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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聲音,若涵率先反應過來,下樓開門。


    等我來到一樓,小姨子正趴在若涵的懷裏嚶嚶哭著,她身上的衣服多處出現破損,露出了下麵雪白的肌膚,肩膀上還出現一個裂口,現在向外冒著寒氣。


    我有些意外,小姨子在蔡家老宅,不會出去害人,到底是誰會腦子抽了主動找他們的麻煩?


    若涵一邊哄著,一邊問,小姨子抽抽噎噎的總算是說明白了,自打昨天開始,他們就發現有點不對勁,老宅周圍多出了很多陰人,今天晚上,那些陰人突然向他們襲擊,如果不是蔡家其他人拚死突圍,她也出不來求援。


    陰人專指吃死人飯的,聽小姨子這麽一說,我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江小魚,不過很快就否定了。


    江小魚除非腦子抽了,不然的話,絕對不會去攻擊我的嶽家。


    “姐姐,姐夫,你們快去吧,父親他們快撐不住了!”小姨子哭哭啼啼的說完,搖晃著若涵的胳膊哀求了起來。


    “放心,一切有我!”若涵安慰著小姨子,臉已經變了色,直接答應了下來。


    救是肯定要救的,但是我覺得這事詭異的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這個時候出事,我覺得這次應該是奔著我們來的,說什麽我也不能讓若涵一個人去。


    “我們一起去!”


    我一邊點著頭,一邊給大春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帶齊了家夥事,說有人欺負到頭上來了。


    大春唯恐天下不亂,一邊叫囂著,一邊喊著馬上就到。


    五分鍾後,大春和石榴姐氣喘噓噓的趕了過來,東西也帶的挺齊全。


    我雖然覺得事情不對,但是也沒覺得有多大事,吃死人飯的無非就是那麽幾類,白事知賓,陰陽先生,賣殯葬用品的,真要和他們動手,我感覺大春一人足矣。


    上車後,我們直奔楊家鄉,路上小姨子又詳細的說了一下,我稍稍放下了心。


    那些動手的陰人招數不算太多,用黑狗血封門,以柳條鞭、銅錢劍趕鬼,再輔以八卦袋抓鬼,總得來說,還是老套路。


    “不應該啊,他們圖啥啊?”大春也有些好奇,更多的還是不解。


    這樣強攻,而且蔡家的還是一群老鬼,要付出的代價絕對不低,投入和迴報完全不成正比。


    我又問了問小姨子,蔡家最近有沒有出來嚇人,搞出人命。


    小姨子搖了搖頭,說他們就在小學校裏麵的老宅呆著了,白天絕對不會出來,晚上那裏連個打更的都沒有,人影都看不到。


    那個小學我也清楚,一共加起來也不到一百個學生,這些年下麵的小學並校的並校,黃攤的黃攤,基本上不會出事。


    “那就是引蛇出洞,奔著我們來的!”若涵悶悶的添了一句。


    “弟妹說的對,十有**就是奔著我們來的!”大春砸了砸嘴,又道:“不會是五花八門的那些狗日的吧,軟的不行,和我們玩陰的了?”


    大春一說,我倒還真覺得很有可能,五花八門亂的很,裏麵派別眾多,倒還真有可能是他們幹的。


    “草!”


    正分析著,前麵突然出現了一道人影,大春咒罵了一句,一腳刹車沒刹住,還是撞了上去,發出砰的一聲,那人彈飛了出去。


    我可以確定,這次撞到的絕對不是鬼,那種觸感,還有濺到前擋風玻璃上的血都告訴我們,撞到人了。


    “不對勁,這他媽荒郊野外的,怎麽會突然冒出來一個人?”大春喊著,懷疑前麵那人是個陷阱。


    大燈亮著,可以清晰的照到那個人身上,那人佝僂著身子,微微顫抖著,鮮血在他的身下漫開,這確實是一個人。


    “那不是人,他是一個空殼,沒有靈魂,開過去!”茹涵盯著那人看了半響,冷靜的說道。


    “媽的!”


    大春咬著牙罵了一句,重新發動車子,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前麵那人也適時的翻了一個身,將正麵暴露在我們的麵前,那張臉鮮血淋漓,五官模糊,他的皮被扒了下去。


    大春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拐了一下,饒了過去,後麵,那人竟然大步的追了上來。


    現在已經不用懷疑了,這就是一個陷阱,扒皮抽魂,這種手段太毒辣了。


    前麵等著我們的,一定有更狠毒的手段。


    上一世,我連累蔡家滿門被屠,這一世,就連他們的靈魂也無法安息,就算是前麵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闖一闖。


    這是一個陽謀,逼著我闖入陷阱裏,但是大春不需要為我的錯誤買單。


    “是兄弟就別說那些沒用的廢話!”大春猜到了我想要說什麽,一口打斷我,還笑嗬嗬的道:“幫哥磨劍,哥的大劍已經饑渴難耐了!”


    “就不能正經點!”石榴姐掐了一把大春,迴頭對我道:“嫂子也不多說,前麵就算是地獄,也陪你闖一闖!”


    “恩!”


    我沉默了半響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不需要說太多。


    “草,還來勁了!”


