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鄉試解元的影響力無疑是巨大的,在寧致遠忙於應付自己家裏不斷前來報喜邀賞和邀請自己前去赴宴的小廝時,他寧解元的名字和文章正被金陵廣大文人和才女所了解。


    前有唐寅在前,能寫八股,又會作詩的解元實在是不多,而這位寧解元,似是毫不弱於那位伯虎。


    ........


    歸家院,柳如是放下手中的文章,低頭歎了一聲。


    ........


    本來昨天便要去拜訪一下杜呈的,但是實在是因為門口堵了太多人的事情被小丫頭纏的走不開,所以今天是非去不可了,這個時代對於師生禮儀可是十分看重的。


    杜呈的表現十分和藹,不同於他教書時的單調,想來寧致遠給他帶來了不少名聲。


    性命事小,名氣事大。


    寧致遠不太喜歡這些客套,但正所謂入鄉隨俗,況且他實在感激杜呈給他的機會。


    “致遠啊,歸家院你作的那首詩卻是精妙啊,不過,心思還是要放在學問上啊,這次鄉試很不錯啊。”杜呈擺出一副長者的姿態說道。


    寧致遠連連點頭謙虛稱是,鄉試解元確實還隻是不錯?心裏當他什麽都沒沒說。


    “我很快就要調到浙江寧西縣做縣令啦,有什麽事可以給老夫打聲招唿。”杜呈又說道,對於寧致遠的態度,他是基本滿意的,而對於自己的前途,他也是充滿向往的,他今年才四十歲,還有個好老師,仕途才剛剛開始呢。


    本來他也要確實要下放,卻不知會在哪兒,但有了一個解元學生,所以去了浙江。


    寧致遠暗自思量了一番,浙江是明末最安全的地方之一啦,去那兒當個縣令也不錯,至於幫自己的忙,這個,真的可以嗎?他深表懷疑,不過傻瓜才會說出來。


    裝了一陣子的乖孩子,寧致遠出了杜呈家的門,杜呈看著這個學生的身影,又想起了昨天歸家院的那首詩,心裏反省著,自己怎麽就寫不出這樣的詩呢?


    郊外,李定國家,寧致遠感覺每次來這兒都是一次長途跋涉,雖然並不遠,但是比較偏。


    老遠聞到一股參味,看來千年人參不是白給的,雖然作為一個現代人,他會懷疑這到底有沒有用,不過看著李定方的臉色明顯的要紅潤了一些,想必是可以度過這一關的吧。


    李定國在一旁擊打著粗壯的樹幹,看見寧致遠來了,興奮地走了過來,“致遠,恭喜你成了解元啊,阿哥才第九名呢,不過也可以啦。”


    李定方也在一旁笑著看著寧致遠。


    寧致遠也十分高興,這一個解元身份,他發現,自己麵對起來並沒有想象中的平靜,時不時就會有些激動。


    臉上仍然保持一副平和的神色,問道,“定國今天好些了嗎?”


    “阿哥快好了呢。”李定國聽了寧致遠的問話更開心了,覺得寧致遠十分夠意思,昨天成了解元,今天還來看自己兄弟。


    臉上突然又一頓,盡管暫時不用為吃飯而發愁,但李定國今天還是出去找了活幹,隻是無奈實在是有勁沒處使,所以在外轉了一圈又迴來啦。


    他不是一個死皮賴臉的人,他想靠自己活著,所以萌發了去從軍的想法。


    “阿哥好了之後,我想去關外從軍。”李定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之所以是關外,因為隻有那兒的兵有餉銀。說完有點緊張的看著寧致遠。他擔心寧致遠以為他是想逃過所欠的恩情。


    “這也是我的主意。”一旁的李定方說道。


    寧致遠一愣,他真想說,你上輩子從了賊你知道嗎?不過他是不會這麽說的,於是他言:“是真想當兵嗎?我本來是想著你們在我身邊幫我呢。”


    “幫你?”兩兄弟同時疑惑道,在他們眼裏,他們欠寧致遠的,今生怕是難以還清了,所以萌發了出去闖一闖的念頭,可是....“幫你幹什麽?我倒是能打十來人人,幫你揍人?”李定國弱弱地說道。


    “噢?”寧致遠是知道李定國有把子力氣的,卻沒想到他能一個人十來個,心裏更加篤定了些,在他的心裏,李定國就從來不是個愛國分子,而且以他前世三十多年的人生閱曆,看得出這是一個十分講義氣的漢子,李定方也是一個很有思想的人。


    “我想招一批人。”


    “你想造反?”李定國一臉興奮的說道,李定方倒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


    寧致遠滿頭黑線的看著李定國,心說這貨怎麽就能這麽二呢?還是李定方比較靠譜。


    “我隻是想先招一批人訓練訓練,幾年來,各路起義軍就層出不窮,以防意外也要早作準備。”寧致遠沒有直接迴答,笑著白了李定國一眼,“我隻是招些人來護住自己的家業,你來當護院頭子怎麽樣。”


    李定國想也不想就說道,“不管你怎麽想的,隻要你不嫌棄我就行。”他確實是不把朝廷放在眼裏,在他看來,朝廷除了收稅以外,沒有一點用處,如果不是阿哥還在,他也早就參加起義農民軍了。”不過,致遠你有什麽家業要護著啊?“


    寧致遠摸了摸鼻子,頓時有些尷尬,自己暫時是沒有產業的,但很快就會有了啊,憑著自己抄襲詩詞的本事掙一筆錢很輕易,然後不就可以置辦土地了嗎?而且自己不會買地,隻要租就夠了,他心裏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可以在幾年內成為一個大地主。


    李定國你就不能老拆自己台嗎?寧致遠有些幽怨。


    ”很快就有了。“他有些沒好氣地說道。


    李定國覺得,寧致遠偶爾和他這麽說話,或是鄙視的看向他一眼,他卻覺得很親切,是一種很奇怪的現象,又是一種很正常的現象,因為他知道寧致遠沒有惡意。


    嗬嗬笑了幾聲,沒有迴答。


    “難道致遠你認為明朝將亡嗎?”李定方突然問道。


    “我隻是想,有點自己的產業總是不錯的。”寧致遠看了李定方一眼,答道。


    但看著對方的眼神,還是歎了口氣,抬頭看著有些陰沉的天空,幾朵烏雲在慢慢吞噬著白雲,緩緩說道,“國之將亡,必有妖孽。”


    “我不會反,但是.....”


    “陝西長年幹旱,朝廷**,十幾隊農民起義,關外韃子年年進犯,這些你都知道。”


    ——————


    “廟堂重臣,隻知結黨盈利,不顧百姓死活,這些你也知道。”


    ...........


    “再有,不出明年,我料定袁督師必定被害,”


    ...........


    “你以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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