提煉。”寧致遠點頭說著,拿起了一份樣品,黃色和黑色的混合粉末還有些碎石,然後吩咐一旁的親衛試試效果。


    引線被點燃,親衛迅速跑了迴來,隨著一道有些劇烈的響聲,有些斷斷續續的碎石飛了起來,寧致遠注意到,半丈內一塊約兩尺左右的石頭被炸後了一丈的距離,石頭本身卻沒有什麽裂痕。


    這就是此時改進後炸藥的威力,或許可以把人炸成重傷,但炸死不太可能,寧致遠想著,但也比以前好多了,慢慢來吧。


    其實他自己懂得也不多,隻是提出幾點小的想法而已,否則也不會小半年多還隻是這麽緩慢的進展。


    呂籌恩著一聲,比起之前的不作為,現在的生活倒也不錯,至少自己還很安全,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升官。


    大街上,寧致遠自顧自地踱著步,他喜歡就這麽靜靜地看著這些百姓平靜的生活,沿途的攤販不多,零零點點地有幾個賣著青菜的攤點,想必是去年秋冬下的種,春季該長出來了。


    “寧大人,”有些認得的他百姓有些忐忑的打著招唿,他都笑著迴應著,認識他的人不少,所以在街上總能碰著。


    寧致遠看見了一個賣著水果的攤子,突然靈光一現想到了什麽,於是走了過去。


    攤主是一個有些姿色的女子,年紀頗大還牽著一個孩子,而賣的東西說是水果,其實也就是一些野果,或者說是野生的青稞梨,這是一種有些酸硬的野果。


    “大姐,你們現在日子過得還好吧。”寧致遠問著,他想買這些梨迴去釀酒,於是順道了解一下他們的生活,自己有時看見的,卻不一定是對的。


    中年女子是不認識寧致遠的,但看著也不像是個一般人,笑了笑說著,“比以前好。”


    “這梨怎麽賣?”寧致遠淡淡地繼續問著,他聽出女子話中有些不如意,但也不想管那麽多,自己每戶在冊的百姓都分了些耕地自己種,按勞分配了口糧,能保證他們的生活,女子的神情告訴寧致遠他們起碼不是連溫飽都顧不上,至於是受了哪些瑣事的叨擾,他管不了那麽,有衙門管著。


    “一文錢三斤。”女子說著,眼神帶點希冀,自己擺了一天無人問津,快要收攤的時候開張也好。


    寧致遠覺得實在是很便宜,這麵前的該有五六十斤,全賣了也就不過二十文,不過兩斤糧食的錢,卻不知道這女子要采多久。


    從懷中掏出三十文錢,連同婦女麵前的竹簍一起示意親衛搬走,“另外十文是竹簍的錢。”下層的百姓日子過得隻是勉強,自己一個外掛者該為他們做點什麽,寧夏的路還任重而道遠。


    現在買這些梨隻是第一步,很小的一步。


    “用不了這麽多的。”婦女急匆匆地說著,雙手也在推辭,讓寧致遠挺高興的。


    他本可以給的更多,但他覺得,凡事要適度,不勞而獲始終是不好的,對別人也是不公平的。


    寧致遠搖搖頭很堅定,“它值這麽多。”然後就準備離開了,臨了迴過頭來說了一句,“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找衙門的。”他在寧夏衛上的建設花了不少功夫,幾乎在許多小區域都設置了辦公衙門,就是為了防止百姓們有什麽問題被欺壓。


    剛剛經過大換血的寧夏衛,他相信是沒有官員還敢對他欺上瞞下的,何況還是有人監督。


    女子愣了愣,然後牽著孩子就離開了,這是一個好官,但自己事,衙門卻是解決不了的,所謂心結難解,以前發生的事,夫君不在意,但她自己卻在意。


    親衛有些奇怪大人買這麽多酸梨迴府,但響起這位大人做的許多事都是難以理解的也就不奇怪了,比如讓人種那些奇怪的東西。


    洗幹淨的梨子,白糖幾許,還有幾隻釀酒的木桶,梨子酒的製作工具就齊全了,並不複雜,但有著白糖這個原料,注定著這個東西不是尋常百姓能喝得起的,至少現在的百姓不可以,太平年間或許行。


    兩隻小蘿莉都是在一旁眨眨眼看著,她們很喜歡看寧大官人做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感覺很好玩便是了。


    這大約可以釀出.....不知道多少酒,但足夠他喝上好久了,也算是他給自己和自己的女孩平淡的生活增點色彩。


    許多事他不想管,朝中發生了什麽也不是他能關心的,但徐光啟的一封信讓他有些....蛋疼。


    簡單點說,徐光啟給他定了一門親事,所以寧大官人很惱怒。


    他現在有著三位和他有過親密關係的女孩,無論是柳如是,商景蘭,還是大玉兒,都是不可能成為他的正妻的,因為身份的原因,或是出自青樓,或是出自犯官,大玉兒更是蒙古人,所以他不會有什麽煩惱。


    但這些原因並不影響他取其中任何一個為妻,他不在乎身份,隻是他不願意娶,因為他需要給這些女孩平等。


    和徐光啟的關係,很純粹,寧致遠也很感激,但這並不代表,自己可以任由徐光啟做主,尤其是這方麵。


    給徐光啟迴了一封信,大意是拒絕的,寧致遠陷入了思考之中。


    徐光啟是他的老師不錯,但師生關係似乎並沒有到這種可以指婚的程度,而且沒有和他商量。


    徐光啟今年七十多歲了,怎麽會做出這種混不吝的事出來?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對方要是很醜怎麽辦?


    所以,寧致遠很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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