    大春又罵了一句,前麵的路口,出現了一個紙人,紙人手裏拿著一根用黃表紙鞣製而成的繩子,繩子的另一頭,套在一個少了半邊身子的人身上。


    看到我們過來,紙人慘白的臉上扭出一個詭異的表情,抬手將自己點燃。


    橘紅色的火光轟的一下亮了起來,將紙人和那隻鬼全部籠罩在其中。


    “大表哥!”小姨子從若涵的懷裏衝起來,哭嚎著看著那個人在火光中消散。


    若涵沒有哭,隻是沉默的看著一切,身上散發出一種陰冷的氣息,她已經出奇的憤怒了。


    “土中花,七門調,應該就是那些五花八門中的人動的手!”大春一邊開著車,一邊分析道。


    土中花原本是挑夫,到了近代,轉行玩起了屍體,剛剛那第一具屍體沒有靈魂,如果考慮手段的話,還真是土中花的可能性最大。


    還有剛剛那個紙人,能夠將紙人玩的如此出神入化,除了七門調那些搭篷紮紙的,我還真想不到別人。


    我想不明白,前天那朵水仙花和一門巾的人還來我這裏賣好,怎麽隔了兩天就變了臉。


    而且操控紙人焚鬼,明顯就是害怕我們不入甕中,這是在激怒我們。


    “快到了!”


    大春放慢了車速,前麵就是楊家鄉的入口,按照現在的速度,用不上五分鍾我們就能到。


    我透過車窗向外掃了掃,今天的天不錯,月亮很圓,即便是沒有燈,也能看清楚外麵的情況。


    石板路兩邊的麥田裏矗立著一個個好似稻草人一樣的東西,可是我很清楚,在東北,基本上看不到稻草人,那是一個個紙人。


    不止是兩側,在我們車後,也出現了一個個影影倬倬的身影,不知道是紙人,還是別的什麽。


    “還跟老子玩十麵埋伏?”大春咬著牙,不屑的看著四周的出現的那些紙人。


    對付這些紙人,說實話,根本不用大春出手,隻要有他這柄鐵劍,我都可以橫掃。


    我雖然不明白七門調的人到底在玩什麽花樣,但是我很清楚,事情絕對不會這麽簡單。


    車緩緩的駛入鄉裏,那些紙人好似突然消失了,一個個隱沒,街上很靜,看不到一個人,也沒有一絲陰氣的氣息。


    小姨子瞪大了眼睛,緊張的看著前麵,馬上就要到楊家鄉小學了。


    拐過前麵的路口,街道上出現了很多紙錢,風也起來了,紙錢隨著飄揚,不過依舊是一個人都看不見。


    楊家鄉小學就在前麵五十米處,現在這種平靜,隻能說明一個問題,蔡家已經被連鍋端了。


    恐怕我的小姨子也是他們有意放出來的,目的就是要引我們過來。


    大春再次放緩車速,將車停在了楊家鄉小學門口,校園裏麵一片平靜,隻在操場位置有幾點零星的火光。


    “姐,我感覺不到父親他們的氣息了?”小姨子焦急的向外望去,搖晃著若涵的胳膊。


    “我們下車!”


    若涵看了一眼漆黑的校園,身上散發而出的氣息更加陰冷。


    “媽的,老子倒要看看,那些犢子到底在搞什麽鬼!”大春罵罵咧咧的,拿起鐵劍,開門下車。


    石榴姐很罕見的沒有說什麽,隻是沉默的跟在大春身後,看她的樣子,好像是覺察到了什麽。


    一下車,我就聞到了一股腥臭味,拿著手電晃了晃,學校正門處有一道幹涸的血線。


    “是那些紮紙的手段,就他媽的知道黑狗血!”大春走過去蹲下來看了看,用腳碾了碾。


    “你們有沒有感覺到有點不對勁?”我環視了一圈,還輕輕聞了聞,除了血的那股腥臭味,這周圍的溫度似乎低了點。


    我低頭又看了看,我發現有的血已經結冰了,要知道現在可是八月份,正是最熱的時候,怎麽可能結冰?


    “那裏!”


    小姨子這個時候突然喊了一嗓子,指向了校園操場上的那根破旗杆。


    我抬起頭,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旗杆上吊著一個人,那個人現在正隨風飄著。


    “是爸!”


    下一刻,小姨子瘋了一般的喊了起來,如果不是若涵攔著,她就衝進去了。


    “想救他嗎?”


    旗杆下,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一個紙人從旗杆後饒了出來,手裏有點點的火星。


    “想救他就進來啊!”紙人衝著我們招了招手,火星又擴大了一些,那張慘白的臉被照的更加陰森。


    “嗬嗬,老子還不信了!”


    大春拎著鐵劍就向前走去,石榴姐卻已經悄然將一根紅繩係在了他的手腕處,又在自己的手腕處打了一個結,將線頭遞給了我。


    我們三人用紅繩連在了一起,若涵的心形吊墜掛在我的脖子上,這樣一旦出現什麽情況,也可以及時反應過來。


    當我走入大門的一刹那,我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學校裏麵太冷了,天空中還飄起了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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